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舞会
七月底的时候卢平在格里莫广场12号住了几天，爱得莱德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一只小夜鹰。她还尝试按照斯内普给的配方熬制了狼毒药剂，希望可以帮助卢平更好地度过月圆之夜。
“这味道和斯内普给我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苦了。”卢平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我在里面加了甘草，它和狼毒药剂的药性并不相冲，而且还带了一些甜味，我想这样应该好入口一些。”爱得莱德把空杯子交给了克利切。
他们一起度过了月圆之夜，好在爱得莱德熬的药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卢平恢复人类形态之后依然非常虚弱，休养了几天才离开。
到八月中旬时，爱得莱德频繁收到了许多魔法部职员的来信，其中有一封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寄来的——他邀请爱得莱德参加专为魁地奇世界杯赞助商举办的舞会。
小天狼星在一堆信件中找到了这一封，他仔细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微微地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成赞助商了？”
“去年冬天的时候，这些事物我是交给克里斯·博克先生去办的——你应该知道博克这个姓氏，克里斯正巧就是翻倒巷那个博金博克商店店主的儿子。”爱得莱德和小天狼星正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她一边吃着茶几上的水果一边说，“他毕业之后决心自己创业，一个挺上进的小伙子，找到了我——他说博克家和布莱克家还有些亲缘关系。于是我投资了他的项目，主要是一些服装之类的产品，这几年做的还不错。这次布莱克家赞助魁地奇世界杯之后，也承包了比赛场地的相关周边商品和所有参赛选手的比赛服装。”
“你怎么做到的？”谈到这些，好像能看到爱得莱德的另一面，是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那一面。小天狼星很好奇一个14岁的女孩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没什么技巧，我不过是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爱得莱德没有什么经商之道，“未来一片迷茫的人需要钱，也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商人和政客都是这样，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
“比如，你看这一封信。”爱得莱德从一堆信中又挑出了一封，“金斯莱·沙克尔，他是一位傲罗，今年职位升了不少——当然离不开布莱克家族帮他打通关系。他这次寄信来说明，他已经申请接手追查你的案子。魔法部里有些人不太同意，当然那些人多多少少和伏地魔有过一些关系。不过好在巴蒂·克劳奇先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他提醒了有些人布莱克家在魁地奇世界杯中赞助了多少钱，于是卢多·巴格曼先生也支持我们了——他是体育司的司长。”
“所以你到底赞助了多少钱？”问题又回到了这里，小天狼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爱得莱德，他从没想象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是一种这么离谱的事情。
“五百万加隆。”
“五百万加隆？”小天狼星开始怀疑布莱克家族的钱到底能不能支撑到爱得莱德毕业的那一年。
“赞助也是投资，更何况这是国际赛事，还可以和其他国家的权贵交流合作。”爱得莱德不去看小天狼星盯着她看的眼睛，她又拿出一封信来。
“再比如说这个。克拉伦斯·霍尔先生，这是我资助的一位作家，前不久在比赛场地发售了他的新书《魁地奇传奇录》，热度还不错。”霍尔先生自从不跟着洛哈特工作之后才思泉涌，已经在短短一年内完成了好几本作品，为了配合魁地奇世界杯的热点，又专门写了这么一本小册。
爱得莱德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一切都在慢慢走向她预期的样子。现在她只需要挑选一件合适的礼服，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舞会的焦点。
小天狼星才不会反对她经营这些事情，他只不过有些感慨——她才14岁，还应该是一个把重心放在校园生活的孩子。
等到舞会的那一天，爱得莱德面对着镜子整理着酒红色丝绒材质的长裙，她把头发挽了起来，脖子上布莱克家族的咒印若隐若现。
“你继承了那个东西。”小天狼星看着镜子里的爱得莱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对。”爱得莱德转过身来面对着小天狼星，“奥莱恩去世前把它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上，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这条裙子怎么样？”
