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争锋相对
拍卖师此话一出，场下立马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因为这颗红宝石是世间罕见的极品，曾经为皇室所有，一直存放在Van Cleef&Arpels梵克雅宝的宝库中。
拍卖师刻意卖了个关子，迟迟没有公布捐赠者的名字。
除了内行人震惊外，其中也不乏一些名媛和宝石爱好者，想要一睹捐赠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Puertas红宝石，拥有惊人的23.1克拉，两边辅镶钻石。”
拍卖师继续卖关子，介绍该宝石的来历，“二十世纪30年代在缅甸被发现，之后70余载的时光流转中，它几经转手，都是由私人收藏，没想到今天能够有幸目睹这颗巨型红宝石的璀璨色彩。”
“这颗宝石，由林婉小姐捐赠。”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全场轰动，因为大家对于“林婉”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到底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物。
即便有所耳闻的也是《V.G》的人，他们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位年轻的女设计师，不过此话一出，他们还并没有立即将其与他们所知道的那个“林婉”联系起来。
甚至就连林婉自己也是笃定这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因为她根本没有捐赠过任何东西，更何况是这么稀有的宝石。
面对陈雪震惊脸，林婉只是轻轻摇头，表示稍安勿躁。
直到拍卖师打开绒盒，将这个极品钻石投屏到大屏幕上，林婉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色。
她倏然回过头，与身后的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相撞，眼里的震惊一目了然。
那是七年前林婉18岁生日的时候，程昱送她的成人礼。
后来在那场绑架案中遗失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程昱手中。
“为遗失的你而冠名。这是这颗宝石的寓意，它的第一任拥有者为了纪念逝去的爱人，以妻子的名字作为永远的怀念。这也是这颗宝石名字的由来。”
“那么，我们今天的拍卖现在开始。起拍价，500万。”
拍卖师的声音还在台上响起，林婉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600万！”
“700万！”
“750万！”
价格仍在不断刷新。
“2000万。”徐扬举起牌子，这是他整个晚上的第一次举牌，把竞拍价直接加至八位数。
今天的嘉宾不乏常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人精们，不少人很快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3000万！”后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林婉全身发麻，手心在冒着冷汗。
她摸不清程昱到底要做什么，脑海中隐约浮现的那半点虚妄又被她很快打散。
“5000万！”
“8000万！”
当竞价来到八位数的时候，场上也只剩下徐扬和程昱两人在举牌，不少人都侧目望向林婉身旁和侧后方，即便是一开始还在垂死挣扎的宝石爱好者也不得不被场上的超高价格逼退。
这时大家仿佛已经不再关心宝石能否收入囊中，而是想要迫切知道这颗红宝石最终花落谁家。
“八千万，现在已经八千万了。”
“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八千万……”
“一亿。”
林婉没动，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出那人频频举牌时志在必得的模样。
察觉到身旁的徐扬再次想要举牌，林婉拉住了他，冲他轻轻摇摇头。
眼底氤氲的水雾一霎时犹如无形的手扼住徐扬的咽喉，使他呼吸困难。
在徐扬愣住的这几秒，拍卖师的成交槌已经沉声落下。
不少刚入圈陪坐在末席的小明星不禁被这个场面震住了。忍不住向交头接耳互相打探。
“程昱……”其中不乏一些认识程昱的，曾经与程氏有过合作的一个富商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低着头，噼里啪啦在桌下按手机，立马给其他圈内的合作伙伴传递一手消息。
现场和这位富商一样四处通风报信的不在少数。
程氏太子爷程昱自从程氏倒台后已有七年未在国内露面。毫无预兆出现在今晚这样的场合，行事还一反常态地高调，这仿佛是一种讯号——
云城被徐氏大唐垄断数年的日子要结束了。
若无意外，今夜之后，云城里又将多出一位让人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
拍卖结束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昱身上。
他仍坐在灯光暗处，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双腿交叠，双手搭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往后靠。
今夜宾客众多，他来的时候又走在姚曼身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来了。这会儿知道了，认识的自然要上前招呼攀谈，不认识的创造条件也要凑上去混个眼熟。
林婉坐在自己座位上岿然不动，目光直直望向已然空无一物的展台，神情若有所思。
一旁的陈雪看得心惊胆战，大败阶级敌人升职加薪的那点儿兴奋，早在程昱和徐扬为那颗红宝石项链多番举牌叫价时褪得一干二净。
她之前鸵鸟过一段时间，正好错过了林婉十八岁的成人礼，自然也不知道这项链是那天程昱当众表白赠出的那一条。
不过她瞧着林婉的反应，也难免猜出一些端倪来。
她小声问：“那条项链是你的，对吗？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拍卖展台上？”
“算是。”
林婉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因为后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双黑色皮鞋缓缓步入她的视线。
鞋款眼熟，系带方式独一无二，几乎在视线触到鞋面的那一瞬间，林婉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它主人的模样。
“小婉……”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平淡寻常，叫住她的那一瞬间，让林婉产生了一种他们仍是甜蜜幸福的情侣的错觉。
“喏，还给你。”
节骨分明的手就这样抬在空中，手心握着那个精致的蓝绒方盒。
场下人散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有一些八卦的人想要一探究竟。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林婉觉得有些难堪。
“你到底在搞什么？”
林婉愠怒，弯弯的柳眉紧蹙着，她实在是被程昱反反复复的态度弄得有些抓狂。
“物归原主。”程昱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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