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阿斌要把我撵出家门了。”一睁眼就是阿肆的声音，如果不说自己被撵出家门的事，程霄霄会觉得更亲切一些。
“我睡了多久了？”程霄霄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哑巴，嗓音沙哑晦涩。
阿肆看着清醒过来的程霄霄，心里松了一口气。在车上的时候，阿肆看到昏过去的程霄霄，他慌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进了医院，祁斌接过程霄霄，看到惊慌的他，没有责备，没有呵斥，只是温柔的看着他，轻声说道，“放心，有我在。”那一刻，他冷静下来，等着自己的爱人拯救这个小子。
“你睡了五天，整整五天。要不是看你还出气，我都想把你扔进围河里了。”明明是关心，阿肆的话却让程霄霄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阿肆人还不错，就是嘴巴坏了点。重复了三遍心里才好受点。
“你把我扔进围河前，先给我喝点水，我嗓子要冒烟了。”程霄霄觉得自己全身酸疼，一点力气也没有，嘴唇干的难受，好像要裂开一样。
“哦，你渴了啊。”阿肆起身倒了一杯水，手脚僵硬的把程霄霄扶起来，杯子递到她的嘴边。阿肆一个糙男人，显然是没怎么照顾过人，那杯水喝了一半撒了一半，也就是程霄霄现在没有力气跟他计较，只想赶紧解解渴。
几口水下肚，程霄霄感觉好了许多，喘息间感觉整个身体流过一股清泉，活络了起来。
程霄霄撇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你可真不会照顾人。”
“你别不知足啊，我就照顾过阿斌，你还是头一个。”阿肆放下杯子，一脸的不耐烦。
程霄霄敢拿自己的人头保证，他照顾祁斌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样！
没什么精神跟阿肆打嘴仗，程霄霄眯着眼睛养精蓄锐。阿肆放下水杯，起身往房间门口走去，“我去叫阿斌给你检查。”
不一会祁斌就急匆匆的走进来。“小橙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只能给你开膛破肚了。”
不愧是两口子，关心人的话都这么的，嗯，让人窝心。
程霄霄睁开眼睛，眼前的祁斌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到自己醒来，眼里的光芒遮挡不住的倾泻出来。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就是睡的时间久了一点。”
“你全身脱力，还有打拳的伤。关键是，你来大姨妈了。”祁斌说完，程霄霄愣了好大一会。
“大姨妈”是谁？她来了跟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祁斌长叹一口气，“小橙子，你现在是个正经的女人了。女人到了十几岁就会来月经，俗称大姨妈，每个月身体都会出血。有了它就证明你身体成熟了，可以结婚生子了。”
身体出血，是指那里出血吗？“我之前有过，不过好像一年才会有一次吧。出血不多，一般就一天，我以为是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没在意过。”程霄霄声音闷闷地，显然是还没在状态。
程霄霄的话让祁斌瞪大了双眼，“一年才来一次？那你会肚子疼吗？或者别的不舒服的反应？”
程霄霄仔细回想为数不多的几次来大姨妈的时候自己身体有什么反应，好像除了会有些出血，别的也没什么。
程霄霄摇了摇头，祁斌懊恼的说道，“也怪我，给你检查的时候忽略了这方面。你身边也没有人教你这些事，所以才会让你都十八了，还一点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那我现在是不是没事了？”躺在医院很不舒服，程霄霄十分想回家里。
“还不行，你身体透支严重，需要静养，不宜随意挪动。”祁斌点了点程霄霄的脑门，抢救的时候，程霄霄的心脏一度停了，自己花费好大的功夫才让她稳定下来。
“我的身体没这么不中用吧？”醒来的程霄霄渐渐觉得自己身体的力量恢复了，自己可是有丹药护身的人啊，这点伤痛算什么。
“就算你身体强健，但是也不能透支。物极必反你知道吗？”额，物极必反是什么意思
祁斌看她一脸茫然，“物极必反就是事物发展到极端，会向相反方向转化。你别仗着自己有股子力气就不当回事，如果有天发生跟今天一样的状况，我不敢保证你的身体能再次承受住，说不定会掏空你的身体，整个人变得脆弱不堪。”
“没事，能撑一年就好了。”程霄霄毫不在意，反正有丹药加持有什么好怕的，她相信宋知义。
“一年？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你不能这样赌！”祁斌特别生气，不管程霄霄现在要做什么，已经在危及自己的生命了，不值得。
“祁斌，如果我没有去打拳，我就不会认识阿肆，不认识阿肆，也就不会遇见你。你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我特别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只要熬过一年，以后的生活就能随我高兴了。冬天再也不用窝在没有暖气的房子，盖着一点也不暖和的被子。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不用担心自己兜里没有钱。我想过好日子，所以现在经历这些，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祁斌觉得很无力，他无力于程霄霄的执着，也无力于自己认识她太晚了。伸手握住程霄霄的手，纤细的手指上都是伤痕，女孩子本该细嫩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到。“你要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你现在还能回头吗？”
程霄霄摇了摇头，她习惯了自己打拼，宋知义给的太有诱惑力了，她愿意为之付出。另外，回不去了，手里沾血了，抹不掉的。
祁斌不再多说什么，嘱咐程霄霄躺着休息就去忙了。阿肆探头探脑的进来，坐在我身边一脸的怪异。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憋出病来。”
“你竟然是个女的？”阿肆一脸的不愿相信。
“虽然不太像，但确实是女的。祁斌一直没告诉你吗？”程霄霄看着阿肆一脸震惊过后的迷茫，也明白了祁斌的恶趣味。
