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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水


“皇后娘娘,这湖边广植绿柳,又有不少古柏、古槐,夏日里来此处乘凉赏花,实在是再好不过。嫔妾未出阁时就听闻娘娘颇有诗才,若在宴席之间来上那么一首,陛下怎能不喜?”

        说到这里,薛意安叹气,“臣妾就是吃亏在书读得少了。”

        皇后淡笑道:“读书写字也是要有天赋的,妹妹也不必太介怀。”顿了顿,她问,“只是不知陛下怎么还未到?本宫倒是不在乎是否能见到陛下,就怕其他嫔妃们等急了。”

        薛意安忽然一抬手,遥遥指着流云殿一角,用唯有皇后能听到的声音说:“娘娘,您看那边儿是不是陛下圣驾?”

        皇后忙看过去,似乎是有些宫人从那边走过,但实在瞧不清楚,口中问着:“是么?你看到了?”

        “是啊,娘娘,你细细看,走在最前头的那人穿着玄色衣衫,可不就是陛下?”

        薛意安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挪到了皇后身后。

        皇后微微眯着眼,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神思全放在那边,浑没察觉自己脚下已踩着了湖沿。

        “本宫只看到几个宫人,陛下不知在哪里,薛昭仪是否看错……”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忽然听到身后“啊”的一声惊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被狠狠撞了一下。

        力道极大,要不是她确认自己的身后只有薛意安,几乎要以为是个男人出手。

        “哗啦啦”几声响,薛意安和皇后齐齐落水。

        这样的变数当真是谁也想不到,妃嫔们都茫然地看向湖面,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皇后娘娘和薛昭仪呢”。

        宫人们更是发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春盛头一个反应过来,丢下拉着自己说话的阿越,喊着“娘娘”奔向湖边。

        阿越的愣神也只有一瞬,立刻跟在春盛后面,做出悲怆状,一嗓子“娘娘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嗷出来,吓得旁边的王美人抖了抖。

        她跑到湖边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娘,娘娘!快来人救我们家娘娘啊!“

        皇后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吓得整个人几乎缠在薛意安身上,口中还断断续续呼喊着救命,一个不小心吞了好几口湖水,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薛意安在湖水中沉浮,又要应付慌乱的皇后,又要听岸上的动静。

        别的也就罢了,阿越这唱作俱佳的表现,着实让她惊叹。

        “皇后娘娘莫怕,臣妾……臣妾救你……”

        薛意安之前跟着父亲学过凫水,带着皇后想往岸边游,奈何皇后身上衣裳首饰繁复,沾了水后实在太重,又胡乱挣扎不停,两个人不仅到不了岸边,还不断往湖心的方向沉去。

        咬咬牙,薛意安一掌劈在皇后后脑,将她打晕。

        身边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薛意安抱着她,手掌划开水,奋力向岸边游。

        而此刻宫中的侍卫终于赶到,看到他们好几个跳下水来,薛意安知道性命无虞,终于不再努力,任由他们将自己救上岸。

        皇后已经晕厥,春盛的脸吓得毫无血色,一叠声让请太医,薛意安则十分虚弱地留下一句“陛下,陛下在哪”,就两眼一闭,倒在了阿越怀里。

        接下来,阿越这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小丫头将嗓音发挥到了极致。

        “陛下呢?!我家娘娘就要死了,临死前她只想见一见陛下,快去请陛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撕心裂肺,尾音高亢而绵长,震得所有人脑瓜子嗡嗡作响,有几个宫人以为真的大事不妙,小跑着往乾明宫去了。

        薛意安在心底给阿越比出个大拇指,默默寻思。

        这丫头,天生就该去唱戏,她要是学出来,必然火遍晟京。

        乾明宫里,陈允已经来来回回添了好几次茶水,可显然今天议的事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谢太师步步紧逼,把所谓的证据呈到霍承渊的案头,要求严惩刘稳,霍承渊以“事实还未完全查明”为由,打了好几圈太极。

        但谢太师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流失,甚至搬出来先帝遗诏,言道自己是先帝钦定的辅臣,有责任替陛下肃清朝政,如陛下执迷不悟妄信小人,他便只能先清扫奸佞后再来负荆请罪。

        霍承渊的脸色沉得如暴风雨来前的天空,心里倒是很清楚,这种时候一步都不可退让。

        “谢太师,朕方才已经说过,朕派了黑甲兵将刘府围住,刘府上下已经是插翅难逃,太师不必如此心急,只要查清了事实,朕自然会把刘稳交由三司会审定罪。”

        谢太师的须发都花白了好些,一双眼里却还泛着精光,甚是矍铄,闻言他向前一步,几乎已逼至霍承渊面前,拱手道:“陛下,臣方才也已经说过,刘稳所犯之罪,证据已搜集妥当,他所行之事皆是大不敬,请陛下不要闭目塞听,让群臣寒心。”

        霍承渊拿着那些证据,在空中抖了抖,“不过几篇诗词文章,几份书信,就能成为怀抱奸诈、存蓄异心的证据?谢太师,不是朕不信你,实在是朕所做的一切,都要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谢太师道:“陛下多虑了,天下人听陛下的,陛下说刘稳有罪,刘稳就是有罪,谁敢不服?”

