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欲(V1)

亚哈蜷缩坐在角落里，瞅着地上散乱的照片。一具具惨白的尸体，让他阵阵反胃。他咬着胳膊，无声的哽咽着，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照片是真实的，为什么啊？他简直崩溃了，这不可能啊……

        亚哈走在贫民窟冷清的街上，天下着雪，白皑皑的一片。肩头个头顶都落满了雪，他的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雪有些踉跄的走着，脸冻得通红，黑色的胡茬挂满了脸颊跟下巴。脚已经麻了，鞋子里全是冰冷刺骨的雪水……

        这是第几天了？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今天这天儿还出来干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麻木的身形佝偻着，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看着前方已经被拆干净的一片白地，这天儿谁会出来干活？他一阵哆嗦，咬紧牙关，转身回到贫民窟里。

        手已经麻木了，他使劲的对着冰冷的手呵着气，来回的搓动着。雪越下越大，眉毛上也挂满了白色的冰晶，便坚硬起来。他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几乎见不到人的，狭窄逼仄的街道小巷之间，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找什么。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现在这里房子不是咱们随便住吗……”亚哈循着声音找去，一座低矮的木质平房里冒出阵阵烟雾，“或许，可以进去暖和一下……”他站在门外这样想。

        “吱呀……”门被推开，一阵热气袭来。屋里5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坐在中央，围着一团篝火，几根插着黑乎乎的渣子窝头的木棍支在火边。两个冻的瑟瑟抖的少女，共裹着一条破烂的被子，蜷缩在一角。

        “呦——来客人了……”众人的目光齐聚到亚哈身上。

        亚哈关上门径自做到，篝火前一块还空着的地方，他脱下鞋子，拿在手里，放在火边烤着。

        “喂——，哪里来的的富家大少爷，不知道……”坐在亚哈对面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有些生气了。

        亚哈瞪着那个人，他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正是因为看着他眼熟，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到他们中间的。络腮胡子看着亚哈的眼睛，忽然惊叫起来：“哎呀，这不是裁判所的密探先生？”

        果然是是熟人呢，阿西斯时间期间敲自己闷棍的那伙混混儿，“我说呢，看你那么眼熟……”亚哈低下头烤火，“不介意我在这里暖和一会儿吧……”

        络腮胡子一脸的诚惶诚恐：“哪儿敢，大人您这是公务……”

        亚哈咳嗽了一下：“我就是到处转转，没别的事儿，上次一别还忘了谢谢你的款待呢……”

        亚哈心底不免对自己的运气赞叹起来，其实他今天出来迷路了，这些天他过得是浑浑噩噩的，一直不着边际的在贫民窟瞎逛，今天正好赶上大雪，等自己清醒过来现已经迷路了，完全找不到回商馆的路，本来以为自己会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外面冻死，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个大络腮胡子。

        “哪里，哪里……这不是应该的吗？”络腮胡子逢迎道。

        亚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纳尔丢给络腮胡子，“赏你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络腮胡子双手接住那枚金纳尔点头致谢：“大人，您这就太客气了，小的名叫巴里亚，外号黑疤，在这里还是能数得上号的吗，这几位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尽管吩咐……”

        亚哈又拿出出四个金纳尔，丢在脚边：“你们分了吧……”

        那四个人立刻扑过来，把钱拿走了。然后纷纷坐回原来的位置，捧着钱，对亚哈跟巴里亚点头致谢：“谢谢大爷赏，有事儿您说话……”

        亚哈便又拿出一枚金纳尔，“我饿了，又走了一天，你们谁去买点吃的，顺便请哥儿几个喝顿酒……”

        “我去……”

        “还是我去吧……”

        那四个人争执起来。

        巴里亚这时大声咳嗽了一下，“咳恩——多图勒，你去……”他指着亚哈右边的那个人说，“好酒好菜多买点……”

