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能有什么人，就跟导演助理说了下你那些臭毛病”虞晨北道。
“那个助理我也接触过，她身上不是这种香水味道。”程晚南面露不悦，皱着眉说：“你跟她交接完，还遇上谁着？”
虞晨北抬手推开他的脸，示意前方司机可以出发了。
再转回头，程晚南正一脸幽怨地盯着他看。
有点莫名其妙。
“出电梯撞着个人。”他说。
“撞谁？这么大的香水味儿，怕是抱在一起就地滚两圈都没舍得撒手吧？”他问。
虞晨北也就回视他两秒钟，跟看神经病似的。
程晚南翘着二郎腿，黏酸带醋地问：“被我说中了？”
脑子有泡么？
虞晨北闲暇整理文件，巨冷漠地说：“不认识。”
程晚南嘲讽一笑，说鬼才信你，然后低头玩手机。
虞晨北余光瞥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等司机开到目的地，虞晨北先行下车，一眼就发现站在私人定制会所大门前的男人。
是个看起来十分谦逊和善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藏蓝色条纹西装，笑着朝程晚南方向打招呼，举手投足尽显儒雅高贵，一看就不简单。
也是，能和程晚南这种人有交集的，基本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他。
看起来挺好一男的，却是程晚南朋友，有点可惜了。
虞晨北这么想。
“跟上啊。”
虞晨北骤然回神，下意识侧身让了下。
却发现程晚南不知何时已经同那个男人走在了前面。
显然，俩人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
“琢磨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
程晚南没好气地叫他，心道这崽子又犯什么臭毛病？
见着男人走不动路？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唇一勾，说：“晚上那位奶奶可是酒腻子，要是去晚了，你认罚么？”
虞晨北跟上前，小声嘀咕：“关我屁事。”
程晚南耳聪目明，尤其针对虞晨北，他道：“你磨磨蹭蹭浪费时间，到时候我就把责任全推在你身上。”
“”
虞晨北拧眉道：“我可没答应陪你去应酬，浪费时间也是你自找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程晚南随口回：“你是屎壳郎出动——找屎（找死）。”
虞晨北不甘示弱：“得了，没您那么重口味。”
身旁的男人见他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饶是再绅士再儒雅也终于绷不住了。
“南子，这位小兄弟看着倒面生，新找的小助理？”男人抬头朝门厅里面瞥了一眼，门里直挺站着的帅气导购立马双手拉开门，对几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程晚南满脸嫌弃：“谁知道李玮翰那家伙在哪淘换来的，笨的要命。”
虞晨北：“”
左勾、右勾、踹肚、踢裆，小爷杀你个片甲不留！
导购生置若罔闻，待人全部进入后才看向男人，轻声带笑说：“顾先生，您之前吩咐留下的几套定制礼服已经熨烫好放在vip室，如果客人现在方便的话，可以过去试穿。”
“知道了。”顾意应了声，带着程晚南朝楼上走去。
虞晨北有心在楼下等。
他原地站着，左右徘徊，想找个座位休息会。
程晚南脚刚才上一阶，回头严肃地瞪他一眼。
嘁——
虞晨北心里不屑，身体却很配合，面露委屈，低声下气跟上。
穿试礼服的过程彻底颠覆了虞晨北作为一个老百姓对买衣试衣的基础认知。
衬衫、马甲，再到外套领结，每穿一件都会有专门负责的服务生上前帮忙穿戴。
细节拿捏到位，精致巨细。
他还算更换速度快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无论服务或是态度肯定是不如程晚南的。
结果他鞋都换完了，程晚南居然才穿上那件点缀银灰色图腾刺绣的马甲
程晚南状似无意望了虞晨北一眼。
一身白色修身礼服直挺挺站在镜子前，俊美无俦。
就是瞧着有些无所适从。
收回目光后，他朝身边服务人员摆了摆手，自己动手整理衬衫。
虞晨北愣愣站在镜子前，进退失据。
好陌生，仿佛镜子里映出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
得体干练的西装，应该是每个成年男孩子都想拥有的吧？
就像每个女孩子从小梦想长大之后一定要有一双独一无二的高跟鞋一样。
这个领结的价钱怕是都要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光想想，他就头晕脑胀。
半晌过去，程晚南那边终于穿戴完毕。
他整理着衣袖走过来，半低着头，略长的头发向后梳起。
额前散落一缕发丝，配合他标志性的坏笑，看起来颇为浪荡。
“怎么样？”他问。
虞晨北肚子里有一串话嘲笑他。
碍于屋里人多，程晚南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这个小助理也不能太造次，便回：“挺好的。”
程晚南闻言乐了，视线黏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遍，说：“我是说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不一样。”虞晨北笑得一脸心虚，说：“就是有点不耐脏还有，这衣服我可买不起。”
程晚南抬手上前，在虞晨北胸前略作停顿。
见对方没闪躲，继续帮其整理领口。
温热的指尖偶尔划过白净微凉的皮肤，虞晨北连起颤栗。
他说：“不用钱，白穿。”
虞晨北尴尬往后退了一小步，杵在原地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那意思你掏钱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顾意心思活络。
从一开始就瞧出朋友对这位小助理看法不一般，忙过来打圆场：“他没骗你，真不用钱。”
程晚南哼笑一声，对着镜子拨弄额前发丝，又扫了扫眉，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虞晨北无奈道：“二货。”
虞晨北终于回味过来。
商人嘛，做什么事必然高瞻远瞩。
朋友是一方面，适当的利用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程晚南本身就是个活招牌。
就这样，虞晨北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由程晚南亲自驱车带着前往朋友在外滩酒店举办的生日宴会现场。
