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周学昌
何玉瞪了老大的眼睛看着翠花对其上下其手。
“嘭！”门被忽然打开。
何玉和翠花一惊，连忙坐起神整好衣服。
何母一看打扰了好事，连忙道：“你们忙！你们忙，我先出去。”
何玉一看何母要走，鞋都没穿好连忙跟上去，“没事！妈…不是，母亲，什么事，您直说……”
翠花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瘪了瘪嘴。
那头的何母拍了何玉一下，“你赶紧回去，翠花还等着你呢”
何玉连忙打岔，“您先说什么事嘛……”
“你这孩子，就是翠花的事儿啊，你们赶紧要个孩子。”
“……”
“母亲你赶紧去睡觉吧，操心这操心那的。”
何母一听急了，“我这不也是为了翠花好吗？村里人都怎么说她的你知道吗？”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再怎么在意也没用，重要的是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才是正经事。”
何母不太同意，“这也不耽误你生孩子啊，生下来再去忙你的事，不然你又再多钱也是没用。”
这话和上辈子何玉的母亲说的别无二致，何玉没想到，跨越了几千年，可老思想却从来没有变过，而受到侵害的也永远是女人，果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何玉想了想说，“生孩子首先得翠花心甘情愿，她现在虽然也想生孩子，但完全是因为外界的逼迫。”即使这个人是从前那个混账的何秀才，翠花也会想要和孩子。
“第二点是，我们现在境况不好，生了孩子又怎么去养活？纵使我们如了别人的愿，若是生了个女儿，还是会被别人嚼舌根。假设我就生了个儿子，别人还得说我们没钱养。只要嘴长在他们的身上，就永远都避免不了被别人说。”
“何玉！”何母生气瞪着他。
“母亲，我们只有过好自己，那才是最重要的。生儿生女都一样，别人再说又能怎么样呢？你看看村里那个几个老人，还不明白吗？生了几个儿子，光娶几个媳妇儿就用了大半辈子的积蓄，现在老了都互相推诿不照顾他们，有女儿最后还不都靠女儿照拂？”
何母说不过何玉，至少在心里生闷气。
“我也不是说不生，还没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啊！”何母皱眉问。
何玉自己而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自有天意。”
这话又给何母气着了，何玉哄了一晚上才哄好，晚上会房的时候，翠花已经睡下了。
何玉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躺上去。
翠花忽然翻了个身抱住何玉的手臂，给何玉吓一跳。
何玉见翠花没睁眼这才放心下来，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回到了现代。家中父母逼着他找人结婚，他很努力想要达成他们的心愿，可是见了很多个都似乎不太合适。
母亲问他什么是合适，他说不上来，何玉总觉得，他想要的那个人，他身边不会有。
哪里会有？需要何玉冲破现在的生活，倾听自己的声音，去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才能遇到。
早上醒来的时候，翠花已经在外面敲敲打打收拾了。
何玉那天从菜市场买了大蒜头和葱头种在厨房外面，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葱和大蒜都窜得很快，长势很好。
以后煮面吃饺子都能掐新鲜的吃了。
何玉也站起身，打算再去山上寻摸点蘑菇，何母说上次那点羊肚菌被钱家买走炖鸡汤了，他们家大房的媳妇儿生了个姑娘，儿女双全了，全家人都高兴得很，那点菌就卖了三四十文。
何玉没有这边的记忆，还不太记得这里很多村里人，也就不太清楚钱家是哪家。
翠花收拾好，对何玉说，“今天不用下田，我和相公一起去山上摘菌子吧？”
何玉想了想也好，两个人摘多一点，多做些。
二人背着两个篓子便走了，何母照平常一样去菜市场卖鸡蛋。
路上，翠花和何玉说，何玉看见的那座山其实是有名字的，名为八面山。
“为什么叫八面山？”
“因为你从四面八方，无论是哪一个角度看它，他都是一个‘八’的模样。”
何玉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果然有趣。
八面山离河溪村不太近，二人走了半小时才到，刚走到山下，何玉就想到那天野蜂的事情，他拉着翠花先去那边看了看，却见一人也在那边摸索着。
那人身形高大，穿着浅蓝色布衣。
二人在那人身后站了很久，那人似乎才发现，他站起身转过来看他们。
“你们干嘛？”明明是个大个子，讲起话来却似乎捏着嗓子似的。
