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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蒲公英




        暑假结束后,孟熠升入了明德大学的附属中学的初中部一年级。和小学一样,她和孟焕一起坐在第一排中间。周末的时候,吃过早饭,孟熠就和哥哥一起敲开楼上的房门,叶熠纹给他们讲过书本之后,便会和孟熠抽出一本书架上的书。孟焕也会一起,只是他通常静静的读着,不太说话。

        孟太太开始同丈夫一样,经常出差,女儿升了初中之后,她不再接送女儿。

        这天早上,她乘公交车去花店。孟太太的生日到了,他打算买一束花送给妈妈。

        早上的公交车上的人比肩接踵,她坐在最后一排。左边的姐姐起身之后,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坐了过来。孟熠有些不安,九月份的时候人们大多还穿夏季的裙子短裤,怕冷的老年人也不过穿上了衬衫长裤。可旁边的这个老汉却穿着露出棉絮的棉袄,裤子也略显肥厚,手上戴着好几个像是包铜的金戒指、金手镯,身体紧紧贴在孟熠身上。

        suddenly,hepulledmengyi''shandandputitinhishandandstrokeditrepeatedly,andsaid,thelittlegirlisreallybeautiful,andthehandiswhiteandtender,howoldisshedsaidhewaselevenyearsoldtheoldmantookherhandagain,tookabraceletfromhiswrist,putitonherhand,andwantedtogiveittohermengyihurriedlyrefused,wanttopullback,butwasfirmlyseizedbytheoldman,putonhistuistruggling,mengyi''shandwasmoreandmoreupward,untilhepulledittothebulgebetweenhislegs,andhishandwasslowlystrokingupmeng''sthigh

        孟熠惊慌失措,下意识并拢了腿。尽管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教过她生理知识,但她知道,男生和女生的下面是不一样的,所以,浴池和洗手间会分隔开男性女性。人的这个地方,是很私密的,是连自己都不能细细琢磨研究的,是无意间扫过都要立即避视的。别说异性,就算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对自己的下身也是一带而过的。

        孟熠剧烈挣扎起来,却顾及着不敢呼喊。坐在她右边的阿姨听到声音似要转身,她急忙停下。那个女人无意的瞥了一眼,然后拉过孟熠的另一只手握在手里,问她妈妈最近怎么样?她的学习还跟得上吗?孟熠不解其意,呆呆的回答着她的问题,恍惚间,那个老汉松开了孟熠的左手,孟熠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她覆在孟熠的耳边,悄声说,他这样是猥亵,你以后要离这种人远点。

        收到女儿的花束,孟太太眉开眼笑。其实,孟熠不喜欢扎成一束束的花,她觉得,这样的花养不活,没几天就枯萎了,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尸体。她喜欢栽在土里的花,今年落了,明年还会再开,生生不息。可是,妈妈没有侍弄花草的闲情逸致。她曾送过妈妈一盆翠绿的多肉,手掌大小的水蓝色花盆,娇嫩极了。可是没多久,就枯死了,花盆也不知道被孟太太丢到哪里去了,大抵是和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箱。

        餐桌上,孟熠问妈妈,什么是猥亵。孟太太夹菜的手顿了一秒,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问她,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她说,是一个阿姨。孟太太说,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孟太太觉得女儿还小,可惜,恶魔伸出罪恶之手的时候,是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而手下留情的。大人觉得,生理知识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了,可惜,很多孩子小的时候就已经实践过了。孩子需要老师,他们却觉得羞耻。在父母的观念里,性教育是随着年龄渐长而无师自通的。

        孟太太吃过晚饭就回到了医院。孟焕把碗碟洗净后,往孟熠的房间走去。

        孟熠刚洗过澡,发梢还在滴水,她不喜欢用吹风机。孟焕拿过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妹妹的头发。

        “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问阿姨什么是‘猥亵’?”