车子驶进酒店，程晚南将钥匙交给泊车小弟，然后敲了敲车窗，示意虞晨北赶紧下来。
宴会厅并没有很大，看来宴会主人也没有太过张扬的想法。
门厅装饰了许多粉色和白色的气球，各色鲜花堆在一起，旁边还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六个大字。
【谢绝媒体入内。】
今天是新晋影后凌薇的生日宴会，程晚南一周前就收到了请柬。
幻彩的琉璃灯下，俊男美女聚集其中，柔和舒缓的钢琴乐悦耳悠扬，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
程晚南英俊逼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剪裁精致的笔挺黑色西装衬出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俨然上前，如上位者一般姿态进入热闹的宴会大厅。
虞晨北敛色屏气，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年仅十九岁的他，久经生活困苦导致身形偏瘦，却不失修长健美，即便脸上仍有少年的稚气未褪尽，眉宇间却透着清浅的英气。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俊美，带着一种与宴会格格不入的姿态姗姗而来。
程晚南自然知晓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漆黑如曜的双眸微微转动，余光淡淡落在虞晨北脸上，低沉磁性的声音听得出一丝安抚：“不必紧张，这种场合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假应酬，一会儿去跟凌薇聊几句，要是真呆不习惯，咱们随便找个由头离开就好。”
虞晨北深吸一口气，悄悄拭去手心细汗，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双眸也被灯光晃得一阵阵发晕。
刚进入宴会的时候，他忽然将自己想象成了一只落入水中的猴子，那种失重和窒息感使他无所适从。
他不是上流阶层，甚至连最基层的普通老百姓都算不上。
为了给母亲治病，他硬着头皮与那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每天跟孙子一样伺候着写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
那时他还未成年。
高中毕业，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几乎四处碰壁，就连胡同里的小餐馆都不敢用他。
后来他在办黑证那里花了二百巨款弄了张□□，开启为期半年的临时工生活。
半年临时工，虞晨北送过水，跑过腿，洗盘子，刷马桶
同事们见他年纪小又老实，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他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欺负。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因为跑单晚了两分钟，客人就将整个蛋糕扣在了他的头上。
谩骂、嘲笑，甚至围殴。
他没有选择报警，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那群人。
因为这个社会不止只有黑白两色
为了省钱，他没有去医院，而是一瘸一拐徒步走回了家。
那一次，虞晨北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勉强下床。
那三天，张淑燕没日没夜守候，差点哭瞎了眼睛。
现实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他却也不曾感到绝望。
后来，他渐渐变得不那么懦弱了。
第一次反击，虞晨北用客人喝剩下的酒瓶打破了带头欺负他的那个领班，捡起玻璃碎片抵住那人的脸。
手掌被碎片划破，鲜血流出，虞晨北却没表现出一点痛苦。
他脸上写满了恍惚，仿佛断了线的木偶，机械般地开口命令领班跟自己道歉。
那一晚，所有人见了他都绕路走。
那一晚，经理多给他发放一个月工资，战战兢兢辞退了他。
那一晚，水晶宫经理给他递出了名片。
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虞晨北抬起头，回过神来。
程晚南一挑眉，刚要问什么。
“晚南！”
正在宴会厅正中央招待客人的凌薇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之前合作的搭档，忙跟面前的人道声抱歉，拖着一袭银色亮片鱼尾长裙，深v紧腰勾勒出傲人的事业线，加紧步子走到程晚南面前，佯嗔道：“就等你了。”
她一抹红唇，乌黑的长发如瀑一般散落在精致分明的锁骨上，一双杏仁眼明镜清澈，笑起来灵韵无比，清雅大气。
“生日快乐。”程晚南笑容热络，与凌薇贴身拥了下即分开。
他耸耸肩，满脸得意：“不过我没准备礼物，我想你也不会介意的。”
“去你的，还是那个德行。”凌薇不拘小节，哥俩好似的轻轻给他一拳，“咱俩还用讲那些有的没的？”
“这位是？”凌薇瞧见程晚南身后跟着的俊秀小男生，感到好奇，“瞧着面生，你朋友？”
“弟弟。”
“助理。”
二人异口同声。
凌薇微怔。
眼神不自觉在他们二人身上徘徊数次，最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揶揄道：“什么都行，最重要今晚玩得开心。”看来这臭小子真是离不开自己了。
程晚南嗯了声，回头对虞晨北说：“我去见个朋友，你跟着凌薇或者自己随便逛逛，不用太客气。”
“诶，等等”虞晨北很是尴尬，压根不敢正视凌薇，“要不，我还是跟着你吧。”
程晚南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看来这臭小子真是离不开自己了。
哎，可怎么好
https://www.3zmwx.cc/files/article/html/18539/18539466/821423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3zmwx.cc。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wap.3zm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