“很美。”小天狼星勾了勾嘴，他在心中暗自窃喜，爱得莱德继承了他优秀的容貌。
等到爱得莱德和克利切准备好随从显形到舞会地址时，小天狼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匆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爱得莱德的身边，“如果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忍着。咱们什么都不怕，知道吗？别总是憋在心里。”
“好啦。”这还真是符合小天狼星性格的发言，爱得莱德见他这样认真地叮嘱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一个舞会，我很快就回来了。”
“对了，不要随便和陌生的男人跳舞！”小天狼星这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在他出声的那一瞬间，随从显形就已经开始了。
宴会在一个礼堂举办，到场的都是一些熟人了。爱得莱德并不喜欢这一类的宴会，因为她总是会在这里遇到马尔福一家。
“克利切会一直在外面等候小姐。”克利切只负责把爱得莱德送到这里，那礼堂里面的世界就与他无关了。
爱得莱德独自一人走进礼堂，可她并不孤单，迎面就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走来——他们都是或多或少和布莱克家有关的商人和政客。
“布莱克小姐。”克里斯·博克先生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他是一位金色头发的青年男子，“前期收益很好，关于决赛的相关商品，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定会确保供应质量的。”克里斯迎上爱得莱德，然后和她一起朝里走去。
“你知道的，这对你我都是一次难等可贵的机会。”爱得莱德侧着头小声对他说，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宴会的核心区——康奈利·福吉和魔法部的高层都坐在这边。
“布莱克小姐！”福吉看见爱得莱德便露出了一副担心的神情，他站起身来迎接爱得莱德，“我听说那一天你也和波特他们一起？那个凶恶的罪犯没有伤害到你吧。”
“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话题，福吉。”爱得莱德在这张圆桌旁入座，克里斯坐在她身边。
这张桌子旁还有巴蒂·克劳奇先生和马尔福一家三口。
“你该庆幸，庆幸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凶恶的罪犯。”爱得莱德微笑着看着大家，她的正对面坐着的是德拉科——神采飞扬，因为父母都在身边，“福吉，你该听听波特和格兰杰的证词。因为那天晚上我也在现场。”
“我想你一定是被他，被小天狼星修改了记忆。”福吉脸上依然挂着谄媚的笑容。
“小矮星彼得逃了，他会去哪里呢？”爱得莱德不管福吉的话，她眼神扫过坐在对面的马尔福一家，“你也知道，不管是魔法石的事还是密室的事，希望你可以理智思考。当然了。”
这毕竟是福吉举办的宴会，爱得莱德也不会当众不给他台阶，“我知道空口无凭，我会把小矮星彼得抓到你面前的。”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卢修斯·马尔福赶在福吉回答之前抢先开口了，“我认为布莱克小姐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吧，我们都听说你这次真是大手笔……”
马尔福家赞助了一百万加隆，卢修斯本以为这次赛场外的商务承包非马尔福家莫属，可他们现在只能在场地最外围挂上马尔福家产业的广告。
“不过机会难得，我想我们也确实有必要坐在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卢修斯有一些计划，“我认为决赛的贵宾座只能向纯血统巫师出售，否则，我想没有哪个贵族希望和混血——更别说麻瓜血统的巫师坐在一起。福吉，你应该明白纯血统贵族每年对魔法部的支持。”
福吉用力地点了点头。魔法部得以正常地运作，除了税收以外，就主要依靠贵族的捐款——依托这种方式实现双赢。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是这部分收入的核心来源，但其他纯血贵族们也不容小觑。
“但纯血统毕竟是少数，我们如果在这种国际型的体育赛事中公然提出这样带有歧视性意味的限制，那势必会引起非纯血统巫师的不满。”爱得莱德知道卢修斯的意思，他不过是想让爱得莱德当众说出自己不是纯血统信仰者，以此引发神圣二十八家其他几个家族对布莱克家族的打压。
“这么说布莱克小姐虽然是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却完全没有前人的觉悟嘛。”抛砖引玉到这里才是重点。卢修斯·马尔福得意极了，他一直视爱得莱德为眼中钉——一个小孩子却在大人们的名利场上叫嚣着。
德拉科看到他的父亲如此得意，也勾起了嘴角难掩笑意。
“也只能怪奥莱恩去世太早了，否则他绝不会把家主的位子传给非纯血统信仰者。”卢修斯继续补充道，“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爱得莱德想起小天狼星嘱托给她的话，轻哼了两声，“马尔福先生，我敬您是长辈，还是先管管自己家的孩子吧。”她看向幸灾乐祸的德拉科，“嘿，德拉科，好久不见。你上次在魁地奇比赛时扮成的摄魂怪可真是活灵活现。对了，多亏了马尔福先生的七把光轮2001，你也是个找球手，应该对魁地奇有些独到的见解吧？你怎么看？”
