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凤俏身形往沈繁霜那里偏了偏，激动不已：“小师妹！你好像真的不是白菜诶，皇上好像好了解你哟。”她猛眨了下眼。
裴笙还是很正经，笑着作揖，真诚道：“恭喜师妹，恭喜。”
沈繁霜朝他颔首也笑了笑。
闲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沈繁霜的课本早已被人准备在长方形的黑木桌面的左上角，而右上角则放着装有墨的砚台还有一个墨条，那墨条前端还有些湿，想是不久前沾了水。
凤俏笑嘻嘻地小声说道：“我帮你磨的哟，裴笙帮你拿的书。”
她朝凤俏道了句谢谢，又朝裴笙道。
他们都说，干嘛这么客气。
一个上午的课程，他们仨时不时会偷偷聊会儿小天，又或者两只夏夜的蝉又开始吵闹，当然沈繁霜在多人面前扮演的角色基本上是那个只听不说的人。总之，枯燥无味的课时变得轻松欢快了些，不那么犯困了。
台上先生：“剩下的时间交给大家。”
——是自由讨论。
子许瞥了小垣的作业本一眼，立马皱眉道：“小垣你这不对，不是这样的。无花果的功效和作用是促进消化、保护心血管。上几次小考也有过这题，这次怎么还不会了？再说这题这么简单，属于是生活常识了，这还粗心大意。”
“死记硬背的东西偷不得懒。成绩每次都是临近垫底，再不努力就永远只能当条咸鱼。”
子许苦口婆心，小垣连连点头。
站在他们旁边的执颖就安慰道：“没事小垣，有些人就是越难的越会做，但反而一些简单的或者是常识的就不会了。不过你子许哥说的也有道理，你真应当向你这么优秀的子许哥哥学习学习。”
………
“有不会的我教你啊，但不能不出声问。要是我也不会的话就去找那个新来的师妹，她本事大着呢。”
“好的嘞！”
………
讨论的时候前桌和一些坐得比较远的师兄姐会来找沈繁霜，包括裴笙。有些学会了的或者本来就会的人会主动教那些还不会的同门。
这让沈繁霜放开了点，她刚开始还在担心师兄姐会不喜欢自己，毕竟她自己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况且一个晚来的人居然还能比一群早来并且学习了很久的人考出来的分数还要高，是谁应该心里都不是滋味吧。
但太医院里的人好像都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更多是关注自身，能承认自己确实不行然后虚怀若谷向他人求问请教。而且根据沈繁霜的细细观察，他们也不会有看不起弱者这种让人鄙夷的思想，能帮的就一定会热情且耐心地帮到底。
正是因为这些人，才营造出了像现在这样的学习氛围。
全都在勤学好问，凤俏就可就独一无二了，她正撑着脑袋打瞌睡呢。
——与裴某人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小声拌嘴给拌困的。
台上的先生明明看见了也不管，也没有同门举报，可能是因为凤俏就算是上课睡觉也还是能保持继沈繁霜、裴笙之后第三强，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索性就让她睡吧。
只要不耽误成绩，谁管得着你。
一个美好的上午即将就此结束。
凤俏也不知怎的，骤然醒了过来，她哈了口气，而小学堂外面也不知不觉来了个老人，厚重的钟声便随即响起了。
裴笙哂笑：“醒来得刚刚好啊。”
凤俏自以为傲道：“那是。”她拍了拍正在整理课本和笔记的沈繁霜：“走！吃饭去！”
裴笙看着那就只知道吃还有些不学无术的凤俏，忍不住嘲讽似的长叹口气。
凤俏立马翻脸：“你叹息就叹息，朝我叹几个意思啊？”
“我就叹个气怎么着你了？你这叫过分解读。神经兮兮的。”
又来了…
沈繁霜默默心想。
凤俏不甘示弱：“你再说一遍？！”
就在两只蝉准备酝酿的时候，沈繁霜适宜地插了句嘴：“我收拾好了，去吃饭吧。”
凤俏又立马翻脸：“走呀走呀！小师妹你昨天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你，我问师父，师父说你去皇上那儿了！你一进学堂我就看到你手里那个黑色盒子了，该不会是皇上送你的吧！？”她摇着沈繁霜的胳膊，祈求道：“说嘛说嘛，你跟皇上到底什么关系嘛……”
这个张禹…怎么什么都说？？
提起这个，就连一向不怎么好奇别人私事的正经裴笙也来了兴趣，他眨巴着眼盯向沈繁霜。
沈繁霜干笑了几声，勉强道：“就…好朋友的关系。”
“戚，不信。”凤俏：“你俩肯定是恋人的关系，别不承认了！”
沈繁霜被凤俏那坚持不懈的究问感到有些无力，她不忍凶凤俏，用严肃的语气说“你不要再问了”，这样会把他们之间的情谊可以瞬间变僵硬，沈繁霜不想这样。
若是他人，沈繁霜肯定不会觉得说不出口，但是她已经不知何时在心里把凤俏和裴笙划分为好朋友了。
所以她要用别的方式告诉他们，这样是没分寸、不礼貌的错误行为。
她故意冷冷道：“就是好朋友的关系，爱信不信。”
果然，凤俏和裴笙一听就察觉到了沈繁霜语气里透露出的微妙情绪，一个立马转开话题逗她，另一个则不再看着她，有时也会加入话题。
他们不是朋友，是好朋友。
而他不会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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