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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京城来客(6)


第十六章京城来客

        “哥哥,我们这样做不是很好?”王清惠有点羞赧,担心道:“要是太后知道了,会不会定我们欺君之罪呢?”

        “怕什么。”张贵理直气壮道:“我们两两情相悦,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均州百姓,为了房州百姓,为了荆湖百姓,为了大宋的江山。”

        “再说山高皇帝远,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时,太后想责怪也来不及了。”

        “奴家,奴家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好。”王清惠咬咬牙,还是不答应:“次你私自出兵之事,皇不处置你,已经是天大的纵容,这次再如此鲁莽行事,恐怕,恐怕朝的相公又会拿哥哥开刀了。”

        “哼,”张贵怒道:“朝的相公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呢,这帮碍手碍脚的家伙,他日鞑子打过来了,看朝哪个相公敢说一声:我去。”

        “哥哥,你小声点,隔墙有耳。”王清惠也知道张贵的胆子大,想不到胆子这么大:“奴家看你平常对京城的相公又是送礼又是信问候,想不到哥哥居然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假呼呼得很哦。”

        “冤枉啊。”张贵诉苦:“小鬼难缠啊,我对相公们之心可是真诚的。”

        “噗嗤”的一声,王清惠笑了出来:“哥哥,要不还算别做?这样怪累人的。”

        张贵认真说道:“为了大宋的江山,我不怕累。”

        “我说张大人,在下职务繁忙,您老找在下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远处的均州小报主编,均州著名文人陈孚实在忍不住,道:“在下可没有兴趣看两位打情骂俏。”

        陈孚为人至孝,脾气刚烈,敢说敢当,他向来和张贵打交道多了,也不怕他,张贵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有点创意的漫画家,走了狗屎运的著名作家。

        《石头记》到现在为止,虽然只有仅仅的五章,但就这五章的《石头记》,已经在均州、房州、荆湖地区引起了不少轰动,随着均州小报的不断扩展,陈孚相信,京城甚至整个大宋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大宋对文人学士向来抱有容忍之心,甚至可以纳之心,张贵私自出兵,这么大的一件事,难道皇就真的可以轻易放过他吗?

        “张至诚的《西游记》,皇应该看过。”扬州的李庭芝为了张贵之事,专程回到朝廷:“此子性格虽然有点不羁,但毕竟是饱读诗之人,又岂会做出对朝廷不利之事?”

        度宗年纪大了,耳朵顺了,虽然还是孱弱无能,但荒yin有心无力了,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然而喝的酒又是张贵送来的均州美酒,不由点头道:“李爱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朕观《西游记》一,虽满篇皆是荒唐之言,不过也不亏为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朕观其中诗词歌赋、音调韵律整齐,此人倒是一个有心之人,只不过太过于市侩,倒是可惜了。”

        李庭芝听度宗说话的语气有点淡,知道张贵算是躲过了这一关,笑道:“皇得知,张贵原来不过是江湖的一介游侠而已,行侠仗义倒有几分热情之心,后来襄樊局势不稳,在下才让他出来为皇分忧。”

        “想不到张贵二话不说,毁家纾难,变卖家产,招募义军。”李庭芝感触道:“这都是皇所知道,老夫今日不过多了几分感触而已。”

        “李爱卿多虑了。”度宗平日虽然不好,但李庭芝毕竟是镇守扬州的大将,朝廷的能臣,本领是摆在眼前:“朕也不是要为难张贵,只是他私自出兵,朕有违祖规,对朝廷的相公不好交代啊。”

        “张贵乃均州节度使。”李庭芝尊敬说道:“为皇分忧,是他的本分,就算没有皇命令,张贵能不顾自身性命之忧,抓住时机出兵,抗击强敌,臣认为张贵当赏啊。”

        “不满皇,鞑子能战善战,朝中避战之人甚多,张贵虽私自出兵,可是勇气可嘉,功劳可赏,我朝中将士亦当以他为傲。”

        度宗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最后李庭芝又把张贵在襄樊的事给度宗细细说了一遍,这才把度宗的防备之心去掉。

        陈孚虽不知《西游记》一竟然为张贵立下了如此大功,但知道《石头记》一出,必然会给张贵扛起一支大旗,文人的大旗。

        “大人,你《石头记一期的文章呢?”陈孚想到这里,也不管张贵找他过来是什么事,也不管刚才张贵和王清惠的打情骂俏,逼稿,道:“您老回来都差不多旬日,就给了五章的稿子,这不是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憎恨?”

        “刚中省着用,到现在也是无米下锅了,大人你就当作好心,要不然刚中还不被均州院的那伙人拆了这几根骨头?”

        张贵骂道:“你脑瓜怎么就这么蠢,这说明了连载,难道就不会分开来。”

        “比如一章分开三四段,一天只一两千字。你小子这个猪脑瓜。”

        陈孚委屈道:“大人,你这么不是骗人吗?一天只两个字,有用吗?”

