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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找谁报仇


488:找谁报仇

        488:找谁报仇

        “哦。kenen.com那你比我小两三岁,叫声笑哥哥来听听怎么样?”笑愚一边说。右手轻轻地顺着傲珊那平滑的小腹,一路伏魔到了小腹之下的小内裤上,隔着底裤抚摸着傲珊那毛浓密的肥美丘陵。

        傲珊哪见识过这样的**。整个人防线完全崩溃了,身不由己:“好,笑哥哥,笑哥哥,你快一点。。。别摸了了,要不要我站起来自己脱掉?”

        “不用。”笑愚这才现,此时车已经停在了一个荒郊野外,四周荒无人烟,所以他胆子更大了。无比邪恶地问:“问问,傲珊,你的乳名叫什么呀。我应该怎么亲热一点地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小珊珊。傲珊神志不清道。

        笑愚终于被这声带着哀求和无限**的‘小珊珊’勾得想忍也忍不住了。他有些粗鲁地,将傲珊的牛仔裤往下脱,拉到了她膝盖以下的部位。。。条白色地小内裤也拔了下去。

        随即,傲珊身躯微微后仰,解开了自己的拉链,将杀气腾腾的小笑露了出来。低头看去,傲珊**早已是洪水泛滥,笑愚将她的双腿尽力分开到大约6o度左右。然后抬起了傲珊的翘臀,让小笑在那神秘花园门口轻轻地摩擦起来。

        东部大6——暴风城

        人呢?

        所有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过去深夜,正是赌徒们放浪形骸、纸醉金迷、一掷千金的时候。

        萧四跃上房顶,举目四顾,一向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的暴风城,哪里有半点人影?哪里有一点生命的痕迹?

        唯有片片雪花在寒风中静静飞舞。

        萧四辨认清方向,没有稍事停留,立刻向西北方飞奔跳跃而去。无数的房屋在脚下向后急退,逆风吹打在脸上,生生疼,心里却象有一团火在煎熬。

        在一处院落,萧四止住了脚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这里有个名字叫“狼穴”,是胡老板平时休息、工作的地方,是整个暴风城警卫最森严的地方,萧四来向胡老板汇报情况,都至少要以过三道关卡,被两次搜身之后才能进入。任何陌生人,只要在附近百丈之内停留片刻,都会被立刻斩杀!

        “狼穴”的意思就是只有狼才能出入的地方。

        今夜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萧四。

        既没有人来盘查、也没有人来搜身,一个鬼影都没有,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萧四查遍了整个“狼穴”,没有见到一个警卫,也没有见到他的主人――老山羊一样的胡老板。

        所有的人都象是人间蒸了。

        最不愿去想最不愿去见的情景出现在眼前。萧四忧心如焚,双目似乎要喷出火。

        ――从一开始,他不过就是胡老板手中的一牌而已,这张牌一用完就弃之如蔽。双方的谈判不过是一个争取时间的假象。而他还一心一意去谈判、分化对手,去为暴风城争取利益,甚至还想到刺杀邹锋,壮士一去不复还,为暴风城扫除最大的障碍。

        被抛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况且胡老板一向是萧四最敬重的人,几乎情同父子,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他的家人呢?床上的一缕妻子散乱的头、女儿一个布娃娃上一道不起眼的刀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多次向胡老板出了请求中止行动的信息,却没有音迅?

        如果家人受到伤害,他该怎么办?去找胡老板报仇吗?

        萧四蹲了下来,浑身软,终于感到一种绝望、无助、悲愤、伤心。

        当然,还有愤怒。

        异常的愤怒。

        ※※※

        怡和钱庄,鹰塔之顶。

        黑夜的远处火光冲天。

        邹锋望着“八里浦”方向的火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种胜利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不能不得意,暴风城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对手,胡老板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奸巨猾。

        这一仗胜得很漂亮,以一时争千秋,以一战奠全局。

        致远望着远处的火光却是感到深深的悲哀,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风”是东部大6上目前最神秘的一个组织。它没有领。没有场所,甚至没有固定的成员。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聚在一起,完成了这个目标之后又马上散开,直到下次有了新的目标再聚在一起,忽分忽聚――就象一阵风。

        但一个共同的宗旨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这个宗旨就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致远是“风”的骨干成员之一,急人危难、拯救东部大6于水深火热一向是“风”的追求。

        他以为命运完全由得了自己把握,以为生命的尺度永远是由个人说了算,以为自己会有足够的力量来面对世间的磨难,更以为生命是一朵盛开的花,凡走过,必留痕迹,凡付出,必有收获。

        ――命运是用来征服的。

        现在,致远却平生第一次感到在强大势力面前的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平凡,第一次感到命运并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握。

        “风”是当今东部大6声誉最隆、口碑最好,年青人最向往的一个组织。可是塑造出来的,未必是真实的。

        真实的往往是残酷的、无情的。

        ※※※

        “现在该我了。”致远平静地对邹锋说,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你们可以动手了。”

        “动什么手?”