卢修斯瞪了一眼德拉科，让他收敛住脸上的表情。
这时候巴蒂·克劳奇终于开口了，“我作为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长，不得不发表一下客观的看法。”
“我们毕竟是一个国际赛事，而不是纯血统巫师的聚会。马尔福先生，我们感谢您对本次活动的支持，但也请您体谅我们。英国魔法部不能背负上这种莫须有的骂名——我们都不是神秘人的追随者，我想这一点大家都同意。”克劳奇先生看向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最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福吉身上，“您觉得呢？部长。”
“大家的想法都是有道理的。”福吉不敢违背任何一方，“克劳奇先生说的也没错。可我们毕竟接受了纯血统家族的一些支持。”他又抬眼看向卢修斯，“我觉得可以给纯血贵族们一些优先通道，但这并不意味着非纯血统巫师就不可以获得这项权利。布莱克小姐你看？”
“可以。”爱得莱德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让步的人。
“我想布莱克小姐也不喜欢这么沉重的氛围。”见爱得莱德没什么意见，卢修斯重新接过话语权，“我们让孩子们去做他们喜欢做的事吧，难得的舞会。”
福吉立刻会意，摩挲着手对爱得莱德说，“布莱克小姐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到舞池里去，我想一定有许多贵族家的男孩想邀请你跳舞。”
“这儿就有一个。”卢修斯把手放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去吧德拉科。”
德拉科一脸的不可置信，但他不敢违抗他的父亲——他知道这么做可以显示出马尔福家的大度，就好像他们完全不在意刚才爱得莱德的冷嘲热讽。
爱得莱德正巧不想一直和他们坐在这里虚情假意地寒暄，她起身看了一眼克里斯，随后就微笑着同德拉科一起走向了舞池。这里就交给克里斯了。
“要不是你爸爸开口了，我是绝对不想和你跳舞的。”爱得莱德停下了脚步，德拉科摆出了邀请的姿势，随后她把手搭在了德拉科伸来的左手上。
“得了吧，你以为我想和你跳舞？”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不好意思把右手放在爱得莱德的腰间，“对了，你为什么拒绝科纳？”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只是觉得他更适合做朋友。”他们融入了舞池旋转着的人群之中。
“因为他是个混血巫师吧？”德拉科脸上露出了讥笑，“说句实话，他和你实在不相配……”
“这和血统没有关系。”还没等他说完，爱得莱德就打断了他，声音冷冷的，她讨厌自己的朋友被诋毁，而诋毁他们的人恰恰又都是同一个。
“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德拉科根本分不清哪些话是别人不喜欢听的，“你总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好像别人和你的想法相左就被判了死刑一样。但我并不讨厌傲慢的人。”
“你有什么依据这么说？”爱得莱德皱起了眉。
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却没有停下舞步，“尽管你说着人人平等，可我想你不会和傻子做朋友。”
“是啊，所以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爱得莱德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你应该像对待别人那样平等地待我啊。”德拉科尖细的声音让爱得莱德觉得十分不舒服。
“你对我不也是格外的刻薄。”爱得莱德尽量不去抬头看向德拉科的眼睛，否则她还有机会看到德拉科眼里一闪而过地失落。
“我只是……还没有哪个人拒绝过我的……”德拉科没有把话说完，他又重新把不屑写在了脸上，“我会让你知道的，等着瞧吧。”
爱得莱德停了下来，“差不多了。”她摇了摇头，“和你跳舞真是我到目前为止觉得最煎熬的几分钟啊。”她的手从德拉科的手里抽了回来，“我想还有人更想和你跳舞。”
潘西·帕金森已经在一旁盯着他们看了有一会儿了，帕金森家也赞助了魁地奇世界杯——尽管金额不多，他们家总是为潘西争取可以融入贵族圈子的机会。
德拉科眼看着爱得莱德从自己身边离开，路过潘西时还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走入了人群之中。
可以发现许多贵族少爷停了下来，转而邀请爱得莱德成为他们的舞伴。而爱得莱德却一一拒绝了。她来到舞池中心的那架巨大的白色钢琴前坐下，手指灵动间，美妙的旋律悠扬地环绕在整个礼堂。
舞蹈着的人群继续了他们的动作，还在圆桌旁议论着要务的大人们也把目光投向了这架钢琴。
整个礼堂又动了起来，伴随着小声交谈的声音。
只有德拉科还站在原地，他看着爱得莱德弹琴的侧影，迟迟没有接受潘西一起跳舞的邀请。直到钢琴的声音停了下来，舞蹈着的人群也停了下来，餐桌那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康奈利·福吉紧接着上台致辞。
德拉科不记得那天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爱得莱德一直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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