        “你以为石头记好记,哦,不,是好写啊。”张贵叹气,这么多年了,他记忆力下降得很快,脑瓜里无时无刻充满了战争,死亡:“老子告诉你,这将会是人世间最伟大的一部小说,得慢慢来,花一个十年二十年,甚至老子一辈子也耽搁在这里也不够。”

        陈孚愣了一下,倒没有反对,若真如张贵所说的这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小说,花一辈子也是轻易之事。

        张贵沉思了片刻,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刚中,这办法也不是没有,这《石头记》不是还有很多人物没有详细交代吗?刚中可以根据人物的性格、背景进行创作,这就叫做同人。”

        “这,这行吗?”陈孚虽然知道张贵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但想不到他的思想竟然会跳跃得如此快,跨度竟然如此大。

        “怎么就不行了。”张贵劝说道:“老子又不愿意请抢手,但对同人还是很认同的,只要老子同意了,就可以了。”

        “什么叫做抢手?”陈孚疑惑的看着张贵。

        张贵愣了一下,摇头道:“刚中,《石头记》的事先放在一边,此次找你过来,却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看到陈孚还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张贵只好继续道:“清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我想借助清惠到来,给荆湖地区的百姓一个惊喜,提高荆湖地区百姓的士气,好让世人知道,我们荆湖地区好儿郎也不少。”

        “你看一下这篇文章。”张贵把早已写好的文章递过去,道:“具体怎样写,刚中你帮忙修改一下,但主体就不要动了。”

        陈孚有点惊奇的接过文章,差点没跳起来,只见面一行大字:吾皇太后代表王大人,替太后巡视荆湖,太后吉祥,大宋吉祥。

        “这个,这个所谓的代表是巡按御史吗?”陈孚紧张问道,也难怪陈孚紧张,要知道巡按御史品级虽低,仅为正七品官,但号称代天子巡狩,各地及府、州、县行政长官皆其考察对象,大事奏请皇帝裁决,小事即时处理,事权颇重。

        陈孚生活在均州接近两年的时间了,知道均州和各地大不相同,这巡按御史来了,均州恐怕就完蛋了。

        “非也,非也。”张贵摇头道:“私人身份,代表而已。”

        “文章中有说明,这个代表不办案,不办事,不抓人,只是四处走走,代表太后接见各地的工农士商,授予他们荣耀,到处走走而已。”

        “这个,不知太后知道了没有?”陈孚有点禁忌,他这人什么都好,但是涉及到朝廷的事就紧张起来。

        “太后是一个大忙人,暂时还不知道。”张贵微笑道:“不过咱们的奏折已送出去了,太后大人有大度,自然不会拿这小事为难咱们。”

        “要不,咱们等太后的懿旨到了再表好不好?”陈孚小心翼翼建议道。

        “你是均州小报的主编,我曾经说过不干涉你办报。”张贵笑道:“不过,这么大的一件事,想必江陵方面的小报也有兴趣,你要是不表就算了。”

        张贵才不愿意等呢,鬼才知道这个大人有大量的太后是怎么想的,就算太后没有想法,可是朝廷的相公又有什么想法呢?还不如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让他们折腾去。

        陈孚愣了一下,这才想到,眼前之人已是荆湖置大使,地盘不仅仅是均州、房州了。虽均州小报已向江陵方面展,知名度而且不低,但毕竟是时日尚短,很多事还没有筹措完毕。

        陈孚一咬牙,道:“好,刚中就答应大人了。不过有件事,还请大人批准。”

        “哦,还附带条件,说来听听。”想不到陈孚这人也变得狡猾起来。

        “均州毕竟方,如今治理虽然不错,但毕竟地理狭小,不利于长久展。”陈孚看着张贵,小心翼翼说道:“刚中知道,均州院不少人都将要搬迁到江陵的象山院,而大人也将要前往江陵,这样一来均州的展必然会有所放慢。”

        “刚中想把均州小报迁到江陵,并且改名荆湖日报,扩大版面,还请大人批准。”

        想不到陈孚一个大文人,危机感还挺强的,而且也挺会抓住机遇,张贵摇头道:“这件事你找户曹就行了,只要户曹批准,老子想拦也拦不住啊。”

        “这就是大人你同意了。”陈孚有点高兴。

        张贵点头,道:“这是好事啊,均州小报能够得以展壮大,刚中出力不少,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陈孚小心翼翼的摊开一张宣纸,道:“大人既然同意了,恳请大人为荆湖日报题词。”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王清惠看着身体微微抖的张贵。

        张贵脸色有点苍白,摇了摇头道:“清惠,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刚中商量一下。”

        王清惠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却又调皮的躲在门口,却听到张贵暴怒:“好你一个陈刚中,你这不是忽悠老子吗?知道老子字写得不好,你这不是让老子下不了台,老子英武的形象不都给你小子给毁了。”

        王清惠原以为陈孚不敢顶嘴,想不到陈孚的说话声比张贵的还要大:“张大人,你这可是过河抽桥,当初刚中说了不愿意当这个小报的主编,张大人是怎么说来着,‘刚中,你放心去做,一切有我在支持你’。”

        “当初张大人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好了,刚中只不过让大人题几个字,大人再三推搪,这是什么意思?”