        “来杀我啊。”

        邹锋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邹松你解决了、暴风城你也处理了,现在当然该我了。”致远说:“你不会放过我的。”

        邹锋看了致远一会,忽然笑了笑:“我不会杀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与你拼命。”邹锋环顾左右,看着身边几个“负责安全的人”,自信地说:“他们的实力虽然不在你之下,可我并不想他们受到损伤。”

        致远讥笑说:“哦?你也会关心手下的生死,我还以为在你心中只有胜败,没有对生命的尊重。”

        “我不愿意无谓的伤亡。”邹锋说:“而且你有牵挂,没有一战的决心。刚才在吃饭之前祭祀的时候,我的后脑、后颈、后背整个暴露在你面前,那个时候你都没有下手。现在更不会。”

        他没有说错,当时致远至少有七成把握。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的兄弟媳妇?”邹锋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致远脸腾地一下红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不管怎么说纯都不是他的女人。

        ――那些日日夜夜的欢爱又算什么?

        “我不是个嗜杀的人,我只杀该杀的人。”幸好邹锋没有再问下去,扯开了话题:“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构成威胁,并且还很有用。”

        “哦?”致远说:“我怎么会对你有用?”

        “因为我的处境变了。”

        致远不解:“你现在空前的强大,谁还会威胁到你?”

        “最强大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时候。”邹锋说的意味深长:“因为所有的人都怕你。”

        “怕?”

        “是的锋说:“蛇在害怕的时候就会主动进攻,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拉帮结派,一起来对付你。”

        致远承认。

        “现在我就处在这种位置。”邹锋说:“暴风城被打败之后,东部大6上其它势力就会人人自危,他们会扪心自问,下一个被打击的是谁?会不会是我?”

        “嗯,是这样。”致远说:“换成我也会这么想。”

        “所以我要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早作准备。”

        “这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致远说。

        “当然有关。”邹锋正色说:“因为你现在是二庄主邹松。”

        致远笑说:“哈,那是假的,我是致远,你知道的。”

        “可是在东部大6人的眼中,你却是真的。其实真假有什么区别,你连别人的老婆都睡了。”邹锋说:“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

        致远又说不出话了。

        邹锋叹了一口气:“外面的势力虽然可怕,最可怕的却是我们内部。”

        “内部?”

        “对。就是我们钱庄内部。”邹锋说:“我身边有内奸,这个人一直在向暴风城秘密出卖钱庄的情报,造成我们几次很大的被动。”

        致远说:“你查出来了吗?”

        “没有。”邹锋双目如电:“可是,我迟早一定会查出来,这个人迟早会浮出水面。”

        “有线索吗?”

        邹锋慢慢地说:“只有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邹锋一字一句地说:“我只知道这个人用一种叫‘针’的武器。”

        “针?”致远大吃一惊。

        “是的,‘针’,一把杀人的针!”

        ※※※

        “针”。

        一把不祥的剑。

        一听到“针”致远心里就紧张。

        “‘针’不是暴风城的奸细吗?不是一直在向你送情报?”致远不解:“‘针’不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邹锋说:“其实很简单,‘针’是一个双面奸细,既是暴风城的内奸,也是钱庄的内奸。同时向双方出卖情报。”他说:“‘针’可怕的地方正是这一点,玩东部大6

        两大势力于股掌之间。”

        致远说:“你可以不用‘针’的情报啊。”

        “不行。”邹锋摇摇头:“因为‘针’提供的情报每次都非常准确,不是钱庄探子所收集的情报所能比拟的。”

        致远深思说:“那么,‘针’向暴风城提供的情报是不是也很准确,否则胡老板也不会重视。”

        “应当是这样。”

        “这就是说,‘针’能够同时了解东部大6两大势力的底细,并且深入了核心,这个人在暴风城和钱庄的地位都应当很高。”致远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对,我正是这样想。”邹锋说:“可是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有这样一个人。

        致远心里想到了纯,“针”真的是纯吗?纯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情报?她无法接触啊。难道自己的思路一直有误?这件事情确实错综复杂,越来越云里雾里的啦。

        邹锋说:“我答应了你不伤害纯和盼儿,我希望你也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查出谁是‘针’。”

        致远怔住了,这也是胡老板曾经对他提出的要求。

        “你非要查出这个人吗?”

