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天水师
“大家不用担心，这只是戏法，大家看到的都只是幻影。”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就在这时，火焰褪去，白雾升起，一只金龙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见首不见尾，正当人们在云雾中寻找金龙的尾巴时，一只青龙咬着金龙的尾巴，从云雾中翻滚而出，人群不禁连连退却，这时青金二龙又隐没在云雾之中，人们继续寻找，却只见白茫茫一片，忽然，有人手指一出喊道：“那里有一只眼睛。”
人们睁大眼睛看去，这时一只雪色巨虎张着血盆大口呼啸而出，众人一阵尖叫，白虎在天际狂奔，追逐着青龙，忽然它咬住了青龙的尾巴，跳入了云雾之中。
人们继续张大了眼睛寻找，却只是一片寂寂，一片茫茫，忽然，一只赤色火鸟，冲破云霄，张着翅膀在天际滑翔，人们对它的美妙绝伦发出阵阵赞叹，它却忽然向人们俯冲而来，大家顿时抱头蹲地，久久才敢仰头张望，却只见赤色火鸟抓着雪色大虎的尾巴在云雾中乱窜。
这时，一只老龟慢悠悠的从云雾中爬出，茫然的四处张望，被呼啸而来的火鸟撞到，在原地连连打转，众人见状，哈哈大笑，突然，它伸长了脖子，紧紧地咬住了火鸟的脚抓，而就在它洋洋得意之时，忽然尾巴一疼，原来是金龙咬住了它的尾巴。
它们在百花城上空形成一个圆圈，一圈一圈的旋转，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人们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一只血鸦一飞冲天，飞向圆圈的中心，金龙、青龙、雪虎、火鸟、老龟一齐向血鸦冲去，血鸦身子一缩，它们撞在一处，瞬时炸开万千花瓣从天空纷纷而下，众人一片欢呼。
“走~”牧云山说道。
“去哪儿？”九野玄问。
“去找一个人。”
“找谁？”
牧云山眯了眯眼，说道：“空空上人。”
“他是谁？”清川云问。
“你问了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清川云沉默不语。
牧云山继续说道：“多年前，你父亲也曾问过我这个相同的问题，我回答他的是：‘他是一个会改变你命运的人’，同样的答案，我现在回答你。”
见清川云沉默不语，牧云山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心里，没有把他当做父亲，你怨恨他，也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要成为他那样的人，但是，久孤，有些话，我不说，他永远都不会向你开口的，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他能选择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族，每一个种族都有存在的权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魔族也一样。”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族，每一个种族都有存在的权利，那苍呢？他难道不是魔族中的一员，难道他就没有存在的权利？”
“有些事，你现在不会明白，你看看周围，看看他们这些人，他们好像彼此之间没什么区别，相处的也算融洽，但其实，每个人都站在以自己为圆心的大大小小的圈子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彼此重叠的圈子大小而决定了亲疏远近，同一个圈子的人是朋友，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是仇敌，每个人都同时属于很多的圈子，所以，一旦圈子与圈子之间产生了矛盾，需要站队的时候，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生命轨迹。”
“这和空空上人有什么关系？”
“他不属于任何圈子，一直致力于搭建圈子与圈子之间的桥梁，消除圈子与圈子之间的敌意，他喜欢和平。”牧云山说道。
“他在哪儿？”九野玄问道。
“他曾在风之上云之下的百花深处。”牧云山说道。
“他是帝鸿氏的人。”
“不是，他非人、非神、非妖、非魔，非鬼、非兽，属于六界之外，要见到他很难，我只见过他一次，跟我来。”
九野玄和清川云跟在牧云山的身后，来到百花城的中心，只见人群往来中，矗立着一株苍天大树，绿荫如盖，微风过处，树叶晃动间，散发出一阵阵清香。
九野玄扒开两片树叶，只见树叶与树叶之间亮起淡黄的花蕊，如同蚌肉中的珍珠一般，九野玄正看得入迷，却见花蕊一明一灭的飞了起来，他抬头看去，只见漫天花蕊如同繁星一般漂浮在古树的周围。
“进去。”牧云山说道。
清川云拉着九野玄走进古树之中，仿佛置身深山中的丛林一般，他们走了许久，这时，一根下垂的树枝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牧云山扒开树枝，一片耀眼的光芒直面而来，让九野玄睁不开眼睛，清川云却直盯盯的看着前方，原来古树深处别有洞天。
那里一泓清潭，潭边一只白鹿正低头饮水，几只金色的蝴蝶围绕着白鹿飞舞，一只幽蓝的蝴蝶立在白鹿珊瑚一样的鹿角上，呼扇着翅膀。
白鹿看着突然到访的三人，抬头看着他们，修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它是谁？”九野玄轻声问道。
白鹿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坠落，在水面上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是空空上人的坐骑。”牧云山说道。
“你来了。”白鹿说道。
“你会说话”九野玄诧异的说道。
“它不仅会说话，而且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法术，最重要的是，它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可以说无所不知。”牧云山说道。
