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错觉
“啊——”躺在浴桶里泡澡的亚哈出一声舒爽跟惬意的长啸。身旁两个漂亮的侍女，端着点心跟美酒守在左右。没错他现在很享受，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正坐在他的对面。
“你在皇都为什么要拒绝的赫尔默特大人呢？”男子笑着问，“到了这里，你还不是……”
亚哈拿过右手边侍女盘子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霍尔先生，你好像忘了，在皇都我可是跑不出艾因菲尔德的手掌心的。我若是那时候答应了赫尔默特大人的条件，我还能活到现在？”
“也是，艾因菲尔德确实是个个狠角色。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有求于赫尔默特大人，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拿的出手的诚意？”
亚哈放下酒杯低头思索了一下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贝因特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贝因特？”霍尔低头考虑了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亚哈哼笑一声，“不知道，在皇都的时候你们都抓不住她，现在更别想了。”
“哦？那么你又是怎么从她手里逃出来的？”霍尔反问道，“我们调查过了，贝因特已经完全堕落成一个阴险凶残，狡猾嗜血的吸血鬼，她很聪明会控制一些人帮她做事，然后当那些人失去利用价值她会把他们的血吸干或者杀掉他们。你能活着也很不容易啊。”
亚哈耸耸肩说：“我这不是为了保命吗？不过艾因菲尔德早就对我下过一条命令。”
“什么命令？”
“找到贝因特，杀掉她。”
“那么你杀掉她了吗？”
“我打不过她，要是能打过她，一见面就把她杀了，何必在这里被她像条狗一样的玩儿？”亚哈吐槽道，“我是趁她出去吸血的时候跑了，这戏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害怕她来找我，现在正好遇见您，霍尔先生，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霍尔也笑道，“那就好，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些日子。我先回去跟赫尔默特大人汇报一下。”
亚哈摆摆手示意他快走，“那就不送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到时必有重谢。”
亚哈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这是一座被包了场的旅馆。门口几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在把手，屋顶上四角也分别站着几名卫兵。两名侍女端着丰盛的食物，从厨房出来，来到亚哈面前，把食物摆上桌。这些日子他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夜里亚哈搂着两名侍女躺在床上，不是他想这样，而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谈，侍女柔情诱人的缠绵，是他必须接受的。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想着如何脱身，但是眼下脱身之后又能去哪里呢？或许这也是艾因菲尔德想要的？他的嘴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诱饵。
霍尔回来了，他带来了所谓的好消息，只要亚哈能帮助他们抓到贝因特，赫尔默特就给他新的身份，让他能够在帝国甚至帝国以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亚哈答应了这个条件，但是贝因特已经死了。
“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到你们在一起时生活过的那些地方，好让我们找到一些线索。”霍尔请求道
“没问题。我们先从我跟她刚来的时候住过的那个镇子开始吧……”亚哈答应道。
一切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亚哈带着他们来到那个居住了一个月的小镇，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但是镇上贴满了二人的通缉令，毕竟治安官被杀这种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能算完的。新任的治安官是个中年大叔，他带着人包围了了霍尔跟亚哈他们。