        “是的。”邹锋说:“这个人的存在是个威胁,他可以向暴风城出卖关于钱庄的情报,当然也可以向其它势力出卖钱庄的情报。不查出这个人,我睡不安稳。”――他一向信奉的是“谁敢影响我一阵子,我便影响他一辈子”

        致远问:“为什么你会选中我?”

        “对付一个双面奸细,当然要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游刃有余的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邹锋说:“你和我们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

        “我可以选择吗?”

        “不行。”

        致远苦笑:“我可以不答应吗?”

        “你说呢?”

        “看来我不答应是不行了。”

        邹锋说:“好象是这样。”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说。”

        “我要一个人。”

        “什么人?”邹锋笑得有些不自然:“你想要我的弟媳?”

        致远脸又红了,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你想带谁走?”

        致远说:“邹松。”

        邹锋没有想到致远会这样说,不禁睁大眼看着他,好象不认识这个人似的:“为什么你要带二弟走?按理你更应当离他远一些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致远叹了一口气:“反正这是我提的一个小小的要求。”

        锋一口答应:“只要费人没有杀二庄主,我就让你带走他。”

        致远说:“谢谢,费人不会杀邹松的。”

        “你这么有把握?”

        “嗯。”

        “这就看二弟的造化了。”邹锋大声说:“来人,快去传费人。”

        “属下在。”话音未落,费人就从楼梯处转了出来,笑mimi地看着两人。他不是和林神医一起带邹松出去了吗?

        “我也是刚上来。”费人解释说:“庄主有什么吩咐?”

        邹锋说:“你把二庄主杀了吗?”

        “杀了。”

        “啊?真杀了?”

        费人耸耸肩:“庄主,这是你亲自下的命令啊。”

        “你……”轮到邹锋说不出话了。

        ※※※

        致远忽然大笑。

        “你又笑什么?”费人迷惑了。

        “我笑都不行吗?”

        “不行。”费人一本正经地说:“在我面前笑就不行。”

        致远说:“我笑是因为你不会演戏。”

        “你说我演戏?”

        “是的。”致远说:“因为邹松没有被带远,一直就在塔下。”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从你的表情上猜的。”致远说。

        费人做出一副扮猪吃象的表情。

        “无论你怎么装。我只坚信一点,就是你绝不会让庄主失望,庄主不喜欢什么。就千万不会给庄主什么。”致远说:“原因很简单,就是庄主的需求你一定想得到,否则,你就不是费人了。”

        费人是什么东西还用说吗?

        ※※※

        夜已经很深了。

        一辆马车静静地行驶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林神医骑着一匹马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平稳行驶,很快出了“怡和钱庄”,出了城,到了郊外。郊外的路本来不好走,这条路却修得很直很宽,路两旁是整齐的、桂着冰凌的松树,在寒夜中静静矗立。

        致远纯、邹松、盼盼就坐在马车上。

        邹松在塔下的时候,林神医已经给他上了药,并在药里加了一些能让人入睡的东西,所以,邹松在马车里睡得很沉。盼盼玩了一天也累了,在纯的怀里睡着了――幸好他睡着了,否则让他看到两个父亲,会是什么表情?

        纯心里一直很不平静。

        车厢里有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情人。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艰辛与磨难,太多的坎坷与风霜,邹松睡得很香,样子就象一个大男孩,让纯心里充满了怜惜。

        她该如何面对生命中的这一切?该如何向盼盼解释,如何给盼盼一个幸福的将来?纯扭过头去看窗外深沉的夜色,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她必须要学会坚强,人生从来都不平坦。坚毅,柔韧,豁达,乐观,是人生在世缺之不得的武器,共同来武装一颗向着未来,在尘世里打拼的心。人生是没有回头路,但我们可以常常回头凝望,快乐的、悲伤的、忧愁的、难忘的都是这一路上的风景。

        不要忘记在这人生路上的回头,在记忆的天空望着水中的倒影,回头的过程,可以体会到无数的珍惜和收获。也不要忘记来自心灵深处的那份感性、付出和拥有,有机会,把自己沉浸在一个无欲的世界里,让心灵经受一次次彻底的涤荡,这样,我们活的也许才没有羁绊。

        纯心中忽然涌上无尽的感动。

        ――爱,是无罪的。

        致远法入睡,心事重重。

        他带邹松回“松庄”,就是为了让纯一家团圆。可是,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雾?心里为什么会隐隐作痛?为什么会那样难过?

