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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吴伤


屋外有时传来掀翻东西的狂躁声音,是暴风的侵袭。屋内有时被突然的闪电给照到,带着怖人的声音。一个人,或许没心情害怕。

        文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下,手机放在头旁边,照着天花板。他也不知道旁边的人在干什么。

        另一边,五个人围在蜡烛点燃的桌子旁边,混着外面不受控的风雨和停电氛围,听着沈司讲鬼故事。

        “你会不会讲啊?”钱澄提出质疑,然后压低声音,“认真听啊!”

        “你他妈还有准备?”沈司看着他。

        “嘘!”他打开手机,按下播放器,传来诡异的音乐。

        夏听根本不怕,还把音量调到了最高。

        手机里传来清晰的女声,“我的头掉到你沙发底下了。”

        这第一句出来,沈司就脸色惨白了,被钱澄捂住嘴巴没叫出声。

        “麻烦你帮我捡一下,”白茉紧紧握住江筝的手,江筝胆子很大,“我就在门口。”话音刚落,门外就真传来开门的声音。

        捂住沈司嘴的手也是一僵,看着夏听。沈司扒开他的手,“卧槽,你们听到没?”

        门外又是传来一阵声音。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你不是胆子大吗?你去看看。”沈司躲在钱澄后面。

        “你还说,胆子这么小还主动提出要讲鬼故事。”他将后边的人给拉出来,往门口那一推。沈司没反应过来,伴随着打雷声,门彻底被打开。

        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背着闪电,看不清脸,站在了沈司面前。

        “我的妈啊!”沈司抡起一旁的可乐瓶就砸向对方,“你…是人是鬼啊?”他根本没留空给人说话,“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很小的。”他微眯着眼,踩到雨水,滑倒在了地上,“我靠,我再也不作死了。”

        夏听用手机照清来人,扶起沈司,“她是人,不是鬼,你放心吧!”然后朝着钱澄说,“把音乐给关了。”

        钱澄按下暂停。

        门口的人非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沈司从地上爬起来,仔细看清对面的人。她两边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皮肤看起来特别通透,只是穿了件白色裙子。

        好像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没事。”

        她将行李箱给拿进来,“我听爷爷说了,会有人在家里休息。”放下背上的包,“我叫花茶,鲜花的花,茶叶的茶。”

        这天在打雷,沈司怕鬼,屋里的火烛摇曳,她笑的那瞬间,他忽然觉得,被吓也没那么可怕了。

        “你们先聊吧!我要收拾一下。”花茶将行李给拿上楼。

        “嘿,你傻了?”钱澄对着沈司说。

        “关你屁事。”沈司捡起他扔的易拉罐,幸好没把人给砸了。

        他们又玩了一轮游戏,花茶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我也没想到今天会下雨,还停电了,你们还方便吗?”她的头发快要长到腰,很长。

        “很方便,还要谢谢你爷爷可以让我们在这休息。”白茉说。

        “那就行。”她打了个哈欠,“抱歉,今天赶车比较累,就先通个名字吧!你们都是高中生吗?”

        “你不是吗?”钱澄看她的样子和他们也差不多啊!

        “我今年20。”

        沈司笑着说:“那还真看不出来。”

        花茶与他们通了名字后就上楼睡觉了,她今天真的太困了。

        文树半夜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屋外有雨滴的声音,听不到旁边人的呼吸。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旁边果然空无一人,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拨通给秦书的电话,才发现这人根本没带手机。他从床上下来,这人倒是穿了那拖鞋出去。

        雨后的空气真的很清新,尤其是屋檐的雨滴还没流尽。光照到的一切好像都焕然一新,连被他吵醒的阿三都更有活力。

        他用手机照了一圈,都没发现秦书的踪影。然后随便照了照天空,才发现平楼上坐着的人。他就将双腿这样挂在外面。如果此时醒来的是他奶奶,看到估计要被吓死,以及在有力气的情况下会把秦书给骂死。

        “你…”他怕晃到人的眼睛,于是也走上楼梯。

        他还是注意到了被雨水浸泡过的两个烟头,有一根是刚点没多久就被灭了。

        秦书完全没有落座的地方,到处都是湿的。“你裤子都湿了吧?”他才发现这人把拖鞋给坐在了屁股底下。

        秦书起身,就这样赤脚踩在地上,将拖鞋给他。

        “你还是穿上吧!我蹲着就行。”