        “大不了刚中把老娘接回家去,刚中这两年也存了不少钱,省点用至少不用吃稀饭了,这两年刚中饿不死,就多谢大人了。”

        “不好了。”王清惠有点担心,张贵的脾气恐怕不会这么好,让王清惠大吃一惊的是,张贵竟然迅转换语气,好气说道:“刚中,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在下的字实在拿不出手。”

        “刚中不管。”陈孚摆起谱来:“今日大人不写也得写,写也得写。”

        张贵一咬牙,道:“要不,要不老子再给你几章石头记。”

        “那不是刚中的事,”陈孚显然是铁了心要张贵题字:“刚中就要大人题字,当然有稿子也好。”

        “好,不过先说话了,刚中不能笑话,老子这辈子的形象,算是毁在你小子手中了。”张贵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不是拿自己不开心吗?

        “大人言重了,大人文笔如奇峰,刚中看大人绝对写得一手好字。”

        王清惠听得颇有意思,这张贵人前人后看起来凶巴巴的,想不到却是一个软柿子,日后倒可以欺负他,他要是不同意,也可以如这个陈主编一样,把旧事重提,嗯,当初我把家传的秘方送给哥哥了,哥哥当时也答应了要报答。

        这倒是一个好条件。

        可怜的张贵,被自己的名声累死,正苦着脸写字,想不到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算计自己,真是欲哭无泪啊。

        王清惠想着,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惊呼声,陈孚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贵,艰难说道:“大,大人,这,这……”

        张贵板着脸,怒道:“老子告诉你,这是水平挥了,这是人世间最出名的毛体,毛体,你懂吗?”

        “这是张体。”陈孚自言自语说道,然后迅把字吹干,卷起就跑路,也顾不得张贵在背后大喊:“刚中,别忘了刚才给你的文章。”

        “哎呀。”陈孚差点一头撞到王清惠身,王清惠尴尬的看了突然打开的门,低声道:“奴家,奴家刚回来。”

        陈孚拱了拱手,跑路了,张贵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刚中,下次要题字,随时来找我。”

        远处的陈孚愣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地。

        均州,一片繁华,若不是叶梦鼎亲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个偏僻的小地,朝廷几乎遗忘的小州,竟然犹如京城的繁华。

        街道有穿着奇特的妇人,随时清理着路人扔下的垃圾,又有穿着奇特的乡兵,在口之间吆喝,车龙虽繁多,但颇有顺序,不像京城中乱成一片。

        “王小哥,这些穿着奇特的究竟是什么人呢?”叶梦鼎实在忍不住,问道。

        王磊驾车的本领越厉害了,胡同手很快,今天已可以跑长线了,王磊刚结婚,倒不愿意跑太远,今日闲着无事,于是在城外转一下,准备拉一些短途的客人,想不到却碰到了叶梦鼎,叶梦鼎带着几个随同,要找一个熟悉地理之人。

        王磊义不容辞,谈好价钱之后便把叶梦鼎拉进城内。

        “老爷子,”王磊看到口中间的乡兵挥了挥手,知道是通行到了,轻轻拉了拉马缰,马车轻轻走了起来:“这是巡逻兵,专门管人车通行之人。”

        均州原城,后来经过张贵的治理,商业极度达,虽然又划定了不少禁止马车通行的街道,但对于迅涌进城内的百姓,均州城内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车撞伤行人的事情也偶有生。

        张贵没有办法,一方面扩张均州,另一方面只好在交通繁华的地方设置类似后世的交警管理交通,这样一来又花费了很大的力度推广,实在是一件吃力的事。

        “老爷子看他们的手势。”王磊细心介绍道:“他们的手势不同,代表了不同的意思呢?”

        叶梦鼎看了一下,所谓的巡逻兵,一会儿单手向前,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一会儿向下,看得叶梦鼎不知所措。

        “大伙都是根据手势通行,倒没有拥挤。”叶梦鼎的大儿子叶应及,如今也是太府寺丞、知建德府军器少监,如今奉命陪老父过来巡查荆湖,好奇问道:“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听话?如在京城,马车早就撞翻了几条街了。”

        王磊愣了一下,摇头道:“大人这么说,大伙就这么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叶梦鼎总算是弄清楚这个巡逻兵的作用,觉得不错,但若想这京城,绝对是行不通的,在京城策马奔跑的人不计其数,都是大人相公们做靠山,连京兆尹也不敢为难他们,更不用说一个小兵。

        “对了,王小哥,老夫看到你马车有五个星星,又有一面小旗,这又是何意呢?”叶梦鼎活了七十六岁,原以为见多识广,想不到刚走到均州地带就晕了头。

        “哦,这五个星星可是均州马车行最高的荣耀。”王磊自豪说道:“这代表了小的车技最好,服务最好,人最好,价格最实惠。”

        “而这面小旗,则是代表了车有老人,让其他人莫要惊扰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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