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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劫轿


小凡狞笑,缓缓坐上榻边,短剑在坤华裸露的胸前随意地划,直划出纵横交错的血道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朗虽为太子,他日做了皇帝,也不过是给王家做个傀儡,琅琊王氏才是大周最高的权贵。”

        坤华疼得颤抖,却为白朗辩驳:“胡说!白朗他、他不会……”

        小凡冷冷道:“谁不知他母后是被王贵妃害死?可这么些年了,他可曾做过什么?还有你,既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却眼睁睁看你受了那么多苦,要不是你娘以命抵命,仅凭白朗,你能脱险么?”

        坤华无语,咬住嘴唇,眼里涌起一层水雾。

        小凡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盯着坤华的脸,惋惜道:“哥哥如此绝色,又身在暗流汹涌的宫廷,可要为自己选个可靠的依傍,就别在白痴太子身上蹉跎了吧。”

        坤华哽咽,怒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凡俯身过来,捏住坤华下巴,诱奸般说道:“小凡为报答哥哥,打算在王家人里,为哥哥找个好主人。”

        坤华大惊,张口欲驳,却被小凡用布堵住了嘴,他连连发出呜咽,被缚的手脚拼命挣动,床榻都发出“吱吱”的声响。

        小凡怪罪道:“呦,你还委屈不成?须知如若我给你找好了靠山,你便只为一人专享,那人位高权重,堪比皇权,到时候,就连皇帝都不敢碰你,不比你去做千人骑万人跨的官妓强许多么?”

        坤华紧紧地摇头,口中虽不能言,却连连发出闷声呜咽,他已陷入绝望,只得徒劳地控诉,他不愿!他不愿!

        眼睛里涌出了泪来,哭得极幽怨,小凡却看不入眼,恶狠狠地警告:“你若不听我话,我令白朗不得好死也不是随便说说!

        “想想看吧,兰葳夫人顶着弑君的罪名死了,如若我这个真正的刺客再去皇帝面前认罪,你们苦心经营的弥天大谎可就败露了!欺君之罪,不止白朗会死,你楼月国也好不了!你娘也就白死了!”

        “呜——呜——”

        一连串似要震碎五脏的闷吼,坤华绝望地哭泣,小凡最后留下恨恨的一句:“我的好哥哥,你就乖乖地叉开腿等着接客吧!”

        坤华已被囚禁了十余日,整个皇庭都已知晓,楼月质子已与当朝太子决裂,却寂寞难消,意欲另寻良人。

        这个消息,并非不胫而走。

        小凡向白朗请柬,当该为坤华母亲好生安置坟茔,白朗大赞小凡一心为坤华哥哥着想,当即发话,令小凡安排相关事宜。

        小凡便派遣护卫阿坦和婢女萱儿,前往京畿一处风水宝地,去打点安葬诸事。

        而留在坤华身边的婢女玉儿和护卫阿户,已然投奔了小凡。

        这日,玉儿端着饭食,走进坤华寝屋。

        为防坤华体力太盛,成日想着逃脱,小凡便下令,一日只得给坤华食上两碗清粥,几日下来,坤华便连坐直的力气也无,仅可斜卧于榻上。

        又命阿户用锁链将坤华牢牢拴在榻上,口塞堵得更紧,还用黑布蒙住双眼。

        玉儿端着碗走到榻前,心有愧疚,怯怯道:“殿、殿下,奴婢给您喂饭,您、您莫要挣扎,也莫要乱叫,好吗?”

        颤巍巍地伸手,却仅将坤华口塞取出,连眼上黑布也未曾摘下。

        坤华口中束缚一退,他便带着委屈的哭音,向自己昔日的婢女乞求道:“玉姐姐,求您放我走吧!我、我去找白朗,他定能助我们脱离险境!”

        玉儿急道:“殿下您别做梦了!小凡说得对,那个太子靠不住!他骗了您的身子,您如今这般困窘,他都不来相探!”

