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碍眼
“今日，你们谁也护不了她，无论她是不是楚昭然这人身上都有疑点，恐怕是修仙的那几个门派安插在幽都的眼线，先将她收押再说。”
“阿姐。”江枫和夜秀明同时开口。
“义父在闭关，大护法也不在，幽都事务我说了算，将此女收押。”
圣女下了命令，楚昭然只得乖乖进了地牢，唉，刚从一个监狱逃出来马上又要进一个监狱。
这地牢密不透风，底下还燃着地狱幽火，没多久楚昭然就被烤的受不了。
乾坤袋里的灵泉水都喝完了，还是口干舌燥的，丹田处更是真气乱串，难受地想死。
“楚昭然！”
楚昭然睁开眼，“观海城？你不是受着伤吗，怎么来了。”
“我是受了伤，幸好少宫主给我渡了气，废话少说，这地狱幽火我也受不住，给你，这是灵台草，你把它含在舌苔下，能帮你抵御几日。”
楚昭然赶紧接过来，这头青牛可真是面冷心热，当初阴差阳错找他合作还真是没看走眼。
“楚昭然，”观海城面色有些难看，“少宫主不是白救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他想和你谈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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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然靠在墙壁上，思索着方才观海城说的话，这个夜秀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居然还存着这种心思，她该怎么达成这笔交易呢。
“你以为夜秀明的东西是白吃的吗？”
楚昭然抬头，倒是不意外江枫的出现。
“刚才他给你的灵台草的确能帮你抵挡地狱幽火，可是草里有毒，会麻痹你的神智，若没有解药，日后你的痛苦只会翻倍。”
看来方才江枫就在这里了，可他不也任由着她吃下观海城给的东西吗。
楚昭然苦笑一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只有听话的份了，左右我这个人吃不了苦，能晚点痛就晚点痛吧。”
江枫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斩断地牢的链条，“你走吧。”
楚昭然没有动，“我不能走，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呵，你命都要没了你还想办什么事，幽都已经放了一个楚昭然回去，绝不会再放第二个。”
“我说了呀，我要救你出去，给你自由。”楚昭然抬头看着他。
江枫眼神一顿快步上前，掐住楚昭然的脸，“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哄骗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你图谋了。”
楚昭然知道自己又戳他心了，咬住嘴唇，闭口不言。
江枫松开手，别过脸去不看她，“出了幽都一路往东，海边有我的人接应，上了船直接到望川，那里有传送阵，你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呢，你要在幽都仰人鼻息一辈子吗，你身上有伤，气息虚浮，用的功法也不是昭然诀，倒像是催命的功法，这样下去，不出几年你就会油尽灯枯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幽都的大护法曾经灭了江家满门，我不信你是真心臣服于他。以你的性子，必然是蛰伏于此，寻机报仇，可那大护法功法不弱，你要杀他又势必惊动曲步青，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玉石俱焚。”
“左右一条命，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楚昭然脱口而出。
“你在乎？”江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若是在乎，万魔窟你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推下去，你若是在乎，春风楼你就不会眼都不眨就挑了我的手筋。楚昭然，你可真是一个天生的戏子，难为你在我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
江枫的话，字字诛心，是啊，自从她觉醒以后，得到了系统的任务，她在江枫面前说的每一句话走的每一步可不都是在演戏吗，只为了达成她最后的目的。
纵然她心里对他有千万分的情意，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可是她如何去辩驳，她百口莫辩。
见她沉默，江枫只当说中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一哂，不知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既然下不了手杀她，就放她离开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当……就当他二人从未认识过。
“你早就想放我离开了是不是？你让洛涟漪顶着我的脸，明面上想要害我的人只会冲她去，你再偷偷将我放走，无论我想干什么都不会引人注目。我还大言不惭说要给你自由，其实想给我自由的人是你。”
楚昭然声音渐低。
“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碍眼。”
“江枫，谢谢你，你记住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个人就像你说的满嘴谎话，没什么真心，以后你不要再对我心软了。”楚昭然扯开嘴角，上前一步手按上江枫的肩膀，在他诧异的眼神中，隔着面具覆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有很多的意思，可唯独没有爱意。
江枫反应过来不对，想要推开楚昭然，却眼前一黑缓缓晕了过去。
楚昭然解开他的面具，划开自己的手，催动符咒，渐渐江枫身体里的金蚕虫嗅到楚昭然的血液气味，从江枫的耳后钻了出来，一下窜进楚昭然的手腕里。
楚昭然的身体极阴，比江枫更适合养蛊虫，为了剧情里的这条金蚕虫，楚昭然早已做足了准备，她体内常年服用一种能压制金蚕虫毒性的丹药，是以金蚕虫到了她的体内，除了剧痛以外，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她既能享受金蚕虫对功法的助益，也不会被它反噬。
当然，万物皆有因果，她用体内的毒压制金蚕虫，待金蚕虫耗尽灵力死在她体内的那日，她估计也不远了，不过只要她不作死，养护得益，怎么也能耗上个几十年，等那时候，她估计已经完成任务回到现代享受她的彩票了，这具身体死就死了吧。
楚昭然驱动昭然诀的心法，生生熬过最初的痛楚，她最后再看一眼江枫，起身离开了地牢。
