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第195章 A时空和B时空
随着脑海中画面的不断呈现，AB两个时空就像电影放映那样，在聂冰的视角内形成一组蒙太奇镜头。他跟着嫌疑人的身影迈进了案发的厨房，一步一步走到水槽的正前方，站在了受伤的乐雁面前，宛如一座乌云密布的荒山，挡住门外投射而来的大片阳光。
在当下的A时空里，聂冰透过护目镜凝视着脚尖前方——一组仅有前脚掌着地的足迹。他随之和另一个时空里的嫌疑人一同蹲下身，同眼前受了重伤的乐雁两两对视。
“我……我把东西还给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身处A时空的聂冰听不见陷在B时空的乐雁在嘶喊着些什么，她极为惊恐地看着身前的嫌疑人，可对方却蹲在原地，没有继续施暴。故而，水槽的柜门上也就显得比较干净，没溅上什么血迹。
“嫌犯蹲在乐雁的面前，却没再对她发起攻击。那在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干了点什么？”聂冰默默自问，眼角余光正巧瞥见吴瑕也蹲下身来，和自己一起观察着遥远的B时空。
几秒过后，吴瑕说道：“那时候的乐雁挨了两次重击，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地。嫌犯蹲在地上会不会是在检查她身上的彼岸花痕迹？”
那片盛开在女人胸膛上的彼岸花就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烫在了吴瑕的心底，让他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这个设想。聂冰没有及时回话，却采纳了这个推测，他模仿着嫌疑人的动作，在A时空里霍然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与之平行的B时空中，一双黑色大手猛地撕开了乐雁的上衣，野兽般的目光急切地落在了她裸露的胸脯上。
下一瞬，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笼上黑影的心头……
聂冰和吴瑕看着他微微颤抖了起来，并非兴奋，而是愤怒，他朝着乐雁大声咆哮：“为什么你胸口上的彼岸花会是纹身，为什么它们不是红斑啊？！”
满脸是血的乐雁哪里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只是哭着求饶：“什么红斑？我不知道啊……我把东西还给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别吵，住口！”
黑影暴喝一声，又一次把手伸向了乐雁的胸脯，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试图看清摸明她胸口的图案到底是纹身，还是红斑。而在A时空里，聂冰再度伸手的那一刻却像被刺到了似的，猛地又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了？”吴瑕在旁问道。
聂冰别过脸来，与他视线相接：“钱炯达在审讯中承认了参与抛尸，却否认自己袭击过乐雁，而乐雁指甲内的皮屑也和他的DNA匹配不上。从厨房大门到水槽的位置，共有5组被标了号的血迹，但没有一组证明得了乐雁在遇袭时曾进行过反抗，如果她那么做了，那血迹形态也会有所改变。唯一的一次反抗是嫌犯在查看彼岸花的时候，她用手抓伤了对方。”
仿佛是和嫌疑人建立起了某种奇特的连接，聂冰说完，竟觉得自己的手臂也有些隐隐作痛，就像他也被抓伤了一样。
何启言听了这段分析，立时思路大开，正要接着发言，就听吴瑕抢先复盘道：“水槽下方只有乐雁因头部受伤而形成的血泊，并没有因击打造成的喷溅型血迹。以此可以得出结论，嫌犯在这个位置没再对她进行施暴，反而还给她抓了一下。”
“好！吴科总结得好！”厨房门外，程载高声打call。
先前被堵了话的何启言一惊，随即用他柔软的普通话啧啧称奇：“好厉害啊！我干现勘这么多年来，真是第一次见到出现场还自带粉丝的呢！”
处于话题中心的吴瑕并没有分神，目光顺着水槽下方的血泊向厨房中央望去，只见那片5平米见方的地面上，覆盖着满满一大片的擦拭状血迹，就好像是有人用布料蘸了血，在地砖上反复涂抹过一样。
“乐雁……就是在那里被分尸的吧。”
A时空里的吴瑕凝视着那一片震撼人心的血迹，看到了在B时空中被剥去衣裤，像牲畜一样被摆在地上的女人。她的眼睛不再有光泽，躯体也开始渐渐僵直，一把转动的油锯从脖颈开始，将她的头颅和身体一分为二，跟着是手臂、腿脚和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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