        秦书将脚放进鞋里,没动静,就站在文树身边。

        “你什么时候醒的?”文树还从来没在这个地方待过,因为小时候一直被不允许,长大了来的机会少了,也没那么多好奇了。所以现在他才发现,在这可以看的很远,底下的天井也全部尽收眼底。那么秦书肯定早就看到了他,却不出声叫他。

        秦书没回答,不自觉又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

        “哦!你没睡啊!”文树的手不断在地上画圈,怎么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不知愁苦的笨蛋。

        “你奶奶为什么叫你大木?”他将手从袋子里拿出来,看着一旁落寞样子的人。

        “什么为什么,这是我小名啊!”摸到根树枝,他扔出去,“林和树都是由木组成的,所以奶奶就叫我大木,叫文林小木。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喊名字。”

        “所以很少有人会知道你的小名?”

        “也不是很少吧!因为只有我爷爷乐意叫这个名。本来我的名字他准备给起文木的,后来找人算命说我五行特别缺木,就给叫文树了。我奶奶也就只有和爷爷在一起时会被传染叫我的小名。”

        不知不觉,秦书又抽了根烟出来,看了眼文树,还是塞了进去。“那你给我起个小名吧?”

        “啊?”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天上,秦书的眼里亮亮的。

        “秦书这个名字是秦爱国给起的,我连自己本来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的亲生父母在没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就把我给卖了。”月亮在他的上方,冰凉地洒下月光。

        没人告诉过他,水汽在夜晚也会蒸腾。

        知识是在课本里学的,品行是从生活里学的,善意是他生来就有的,他以为所有人都有作为人的本能。苦难是他从影视作品,社会新闻里了解到的。他不是同情心泛滥,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大本领。只是自己内心的天平,好像不受控制了。

        文树:“我不会起名字。”

        后面的人静静走到没有护栏的边上,文树一把拉住他,“你至于吗?”

        秦书的手腕和雨水一样冷。

        “什么至于不至于?我又不会跳下去。”他甩开文树的手。

        “吴伤怎么样?”他看着他。

        “我让你给起小名?你怎么还带姓呢?”

        “你要求还这么多?干脆也去找个算命的吧!”

        秦书失笑,“吴伤,你不想我受伤啊?”

        “是啊!我这心操的真是不容易。”文树叹口气。

        “行呗!吴伤就吴伤,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他笑了笑。

        文树附和笑笑,“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就给你适应的时间,大木。”

        文树觉得他叫自己大木头比较合适。“不是你叫我大木比较好叫,我叫你吴伤,还带着姓。这个…”

        “那你叫我小伤也行。”

        文树思考了一会儿,“不行,还是叫吴伤吧!”如果叫小伤,那么意义都没了,要叫小shang,也该是商业的伤,比较有寓意。

        “吴伤同学,下次心情不好,可别再抽烟了。”文树拍拍他肩膀,好像自己真是他家长。

        秦书身体一僵,“你不允许,那我就不抽了。”话语间满是真诚。

        “……风还挺大,回去吧!”他好像当不了这人的家长。

        他刚刚是怎么一口气跨过这些花盆给上来的?

        回到房间,文树是没有困意了。“你不躺会儿?”

        秦书看了眼时间,“天都要亮了。”

        “又不急着回去,万一你开车的时候闭眼怎么办?”

        “行吧!”他躺下闭眼。

        文树也躺在一边,要不坐那儿看着他太奇怪了。他打开手机,关掉音量刷着视频,为了不发出动静,拿手机的胳膊都麻了也没换边。

        躺在旁边的人身上的烟味还没完全散去,一直往文树鼻子里窜。看到了个有点意思的视频,刚好旁边有个好像是感冒药的说明书。

        将手机放在腿上,依着视频里的内容一下就入了神。

        “干嘛呢?”旁边的人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没…没干嘛!”刚好手上的东西完工。“给你要不要?”

        秦书看着他手里的玫瑰,接过,“你还会折纸?”折的还挺像样的。

        “有教程。”

        原来他那么聚精会神,是在看折纸教程。

        “不过,这是白玫瑰吧!”他完整观赏了一遍,里边居然有字,还是使用方法,“一次一粒…”

        “你不想要这个?那我给你重新找一个你喜欢的。”

        “不用了,…玫瑰挺好的。”秦书说。

        “哦!”不枉自己折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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