第24章.他是真的快瘸了
到现在，李荣是真的快被朱厚照忽悠瘸了。而且不是按照朱厚照原来的想法瘸的，是对方自己把自己带偏的。
如果到时候司礼监的人调查发现牛头不对马嘴，会不会把本宫给鲨了。((;꒪ꈊ꒪;))
那种时候就不关我朱某人的事了，反正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好了，现在阔以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了。
朱厚照询问道：“老伴，本宫最近要出宫一趟，不知可否送几个锦衣卫使使？”
是送不是借。
李荣的重点在这里，随后内心的疑窦越来越多。
什么时候，只喜欢玩的太子也想培植势力了？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教授手段。对，没错，肯定是这样。
“此事却也不难，咱家为殿下找两个底子干净的小旗，让他们护卫殿下。我想这些人是很愿意得殿下赏识的。”李荣飞快地在脑海中寻找合适人选。
“也不是很急，本宫要月末的时候才有空出宫，不过此事你得给我瞒住，不能让人知道本宫有偷偷出宫的想法。”朱厚照主要是怕在外面浪到一半，被宫里的人给抓回去了，那是真的没意思。
李荣一脸衰像，太子每次干啥坏事都让他擦屁股。
他还想说些什么，朱厚照就和他来了个击掌为盟。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老伴你也早点休息吧。”
朱厚抓起桌上剩下的枣子越走越远。
……
翌日，文华殿。
朱厚照身子斜靠在殿堂大坐上，整个人昏昏欲睡。
底下的人一左一右分成了两波，左边的侍读官负责讲解四书，右边的为讲读官负责传授五经。
现在刚进辰时，是太子的早读时刻。
左侧当先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对着左右讲读官们点头之后便开始拿着一本线装书铿锵有力地读了起来。
朱厚照认识他，这货是右谕德毛澄，弘治六年的状元郎。其人算是整个讲官中长得最帅的一位了。
当然朱厚照认识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他讲课通俗易懂、还比其他人有耐心，所以前身对这个老师不那么讨厌。
有一次弘治皇帝问朱厚照哪位老师讲得最好，朱厚照说毛澄讲得最好。然后弘治皇帝就高兴坏了，当场就把还没有动过筷子的皇宫御膳赐给了毛澄。
毛澄大概读上十遍之后，朱厚照也拿起手中的书开始朗读刚才那一段；“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四书当中《论语》首当其冲，而朱厚照学了大半年才学到《论语》第三篇。讲官们的国本教学进行得何等困难可想而知。
朱厚照流利地读了几句，遇到繁简不一样的字也读了过去。实在不认识的，他也是认字认半边糊弄过去了。
两侧的讲官们对此纷纷侧目，相互之间进行了眼神交流，那意思是在说太子今天还蛮听话的。
读完一遍，朱厚照又读了几遍，然后就觉得索然无味。
今日要朗读的四书就这样平淡地完成了。
接下来，右边走出一个胡子极长的文官，年岁与毛澄相仿，应当是杨廷和。
杨廷和朗读的也是《诗经》里面靠前的部分，诵读十遍之后，朱厚照才跟着读了五六遍。
反正晨读就是两个字，无聊，能够淡出鸟味那种无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巳时，现在是上正课的时候。
讲官们要把刚才朗读的篇目进行讲解，用大白话的那种，不会之乎者也地把你绕晕。
“右谕德，还是你先请吧。”
底下几个讲官小声交谈道，纷纷伸出手示意毛澄先讲。
他们都认为今天的教学有点小顺利，想让和太子亲近的人先开个好头。
毛澄朝着几位讲官拱拱手，便出列讲解刚才的篇目。
朱厚照勉强打起精神来，随便听了一下毛澄的讲解内容。
确实是有点意思，可以当成故事来听。对方先是说明白字句的意思，然后开始阐述道理，罗列历史上的例子，最后结合当朝事实。
道理什么的都可以不听，当毛澄举例的时候那是谈天说地，有点类似日常闲聊。
就像上语文课，语文老师突然不讲课本，讲你喜欢的斗破苍穹、讨论美杜莎和云韵倒底哪个更火辣一些。
反正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朱厚照记了个大概，预防这群人等下临时提问。
毛澄讲完，朱厚照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吼一声：“好!讲得好！”
底下的讲官们面面相觑，随后脸上都是不约而同地浮现了几缕喜色。
“诸位老师还愣着作甚，鼓掌啊！”
朱厚照把双手拍得十分响，示意底下的讲官们一起来。
然后这群人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太子鼓起掌来，文华殿内一时掌声雷动。
毛澄虽是人到中年，可他是属于脸皮薄的那一类型。太子的举止虽然古怪了一些，不过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赞许，是肯定。
因此，毛澄的老脸也是微微发红，他朝左右讲官行礼之后，颇为激动地入列了。
底下的几人稍微交谈了几句。
“右谕德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毛兄真乃仪、秦之舌，竟然能博得太子赞赏。”
“是殿下开窍了，哪里是我的功劳。噤声，费赞善要讲解经文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盛况，此时出场的讲官就有了一些心理压力。
此人眉毛浓厚、胡须茂盛，双目仿佛有神，身形也比其他人高出一头，精壮的身躯将墨蓝色的官服撑得有些紧凑，在一排讲官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朝朱厚照略微行礼之后，就开始讲解《诗经》。
这个红脸大汉，朱厚照也有印象，骑马射箭玩得比其他讲官溜。
当然这只是前身对其的印象，而朱某人则知道这是一个极其牛哔的人，大明朝最年轻的状元费宏。
当上翰林的他，现在也不过三十岁，那是真的年少有为。
费宏讲得没有毛澄好，不过也算是顿悟过的讲官了，他在学习毛澄的讲课方法，尽量让内容变得有趣。他知道朱厚照对武事颇为在意，举的例子也是一些王侯将相。
所以朱厚照还是给足了这位牛人的面子，对方讲解结束之后，朱厚照也是带头鼓掌。
“啪啪啪。”
几个时辰之间，文华殿内掌声此起彼伏，一些守门的太监也被感染了，偶尔也鼓上几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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