霍尔跟他的手下紧张的看着，掩蔽在街道两旁的建筑里的用枪瞄准自己的那些民兵，他们慌张的举枪四处瞄来瞄去。
“把那个该死的混蛋留下，你们可以走了。”治安官站在一边的屋顶，举枪瞄着亚哈，“他必须经受我们的审判，这里不是你们这些看门狗该来的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人的？”霍尔举着手枪问身边的亚哈。
亚哈无所谓的回答，“只是杀了他们的治安官而已。”
“杀了他们的治安官？”霍尔感觉天要塌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全面宣战呗？”亚哈还是满不在乎，“那个治安官要抓贝因特，还能有什么办法？”
中年男子这时下达最后通牒，“我数三下，你们乖乖的把那个男人留下离开，否则……”
“砰——”一声枪响从镇外传来，中年男子应声倒下。
接近着霍尔的那些手下纷纷丢出烟雾弹，霎时间整条街道烟雾弥漫，枪声大作，待烟雾散去，街上半个人影也不见。隐藏在街道两旁建筑里的民兵纷纷探出头。
“砰——”镇外又传来一声枪响，一个刚从窗户探出头的人的脑袋开了花。刚探出头的人便纷纷吓得把身体缩回了屋内，“哐”屋门被踹开，一枚手榴弹丢了进来。
“轰——“爆炸的冲击波把一些碎屑吹出门口。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转身回避，等爆炸平静，他便冲了进去，“砰砰砰——”屋内传出几声枪响。
“哒哒哒——轰——砰砰砰——”街道上霎时枪声，爆炸声大作。一个民兵，被从一个二楼的窗户丢了出来。街道两边的建筑的窗户中，不断的闪出爆炸的火光。
镇外的水塔上顶上，两名穿着女仆装的侍女趴在那里。一人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一人操作一把**。
“左边数第三栋建筑，有人下楼了……”拿望远镜的侍女冷冷的说，“快要出门了——”
瞄准镜的十字线对着门口，一个民兵刚出门，便被爆了头，”咔啦——”拉枪栓的声音，一枚弹壳落在木板上。
亚哈跟霍尔坐在车上满头大汗。
“你小子，啊，挺会惹事儿？”霍尔解开衣领的扣子松了一口气，“辛亏，赫尔默特大人把他的贴身的维娜姐妹给派来了。要不然我们真得交代在哪里。”
“维娜姐妹？”亚哈不解看着霍尔，“不会是那俩侍女吧？”
“你跟她们待了那么多天，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霍尔很惊奇，“她们不是把你伺候的很好吗？”
“怪不得，那么会伺候人，原来是你们老头子的贴身婢女啊。”亚哈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车外那两个卫兵手里举着的跟伞一样的东西，刚才就是这两把伞，给他们挡住了子弹，让他们全身而退，“那是什么？跟布一样薄的东西怎么能挡子弹啊？”
“绿叶藤根茎的提取淀粉后剩余的纤维，经过特殊加工后很坚韧——”霍尔回答，“这里恐怕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啊。”
“你别问我，我每天被她折腾的不轻，醒来天都快黑了，她出去瞎搞什么我一概不知。”亚哈吐槽道。
镇上的枪声安静下来，维娜姐妹也提着一个长长的黑皮箱回来了，她俩先到霍尔面前行了个礼，“刚才我们姐妹俩自作主张，擅自行动还请霍尔大人原谅。”
“哪里，若不是你们及时出手，我们还真就交代在哪里了。”霍尔明显不敢太得罪这俩姐妹，刚才的语气不是感激而是很明显的巴结，“真是多亏了，二位小姐的机智啊，回去我一定会对赫尔默特大人禀明此事，给二位请功。”
两位侍女也回应道，“多谢霍尔大人赞许。”
亚哈跟霍尔坐在治安官的办公室里查看那些关于被吸血的人资料。被吸血的那些人跟芙兰朵说的一样，老人，女人小孩，没有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
“奇怪啊——”霍尔摇着头说，“皇都的时候，可是健壮成年男子居多啊，这是？”
亚哈也搞不懂，这次太奇怪了。后面去其他地方她可是生冷不忌的，怎么这次唯独没对成年男子下手呢？
“要是有尸体就好了……”霍尔叹息道。
亚哈看着那些死者的照片跟资料现一个特征。就是这些死者都很少跟外人有联系，孤寡老人，流浪儿童，丈夫死了多年的年轻寡妇……
他拍了一下霍尔的手说，“这些人都是一些出事后被易被察觉的人，一般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人，她才这里不到一个月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霍尔也觉了异常，他仔细的对比那些资料，他也现了这些死者属于那种，除了特别熟悉的人会在意外，一般人都不会在意的人。难道这里还有她的内线？
