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2
自然界中任何声音都是有一个音的。
比例如开门声，说话声，雨声等。
然而上天在创造人类时，又恰好赐予极少部分人一项即使普通人后天再努力都难以学会的技能。
他们不仅仅能吟唱出写在乐谱弹在琴键上的音，就连自然界内所有声音都能清晰辨认。
这就是被乐界津津乐道，同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对音感。
拥有如此天赋的人，不需要基准音就可以轻松而准确地分辨出一个声音的具体音高。
可惜的是，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大多数为先天具有。
即使普通人能通过刻苦研习在后天学成，也可谓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石田牧业就是极少的天赋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石田牧野难掩激动，兴奋到脸色红润，像个孩子似的招手叫其靠近。
然而跟他一比，程晚南简直是处在水深火热中。
一边疑惑虞晨北嗓音何时变得如此动听悦耳让他忍不住想多欣赏，一边要思考石田牧野那老头对他如此上心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可是我的人，千万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石田牧野听完突然冷嘁一声，多少有点目中无人。
他十分鄙夷又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程晚南说：“你这是在浪费人才，懂不懂？”
“唉唉唉，你个小老头，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浪”
没等他说完，石田牧野直接挥手打断。
转头换副笑脸面对虞晨北，留下孤零零的他呲牙欲咬。
这时，虞晨北也走近石田牧野，在看到那二人形成鲜明对比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头。
回道：“虞晨北。虞姬的虞，晨露的晨”
“南北的北。”程晚南抢答。
“嗯，好名字。我问你，以前有专学过声乐吗？如果没有，那你愿不愿意在这方面发展一下？”
石田牧野圆润的脸带着笑，眼神精明。
虞晨北听完，眉头皱的更深。
程晚南则是半眯着眼斜睨他，似乎想给他专递某种信息。
“我没学过，而且对这些确实没什么兴趣，自然也没想过往在那方面发展。”虞晨北没犹豫地拒绝道。
石田牧野只当他畏惧程晚南没敢说实话，循序诱导说：“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见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不走这行着实有点可惜。不然这样，你也不用记者拒绝，回去也好仔细想想，如果改变了心意随时来找我。”
程晚南惊讶地抬起头。
他原以为老头子只是想敲打他才会借由虞晨北弄出这阵仗。
没想到虞晨北竟然歪打正着入了老头子的青眼。
看来，老头子是当真有心事了。
至此，程晚南仿佛能感觉到心里有一些细碎的情绪正在盘旋升起。
一旁的助理听完也是满脸吃惊地看向虞晨北。
石田牧野的这番话虽然说的隐晦，但聪明人一听便才出其意。
他是想收虞晨北为徒。
更令他震惊的是，除了现在活跃歌坛的制作人南宫逸云，石田牧野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外宣称不收徒弟。
哪怕是程晚南这样的大明星也是通过家庭便利挂个名罢了。
想他这个国内最高音乐学府毕业的高材生。
好不容易经历千辛万苦层层筛选才能得意成为石田牧野的助理。
虽也尊称石田牧野为老师，但说到底也只是助理而已。
然而只是以助理的身份在石田牧野身边学点皮毛，他依然感激涕零。
没想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且名不见经传的亲秀小男孩，竟就得了这位音乐泰斗的青睐？
助理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我到底差哪了’的目光。
“什么？！你让我拜石田牧野为师？你没事儿吧？”虞晨北不可置信地问。
程晚南皱着眉揉了揉耳朵，硬压着满腔的复杂情绪对他说：“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喊什么？”
虞晨北一听，果然发现司机正通过后视镜瞥他。
他尴尬清嗓，低头继续整理文件，脸可疑的红起来。
好吧，自从跟了程晚南之后，他也不知道为何总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在身上。
不过现在的他除了赚钱，其他事都不打算考虑。
哪怕唱歌这事是他还挺感兴趣的。
程晚南看他那副模样，心情更加复杂了。
刚刚准备好的话也像根刺似的卡在喉咙一样，吐不出又咽不下。
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刚刚是因为怕限制他的发展而想放手让他飞得更高才放手。
那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有属于他的更高的天空可以翱翔，却又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虞晨北在同一页资料看了好几遍，也没见程晚南有反应。
下意识认为他被刚才自己的不敬气到了。
于是收起资料，主动承认起错误来：“对不住，刚刚语气不大好，不该吼你。只是我压根没想过你说的那些。你也清楚我的情况，石田老师提议的事我不能，也做不了。”
“嗯。”程晚南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俊美的脸庞也因为纠结变得有些奇怪。
