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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


拉着傻妞一路向下,太阳渐起,气温开始上涨。同往常情况来看,一般像这种会议少不了要开两三个小时的,

        便决定先带着傻妞去肖三婆家把以前欠的账给还一点,毕竟人家一直对自己挺照顾的,以前是确实没有钱,良心一直过不去,这次有了两三百的闲钱便觉着能还点就还点。

        途经拱桥,桥头有五六辆摩托车停在路边。人骑在上面,个个看起来都四十来岁左右的汉子,叼着烟摆着龙门阵。见自己和傻妞走来,个个都眼睛冒光,杨痕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还没等他们开口便率先摆手喊道,:“不打车”

        几人闻言便没了激情,重新叼起了烟,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劲儿。穿过拱桥时,处处的烟味有些刺鼻,便加快了脚步,拉着傻妞穿了过去。

        水泥路上能明显感到来往的车辆多了许多,紧了紧牵着傻妞的手往路边靠了靠,说道:“今天是赶集是的日子,路上来往车辆会比平时多上些许,我们往里走走。”同时用手指了指女孩另一只手中提着的塑料口袋,:“买来可不是让你提着负重前行的,不打开尝尝?我以前应该没给你吃过零食这玩意儿吧。”女孩闻声看了看杨痕夕,又低头瞧了瞧右手中的塑料袋子摇了摇头。

        杨痕夕一笑,笑的有些心酸,:“打开尝尝吧很好吃的,虽然我也没吃过几次,但味道总不会错的”

        说完将女孩的手放开让女孩走在自己前面,叮嘱道:“记得靠边点走。”

        傻妞叫了两声回应表示知道了,带着点欣喜和好奇,拿出了零食。撕开包装,埋头用鼻子嗅了嗅后才拿出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感受到味道后,然后就活跃起来了。在这之后每开一包自己在尝了尝后都会转身给杨痕夕尝尝,零食再好吃也比不过和他分享来得让她高兴。

        气温愈高,空中仅存的几片云也被阳光驱散。原本一路跟随的鸟叫虫鸣也逐渐消失,路上总有那么些不怕死的将摩托车骑得飞快,好在傻妞比较听话,安静的走在路边不时转身面对着自己。见自己吃一口,然后她才吃一口。

        杨痕夕笑着,笑女孩吃相难看,嘴角还沾着糖。

        女孩也笑着,见少年笑他就笑,傻傻的很简单,很快乐。

        乌山村小卖部门口,陈聪手中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饮料注视着拱桥处水泥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直到消失于视线后,才转身向上往村务居处走去。

        他这次来主要就是来看看能不能碰到王小红,趁着自己爷爷开会,也有机会到处走走看,只是现在也没必要了,人也碰见了,但却不是意想之中的那种。

        天热了起来,热风扑面吹得他有些烦躁,又想起了刚才与杨痕夕的对话,那条狼狗他的确知道,对杨痕夕说的话也不假,的确是庆林山上一大户人家养的,上次他和爷爷走亲串户和那户人家扯上了一丝关系,有一定了解。

        扪心自问,要是那次是自己碰到了王小红被狼狗挡道,自己是一定不会不管,可又得颠量颠量。自己能干的过那条狼狗吗。

        将手中半瓶水仰头一饮而尽,有些莫名的烦躁,爆粗口道:“操!那杨痕夕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随着时间流逝,毒辣的阳光开始侵略大地。面容清秀的少年快步来到了村务居的屋檐下蔽阳。

        里面的会议已经开始,门是关着的,窗户开着。能听的清楚谈话声。陈聪靠墙坐下,也不顾地上的灰尘。看着远方的山。

        山下是自己家那条河和这里这条河的汇聚之处,河流往下被山挡着看不见,但知道那里是小河村,自己也有同学家住在那里,往右眺了眺,是一栋二层水泥房,那是屋山村的医务所,距离隔的远,有些看不太清。

        闲来有些无聊,想回家。可是,天太热回去路上会估计会挺难受,只得等自己的爷爷开完会后骑摩托车带自己回去,见四下无人便决定干脆就这样靠着睡一觉,

        可刚把眼睛闭上却又忍不了要将注意力放在屋内那些人的谈话声上,谈的又都是些让自己提不起兴趣的东西,唯有一点能让自己打起点兴趣就是每次听到自己的爷爷说话时。

        实在无聊,手中的空瓶子被捏得不成样子。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从前很陌生,现在却十分敏感的名字从村务居内的会议谈话声中被提起。

        背靠墙而坐的少年,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猛地站起将手中的瓶子扔开,身子靠在窗户外,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会议室,会议室大小和以前自己班级所在的教室差不多大,距离不是很远,他能看得清。