        “那是……那是因小凡骗他……”

        玉儿无措,忙将口塞重新戴回坤华唇齿之间,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您莫要怪罪,小凡说了,如若您说他是非,便将您嘴堵上,饭也休想再吃了,奴婢……奴婢走了。”

        “呜——”坤华大声呜咽,乞求她垂怜。

        玉儿不忍心,便又劝道:“殿下,您莫怪奴婢与阿户投奔了小凡,实在是小凡他说得在理。您父王和那些朝中权贵放您过来,可不是让您在中原上国享清福的。

        “您天下第一美男的本钱,也该为楼月百姓谋些福利!总比五年前,您的姿色招惹那邪罗王的强兵来好啊!”

        坤华闻言,蒙在黑布里的双眼涌出泪来。

        “小凡他确是为您着想,他知道您不是人尽可夫的,就让我和阿户去传闲话,着重说明,您非权贵不攀附,且仅肯被一人包养,您想想,这便省得您辗转数人床笫,您能省了多少折辱、多少活罪啊!”

        “呜……呜呜……”

        坤华已然脱力,仅靠周身铁链,吊缚在床上,隔着口中束缚,低声啜泣。

        “还有,您也该为奴婢们着想一下。咱们背井离乡的,如若自己的主子不成器,也会跟着受欺负,就说您被押去恨无门那次,阿坦和萱儿姐姐可没少受罪。

        “您就乖乖地听小凡的话,等您成了王家的男宠,我们这些您身边的奴仆,也就跟着沾光了!”

        玉儿见坤华哭得越发伤心,便知再说也是白费口舌,便摇了摇头,提着盛饭的篮子走了。

        幽暗冷清的屋中,坤华的闷声呜咽似幽洞里的水滴般,淅淅沥沥,好似包含亘古不绝的悲怨。

        他一个男儿郎,被这样囚禁在屋子里,任人摆布、受尽折辱,等着不知哪一日,会被送到哪一人的床上。

        绝望悲痛中,他又想起了那人。

        白朗,我已没有别的指望,可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对你诉说心里话。

        我今生,真的仅悦你一人!

        黑布遮眼,他辨不清黑夜白昼,不知又过了几日,小凡走进了屋,人未到先闻笑声,看来他心情甚好。

        小凡摘下坤华眼布和口塞,一张惨白而绝望的脸显露出来,小凡喜极:“啊,哥哥当真的尤物!这番凄美,谁见了都想……都想蹂躏呢!哈哈哈……”

        笑够了,便得意道:“哥哥,镇北大将军王缜回京省亲,三日后便到,小凡已暗中指使玉儿和阿户为你疏通好了,王将军当晚夜宴,您将是座上宾!”

        浴室里,水汽氤氲,木桶中泡着花瓣和香料,坤华坐在水中,神色木然。

        小凡手拿浴帕为他擦洗,他便似个精致的玩偶娃娃一般,任其摆布。

        “哥哥,穿红色衣裳吧,看着喜庆。”

        小凡一脸的欣然,本是一切由他安排,却故意做出与坤华商议的姿态。

        坤华仍是毫无回应,小凡冷笑着磨了磨牙。

        忽而按住坤华后颈,将他的头按进水里。

        求生的本能,令坤华从木然很快变作痛苦的挣扎,在桶里划出混乱的水浪声,小凡直感到坤华窒息到了极限,才将他从水中提了起来。

        坤华大声喘息,剧烈地咳嗽,小凡却笑得和蔼。

        “哥哥,可要打起精神啊,记得我们的约定么?你若不能令王缜将军满意,我便到皇帝面前自首,就算白氏皇帝肯放过,王氏权贵们也必会借此发挥,到时候,你、我,还有白朗,都得死。”

        坤华被他粗暴地唤醒,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啜泣,他强忍着耻辱,违心说道:“我……我自会尽全力,可是,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嗯?”小凡邪魅地皱了皱眉。

        坤华看向他,满脸的幽怨:“你冒着与我同归于尽的风险,也要成全这件事,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小凡不曾想,坤华在绝望当中还有如此缜密心思,一时怔住,旋而笑得诡秘,以食指抵唇:“嘘,天机不可泄漏。”

        洗漱后,用上好的香薰,蒸干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汽,坤华由小凡领到镜前,似出嫁闺女般,略施了些粉黛。

        小凡受过调教,对于妆扮男宠,使其既妖艳迷人又不失阳刚之气,他算是一把好手。

        可这一切,于坤华来说,是极大的折辱,他便似一捧刚刚采摘的野花,任凭小凡择剪,装点成供人观赏亵玩的模样。

        恍惚间,他忽而想起一事,急切问道:“白朗他知道了么?”