她不停给自己洗脑，她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这些人都是纸片人，谁都不能阻止她，男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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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海城从夜秀明的宫殿出来，他刚刚向他禀告了地牢里和楚昭然的商议，一转脸却看到了楚昭然。
“你怎么出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楚昭然摇摇头，“你方才在地牢里提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你只需要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要灵台草的解药？”
“不用，那点毒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体质本来就抗毒，更何况现在又有了金蚕虫，什么毒都是小菜一碟。
“那你……”
“我要见曲步青，你得帮我。”
观海城睁大眼睛，“你疯了，你想死跟我说一声我成全你，你去……”观海城压低声音，“你去找那位干什么，他有一万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蚕虫毒性发作，楚昭然担心自己不能一直保持清醒，瞧观海城这怂样，就知道他指望不上。
楚昭然绕开他，推开了夜秀明的门。
“喂，”观海城没拦住她，门一开，楚昭然便听见了女子的□□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夜秀明还以为是观海城，披着件松散的外套，裸着胸膛，便撩开纱帘出来。
看见是楚昭然，他微微挑了挑眉，有些诧异还有些意味不明。
楚昭然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干这种事，人江枫这么做是为了压制毒性，再说了人家是男主，你一个男三也不三不四不守夫德，女主能看得上才有鬼嘞。
“那地牢设了结界，又是玄铁打造，你是如何出来的？”说着他看向观海城。
观海城赶紧摆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是沉镜放你出来的，有意思，阿姐的命令他也敢违抗。”
楚昭然没空和他扯这些，“你让观海城给我说的事我同意，只要你现在让我见到曲步青。”
提到曲步青，夜秀明的表情和观海城一模一样，都觉得楚昭然嫌命太长。
“你放心，我要见他自有我的道理，不会连累你的。”
夜秀明思索了片刻，曲步青对水云门的态度一向很奇怪，或许他和楚家真有什么渊源也说不定，这个楚昭然看着也不想是个傻子，她要见曲步青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断送她自己的性命，他顺水推舟送个人情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求我呢，若是沉镜放你出来的，你该去求他才对。”
“他喜欢我，舍不得我去送死。”楚昭然实话实说。
说到这个话题，夜秀明就来劲了，“他喜欢你？看不出来啊，那他不喜欢圣女吗。”
“谁说一个人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了，少宫主心系圣女不是也不妨碍你寻欢作乐吗。”
被怼了一句，夜秀明也不羞恼，理所当然地说，“这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同阿姐相比。”说到此处，他两指并在一起往纱帘里丢了个法术，只听“啊”地一声，里面便没了气息。
那个女人不过是听到他们说了两句话，便被夜秀明毫不留情地弄死，这个男三顶着张比女人秀气的脸，行事起来如此残忍，真是个变态。
楚昭然抚着胸口，强行将金蚕啃噬她血脉的痛楚压下。
“少宫主，事不宜迟，既然有了决断就尽快吧。”
“好，”夜秀明开口，“但是有言在先，我带你去见宫主，至于见到他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他若是要出手杀你，我是绝不会为你求情的。”
“少宫主放心，我说了，绝不会连累你。”
“少宫主，她……”观海城不想看着楚昭然去送死，夜秀明却止住了他的话。
“观海城，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谁的狗。”
他投奔了夜秀明，自然是他的狗，楚昭然的命还轮不到他来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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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然跟在夜秀明的身后，亦步亦趋。
“宫主常年在合欢宫闭关，很多年不见外人了，哦，沉镜是个例外，当初他半死不活，是阿姐在合欢宫外跪了三天三夜，他才出手救了他，后面也不知道沉镜走了什么狗屎运，宫主收他做了弟子，总之，宫主喜静，最讨厌琐事，平日里也就大护法和阿姐能同他说上几句话。”
明明是亲爹，可是却只能称呼为宫主，夜秀明这么变态的性子心里定然有怨气。
“你要是见到他，别说废话，把最重要的事情先说，不然我怕你一句话没说话完就去真正的幽冥了。”
楚昭然耳朵里听着他的话，实则心思根本聚不起来，那金蚕的痛实在不是常人能受。
“到了，”夜秀明停下脚步，“这是宫主常年食用的丹药，你端进去，之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楚昭然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这里，已经是托了夜秀明这个少宫主的福，她点点头，接过夜秀明递来的丹药。
她深深呼吸一口，打起精神去见这个传说中的反派魔头。
夜秀明看着她缓缓推开门，一句话未说便昏倒在地
这个女人废了这么大劲，就是跑到曲步青跟前来碰瓷吗？夜秀明被她弄得措手不及。
“何人放肆？”一道低沉的男音在四周响起，夜秀明赶紧跪下，实话实说“，回禀公主，水云门楚昭然想要求见宫主。”
曲步青不再说话，可是释放出来的威压却让夜秀明险些吐血。
楚昭然也清醒了几分，正在这时，熟悉的系统音响起。
又是一段似是而非的话，接着，“……欢迎玩家开启新的支线【合欢如雪】
支线任务一：还原故事剧情；
支线任务二：杀死曲步青。
支线任务一成功奖励：无；
支线任务二成功奖励：随机掉落宝物一件、查看男主好看度机会一次；
支线任务一失败惩罚：失去60的灵力；
支线任务二失败惩罚：失去90的生命力。
提示：也许每一个男子都会遇见这样的两个女人，红玫瑰与白玫瑰，红的是心口朱砂痣，白的是窗前明月光，那他最爱的究竟是谁呢……”
终于等到这破系统了，楚昭然一阵激动，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赌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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