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金开出的价码
“哟？这是搞什么呢？这么大动静？”随着一声问话，与前院相隔的那道门那儿传来一声问话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壮的黑胖子出现在了那里。
而随着这声问话，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臭味便随风飘了过来，钻进了哈吉的鼻腔。人类是闻不到这股子味道的，即便闻到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儿。可哈吉不一样啊！他现在具有犬类灵敏的嗅觉，比人类的嗅觉灵敏上百万倍之多。他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来人身上带着浓重的犬类血腥味儿，而且应该是个经常吃狗肉的主儿。
按照犬类的感觉来说，这家伙就相当于犬科动物的死神，对所有的犬科动物都有着一种恐怖的威摄力。这种威摄力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怖，连那些猛犬在发现了这个人的到来后，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它们怒吼的调门，甚至个别的已经返回自已的笼舍里躲着去了。
唯独那只被哈吉怀疑为捷克狼犬的狗，这家伙自始至终也没叫过一声，就那么把鼻子低低的抵着笼舍的地面，阴冷的眸子冷冷的打量着院中的一切。偶尔它的眼神会与哈吉的眼光碰到一起，而哈吉却从那阴冷的目光中读出了一种狐疑和审视的味道。
“哟，老金来了！”周所长看到来人后马上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迎了上去。
新哥看到来人之后也笑了，他朝小磊等人扔下一句“随便铐哪儿”，然后就跟在周所长后面迎着来人走了过去。哈吉的牵引绳还被新哥牵在手里，他也不得不跟着新哥朝这个拥有死神气息的黑胖子走了过去。
那边有一个警察拿出了钥匙，给那个半大小子把手铐打开。然后小磊等人一个示意，就把这半大小子铐在了那比眸子血红的比特犬的笼网上。性格暴虐的比特犬似乎对走近院子的黑胖子不太敏感，在所有猛犬只就属它暴发出的吼声和威摄力最强。
其实这倒不是说比特犬的嗅觉和感觉不灵敏，而是它本身就是一种性格野蛮，容易冲动和嗜血的犬种。它现在对眼前这个突然靠近他的陌生人更感兴趣，远处的黑胖子给他的威胁还不是那么强烈。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小磊等人决定把这半大小子锁在比特的笼舍跟前，让这半大小子好好的受受罪。
“这是搞什么呢？”老金跟周所长和新哥打过了招呼，望着小磊等人把那个半大小子铐在比特的笼门上，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
“白天遇上的，这小子不知道在哪让狗咬了，非得诬赖是老子的黑狼咬了它。结果他的伤口跟黑狼的牙印根本就不一样，这不给这小子点厉害尝尝，让他知道知道好歹。”新哥跟老金简单解释道。
老金明显见多识广，也根本不把眼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低头看了看哈吉，便指着哈吉问新哥道：“你跟我说的黑狼，就是这家伙吧？”
其实自从老金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开始中，哈吉就发现这家伙始终盯着他。即便跟新哥等人聊起那个半大小子，也只不过扫视一眼就算完事了，显然他对哈吉的关注度可比那个半大小子高多了。
“没错儿，就是他！怎么样？金哥，这条狗不错吧？”新哥对老金挺客气的，言辞之中似乎把自已的位置摆得比较低。
“狗是好狗，一进院子我就看到了，不过这不像是杂交品种啊！”老金一边说着话，一边弯下腰，低下头，靠近了仔细的打量着哈吉。
这家伙这一靠近，那股带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味道一下子就扑了过来，顶得哈吉浑身难受，几乎要吐出来。没办法，哈吉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胆怯，摆出镇定的架势端坐在那里望着对方。既不怒吼，也尽量的做到不畏惧。
“有意思！”老金显然也看出了哈吉的异常，淡淡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神情。他平时接触过的狗没有一万也有数千，寻常的狗见了它早就吓得腿软筋酥。就是那些了不得的猛犬见了他，也会跟见了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唯有这只黑色的拉布拉多犬还稳稳的坐在他的眼前，对他不卑不亢。
“怎么样？金哥看我说的准不准，这狗的品相如何？值多少？”新哥一边笑着一边问老金道，哈吉居然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了一丝丝紧张。