        旁边还有几个大臣,除了一两个默不作声,其他都站出来附和谢太师。

        “刘稳重罪,陛下不可放过。”

        “陛下惩治刘稳,只会让百官折服,天下归心。”

        “陛下,臣附议太师。”

        ……

        霍承渊看着谢玄胸有成竹的模样,恨不得即刻下令,将他乱箭射杀。

        然而宽袖之下捏住茶盏的手,到底只能慢慢松开。

        这禁宫里有不少谢玄的人,皆是他从先帝时期就开始收买、部署,真下了令,死的是谢玄还是自己,竟是未知之数。

        “先帝在世时,曾与朕说,刘稳洁己自修,与人不苟,如今朕登基不过一年,就问罪刘稳,实有负先帝,太师,刘稳之事不在一两日,朕到时自然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谢玄正想要说话,陈允忽从门外急匆匆进来,行了一礼,道:“奴才有要事禀报。”

        霍承渊抬了抬手,陈允便站起来,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陛下的脸色变了。

        “今天的事容后再议,朕有急事要去处理。”霍承渊起身,直接往外走。

        谢玄却拦住他的去路,道:“陛下,臣以为没有什么事比惩处刘稳更为紧要,还请陛下即刻下令拟旨,加印玉玺,臣等自会将此事办妥。”

        “太师以为朕不想尽快处理吗?”霍承渊靠近谢玄,脸上的急切不像是假的,“皇后出事了。”

        谢玄心中一紧,语气也紧张起来,“皇后娘娘她?”

        “皇后落水,现在昏迷不醒,朕必须要去守着。”

        谢玄追问:“不知是否请了太医?”

        霍承渊皱眉,“太后缠绵病榻已久,自打皇后入宫,种种事宜皆是由她打理,朕担心皇后晕厥,后宫诸人已乱成一团。”

        谢玄退至一旁,拱手道:“老臣请陛下召集所有太医为皇后医治,若皇后苏醒,也请陛下告知老臣。”

        霍承渊颔首,将手搭在谢玄的双手上,道:“太师是朕的岳父,说白了都是一家人,不论碰上什么事,朕自然站在太师这边。”

        谢玄立时道:“陛下圣明。”

        霍承渊不再多言,出了勤政殿。

        陈允在外高声唱喏:“摆驾凤鸣宫——”

        殿中大臣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其中一个便上前小心翼翼地的问:“太师,您看刘稳的事……”

        谢玄带着他们往殿外走,言道:“皇后更重要,刘稳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缓两天也无妨。”

        那大臣忙道:“皇后娘娘很得陛下看重,陛下也说了,您就是他的岳丈大人。”

        “陛下确实看重皇后娘娘,但后宫之中不安分的人也多,娘娘此次出事,多半是有奸人作祟。”谢玄拂袖,“陛下尚且年轻,还望不要被蒙蔽双眼,伤害皇后娘娘之人必须重惩。”

        “是,是,皇后娘娘是太师独女,陛下定然会呵护有加。”

        ……

        他们说着话,渐渐行远。

        后宫太大又有门禁,纵使谢玄安插了人手,打听消息也要一阵子,那边厢霍承渊知道这就是薛意安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才走出乾明宫就问陈允,“薛昭仪如何了?”

        陈允道:“奴才听闻薛昭仪晕倒后不多时就苏醒过来,反而是皇后娘娘不大好,呛了几口水,头好像也被撞到了,一直昏迷。不过陛下放心,太医们都已经去了凤鸣宫,为了方便救治,把薛昭仪也挪了过去。”

        霍承渊又问:“薛昭仪醒来之后可说了什么?”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还请陛下恕罪。”

        霍承渊摇摇头,沉声吩咐,“再走快些。”

        一路赶到凤鸣宫,果然没有人管着,这里乱成了一锅粥,贤妃到底还年轻,又是才入宫,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做什么,听到陈允的唱喏,几乎要热泪盈眶,赶紧带领一众妃嫔迎了出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可算来了……”

        一句话未说完,霍承渊已经从她身边走过,眼里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

        周雪音跪在地上,身体微颤,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起身跟进去。

        不管怎么样,皇后之下就是她,就算霍承渊不给她脸面,也要撑住。

        太医们正挤在一处商量,见到霍承渊进来,赶忙行礼。

        “都免礼吧。”他的目光扫过去,只隐隐约约见到屏风后皇后正躺在榻上,而薛意安不知道在哪里,到底是心急,问,“薛昭仪呢?”

        太医院院使孟章平回道:“陛下,昭仪娘娘的脚踝被湖底的石头磕伤,臣等开了些外敷的药,现在昭仪娘娘正在偏殿包扎。”

        霍承渊“嗯”了一声,心下稍稍安定。

        春盛从屏风后转出来,手里拿着热水浸透的汗巾子,向霍承渊行了一礼,“陛下,皇后娘娘尚未苏醒,请陛下去瞧瞧皇后娘娘。”

        “朕知道。朕来凤鸣宫,就是为了看皇后。”他皱着眉走到皇后榻前。

        其实霍承渊在娶谢颐为后之前,就见过她很多面。

        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会受邀去一些宴席,要么是作诗写词,要么是论一论近期出现的锦绣文章。

        而晟京城里的高门闺秀也有不少出席,虽然男女会分席而坐,中间也隔了长长的帘幕,但过去的路上,总是会碰到,几次见礼之后,他也晓得,这是谢太师的独女,谢颐谢姑娘。

        那时候的她总是在女子里拔得头筹,春风得意,步摇在鬓边坠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和现在面色苍白、头发湿成一缕一缕全然不一样。

        霍承渊向来知道她对自己有情,沉默片刻,头也不回地问了句,“皇后何时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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