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异直播间
等席楚再次回到大厅，大厅的白炽灯已经打开。
苏禾和罗莉卡依靠着坐在柜台左边，另一边是脸色惨白的王偲和孙明山。
看到两人惊魂未定的模样，席楚突然有那么犹疑是否要继续实施郑导接下来的操作，再吓一回，这两孩子真的还能受得住吗？
但有些事情已非现在的席楚所能控制。
席楚一回来，节目组人员便立刻抬上来一个圆桌，要求众人在圆桌前坐成一圈，进行一个新增环节。
等众人坐好，大厅的灯又再次熄灭，幸而此时外面的天色已近破晓，屋内倒也算不得全黑。
席楚从袖子里摸出火柴，点亮煤油灯，众人围着一盏煤油灯倒也能互相看清对方的脸，但也仅此而已。
这时，郑导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广播喇叭中传出
“为了增加本节目的趣味性和刺激性，特设立一个故事会环节，如果你们中有谁讲的故事能吓到导演，那你们将获得提前豁免权，即不必呆够两天一夜，有人通关则直播结束！”
其实，郑导的条件没有说完，他和席楚的赌注是如果她的故事能吓到他，那么就在原有片酬的基础上加20，可以吓到他的同时也吓到孙明山和王偲两人则加30。
一开始席楚只想要那20，毕竟敛财归敛财，但不能伤害别人，当然，主动要求受害的另当别论。但后来郑导给出的理由成功说服了她。
总之，如今的境况就是众人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席楚。提前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诱惑实在太大，哪怕席楚的民俗小科普让人深恶痛绝，但此刻也是闪耀着希望的光辉。
席楚对着众人抿唇腼腆笑了笑，而后提议：“我来说？”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其实，我不太会讲故事，之所以各位觉得还可以，大约也是因为真实所以有所加成。我祖辈确实有人是从事道士和术士这两个职业，因而我也比各位多见多听些。”
席楚在众人渐渐凝重的表情中继续道
“之前郑导有做过养小鬼的主题，今天又是频繁出现鬼娃娃这类的东西，我就给各位简单科普一下。事实上，有关于鬼童的邪术大体分为三类，古曼童、傀儡娃娃以及养小鬼，不过制作方法有所不同。古曼童主要流行于东南亚地区，尤凸显于泰国，亦正亦邪，主要取决于制作原材料，一般是将刚出生孩童的内腹掏干净，填补上至阴至邪之物；傀儡娃娃和养小鬼类似，不养体养魂，不同的是，傀儡娃娃是将魂纳入缝补的娃娃中，控制魂的行动范围。”
席楚的声音很平很稳，如果不听她的内容，你会以为她在做什么学术汇报，但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信服，也更让人害怕。
“不过”席楚说着顿了顿，过了良久才继续开口
“我还是想提醒一下郑导，古话所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多是适用于心智成熟的厉鬼的，至于这些，物件？由于被制作之时堪堪出生、心智未成，它们并不能基于因果控制自身行为，所以大多都会比较随心，比如爱结伴、好奇心重、会呆在熟悉的地方，郑导也做了两期这样的话题了，他们可能辨不得真假，会以为这是适宜之地。”
说完，又恰似好奇地转头对着帐篷的方向问道：“郑导最近没有下肢麻木或者脖子僵直的感觉吧？没有的话最好呢，因为孩子一般就喜欢骑在人的脖子上或者扒着人的腿。”
席楚说完的良久，帐篷那里，广播里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郑导根本无心应答席楚的问题，他现在满头冷汗，在如今炎热的天气硬是感受到阵阵凉意，更诡异的是席楚说的那些感觉他真的都有！明明周遭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郑导此刻却感觉自己和他们隔开了，他真的感觉有孩子在抱着他的腰、他的腿！还有孩子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席楚见迟迟等不来郑导的回应，无奈对众人耸耸肩，而后开口：“对了，还有一种是无法正常出世的鬼婴，它无需炼制，自身便怨气很重，我记得东瀛人就有这种独特的生取未足月婴孩的爱好。”
说完定定地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孙明山和王偲背后的黑色虚空，继续道：“这些鬼婴也不辨善恶、不困因果，靠得近或是扮演，亦可成为目标对象。”
席楚的目光慢慢转到孙明山的脸上，对着他微微勾唇。
孙明山背后渗出点点寒意，他勉强地笑着问：“楚姐，你在看什么？”