        多图勒恭敬的接过亚哈手里面的那枚金纳尔。

        “听你们的大哥的，好酒好菜使劲买，这钱被给我省下……”亚哈嘱咐道。

        多图勒点点头离开了。

        亚哈继续烤着脚跟鞋子，“最近，这里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他不经意的问道。

        “啊最近……”一个人刚要搭话便被巴里亚阻止了。巴里亚示意他闭嘴，然后巴里亚眼珠一转赔笑道：“这破地方，那天不传出点风言风语，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的事儿，不知道大人您最近是不听到了什么流言……”

        亚哈抬头看着巴里亚笑道，“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我的上司们有点神经过敏，非要核实一下……”

        巴里亚拍了一下手说：“哎呀，那你可找对了人了，我们兄弟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消息来源的……”

        亚哈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几个银第纳跟铜子儿，摆在手心数了一遍，“哦——？不知道你们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啊……”

        巴里亚看着数钱的亚哈笑道：“哈哈——大人您多心了，能认识您算是我们的福气，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亚哈看着巴里亚那张乐开花的脸，看看角落里那俩瞅着，亚哈手里的钱咽口水的女孩，笑了一下，“那我们边吃边谈，就当是一点饭后的茶余，对了那俩女孩打她们走算了，这点钱就给她们了……”

        巴里亚很知趣的点点头，转头对那俩女孩喊：“过来，大人可怜你们，上你们安家费，还不快过来谢恩……”

        两个女孩，裹着破被子小心的来到亚哈面前跪下：“谢大人赏……”

        亚哈看着破被子下面露出的冻得青的大腿，把那些钱丢在她们面前，“拿钱滚吧，出去别忘了买身好衣服……”

        俩女孩，捡起地上的钱，哆嗦着站起来，相互搀扶着，用被子裹紧身体，出了屋子，随着屋门吱呀的一声关上，亚哈心头生气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出去方便一下……”一个人站起来说，“哎呀，快要憋不住了……”他匆匆打开门出去了。

        亚哈心中一阵懊恼，他不漏神色的，从怀中掏出手枪，那手帕擦了起来，巴里亚见亚哈掏出了枪，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气氛凝重起来，剩下的三个人眼睛死死盯着亚哈手里的枪。

        “哦——对了，你的人嘴巴都很紧对吧？”亚哈突然说，“我们认识吗？”

        巴里亚这时赶忙接话：“当然不认识，我们怎么会认识你那，你就是个好心的老爷，看我们一帮穷光棍过冬不容易，给了我们一点小钱过冬……”

        亚哈很赞赏的说：“嗯，等会儿吃完饭，你们带我会商馆，我还会送给你们一些过冬的东西……”

        “谢大爷赏……”三个人对着亚哈磕起头来。

        出去方便的人回来了，“啊——这天儿冻死了……”他关上门，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不一会儿多图勒也回来了，扛着一大包东西腰里还别着，结果酒**。

        亚哈啃着烤的焦黄的红肉火腿，看着有两个喝高的男人，围着篝火手舞足蹈，欢快的气氛并没有感染亚哈。巴里亚微醺的脸上泛着些许红晕，他把手搭在亚哈肩上，大口的喝着酒。

        亚哈默默的整理着跟巴里亚他们交谈的讯息，他放下嘴边的火腿，看着舞动的火苗，陷入的深思。

        贫民窟的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最近有几名达官显贵以及皇都外城的市民，在这里失踪下落不明。有传言现了过其中以几个人的尸体，浑身**，身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脖子上有奇怪的伤口。而且更有传言这些人都是被吸血鬼掳走了……

        亚哈哼笑一声，真是个爱干净的吸血鬼。他转头看着那些五大三粗，脏兮兮的一身汗臭跟尿骚味的大汉，加上现在酒气更是让人的觉得不堪。

        “对了，那些达官显贵怎么会到贫民窟来？”亚哈开玩笑的说。

        巴里亚吐槽道：“他们会来这破地方？又脏又臭，就连那些生活好点的小市民也不会闲着没事往这里钻。也就我们这些下等人不在乎，随便将就了，他们去的地方可是东边，那里的妞儿……哎呀，啧——真是又白又净……”

