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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色四合,  百花城客栈。

        代羽轻叩门扉,恭敬请示:“神君,客至。”

        青白淡淡道:“让她进来。”

        程月知轻点脚步,  款步上前,  及至门前她顿了顿,摘下帷帽递给跟在她后面的劲装男子:“你在此处等我。”

        程月知扭头看向代羽。

        代羽漆黑的眸子似要与他身后浓如墨的夜色融为一体,他推开门,  声音如钟,  令人难以放松警惕:“姑娘请。”

        程月知颔首入内。

        室内茶香浓郁,沁人心脾,不知不觉让程月知紧绷的心弦渐渐了放松的趋势,警觉到自己的变化后,  程月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止自己放松警惕。

        彼时,  青白神态悠然,  正在品茶。

        程月知作揖:“神君。”

        青白轻抬眼皮,  淡扫她一眼,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语态轻快:“坐。”

        若非知晓青白素来为人,  程月知险些要被他这个人畜无害的眼神所哄骗,  放松警惕,  以诚相待。

        程月知:“多谢。”

        青白轻笑,气定神闲地给程月知倒了一杯茶:“这是我从仙山得来的花茶,  茶香甜,味甘,  还可以……解忧。”

        青白抬眼看她,  眼神意味深长,  似乎意有所指。

        程月知只是装傻,抿了一口茶后说:“能得神君青眼,此茶自然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好茶,多谢神君。”

        青白知她有意装傻,顾左右而言,也不与她追究,横竖程月知的事与他无关,他自然不愿意多费心。

        青白:“看来姑娘的忧思,我这茶是解不了。说罢,你想要什么?本君一向公平,你帮我一次,我还你一次。”

        其实这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场面话而已。程月知帮他,自然是有所求才会愿意出这一份力,否则哪个愿意白搭精力去管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程月知:“我只要一样东西,自由出入九幽的玉牌。”

        青白没有片刻犹豫,朗声唤代羽入内:“进来。”

        代羽闻声入室,无需青白明示便已经将玉蚕佩呈上。

        程月知迟疑片刻才收下玉蚕佩。

        青白为人虽然阴狠毒辣,但却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既已答应还她这份情,定然会还。只是她没想到青白竟连问也不问就让代羽将玉蚕佩交到她手上。

        毕竟九幽那地方说来也属尴尬之地,从天族的角度来看那是板上钉钉的烫手山芋,必然要严防出事,但从妖族魔族的角度来看,那却是如蚁附膻的“香饽饽”,只因那里极有可能是诞生重新瓜分三界的新兴力量的温床。

        程月知不想多问,只抱拳道:“多谢神君。”

        以此来看,在九幽的问题上,青白或许也有所保留,又或者说是青白对自己太过自信,不认为任何人,任何力量会在他的势力范围内造成严重后果,影响他的功绩。

        真相究竟为何,程月知无从而知,并且也无意探究知晓。

        程月知道:“多谢神君,月知便不打扰神君歇息了。”

        青白颔首以示回应。

        离开客栈后,劲装男子便问程月知:“姑娘,神君如此轻易便将玉牌交出,其中会不会有诈?”

        程月知垂下眼眸,其澳所言有理,她思索道:“有诈也无妨,此事我们势在必行。再者而言,这未必是炸,也有可能是他高估了自己。”

        其澳提醒她:“姑娘不如再送神君一个人情,往后或许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程月知回头看了一眼那间还亮着灯的屋子,灯火闪烁,一如青白为人,阴晴不定。

        程月知露出鄙夷之色:“那是他欠裴九真的,他自己的债自己偿。”

        既做得出那种龌龊事,自然也该想到今日的结局。

        那日影卫来报,裴九真被青白暗算,她便知道裴九真不会放过青白。

        只是她没想到这事还会牵扯云若谷。

        若将他搅入局中,只怕是棘手。

        程月知离去,代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看向青白:“神君就这么把东西给了她,都不问问她要做什么吗?神君难道不担心她闹出什么动静影响到您?”

        当初他与青白孤身入九幽,那是吃了多少苦头才终于把九幽那些魅治的心服口服,不敢再掀风浪,也因此青白才得以在天族站稳脚跟,成为下一任天君的有力竞选者。

        若是不小心叫那一个黄毛丫头毁了他们这些年来的苦心筹谋,如何使得?

        青白冷哼一声,每一个眼神语调都写满不屑:“就凭她?”

        青白放下茶盏:“歇了。”

        代羽会意告退。

        青白和衣歇下。

        夜色愈浓,万籁俱静,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气流闪动的细微声响。

        不一会儿,青白彻底睡死。

        暮色之下,漆黑如墨的一方天地中,门缝里似有丝丝乌黑邪气抽离而出,凝聚成两个模模糊糊的高大人形。

        二人阴狠一笑:“今日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其中一人眼放冷光道:“要不直接杀了他。”

        过去这些年来,青白杀了他们九幽多少人,害他们吃了多少苦,让他们每日活得像过街老鼠一样小心翼翼。

        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没道理白白错失良机。

        另一人劝他:“上面交代了,只给个教训,不能闹出大动静。”

        “便宜他了,不过青白这厮皮相生的倒是不错。如此怕是比死更让他难受。”

        言罢,二人搓了搓手,兴致满满地靠近青白扒了他衣服。

        夜色愈演愈烈,似要滴出如血般浓重的墨泼满每一个人的血肉之身。

        沉沉夜色下,异样的响动撕扯着寂静黑夜。

        “啪”!