“这狗……不错！”老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不过嘛，这狗可不是什么杂交品种，是纯种的拉布拉多犬，很不错的品相。”
“哦？纯种的？是吗？”新哥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他也说不好这个结果是不是让他满意，只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开口问老金道：“可拉不多不是这种气质啊？我也见过不少拉不拉多了，没有一条像它这样的有攻击性，我那几条细狗让它折腾惨了。”
“谁说拉布拉多就没有攻击性了？”老金毫不客气的反问新哥道：“是狗就有狼的基因，只不是是人为筛选的原因，让它们的种群有了一定的特点和限制。真要是没有攻击性的话，那导盲犬筛选的时候为什么除了三代以内不能有暴力袭击人的记录之外，还需要绝育呢？这就是做最后的保证嘛！”
听到了老金的解释之后，新哥和周所长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只听老金继续说道：“拉布拉多再温顺，那也是猎犬出身。只不过因为猎犬常年和人类打交道，尤其是要与猎人打交道，才造就了它对人类必须友好的性格基因。对人类不友好的，早就被人类处理掉了。可你们别忘了，这种犬种总共也才一百多年的历史，就算特性稳定也是有特例出现的。我觉得这条犬应该就是那种特例，身上的暴力和攻击性基因恐怕要强一些。”
“那，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新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此时他显得更紧张了，仿佛他手里的一件藏品等着专家鉴定，他很担心专家的一句话就会否定它的价值似的。
“这个怎么说呢？你要是让它当搜救犬吗？那是容易出问题的……”说到这儿的时候，哈吉发现老金的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存在。他敏锐的感到眼前的这个老金说不定知道他的出身，有可能他听说过搜救犬中队走失搜救犬的事情。这里虽然离自已的出发地有几百公里之遥，但在现代社会如此发达的传媒系统的传播下，一个对犬有研究的人注意到这个消息也不意外。
老金的手抚在了哈吉的头上，眼睛和哈吉四目相对着，眼神中异彩连连。只听他略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总的来说这犬还不错，如果交给我的话，好好**一番，会更好的。”
说着话，老金直身身问新哥道：“小新呀，考虑考虑，这条犬让给我怎么样？我也不蒙你，我挺喜欢这犬的，十万怎么样？我要是故意给出你报个低价那叫不够朋友，我觉得这条犬值这个价，但这犬在我手里面可比在你手里强，我是真心喜欢，舍不舍得割爱啊？”
老金的话一出口，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新哥立刻变得开心了起来。跟在新哥身后的几个家伙一听老金开出的这个价码，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
十万！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他们虽然不懂什么犬种的知识，但跟着新哥养狗这些倒也知道些行情，知道这已经是国际上赛级种犬才能到达的价码了。随便逮到的一条拉布拉多犬居然值这个价儿，他们当然吃惊了，这也说明他们这几天吃的苦没白吃。不过在吃惊之余，他们也好好的拍了拍自家主子的马屁，大家都是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十万？”新哥重复了一下这个价格，咧开嘴开心的笑了：“金哥，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我是真心喜欢这条犬的。”
不经意间，新哥在老金的影响下都把对哈吉的称呼变成了犬。从这一个细节来看，老金和新哥确实都是懂得相关知识的人，似乎也都是真心喜欢犬的人。只是对于哈吉来说，喜欢犬的人就不应该吃狗肉的，因为吃狗肉的人对犬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他们头脑里对犬的喜欢，其实根本就是对犬带给他们的利益的喜爱，而并非喜欢犬这种人类友好的动物本身。
“我知道你喜欢，可这犬要是在你手里，没法发挥它的最大价值啊！”金哥摇头叹息了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嘿嘿，金哥，凭咱哥俩的交情，你帮我训这条犬如何？将来训好了，有了崽我送你两头？”新哥知道自已几斤几两，当场就向老金提出了自已的要求。
老金仔细打量着蹲坐在地的哈吉几眼，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行吧！只是不知道这犬听不听话，将来生的崽品相性格怎么样。你知道，越是好的犬越早训越好。这犬有点大了，跟咱们的感情不够深，也许会不大好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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