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依依&医闹
晨光透过窗户，轻抚少女的脸颊。庄冉霞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慢慢回过神。她找到了亲生父母，她和便宜哥哥一起穿越了，她答应了地府集齐碎片，必须从今天开始行动。
庄冉霞入乡随俗，换上云国服饰，起身洗漱，和顾锦打了照面。
“师妹，早。诺陈带你哥哥习武去了，早饭在桌子上，自己吃。”
“好的，师姐。”庄冉霞笑着回应。
吃完早饭，她去祖师殿给祖师爷上香。插上香，庄冉霞席地而坐，和祖师爷唠嗑。
“没想到穿越了还能遇到同门，您老人家的香火可真旺盛。……师父经常念叨，让我留意师姑的消息。我本以为没戏，结果师姐和师姑有关系，可师姐似乎不愿意提及她的过去。祖师爷，您说，我要不要问呢？”
一阵风来袭，烟摇摇晃晃地飘向仓库，像是再说：犹豫什么，快去问。
庄冉霞鞠躬，谢过祖师爷，向顾锦跑去。过于急切，她没有看到地上的石子，整个人率向顾锦。
顾锦停下来，转身接住她：“慢点，没人追你，急什么。”
“是有些事。”庄冉霞低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地开口，“师姐，你认不认识顾依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顾锦眼神凌厉起来。
心中忐忑，庄冉霞没发现顾锦神色的变化，一鼓作气地说完：“顾依依是我师姑，早年失踪。师父临终前还念叨着找到她。而请神阵，则是师姑和师姑各保存一半。”
“你怎么证明？”顾锦还是不信。
“师姑喜欢红色，讨厌黑色；嗜甜厌酸：做事利索，有轻微强迫症，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喜欢下厨却是厨房杀手；择偶标准是实力强、会厨艺……”庄冉霞说了一大堆。这些全是师父告诉她的。
“停停停。”顾锦急忙拦住她，她说的都对，但不能再说了，再说师父的底裤都没了。想到往事，顾锦不由得叹气。她直视庄冉霞，道，“我相信你，你跟我来吧。”
穿过七拐八歪的小径，顾锦带庄冉霞来到了一座单独的房屋。
“师妹，你来晚了。顾依依，我的师父，你的师姑，已经去世了。”顾锦拼命抑制，可手还在颤抖。她转过身，不去看那做小屋，“师父的牌位就在里面，去吧，去看看她吧。”
庄冉霞抿唇。师父口中，师姑是一个负责人的人，是不会抛下徒弟不管的，更何况顾锦说过复仇……所以，师姑是被人杀害的！
“是谁？”庄冉霞眼中充满戾气。
“我们没找到她的尸骨，只在京城郊外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又把她的牌位随身携带。如果哪天你去京城了，可以去看看她的墓。”顾锦垂眸，转移话题。
“好，那我先去和师姑说说话。”对方不想说，那她就默默查，她是不会放过欺负师姑的混蛋的。待心绪平静，庄冉霞推开门。
屋子不大，四周挂着红布，左边挂着女式衣服，右边则是男士的。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师姑最爱吃的瓜果。再往前，便是她的牌位。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写着“夫君云书彦”。
整个房间一丝不染，瓜果也是最新鲜，足以看出屋主人的用心。
庄冉霞走上前，跪拜行礼：“师姑，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您师兄廖枫的徒弟。小的时候，师父就对我说，您多么多么厉害，也一直挂记着你。没有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会以这样的形式……”庄冉霞又絮絮叨叨一大堆，“一不留神说了这么多，您一定也烦了吧，下次我再来看您。”庄冉霞恭恭敬敬地上了香，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丫头，要不要和我去集市？”
“师姐？”
“走，姐带你去体验生活。”顾锦靠在墙上，吊儿郎当道，“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你就要去适应它，多出去走走。”
庄冉霞迷惑地望着顾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师姐远去了。
甩掉心中奇怪的想法，庄冉霞乖乖跟着师姐去集市。
这里虽说是个小城镇，但也热闹非凡。左边的小摊卖着馄饨，右边的小摊卖着饰品，时不时还会传来讨价还价之声……看得庄冉霞眼花缭乱。
“到了。”顾锦停住脚步，熟练地铺开摊子，把东西摆上去。
“师姐，你是卖药材的？”
“什么卖药材的，姐是医师。”顾锦没好气地弹庄冉霞一下。
“那符纸？”
“有时间会画画。”
“可……在医馆对面摆铺子真的好吗？”庄冉霞看看对面高大上的益寿堂，又看看顾锦的“三无”铺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会有人来。
……她猜错了，错的离谱。坐下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人们离散圈外三圈的围住她们。倒显得对面的益生堂异常冷清。
“顾大夫，您这几天没来，想死你了。”
“小顾，你给我看看，我最近头晕眼花的。”
“大夫，你旁边的是你收的学徒吗？和你一样漂亮。”
“最近有些事，以后还是会天天摆摊的。旁边的是我师妹，来看我的，今天帮我打打下手。好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顾锦有条不紊地回答组织起大家，这才抽出时间回答庄冉霞的问题，“益生堂只服务官老爷和商老爷，我没法和他们比。”
她的潜台词是，对面价格贵，又是踩高捧低的态度，自然没几个人过去。庄冉霞露出敬佩的目光：师姐，高情商大师非你莫属。