何玉不认识他，但是因为他太过怪异，让何玉想起来那天路上看见过他。
翠花认识他，拉了拉何玉道：“这是村里的周学昌。”
周学昌也认识他们，何秀才谁不认识？
何玉刚刚见他所为，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周兄刚刚是在做什么？”
周学昌皱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相公好好的问你，你作何态度这么冲？”翠花不平。
何玉安抚她，“没事。”
然后又对周学昌道：“看周兄刚刚的模样，是不是想要去山崖中间取蜂蜜？”
何玉见周学昌脸上浮现诧异，确定了他的确要这么干。
何玉看着一端系在一颗大树上的绳子，一端系在周学昌的腰间，看起来煞是危险，“我来帮你，你尽管下去取。”
周学昌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玉笑道：“谁会无利不起早呢？你要蜂蜜，我要蜂子。”
“相公，你要蜂子做什么？”
“蜂子是产蜂蜜的，自然比蜂蜜还重要。”
周学昌不相信有人会养蜂，他曾经见过李进才养，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产量连小半瓶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周学昌被村里人讥笑多了，自然也就不太相信人，总觉得何玉是要嘲笑他自不量力的，毕竟村里人没有不知道他曾经想和李进才学习“采蜜”，却被李进才的婆娘赶出去的事情，这件事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
何玉道：“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以你现在这种方式下去取蜜，心里不慌吗？而且我和我娘子为什么要害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单着杀人的风险去弄死你呢？”
周学昌一想也是，姑且相信了何玉。
何玉将绑在大树上的那一头绑了个死扣，然后又缠了一段在自己身上，然后他脚踏着另一棵树，这样就足够保了，只要周学昌的绳子不断就没事。
翠花也帮着拉着绳子，随着周学昌一步一步往下走。何玉身上的绳子也越收越紧，如果每采一次蜂蜜就要冒这种危险，那这个时代蜂蜜确实是应该稀有。
何玉忽然想起来周学昌又是涂脂抹粉的，而且好像也没带什么护具……糟了！
果然此时山崖下传来周学昌的惨叫，“啊啊啊啊——”
翠花不明所以，连忙跑到山崖边看怎么了，却见周学昌紧紧抓着绳子，周围一圈蜂子对着他蜇。
翠花：“……”
好在，周学昌最终还是搞到不少蜂蜜，因为没有装蜂子的容器，再加上周学昌整个人都被蜇成了猪头，他们约定下次带罐子来抓蜂子。
他们夫妻二人看着一瘸一拐，比来的时候胖了一圈的周学昌，心中五味杂陈。
何玉和翠花在往山上没走多远就摘了不少菌子，下午的时候，何玉又去到王木匠那里。
王木匠远远就看到了何玉，连忙迎上来，说最近有镇上的人来问自行车的事呢。
何玉心中大概估算到了，却没想到这么快。
他从怀中拿出图纸，“王叔，你帮我打几个这样的箱子。”
王木匠接过图纸看了看，“这个容易啊，你这打了是干什么用？”
何玉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于是道：“这个先不说，我先帮您把把您做好的两套零件组装好。对了您再做一辆，当做帮我卖，赚到的钱就当我在这里做的车和箱子的钱，您看可以吗？”
何玉现在身上也没多少可以支配的钱，于是和王木匠打个商量。
王木匠一听自然是很高兴，“我正愁呢，不然你把你那手艺教我得了，我多卖几辆。”
何玉摇摇头，这玩意儿做多了就没意思了，本就是木头做的，很多零件其实根本就不结实，有钱人买回去玩两天还行，如果没钱的斥巨资买了辆这，骑不到多久就坏了，不得呕死？
“王叔，这东西做几个还能有点新鲜感，做多了后面会有麻烦的。”
王木匠也没强求，以他的手艺干啥不能挣钱，见何玉也不大愿意，便作罢了。
何玉组装好两辆自行车的时候，王木匠也打好箱子了，他边喝茶边问何玉，“这个定价多少合适？”
何玉想了想上次去镇上打听到的，“我之前和别人说这玩意成本六两，我保守一点，觉得卖十两差不多，如果王叔觉得卖便宜了，我觉得往上加个五两顶天了。”
王木匠点点头，心中有了计量，“我也不想卖太贵，就卖个十两好了。其实成本不到三两。”
这样说来利润至少也得五两，何玉在王木匠这里欠下的债也差不多能清，“那谢谢叔。”
王木匠摆摆手，“都是小事。”
何玉正准备走，却看见周学昌顶着满脸包走进王木匠铺子来。
“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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