        他本来应当离开,可是,在纯最痛苦最危险最需要他的时候,能一走了之吗?

        幸好,致远心里还有梦。

        因为有梦,所以坚持;因为坚持,所以坚强;因为坚强,所以豁达。一切的缘由,皆因对未来还抱有希望,还存有幻想。

        心若改变,你的态度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你的习惯跟着改变;习惯改变,你的性格跟着改变;性格改变,你的人生跟着改变。

        在顺境中感恩,在逆境中依旧心存喜乐,认真活在当下。

        ――好好生活,认真过好每一天。

        ※※※

        松庄。

        白墙黑瓦的松庄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宁静。远远看到熟悉的家园,纯感到心里一阵温暖。家是心灵的港湾,可以舒缓疲惫的心灵。

        夜,寂寞而幽凉,月光很柔,天空很远,纯净的月色将白昼里车马水龙的繁华与喧嚣的尘埃滤净涤清只余下静空。

        人们都已经入睡了,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可是,客厅居然还亮着烛火,在这样的深夜里,还有什么不之客?

        致远和纯对望一眼,都觉得很奇怪。

        “你们先安置好二庄主和盼盼,我去看一看。”致远对纯和林神医说。

        人一起答应。

        客厅里果真有访客。

        一张八仙桌旁,有一个人,一副牌。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桌子旁,哗哗地冼着一副牌,在静夜中,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这个老人非常瘦,瘦骨嶙峋,骨瘦如柴,全身简直没有几两肉。这么瘦的一个人却有一双很大的手,稳定、干糙。这个老人长着一络花白的山羊胡,乍一看真象一只老山羊。

        这可能是世上最可怕、最昂贵的老山羊了――这个老山羊就是青龙镇的主人,一百零八家赌场、十三家ji院的老板。

        ――威名远播、大名鼎鼎的胡老板。

        从十七岁出道,涉足赌坛,胡老板凭着个人独特的对赌的理解,再加上谨慎、出手凶狠,招招制敌死路,终于在三十多年前,开创了暴风城的基业。

        ※※※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哗哗的冼牌声。

        胡老板仿佛不知道致远已经进来了,自顾自地把牌冼得脆响。他一向很沉得住气。每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他就要一个人冼牌,他常对部下说:“冼牌让人平静,让人思索,在牌之前,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胡老板不是在片刻之前,和暴风城的精锐一起葬身火海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致远没有问,他也很沉得住气,只是微微一笑,到桌旁坐了下来,说:“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一别多日,时光如电啊。”胡老板摸着山羊须,脸上的表情就象一只老狐狸:“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活着?”

        “是的。”致远承认。

        “嗯,你当然想不到,连邹锋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的计划。”胡老板笑得很愉快,能够欺骗这么多的人,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致远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坐船来的。”

        “坐船?”

        “对,和我的手下一起坐船来的。”胡老板说:“只是我们提前下了船。”

        “你们在什么地方下的船?”

        胡老板说:“八里浦前面一公里的地方。”

        “那里没有码头啊。”

        “谁说一定要码头才能下船?”胡老板说:“船根本没有靠岸,我们是泅水上的岸。”他指着身上的衣服说:“你看,我的衣服也才干。”

        致远懵懂地说:“这么冷的天你们居然泅水?不会冻成冰?”

        “是啊,江水刺骨,幸好每个人事先都喝了一碗姜汤,并全力运功御寒,不然真要冻成冰了。”胡老板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泅水就会被钱庄的大火连船一起烧掉啊。”

        致远其实应当明白,如果胡老板这么容易输,他也就不是胡老板了――不到最后关头,你绝不会看到他的底牌,一个老赌徒都会让对方尝些甜头,甚至让对方认为已经稳操胜券,然后才在最后给对方出其不意的打击。

        “松庄”就是胡老板选中的隐藏、休整的基地。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瞒天过海。

        胡老板确实已经很老了,年老不是人生的一个阶段,而是一种心境。年老不是指粉红色的面颊、红润的嘴唇和柔韧的膝盖,而是指坚强的意志、丰富的想像,当然,还有智慧与经验。

        一个老人在血与火中得到的经验和教训,又岂是年青人所能相比的。

        ※※※

        “就你一个人吗?”致远问:“你的手下呢?”