玩笑归玩笑，该干的活各一个都不能少。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已经看了十多个病人。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阿娘好不容易攒够钱给你治病，结果遇到一个庸医，我的儿啊。”
街角体态丰腴的妇人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抹眼泪。哭嚎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
孩子病危不管，反而在那东张西望，好假。庄冉霞撇过头，不再看她。
“好啊，庸医，你不认账，是不是！”结果，妇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顾锦的摊子，气势汹汹道。
“这位姐姐，您的孩子，我可以看一眼吗？”
“你不仅赖账，还想杀人灭口！呜呜，大家来评评理啊。”妇人一屁股做到地上，嚎啕大哭。
路人驻足围观。
“小姑娘有些过分了，怎么能赚黑心钱呢？”
“这位夫人也不容易，你体谅体谅她，好好给孩子看个病吧。”
“你们瞎说什么，顾大夫不是这种人！”
“就是！小顾给我们看病，有时候还要倒贴自己的钱，绝对不会做出罔顾人命的事情！”
路人和病人分成两波，吵的不可开交。
顾锦皱眉，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这位妇人。但在医者眼中，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想先给孩子看病。结果，变成一场骂战。
“您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脑子？”庄冉霞笑盈盈说道。
众人沉默一瞬，更加强烈的讨论起来。
“诸位不若听我说完在评判一二？”庄冉霞抬眼扫视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有人心中犯嘀咕，姑娘看着也不大，怎么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大婶，您儿子病了，您不找人治病，却在这里和我们瞎搅和，我难道不该说你脑子有问题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来找事的？”
妇人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反驳，开始虚张声势：“我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我不管，赔钱！”
“您最好想好在说话。”庄冉霞指指妇女的嘴，又指指天，“人说的话，老天爷可记着呢。假话、坏话说多了，可是会自食恶果的。比如烂掉一张嘴。”
“哇——”儿童悠悠转醒，提溜眼打量周围，发现自己不在熟悉的环境中，张嘴大哭。
男孩小小的一团，躲在妈妈的怀里，红着眼，可把周围的人心疼坏了。
“丫头，孩子是无辜的，要不你们先治病，再理论？”有人看不下去，出声提议。
“那也要他是人。”庄冉霞走到妇人身边，食指抵在婴儿的额头，注入灵力，低声喝道，“急急如律令，破！”
孩童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张纸人。
见势不妙，纸人跳出妇女的怀抱往外跑去，却被庄冉霞提溜起来。她柔声问道：“告诉姐姐，你要到哪里去啊？”
纸人是傀儡，没有自身的意志，只遵从主人的吩咐行事，自是不会回答。庄冉霞也是随口一问，没指望得到什么消息。
不过，敢动她的师姐，怎么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呢？她的指尖燃起灵火，一把烧掉纸人。
“仙长，对不起，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帮他们办事。”见到如此本领，妇人也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得人，连忙磕头认错，“益生堂嫉妒顾大夫抢走他们的顾客，想败坏她的名声，为自己拉客，我、我也只是帮了点小忙。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吧！”
庄冉霞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裤脚从妇人的手中救出。她垂眸掩盖住眼底的不耐烦。现代谁不知道，晚霞道君本事大脾气也大，心情好时可以顺手帮个忙，心情不好时则经常溜人玩。也就是在云朝，不然眼前的妇人绝对会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下不为例，记得多做善事为子孙积德。”顾锦站到庄冉霞前面，对妇人说道。
“谢谢，谢谢！”妇人连滚带爬的离开。
此时众人才回过神。
“刚才是仙术吗？仙子好厉害！”
“庄仙子，辛苦了，去我们家坐坐吧？”
“益生堂真不是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想着祸害别人！”
“顾大夫是庄仙子的师姐，一定是神医，以后我要找顾大夫看病！”
人们议论纷纷，不管大病小病还是没病，都在小摊面前排队，想一睹神医的本事。
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板，于大师吐血了，给他灌了几碗药都没有好。”
“老板，大家都去对面排队了，怎么办？”
“废物，都是废物！”，益生堂的老板神色狠厉，接连摔了几个瓷器才平静下来，“仙子，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仙子能活多久。”
【作者题外话】：大竹：老婆勇敢飞，大竹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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