        亚哈听到这话，感觉脑袋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他看着那火腿的那只手，不知怎么的颤抖起来，他用力握住那只手。

        “哎呀，这些混蛋也真是的，各种奇怪的癖好也说不准……”巴里亚又补充说，“以前有几个经常在这里逛游的，专门找小孩子下手，这不是畜生吗？不满1o岁的都下得去手，简直是禽兽啊……”

        巴里亚喝了一口酒，“现在他们也不见了，我啊还真希望这帮畜生，被吸血鬼抓了去，省得他们到处祸害孩子……”

        亚哈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巴里亚，他把那块火腿丢进的火里。

        “哎呀——你咋这浪费呢……”巴里亚迅从火里掏出那块火腿，“您不吃，丢地上扔了，我们这些狗一样的人也不嫌弃，可您别给扔火里糟蹋了，让别人也吃不了啊……”

        巴里亚吹掉上面的灰，咬了一口，“您别嫌弃，我们就是这样的人，烂命一条，从小没吃饱过肚子，饿怕了……”

        亚哈穿上已经干了的鞋子站起来，“来个人，把我送回去……”

        “您要走啊……”巴里亚也跟着站起来，“小的们一起送，大爷回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月光照在白皑皑的雪上。亚哈在巴利亚的护送下，走在会商馆的路上。

        到了商馆，亚哈支取了1o个金纳尔给巴里亚，“记住，我们不认识……”

        巴里亚点点头拿过那是个金纳尔，后便带人离开了。

        亚哈躺在床上，他想早上去东边看一下。或许能找到……他狠狠在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是他又忍不住的去想，贝因特那白皙的肌肤，跟黏着头的濡湿脖颈，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他双手用力的按着额头，出沉闷的一声呼喊：“啊——”

        早上还是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洗把脸，看着镜中憔悴，满脸的胡茬，他用力的一拳打碎的镜子，不能再这么自我颓废下去了。

        亚哈赔偿了商馆的镜子前，他找来老板娘帮自己刮干胡子，换上了一身鲜亮的礼服。然后静静的等到傍晚，拦了一辆马车，去了皇都东边的贫民窟。

        这里的贫民窟基本被拆了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条红灯街区。鲜艳桃红的霓虹灯招牌在街道两边闪烁着。亚哈坐在一家酒吧的包厢里，完全不输于现代社会的舒适环境，松软的高档皮制沙，隔音的软包墙体，柔和昏暗的粉红色灯管，轻柔曼妙的歌声从一边的原盘留声机里传出，标准的南方小资产阶级的奢靡。亚哈突然想起在某本书里咒骂南方新迦南联邦的中产上层的话：“躺在温柔舒适的沙上，看着铅活字印刷的报纸，喝着苦涩却非要品出甘醇的泥水饮料，故作优雅且忸怩的翘着二郎腿，收音机里再放着一段领袖的演讲，然后你就是以为的妥妥的上层人士……”

        亚哈对这某不着头脑的文字完全读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因为单纯的觉得有趣而记了下来。一个身着暴露的侍女，进了包厢，“先生您要……”

        亚哈别出一把金纳尔，“让我一个人静静……”

        侍女一脸歉意的，蹲下捡起地上的钱出去了。

        亚哈举起手中的玻璃酒杯看着，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呢？

        亚哈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上，两旁全是一些身着暴露的从业人员跟身着光鲜的楚楚绅士在**。

        一双纤细的手突然抱住亚哈的胳膊，“大爷，来玩啊……”

        一阵酒气传来，亚哈转头看着，那个化了一脸浓妆，衣着暴露的6分女，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第纳，撇在她身上：“谢谢，我有约了……”

        “故作清高，假正经……”那女人弯腰去捡那两枚银第纳，咒骂着亚哈，“一看就是那种，能力不行的……”

        亚哈没有理会那让人火大的咒骂，他继续一个人向前走。一阵寒风吹过，他拉上领子，打了个寒颤，真是让人难办啊，贝因特你到底在哪里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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