        一排排座位上挨个坐着二三十个人,只有几个他不认识,更多的他都见过,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都是吃官粮的。

        也看到了自己爷爷所在的位置,杨痕夕这个名字再次传入耳中,陈聪循声看去,一排排座位之前有个讲台,台上坐着两人,两人他都见过。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是乌山村的周支书,一旁喝茶没说话的老人是乌山村的刘村长。

        陈聪抽了抽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侧靠着窗户看着里面,仔细听着现在会议的内容,会议上周震林直背端坐,手中拿着一根看起来是用资料卷起来的纸棒,和身边别着二郎腿品茶一脸从容的刘村长相比略显严肃。

        同这样的会议在他来的这三年内已经开过几次,只不过。刘村长为了不让他掌实权,都只是让他在台下旁听,他心里明白的很,这次提上了修路的事才会推出自己来当枪口。

        放眼看下台下众人继续说道:“这条路是一定要修的,朝廷政策是这样,我的想法是这条路从我们乌山村修通,然后就分两边往上朝塘角湾村修,往下朝观音坡村修,先打通我们这相近的两三个村。庆林山村由于本就是处于大路,路是修通了的,只是还有几条上山的小路还没有铺水泥,可以先放一边。”

        周正林说完将视线转向身旁别着二郎腿淡定喝茶的老人,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样,暗骂了声老狐狸,

        转而看向众人喊了声安静。底下便停止了讨论声,继续说道:“原本乌山村这条通村路是几年前就应该通村的,只是碰到了要经过一位退伍兵人的家就停了这个工程,现在要重新动工,还需要考虑下那杨家小子杨痕夕,大家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清楚朝廷近几年对退伍兵人的政策放得很好,又加上上次灭国之战之后,退伍兵人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路是一定要修的,有道是要致富,先修路,这不仅仅是我乌山村的事。

        这次会议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周震林不再多言,弯腰捡起放在地上的茶瓶,打开细抿。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老人,见其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便收了目光。

        底下的讨论声四起,二三十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在这会议厅里。回荡还是很嘈杂的。陈聪靠在窗户上认真听着,目光紧盯着座位场角落里的一位白发老人。

        :“各位安静,我说几句。”陈聪眼中,那位白发素衣的老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顺手还拍了拍木桌,场内顿时安静,聚集了包括讲台上,刘村长和周支书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各位我观音坡村地势就处在屋山村之下,也是离得最近,周支书先前说的确实有道理,要致富,先修路。

        这事我观音坡村赞成。说话的正是陈聪眼中的白发老人,眼中的白发老人白色的板寸头之下,加之说话时铿锵有力显得格外精神。

        趁着没人说话打断,白发老人继续开口,:“我陈浩然接管观音坡村快二十年了,也没做出过什么突出贡献,眼看着马上就要退休了,想着最后再为村子搏一搏,只是这条路周支书也说了,停了一年多,这突然又要继续,还得先是乌山村这边先拿个方案出来才是。”

        言毕,叫陈浩南的白发老人重新坐回位置上,目光却紧盯着讲台上那个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言未发的,同样年过半百的老人,众人的目光也都看过去,讲台上的老人脸色依旧从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座位场的另一个方向传出,:“陈村长说的不错。我塘角湾村也正等着乌山村这条通村路修上来,只是刘村长怕是得尽快拿主意,说干就要干,别整的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窗外陈聪眼中,说话的这老头也熟悉,是塘角湾村的村长,由于以前没少跟着爷爷坐在他摩托车后面到处走动,对一些人也有印象。

        “诶!余震兄也不用这么着急,这个时季正是农忙之时,修路之事少不了要个村人帮忙,这事急不得,还是要先听刘村长的意见。”

        陈浩然看向另一个方向的余震笑言。

        “的确。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错。此时正是农忙家家户户怕都是空不出人手。”

        陈浩南刚说完,周围就随之而起的附和声,余震回应了一声干咳嗽,:“也罢,是我没考虑周到,那行,咱先听听刘村长怎么说。”

        与此突然安静,众人目光又投向了讲台上,陈聪也看过去讲台上那个乌山村的刘村长,这一眼看过去,有一种他真就如山一样的错觉。

        场内安静,讲台上衣着华贵,得体讲究的刘村长依旧只是一手端着茶一手,一手起盖细品,没有吱声,眼睛半眯着似注视茶杯,又似注视着众人,一旁的周正林虽然很不情愿,却也还是拿起了茶瓶起身往台下座位场走去,与其说是将刘村长他一个人在台上,倒不如说是将整个舞台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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