亚哈也想到了，奥休斯跟他说过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绑架杀害那二十名少女的混蛋的尸体还没凉透呢，那些小镇的居民是如何在没有察觉异常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被吸干了血了呢？亚哈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镇上还有多少活口？”亚哈问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只顾着保命了，很少关心她在外面瞎搞什么。”
“就算找到这个人，用处也不大啊。”霍尔把那些资料撇到桌上，“你一直跟着她，真的一点都没觉吗？”
亚哈很如实的说，“直觉上感到了不对劲，但是真要找的话我也不敢啊。”
“也是，你还要保命呢。”
亚哈跟霍尔赶忙前往下一个小镇了。
“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亚哈带着霍尔看着正在被挖开的那个大坑，坑底全是烧焦的人骨残骸，“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整个镇子上的人会那么乖乖的被吸干了血，却没引起恐慌，甚至有人逃跑……”
“不用觉得惊奇，她成长的很快，长生种有记忆催眠的特性，她会让人周围的人觉得一切都没生过一样，倒是你不知道受了什么加持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不容易啊。”霍尔捂着鼻子看着那些坑底焦黑的残肢，“看来我们都得小心了……”
亚哈带着他到了那家旅馆，里面已经满是灰尘。回到熟悉的房间里，房间却出奇的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房间也很干净……
他俩警觉起来，镇上的人都死绝了，这里是谁来打扫的？他俩对视一下退出房间，关上门，亚哈守在门口，霍尔赶紧出去叫人，把旅馆围了起来。然后带着几个手下踹门进去，仔细检查起来。什么都没现？
霍尔带人把整个旅馆都翻了个底儿朝天还是一无所获。亚哈仔细的在那个被翻乱了的房间寻找线索，他来到浴室，浴帘还在……
等一下，他回想起那段时间，自从他把那个男的埋了，跟贝因特闹别扭之后。他就再没没回过这个房间，他一直睡马厩干杂活，所有的房间卫生都是贝因特在打扫，他只会在事后进去收尸，贝因特吸干镇上居民的血，不是挨家挨户去吸，是等在旅馆他们自己就上门了，不管男女老幼，他们都是自己主动上门的……
亚哈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翻看着那张浴帘，跟用来包男尸的那张的花色是一模一样的，他忽然想起贝因特的身高，这么高她是够不到的。那赶紧跑出门，找到霍尔拉着他到了当时埋那个男的尸体的地方，命人挖开。
一具浴帘包裹高度**的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亚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个不好的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贝因特是个始祖，也就是说她可能已经有目的性的制造了一批眷属出来。
他拉着霍尔到一边小声问他，“你还知道贝因特什么？”
霍尔也小声的问他，“你察觉到了对吧？”
亚哈点点头。
“她是个被封印的始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啊……”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下属，“我们一直在追踪你们，但是线索老是时断时续，跟踪的人不是神秘失踪，就是离奇死亡……”
亚哈倒吸一口冷气，“这？”
“一会儿要清点点坑内的尸体，你还记得杀死多少人吧？”霍尔问道。
亚哈摇摇头，“记不清了——”
霍尔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我们先去这里的治安官办公室查一些资料吧。”
亚哈看着那份治安官关于失踪少女的案件记录，“失踪25人，在那个死胖子那里找到24个人的残肢……”他看着那份资料似乎现了异样，他看着那张失踪的没有找到尸体的少女的照片，呆住了，是那晚在酒吧台给他酒的女服务员。
他赶紧把照片给霍尔看，霍尔一看更吃惊了。
“这不是刚才给咱们送资料的女的？”
当二人反应过来，“咔哒——”资料室的门被锁住了。
二人面面相觑，她一直就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一直没有察觉。恍惚间，他们回想起一进房间门的时候，这女的就跟他们到招呼，然后淡然的出去了，当他们来查资料，也是礼貌的接待她把他们带进了这件档案室，其实这是一间囚室。看着铁栏杆外面，一脸坏笑，露出两枚尖利犬齿的那个女人，他们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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