        “都来了,就在松庄。”

        “我怎么没有看见?”

        “因为他们全都潜伏下来了,松庄的地方不小,能够潜伏的地方很多。”胡老板说:“我们不想太招摇,更不想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致远实在是很佩服,他现,也许只有胡老板才堪称邹锋的对手。这两个人最终谁会鹿死谁手,谁会笑到最后?这实在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这个问题回答了,东部大6的未来就清楚了。

        致远忍不住问:“你们不是准备在除夕之夜进攻钱庄吗?”

        “谁说的?”

        “这个……这个……好象大家都知道。”致远语塞,他总不能说第一次听到这个计划,是邹松和纯做*时说的吧。

        胡老板笑得意味深长:“如果大家都知道的事,那么很可能不是真实的,或者是滞后的。除夕之夜进攻钱庄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

        “假的?”

        “是的,是用来欺骗对手的。”

        “你们真正会在什么时候进攻?”

        “我不会告诉你的,等你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进攻结束的时候。”胡老板自信地说:“我们随时可以从松庄,出松林,经后山,奇袭钱庄大本营!”

        “你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致远忽然想到了喝酒:“厨房里还有很多下酒的小菜,要不要我们喝两杯?”

        “你不去睡觉?”

        一想到邹松,致远有些黯然,叹道:“我也没有地方可睡。”

        “二庄主会没有地方可睡?”

        “我不是所谓的二庄主,我是致远。”致远解释说。

        胡老板眨眨眼:“其实我知道。”

        致远又是笑又是气:“你知道干吗还问。”

        老板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信不信。”

        “我信。”

        “你不想问为什么?”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致远说:“现在我只想喝两杯,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胡老板说:“好,长夜漫漫,老朽就陪你喝两杯。”

        因为是节日,厨房里有很多下酒好菜,致远还热了一个汤,温了一壶酒,两人就在客厅畅饮开来。

        一杯浊酒话春秋,半盏清茶,品人生百味,两人一边喝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开来。有的人相处很久,却难成知己,有的人很奇怪,虽然想遇不久,却无话不谈,并引为知己,大有“本是天溽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

        知交满天下,愁肠入春泥。惺惺相惜,致远和胡老板就有一种莫逆之感。致远现,这个老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很多话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两人谈得很投机,几乎什么都谈,就是没有谈钱庄、谈暴风城,也许,他们都想暂时回避一下――平淡才是生活,没有人喜欢整天总是算计人生确实是很奇怪,刚才致远才与邹锋长谈,一阵功夫,又与邹锋的死敌把酒言欢,这个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致远甚么也不想介入,只想一醉解千愁,忘记所有的一切,避开尘世的纷扰,可是,他能做到吗?

        纯呢?她又在想什么?她能入睡吗?

        ※※※

        纯也无法入睡。

        她心中充满了爱,也充满了恨。

        对丈夫和儿子,充满了关爱、愧疚和舐犊深情,对邹锋却充满了怨恨、恐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野心和恋栈权位,她们一家会生活的很幸福――邹锋有时望着她的眼神也是色眯眯的,让人害怕。

        而对致远呢,则是爱恨交织,情难自禁。

        爱恨是玻璃板上的两滴水,有时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有时经过时间的蒸,全不见了。不过,这是一般的爱恨。有些不寻常的爱恨,爱的愈深,恨的愈久。当然,爱恨无定律,也有一种爱,爱到深处无怨尤。所谓无怨尤,就是当事人已在心底将悲恨转为大爱――这就是纯对致远的情感。

        纯出嫁之前,曾问自己的母亲,以后怎么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母亲没有说话,抓起脚下的一包沙.起先母亲没有用力,沙子一点都没有掉,渐渐的母亲把沙子越握越紧,沙子很快就从手指的缝隙里掉光了。母亲告诉她,对待幸福不能太紧张、太用力,有时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幸福才能握在手中。

        邹松反击的失败意味着什么,纯心里很清楚。

        “松庄”已是危机四伏,邹锋暂时没有下手,并不等于以后不会下手,也并不是就会放过她们一家――人为刀咀,我为鱼肉,只要邹夕锋愿意,随时可以向“松庄”下毒手。邹松伤得很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疗养和医治,更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态,重新谋划,浴火重生。

        林神医是钱庄八大金刚之一,很难说再靠得住,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唯一能依靠的可能就是致远。

        纯毕竟是个不平凡女人,有脆弱敏感的一面,更有坚强勇敢的一面,她一再告诫自己,别让脆弱抹杀了坚强,一定要坚强且自信的活着,一定要让邹松和盼盼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爱上一个人更不是件很随意的事情,当容易与随意变成了习惯,那么忘记一个人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了!为了家人平安,纯无论如何也决心面对一切的困难。

        爱上一個人,需要十足的勇气,放弃一個人,更谈何容易……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个想要寻找的人,这个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错过要懂得放弃,拥有要知道珍惜。

        纯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致远,宁愿笑着流泪,也不愿哭着后悔,她要把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决定去看看致远,可是,她能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吗?