“也并不是无所不知，就像我不知道你正打算问我的空空上人在哪儿的问题一样。”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牧云山笑着问道。
“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就算你现在抓着我的角，威胁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空空上人不在这儿，你留在这里干嘛？”牧云山问道。
“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
白鹿看着清川云说道：“他。”
“他？”九野玄和牧云山同时看向清川云。
“魔尊第九子弑久孤·清川云，你过来。”白鹿对清川云说道。
清川云看了看牧云山，牧云山点了点头。
这时水面上浮现出一根竹竿，九野玄看着清川云踩着竹竿飘向白鹿，白鹿踏水向清川云走来，他在清川云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看了九野玄一眼，转身消失在丛林中。
“久孤！”牧云山喊道。
清川云没有回答，他看着丛林深处，白鹿消失的地方，这时，从一团微光中，走出一个人影来，转眼来到了他面前。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那人问道。
“欸~，这不是帝鸿氏玉阳君吗？好巧好巧，你怎么会在这儿？”牧云山上前说道。
梵一看了看清川云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牧云山和九野玄说道：“这是我的住处。”梵一说道，他刚说完，眼前的树枝和藤蔓纷纷消散，亭台楼阁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他们所站之地，正是梵一的庭院，他手中拿着鱼食，站在亭中，正在喂湖里的鱼，他的身旁，站着一只雪色的九尾狐。
“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白鹿？”牧云山问道。
“不曾，你们是循着一只白鹿而来？”梵一问道。
“正是，正是，我们在街上见一只白鹿在人群中穿行，觉得甚是有趣，于是跟随在它身后，来到了此处。”牧云山说道。
“可能是受邀前来参加百花宴的兽族，它们也是初次前来，可能是一时迷路，误闯到了此处。”梵一说道。
“哦~”牧云山恍然大悟的说道：“那就说得通了。”
“清川云！”九野玄来到清川云身旁，看着失神的清川云说道：“你没事儿吧？”
清川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和荒诞。”
“那只鹿和你说了些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清川云说道。
这边牧云山看了一眼清川云，又对梵一说道：“这里既然是玉阳君的住处，我们这就离去。”
“无妨，如不嫌弃，不如今日就在此歇息，我们也可以对彼此有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正所谓与其刀剑相向成为仇敌，不如拔刀相助成为朋友。”梵一说道。
说话间，几只白鹤从众人间走过，仿佛旁若无人，来到湖边翩翩起舞。
众人在亭中坐下，面前摆上了茶。
“我很好奇。”九野玄看着梵一说道。
“你好奇什么？”梵一说道。
“我好奇这棵树究竟有多大？我们明明在树林中，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你的宫殿？”
梵一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虽从小住在这棵树底下，却也从未看清过它的全貌，至于你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宫殿，那是因为你们本来就在我的宫殿，只是被树遮挡着，没有察觉而已。这是一棵神树，他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指引你们来到这里的，不是那只白鹿，而是这棵神树。”
“这也很有可能。”牧云山说道。
这时，九尾狐忽然对着梵一低语：“天水师来了”。
梵一立即起身，对众人说道：“我有要事得先行离开，丹君会带各位前往休息的住处。”
说完，匆匆离开。
只见他刚走出月亮门，便撞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目光，一位迎面走来的白发老人看着他一言不发。
“母亲。”梵一低声说道。
“你们父子俩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让你出百花城前往宛丘古城，给孟章氏送云图，再三嘱咐你不要沾染凡尘，更不可靠近妖魔，你可倒好，染了一身魔气回来。我这还没消气呢，你父亲更是放肆，把妖魔都请到百花城里来了，参加什么百花宴，说什么让六界和平共处，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不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吗？”
梵一看着身旁的九尾狐，挤了挤眼。
“还好，还没让你们把妖魔给弄到这里来，还算是给我留了一块清净地。”天水师说着就要穿过月亮门，向庭院里走去。
梵一连忙上前挽住天水师的手：“母亲，您找我有事？”
“我怎么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天水师上下打量着梵一说道。
梵一向一旁的九尾狐使了使眼色，九尾狐正要溜走，却被天水师一把叫住：“你站住。”说着放开梵一的手，向月亮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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