席楚弯了弯眼，无所谓地说道：“总感觉你肩膀这有东西压着，不过也可能是灯光原因。”
话落刚落，窗外的鸡鸣声响起，天色渐渐褪去深蓝，披上霞光。
席楚率先站起身，对着其余四人道：“走吧，天亮了，可以去‘二楼’了。”
“哦哦”苏禾和罗莉卡也紧跟着爬起来，因为昨晚的“科普”极其有针对性，所以两人反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切如常。
只有孙明山和王偲两人连手都在哆嗦，孙明山磕磕巴巴地询问席楚：“楚姐，你说真的呀？”
席楚微微前倾屈身，对着两人清浅一笑：“怎么不是呢？”
等众人还是来到了电梯里时，昨天被封上的按钮1此时已经被撕开封条。
电梯门再次打开，众人也到了真正的一楼大厅，比他们之前所在的‘一楼大厅’要明亮和视野开阔得多。
因为n市的这座殡仪馆是建于盘山公路一侧，地势自高而低，所以哪怕是它的负一楼也与普通楼层的一楼视野无差，其一楼则相当于二楼视野。
大厅中央是香案台，香案台上已经摆放好了花束、糕点一类的祭品，奇怪的是还供奉了三双玉质筷子，筷子与负一楼酒席上筷子的形状一般无二。
香案台正对三张铝制银色长餐桌。
席楚转身看着落在最后互相搀扶的孙明山和王偲两人，直到两人走到铝制餐桌前才淡淡问道：“孙先生，不，应当是长谷川先生，您希望我们三个躺上去给您做祭品吗？”
不顾孙明山瞪大的双眼，席楚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王偲，说道：“不好意思，拿了你关键证据的一半。”
照片上两个是穿着东瀛军装的中年男子的合照，他们的胸前缀满了亮眼华丽的功勋章。
这是昨天下午席楚在印有‘王偲亲启’字样的文件袋中翻到的，只不过她留了一半用以钓鱼执法，而她也确实拽出去来另外一条鱼。
“楚姐，你在说什么？“孙明山脸色微僵，但仍不愿意承认，因为他与郑导在参加节目前就商量好，如果无法掩盖真实身份，则也视为未能出逃成功，需要再当一期npc，而这种奇怪的地方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多呆。
王偲也在一旁应道：“楚姐，一张照片也只能说明万悦楼老板是个东瀛人，这有什么的吗？”
“不，他不仅仅是东瀛人，更是华夏的罪人”席楚非常决绝地否定了王偲的和稀泥话语，直视孙明山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您想复制乃木·希典做过的事，想用女体盛活人祭来求得安宁，我说的对吗？长谷川少佐！”
“让我来猜猜为什么？是您在通天街实施暴行的时候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干了什么人不该干的事？还是你在屠城后依旧能听见邻街的戏曲声？对了，你和乃木先生都听见了吧？”
席楚的每一句话都是问句，却让孙明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的剧本她几乎一点不差地猜了出来，这便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余地。
“所以，我们要怎么待东瀛一视同仁，宛如挚友呢？”席楚的这句话很轻，但正对着席楚的孙明山和王偲听得清清楚楚，更看见了她脸上冷漠的神色。
这是他们发在社交媒体上的一句话，一模一样的话，他们两个如今算是懂得为什么郑导要再三邀请他们两个，为什么在他们签合同时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席楚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吓他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刍狗。这便是乃木·希典活体祭的灵感来源，呵，不得不说，弹丸之地终究读不懂道家文化。”席楚轻嗤一声，话语嘲讽，眼神轻蔑“没关系，他到底会切腹自尽的。”
直播间
【淦！狗的东瀛人，火大了！】
【想打倭寇】
【想打倭寇+1】
【想打倭寇+10086】
【想打倭寇+身份证号】
【可是，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我跟她说姐姐眼神杀我唉】
【众所周知郑big胆绝不给完全版剧本，所以席楚神仙智商！】
【卑微大学生在此，我开三屏都没捋得清，席楚神仙智商！】
【坐等姐姐复盘！】
【坐等姐姐复盘！】
【坐等姐姐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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