        小凡正为坤华梳头的手怔住了动作,稳了稳心,便又继续摆布坤华的长发,一边闲闲地说:“轰动整个朝廷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他知道又怎样,你别指望他会来救你。”

        坤华心焦如焚,竟是紧紧抓住小凡衣袖,颤声央求:“小凡,你一定要派人看好殿下,别让他闹出事来!”

        小凡愕然,坤华最了解太子,外人面前装作怂包风流,实则痴情且颇有风骨,白朗虽一直未见什么动静,但今晚他定会去救坤华。

        而坤华,他本笃定心上人会来搭救,却深知这样一来,白朗必会得罪王缜,从而惹祸上身。他便在此央求,即使自己去跳那火坑,也不能令白朗犯险。

        小凡一时唏嘘,这对璧人,情真意切,令人羡煞。

        羡慕即刻转作嫉恨,他看着哭花了妆容的坤华,上去便是一个掌掴:“哼,别在这儿给我唱苦情,我料他白朗没那个胆识!”

        戌时三刻,一顶绢轿抬至凝月轩门口。

        一身红色华服的坤华,由小凡牵着移步到潭边。

        小凡不便在外人面前露脸,便将坤华的手递给玉儿,临别时低语:“识相点,把王缜伺候好些。”

        坤华闻言,竟是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奢华的绢轿一路北上,向着圣京最繁华的地段、官邸豪宅聚集的街坊走去。

        一路上,坤华提心吊胆。

        他希望有人来搭救,而那可能搭救自己的人,必是白朗。

        可若白朗来了,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走。

        正自忐忑,忽而一阵邪风大作,一众扈从还未及反应,便是一抹黑影掠过,抬轿的四人被风影迫得失手放下轿子。

        待风过影消,他们面面相觑,轿夫再搭轿上肩,却发现轿子轻飘飘的,里面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坤华被一蒙面黑衣人抱着,那人绝好的轻功,飞檐走壁间有如御风散仙,坤华慌乱中也已猜出那人行藏。

        “你、你……不可……”惊惶中挣扎扭动,想要蒙千寒将他放下。

        “太子他在等您,到了地方,您当面劝他吧。”蒙千寒语气沉稳,却也透着淡淡的心焦。

        一口气飞走数里,直到龙脉山腰一条偏僻小径,幽暗中,蒙千寒抱着坤华落地。

        坤华四下张望,身陷困境,他怎不急于想见心上的人?

        漆黑树影里转出个人来,是身穿夜行衣的白朗。

        “坤华!”迫切一声呼喊,白朗向坤华奔了过来。

        坤华面露欣慰,可旋即便冷下脸来,在白朗堪堪拥上自己时,用猛力将他推开。

        白朗愕然,盯着坤华的眼里,映着稀疏的月光,透露着不解和心忧。

        而坤华已不敢再看他灼灼目光,否则他必装不下去,于是便转身看向蒙千寒,怒喝道:“蒙千寒,堂堂上国将军,竟由着太子殿下胡来?”

        蒙千寒一怔,深知坤华心思,看看白朗,便低下头不做声。

        坤华续道:“小王笃信太子殿下本无意冲撞王缜大将军,此事必是有奸人怂恿,在未酿大祸前,劳烦蒙将军快些将小王送回王将军处,以免……”

        “坤华!”白朗上前几个大步,走到坤华面前,倏而将他搂在怀里,“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可我……我不能让你去!”

        坤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踌躇地举起又放下,几次想要环抱住扑在他肩膀上的白朗。

        可他仅存的一线理智,再次支配着他,举起的手没有环住白朗的背,而是将白朗再次狠狠推开。

        “殿下,我想那天小凡已代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坤华恨透了你们白家,若不是你父皇点名要我来充质子,我就不会深入中原皇庭这个狼宅虎穴,我阿妈也不会死!我那夜已将自己给了你一次,你也该够了吧!”

        白朗假意无事地冲着坤华笑:“坤华,你别装了,你演戏很蹩脚的,快,让夫君抱抱……”说着,便张开双臂,再次向坤华走来。

        坤华大发雷霆:“不准碰我!”

        白朗怔在原地,双手仍是大开的姿势,半晌忘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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