        ※※※

        酒不醉人人自醉。

        致远喝醉了,也许是心情惆怅的原因,感觉没有喝几杯酒,脑海中就一片空白,很快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胡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纯进入客厅的时候,只看到了致远,正伏在杯盘狼藉的桌上,睡得象头死猪。炉火已经快熄了,室温在下降。纯忙给炉上加炭,又到卧室里拿了一条棉被给致远披上。

        客厅很快又有了暖意。

        纯就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生命中的这个男人。

        她也有着凡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和**需求,所以自然被古往今来最神秘、最美丽、最令人向往的**所迷惑!她一直在期盼什么呢?是期盼雨过后天晴时的彩虹,还是期盼这会是一个美丽的梦?

        她真的爱过这个男人吗?

        纯一直在爱与不敢爱的边缘痛苦而幸福的徘徊。虽然心中渴望着一份爱,一份漏*点。而当感情即将来临时,却不敢去面对。她怕这份情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飘渺,那么的稍纵即逝!

        她今后又该如何去面对丈夫和儿子、面对世俗的困扰?

        ※※※

        致远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雪停了,这个春节的早晨居然是一个大晴天,还有久违了的暖暖的阳光。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致远就醒了。

        农历新年姗姗来到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致远摸到了身上的棉被,上面还有伊人留香,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温暖、感动和沧桑。

        女人跟着你,是要你疼的!致远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给了他家一样感觉的女人。一个女人要留住一个男人,最好就是给他一个家。

        当然,还有**。

        致远忽然现,**变得非常强烈,下面开始勃起。是不是清晨人的**要强烈一些?他忙跑出去,让清晨冷冷空气来冲淡旺盛的**。

        因为有阳光,室外没有往日那么冷,林神医正在外面打太极,一头白在阳光下飞舞。

        这个人很奇怪,出卖了自己的二庄主,却又厚着脸皮回来了,人显得非常平静,就象根本没有生过这样的事情,致远觉得,“松庄”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也越来越神秘。

        ――其实,致远也何尝不是一样,和别人的妻子做了爱,居然又带着这个女人的丈夫回来了,不要说别人无法理解,就是致远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胡老板和手下又为什么会选择“松庄”,这个敌人环伺、完全被封锁、软禁的地方来潜伏?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

        林神医看都没看致远一眼,自顾自地打太极,一副已经入境的样子。一直等到打完了整个太极,收了最后一式之后,他才淡淡地看着致远说:“一大清晨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致远笑了:“我找你有事。”

        “嗯,什么事?”

        “我要你把我变回去。”

        “变回去?”林神医吃了一惊。

        致远一本正经的样子:“是的,把我变回原来的致远。”

        “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现在你不是很好吗?”

        “不好。”

        “为什么?”林神医说:“你有体面的地位,有家庭,有妻子,有儿子,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可是,那一切都是别人的,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我要活回原来的自己。”

        林神医盯着致远看了一阵:“真的?”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致远说:“你虽然为我易了容,可没有做得很绝,每一部份都留下后路,只要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就可以轻易为我改变回去。”

        “嗯,是这样。”

        “这样的名医在东部大6上不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得到。”致远:“可是,解玲还需系玲人,我希望由你来操刀。”

        “我当然做得到。可是夫人同意吗?”

        “夫人?”致远苦笑:“我自己的脸还要所谓夫人同意吗?”

        ※※※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就在这时,纯慢慢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慢慢柔柔地说:“我同意,完全同意。”

        暴风城,阴历初一。

        这一天是萧四三十岁的生日,大丈夫本当三十而立,大部分的人到了三十岁这个年龄,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与茫然,在心境上也会开始有些转变。

        十岁的时候,觉得自己将来要不做状元,那怎么能对得起父老乡亲的培养;二十岁的时候,“粪土当年万户侯”,总以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三十岁的生日这一天却是萧四一生中最黑暗最痛苦最徘徊最愤怒的一天。

        伍子胥一夜愁白头,萧四是一日悟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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