        强而有力的脆响彻底撕破寂静深夜的伪装,二人猝不及防挨了一顿打,被迫与青白分开。因着夜色当前,他们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目之所见,只能隐约辨别出一段闪着幽光的红鞭如蛇尾呲呲闪过来抽了他们一耳光后又迅速回到主人手里。

        他二人既是奉命行事,也是为报私仇,如今做到这个地步也还算满意,加之二人不知对方来历,但瞧对方气势不凡,多少也能猜到对方来历必然不简单,他们怕就此丢了性命,所以转身就逃了。

        紫衫姑娘踩碎月色入内,她冷眼看向不省人事的青白,目光冷傲:“废物。”

        旋即,紫衫女子转身跳出窗外。

        裴九真出世之际,跳出六界消失不见已久的幽谷剑第一次祭出震慑六界的铮鸣声,震得东海海底也跟着剧烈晃动。

        一日之内,六界上下皆为之哗然。

        无人敢信与世同生的上古神器幽谷剑沉寂千万年后头一次现世竟是因一个奶娃娃。

        千万年来,多少人前仆后继踏遍四海八荒寻找幽谷剑,意欲占为己有,但却无一找到幽谷剑,甚至还有不少人终其一生找寻幽谷剑,最后却葬身荒野,至死也没能找到幽谷剑。

        关于幽谷剑的来历,古书上亦略有记载。

        上古混沌,世无天地,唯茫茫江海,始称东海。日久,海瘴生,邪灵起,上古尊神应运而生,神器幽谷剑亦随之现世,震杀四方邪灵,劈山开海,故生天地。

        此后神剑不知所踪。

        世人对幽谷剑趋之若鹜便是因幽谷剑所拥有的绝对力量。

        所以当初幽谷剑因裴九真的出世而铮鸣,剑气直指祭酒岭时,四海八荒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幽谷剑这一系列举动已经是昭告天下裴九真便是它择定之人。

        世上只有裴九真一人能感应幽谷剑的存在,也只有裴九真有资格找到幽谷剑。

        但很可惜,裴九真出生这四百年来,幽谷剑愣是一点儿信号也没释放,所以就连她也无从知晓幽谷剑如今在何处。

        裴九真一行三人回到祭酒岭之时,裴少正,裴少禹已经在王宫正殿前等着她,二人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那些人中既有飞鱼卫,也有跟着伺候裴九真的侍女们。

        这阵仗也就百年前她漏液溜出王宫之际见过,当时她父君裴霄得知她为了压九凤族丛音的风头而离家出走去寻那该死的五彩明珠石时,险些没被气厥过去。

        她至今都记得那日祭酒岭就因为一个她而被搅得天翻地覆。那时候裴霄把祭酒岭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挨家挨户,掘地三尺找她。

        裴九真被裴少正找回来后,她父君裴霄也是像今日的阵仗,领了一堆人专等她一个。

        那一次,她父君裴霄当着她的面把王宫上上下下都被罚了个遍,或是打,或是罚俸,每一个侥幸逃脱,独独她罚得最轻,仅仅只是关禁闭而已。

        用她父亲的话说她是公主,是未来的女君,她若犯了错那便是身边跟着伺候的人有了疏漏,理当重罚。

        可其实祭酒岭上下都知道她父君裴霄原是心肠顶好的王君,极少责罚手底下的人。

        这些人遭此一劫全是因为小公主不听话,而王君想借教训他们警醒小公主,好让小公主长长记性,牢牢记住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身为青龙一族的公主,她本应该是万人表率。

        别人能做的事,她未必能做,而别人不能做的事,她更加不能做。

        她大哥哥裴少正负手站在人前,硬朗的五官被浓浓夜色隐去一大半,更让人摸不准他此刻的情绪,一如深海,无法探测究竟。

        裴九真下意识去看站在裴少正身边的裴少禹。

        起初裴少禹还刻意不看裴九真,但架不住裴九真炽热的求助目光,忍不住还是看了她一眼,连忙给她使眼色。

        裴九真心下了然,裴少禹这是在提醒她一会儿不管裴少正做什么,她只管服软。

        如此,方能“保命”。

        裴九真走上前,低头道:“大哥哥,九真错了。”

        裴九真把头埋得低低的,语气委屈无措到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裴少正和裴少禹一样,最怕她哭。

        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哭,他俩再生气都会马上心软。

        很多时候,其实她都是装哭,奈何裴少正和裴少禹明知她做戏,还是愿意上钩。

        这便是老话说的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

        裴少正却少见的不吃她这一招:“你哭也没用。”

        丛音与云若谷皆是一怔,裴少正鲜少有不吃裴九真这一招的时候。

        如此看来,今次裴九真闯的祸委实是踩到了裴少正的雷点。

        丛音往前进了一步,正要替裴九真分辨一二。

        裴少正抢在她前头开口:“今日你打翻太极殿的炉鼎,毁了一炉子的丹药,我断不能轻纵了你。往日你调皮任性也都有个限度,我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番你毁了那么些百年丹药,我如何能轻易饶你。”

        裴九真耳朵一抖,怀疑是不是她听岔了裴少正的话。

        今日她何时去过太极殿?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三合一章发的,但是担心太长了影响阅读体验,所以决定分开发~

        这几天暂时都定在凌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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