“没有！他只是说心疼你，让我对你好点。”阿肆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呵，那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行啊。”呵呵，扎不扎心？这么好的机会，程霄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使劲的在阿肆心上扎几刀才开心。
“你别挑事！”阿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程霄霄心里十分痛快的笑了出来。让你给我买西装，让你张口闭口的小子。
“你说你个女人家，干嘛非要玩命啊？”跟祁斌在一起久了，黑市老大说的话也变善良了。
“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识点刺激的，以后也得注意了。”好吧，程霄霄收回刚才的想法，就不能把阿肆想的太善良。
“你个大忙人就不要守着我了，该忙什么忙什么。”下了逐客令，阿肆也不恼。程霄霄是女人的事实他还没有消化，看来还要蒙几天。
无聊的在床上躺了两天，除了上厕所，祁斌连床都不让程霄霄下，吃喝都有人端到她面前。程霄霄跟祁斌抗议，只是累着了又不是残废了，被祁斌不冷不热的话全给怼回来了。
跟宋知义说话，他也不理，修炼的那么投入吗？百无聊赖的程霄霄每天看着病房里的电视解闷，里面的情情爱爱看得她整天都昏昏欲睡，还是不用为生计奔波，要不然哪有这么多的你爱我爱，你追我赶。
祁斌发话说可以回家的时候，程霄霄激动的要抱着他转圈圈了，被阿肆直接拦下。“有话说话，以前你不能动手，现在更不能动手。”
“呵呵，你总有看不到的时候。祁斌这么好，小心我抢过来！”程霄霄就喜欢看阿肆炸毛的样子，就算再生气，祁斌也会护着她，这就是底气！哈哈哈哈哈哈！
祁斌站在中间，拦下阿肆，转头让程霄霄也乖乖的不要故意气阿肆。阿肆在旁边气的咬牙切齿，程霄霄能清晰地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回到家里，熟悉的环境让程霄霄畅快了不少。医院的味道着实不好闻，怪怪的，她得收着自己的嗅觉才能忍受。
“哥，给我做好吃的吧，这几天吃的太清淡了，嘴里没味道。”
“好啊，想吃什么？”祁斌脱掉外套，围上围裙。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程霄霄不挑食，只要换换口味不要再清淡的没什么味道就好了。
“行，我炒几个快点的菜，一会就能吃饭了。”
阿肆看我支使祁斌正要发作，程霄霄微微一笑，“你男人真贤惠。”一句话说的阿肆心花怒放，也不计较什么了，起身去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吃了饭睡了个午觉，程霄霄去了运动室。这次住院让她明白不能再仗着丹药傍身就胡来了，得加强自己的身体素质。
各个器材都熟悉了一遍，累到身上都是汗，程霄霄才满意今天的效果。洗了澡躺在按摩椅上，别说这种按摩还挺舒服。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啊，都不想再打拳了，宋知义，我程霄霄要罢工了！
宋知义感受到我的情绪，直接甩不过来三个字“想得美”。
程霄霄笑出声，“怎么？还不允许我偷个懒啊？以前在赌场，我累了也会闲几天，现在每天都在待命，怎么也要给我放个假。”
“你入了宋知武的眼，很快就要进部队了，偷懒只会让你举步维艰。”
提起宋知武程霄霄就脑袋疼，没那个本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着，非要惹事。
“知道了，大神仙！我会好好完成您吩咐的事，不会让您失望的。”
“阴阳怪气的，你思绪那么乱不会是在心里默默骂我吧？”
“不敢不敢，小人哪敢骂您啊。”
“你还是好好锻炼吧，进了部队高手如云，懂得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谢谢神仙的关心！”
宋知义不再说话，明明是个神仙，干嘛还不喜欢我叫神仙，真是怪。
没等两天阿肆通知程霄霄，宋知武想要她做他的警卫队，这一刻终于来了，还好没让自己等太久。
他们一直瞒着祁斌，都不想他担心，所有的讨论都背着他。程霄霄也异常的乖巧，听祁斌的话好好在家呆着。程霄霄拿出自己的积蓄，给祁斌买了好几身衣服，家里也都里里外外的收拾好几遍。祁斌很开心程霄霄想着居家过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程霄霄眼里的歉意。
离开的那天早晨，祁斌照常去医院上班，程霄霄乖巧的在门口送他出门。
程霄霄忍不住抱住祁斌，在心里默默地跟他告别。
祁斌拍了拍程霄霄的后背，“怎么啦？舍不得我出门啊？想我在家给你做饭？”这样粘人的妹妹，真是暖到他心窝里去了。
“不敢，省的阿肆说我老是支使你。”说完程霄霄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酸涩，“就是，每天都想跟你们待在一起，你去医院了，我有点舍不得。”
祁斌摸着她的头顶，“这才有个姑娘的样子，知道撒娇了。”是啊，这个家太温暖了，人也很温暖，程霄霄舍不得。
“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程霄霄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好，谢谢你，祁斌。”
“还跟我客气？还有，以后只能叫我哥，知道吗？”
程霄霄看着祁斌，心里百感交集。萍水相逢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让她体会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说完心里的感激。“哥。”
这声哥一出口，程霄霄差点忍不住流出眼泪，能遇见祁斌，是她在玄武区最幸福的一件事，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洒下的一丝阳光，足够温暖全身。
“乖，叫哥了就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鱼丸好不好？”
程霄霄不敢抬头，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祁斌的大手轻抚着程霄霄的头发，出门之前还回身摆了摆手。
大门关上，祁斌的离开好像带走了程霄霄身上全部的力气。阿肆走到她身边，提醒该出门了。程霄霄只带了一点换洗的衣服，买的女装就静静地躺在柜子里，还没来得及穿，只能放在这里。
走出别墅大门，程霄霄回头望了望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之后的路要自己走了，这里的时光就是困苦日子里的糖，每当想起，就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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