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竟敢私卖禁书？！
“长空大人，怎么了？”
察觉对方停下了脚，身后随从收回跨前的左腿。
高长空，也便是那儒雅随和的英俊男子。
他好奇看着对面火爆书坊。
人群挨肩擦背拥挤热闹的场景，竟成了街头一条靓丽风景线。
“汐云城学风之气很是旺盛啊，大热天还孜孜不倦，苦读圣贤之书。”
高长空说这话时，心情不错，不时还点了点下巴。
大楚未来，如果都是这样一群求学若渴的人才，何愁国力不强盛？
“陛下若见此景，定会龙心大悦！”程旭露出笑容，迎合地说。
虽然他以武入道，但也清楚，要管理好一个国家，必须得靠这些学识渊博的文官才行。
当然，大楚的文官也不是泛泛之辈，没一点实力可不行。
“哈哈，我们过去瞧瞧，这些学子如此废寝忘食的书，究竟是何模样！”
他大笑几声，便又重新迈开脚步，往书坊方向走去。
步伐沉稳有力，几乎每一脚都受力均匀，很显然下盘功十分扎实，有修为在身。
高长空身后毕恭毕敬的程旭，同样也是如此。
此刻，书坊的林尘，忽然有股不好预感，这种感觉很强烈，好像就在面前。
“店家，我们想进去看书，大概需要多少钱？”
高长空笑呵呵地说，他瞧着屋内安静就坐的读书人，又抬头看了一眼“为爱读书”的祝福标语。
简直越看越满意，这句话没说错。
如果读书目的，只是考取功名，为利益驱使，那会失去很多快乐的。
“本店即将关门了，不好意思。”
林尘没有说话，一旁李宪冲就立刻抢先回答。
他表情略微紧张，不断打量高长空二人。
自己好歹也有点眼力劲，这种气质非凡的人，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手握权势。
假如被他们知道，这书坊其实在卖禁书，绝对会完犊子的。
林尘默不作声，就像看客一样。
他稍稍用纤细手臂，将老爷椅向左悄无声息挪移几米。
又看了看屋内，面色红润的书客们，随即小脚一蹬，褐色椅子前后摇晃。
“关门？”
高长空皱眉，这正值晌午，客源鼎盛，哪有这么早关店？
仿佛看出对方疑虑，李宪冲赶紧解释：“两位客官有所不知，本店才开业不久，根本没预料有如此之多的书客进店，供不应求，只能无奈暂时关门。”
高长空闻言，微微点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他看了一眼那些学子，无奈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还想目睹一下店家的藏书呢。”
李宪冲赔笑几声，不由心中腹议。
如果被你看见了，那还了得，我估计就得大牢相见。
“没事长空大人，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吧，反正瀚宗将军……”程旭说。
但在关键处几道杂音交混，让人故意听不清说些什么。
后者颔首，理解了对方意思。
这让不远方的林尘，微微眯了一下眼，看来这两位书客，不仅地位高贵，连实力也感觉很强。
还好，“你先冲”已经成功打发走人。
“朱厌，这是什么东西？！喂！别把这些不良低俗图片，随便插进来啊！”
这时，粗犷壮汉突然愤慨出声，暴躁如雷的音响，宛如冷冽箭矢射出，深深刺入李宪冲胸膛。
后者面色苍白，身形不稳，踉跄倒退几步。
完了！！
“我看看！”
没等李管家做出下步动作，程旭眼疾手快夺过，几乎眨眼间功夫。
“别！”李宪冲惊呼，想拿回禁书，但被对方一个眼神止住了。
他顿时心脏一颤，下意识朝林尘看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期待能做些表态。
林尘不负期望，给了李管家一个放心眼神，后者如阳光拨开云雾，立刻安心不少。
“凶兽朱厌，位于西方小次山，每当现身人间，便意味着战争来临……”
程旭大概浏览一遍，便已明白其中意思。
“怎么了？”高长空问。
“大人，这好像是一则民间故事，但属下从未听闻。”
他恭敬将禁书递给对方。
这让旁边壮汉不满，他嘴里不断嘀咕，你们想看抢我的干嘛……
“朱厌？”
不同于前者一目十行，高长空咬文嚼字，细细观看。
他眉头皱得很深，瞧着图片头白身黄的猿猴，似乎思考什么。
它模样怪异，眸子冰冷。
即使只是一张图片，可那股古老荒芜的气息，仿佛近在咫尺。
滚滚热风吹刮在他脸颊，朱厌的脸与他不过十公分左右，黑色深灰的眸子盯着高长空面孔。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本薄薄的书，朱厌露出诡异笑容。
而这副诡异画面，只倒影在林尘一人瞳孔之中，只可惜无人注意。
他平静眨了眨眼，一闭一睁。
眸子画面消失不见，手掌触感多出了毛茸茸感觉。
“客人，民间流传的小故事，不必太在意。”
沉默寡言的林尘微笑地说。
高长空虽没未说话，但也以微笑回应，直至下一刻，他笑容彻底凝固住了。
手指一捻，满屏不可描述。
他猛地呼吸一窒，差点没把书抖掉。
这时，那位壮汉实在受不了，他瓮声瓮气开口：“如果没书看，我不见意大伙一起，不过先说好啊，别到时候往我身上蹭，天气很热的……”
“咳咳，你！”
高长空直接被呛得连连咳嗽，一旁随从赶忙轻拍对方胸口。
“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他阴沉着脸，死死攥紧禁书。
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眼睛瞪大，难以置信望着屋内，孜孜不倦的学子们。
如果大楚都是这些人才，国力肯定日益旺盛吧……
想起不久前，他还感叹后辈居上，喜悦万分的模样，就一阵心底抽搐。
面色逐渐黑沉，高长空一字一顿道。
“你竟敢私卖禁书？！”
刹那间，整片空间都静了下来，书客们又都默契放下禁书，纷纷走了出去。
“该吃午饭了，我失陪一下。”
“我还要去读书，不好意思。”
“店家，书很好，希望人也会好……”
一阵阵急促匆忙脚步，踏踏作响。
没过几秒钟，书坊空无一人。
只剩下清一色的禁书，让人无限遐想。
“竟敢无视大楚法律，准备跟我们走一趟吧！”程旭面无表情地说。
李宪冲低头赶紧后退几步，一切交给老爷解决，他静候佳音便可。
他先腾出位置，好让老爷大显身手。
所以，老爷先请！
“好，就是你了，快把这个贼眉鼠眼，猥琐至极的玩意拷起来！”
程旭抓住李宪冲手臂，直接拖了过来。
在对方茫然目光下，娴熟绑好，并且边绑还边说。
“挺会做生意啊，居然叫一女子在前台站桩，跟我们走吧！”
李宪冲表情从茫然到迷惑再到绝望，只花了三秒，他僵硬着脖子咔咔朝后方转动。
只见，十几米开外处，林尘恋恋不舍挥手告别。
中间虽没阻隔，却宛如天河一般，无形沟壑蔓延万里，一眼望不见尽头。
看着呆滞无神被带走的李管家，林尘轻叹口气：“我已经开始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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