虞晨北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清俊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突然生动了不少。
然后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还有点天赋。”
程晚南听到天赋二字，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下。
二人几乎是踩着傍晚最后一缕夕阳进到tk的。
走进公司才被李玮翰秘书温柔的告知，蔚来不久前到来，此时正在办公室和李玮翰谈事。
“这样啊。”他转头看程晚南，问：“回去？”
程晚南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甩开他径直走向李玮翰办公室，门也没敲，推门而入。
“进组的事就按你说的办”
他进去时，李玮翰同魏莱恰好聊到尾声。
“南哥？”
能看出来，魏莱对程晚南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以外，反倒更像是意料之中。
他起身，笑着走近程晚南。“才跟李哥谈完工作，这么巧你就来了，不如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
魏莱算盘打得好，偏偏没算准数秒后还会有个不速之客出现。
当他看到虞晨北的脸时，顿时就愣住了。
惊愕之余看向程晚南，磕绊道：“他、他怎么会在这？”
“你是那个服务生？”魏莱明知故问。
“现在是我的贴身助理。”程晚南略过他走向李玮翰，开始诉苦：“石田那个老头子，真是可恶，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叫我下不来台。”
虞晨北朝魏莱礼貌微笑点头，乖乖在一旁站好。
魏莱心里大惊，面上却始终保持镇定。
倒不是别的。
关键是装久了装多了，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不轻易暴露情绪的人。
虞晨北也不蠢。
自上次在酒吧他就看明白魏莱不喜欢他。
至于到底为何不喜欢，他也没兴趣去了解。
“说两句又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石田老师的脾气秉性，多少人花钱走后门想拜入他们下都没机会，你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
李玮翰太清楚这位爷的作风，挨骂也是他自找的。
“哎！我也听说那位石田牧野脾气不大好。本来还想妥妥关系向他拜学，如此看来真是大可不必了。”魏莱偏心程晚南，故意顺着他。
他宠溺的对程晚南微笑着，那笑容里尽是温柔。
虞晨北在一旁听的想笑。
一个大老爷们，说话娇滴造作，恶不恶心？
程晚南仿佛感受到了身后的虞晨北此时的心情，挑眉回头：“离那么远做什么，谁能吃了你？”
你奶奶个拐的。
成天就知道在外人面前充大尾巴狼欺负他。
这让虞晨北不禁再次想起程家大哥程观均。
同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一定是程晚南出生时头朝下摔坏了脑子。
虞晨北悻悻地想。
“”魏莱回头轻瞥了一眼虞晨北，笑道：“南哥今天不是没通告吗，怎么还不放小助理回家啊？”
虞晨北心说你可终于讲句人话。
“不是要一起吃饭吗？”一直看热闹的李玮翰关掉电脑，起身穿外套，说：“附近找家餐厅随便用些吧，我得早点回去休息，凌晨的飞机。”
虞晨北琢磨既然这仨人出去吃饭，他自然就不用充当电灯泡了。
刚要开口申请下班，李玮翰又开了口：“小北也一起，吃完送晚南回家。”
程晚南很是欣慰，朝李玮翰投去一个赞许的眼色。
李玮翰：“”
少来这套。
“啊？”虞晨北压根不想跟他们掺合，挠着头故作忸怩地说：“还是不了吧。”
你们三位凑一起吃饭，我这身份挤进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边程晚南正酝酿着词汇训他，那边魏莱倒先做了人情。“就一起吧，人多吃饭也热闹些。”
魏莱语气听起来随和友善，转身背着那二人时却扬起头有些轻蔑地望着虞晨北，说：“既然大家都邀请你了，也就别再客气了，全当陪我们了吧！”
说完，又转身冲那二人爽朗一笑，边招呼着往外走。
虞晨北只是一个小助理，再怎么不知趣，也不能在魏莱和李玮翰的面前耍性子。
无奈之下，只能满心不情愿还得一脸感恩涕零的跟着他们一起挤进了电梯。
待电梯门关紧的那刹那，氛围突然变得异常诡异起来。
魏莱紧贴着程晚南，可头却一直侧着看虞晨北。
虞晨北靠着电梯内壁站在李玮翰一旁，双臂背在身后，眼睛盯着一闪一闪的楼层键。
静谧中，夹在二人中间的李玮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又土又穷酸，南哥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竟然雇他做贴身助理？看样子南哥好像对他很有兴趣，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看什么看？你以为小爷察觉不到你那偷鸡摸狗的眼神吗？嘁，跟个娘们似的小气吧啦，这么怕程晚南跟别人亲热，那你快把他做成标本挂墙上，省得担心别人惦记在嫉妒成疾。】
李玮翰不傻，魏莱对程晚南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很清楚。
自然，程晚南也心知肚明。
要是两相情愿还好些，顺水推舟的人情他也乐得做一做。
程晚南的个性他比谁都了解。
遇上不喜欢的事和人，即使你花再大功夫下再大筹码也无济于事。
反而会触碰到他的逆鳞，说不准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反之，要是遇上喜欢的，那是八匹汗血宝马都拽不回来的拧种。
只不过事是遇上不少，至于人
他悄悄瞥了眼虞晨北。
算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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