        “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问问妈妈。”

        “你没说实话,阿熠。”

        “我没有说谎,只是哥哥不相信。”

        “你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我说的是‘你没说实话’。阿熠,每当你不想说的时候,你都会把我们询问的词汇换成另一个意思相近的词汇进行否认,所以,你从来不慌,因为,你确实没有说谎。而且,每一次你被询问的时候,你都会竭力表现出很放松的样子,把后背懒懒倚靠在座椅上,只是,你会下意识收紧腹部。”孟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随即抬头看向孟焕,孟焕定定的看着她,孟熠知道,自己瞒不过哥哥了。

        “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了好吗?”孟焕坐在孟熠身边,把妹妹搂进怀里。小时候,孟熠受了委屈、挨了打,总是强忍泪水,只会在孟焕把她搂紧怀里的时候,才会借着哥哥的遮挡无声地染湿哥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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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在孟熠换上秋衣的一天下午,学长广播通知全体初一女生开会。孟熠疑惑的跟着同班女同学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留着短发的少年,孟熠见过他,是六班的。孟熠很疑惑了,不是全体女生吗?为什么又有男生了?直到三年后,孟熠看到他亲密的挽着班级里的女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应该是“她”。

        走进会议室,孟熠被墙上用来装饰的玻璃板吸引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如果雨之后还要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看着这些老朋友,孟熠在等待中逐渐焦虑的心被安抚了下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走进了教室,孟熠认识她,她是她班上同学的妈妈。不过,这个老师是交音乐的,通常负责各类演出的排练,怎么穿上了医生的白大褂?孟熠看到她的嘴一开一合的在说话,她坐在后面听不太清。只见,老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物品,打开之后的形状像滑板,只不过,多了两个薄如蝉翼的翅膀。孟熠看到老师拿出这个东西之后,周围的同学或是面露羞赧、或是略有厌恶,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只隐约听到“月经”、“棉条”、“凉水”之类的词。

        她努力把听到的词语联想到一起,想要得到完整的句义。正当她努力思索的时候,前面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走出教室。走廊上,前面的女同学低声议论着回去怎么对好奇的男同学掩盖今天她们的所见所闻,回头看见神色懵懂的孟熠,郑重的对她说一定不能把老师讲的告诉男生,孟熠呆呆的点头。那些同学看到了,满意的加快了脚步。其实,孟熠根本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对她们为什么这样如临大敌更是满心疑惑。

        回去之后,平时伶牙俐齿的女同学对着满脸好奇的男同学自是疾言厉色,就连最温柔文静的女同学面对同桌的疑惑也缄口不言。男生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是什么让平时暗里彼此相轻的女生们如此团结,当下更加好奇。李老师却似是知道内情,轻咳一声,让大家安静自习。四班是明德中学的特优班,班主任李老师人称数学王子。李老师爱惜羽毛,对学生的成绩要求一向严格,就连女同学犯错,有时也会挨打,所以,即使是最调皮的男生也不敢去问李老师内情。

        学校仿佛计算好了一样,在最后一节自习课进行女生会议,男生们自然也就失去了课后询问的机会。

        回到家里,孟熠拿出每个女生分发一个的长方形棉巾问母亲,这是什么。孟太太看到女儿手中的东西,立即一把抢了过来,厉声问女儿是从哪里来的。孟熠说是学校全体初一女生开会老师统一发的。孟太太松了一口气,嘟囔着,学校怎么这么早就教孩子这些,然后对女儿说,你还小,用不到这个,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

        孟熠不知道在妈妈眼里,多大算是长大,可是,在生物老师的课上,她却长大了。

        那天下午上课铃响,生物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留着利落的短发,年过半百却不古板,风趣幽默却不散漫,博闻强识却不卖弄。打开电脑显示屏以后,生物老师说,这节课,我要教你们认识自己、了解自己以及如何爱惜自己。我希望在我讲课的过程中,不要有男生发出不好的声音,不要有女生做出不好的表情。我所讲的,是你们都必须经历的,也是你们这个年纪所好奇的,由我为你们解惑,比你们私下了解要科学许多、安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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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孟熠问妈妈,什么是chenbo?妈妈面色通红,如临大敌,问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她说是生物课老师讲的,孟太太皱眉说,现在学校怎么这么早就讲这么详细,还说的这么直白。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或许,大人永远都无法像谈论吃饭、喝水一样谈论shejing、chenbo。

        刚刚升入初中的孟熠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比如,男同学和她同行时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女同学看向她时的充满敌意的目光,男同学把粉红色信封递给他时的扭扭捏捏,每天早上哥哥反锁的房门以及莫名其妙的哥哥。

        哥哥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正如他们进彼此房间从不会敲门一样。那天早上,她去哥哥房间叫哥哥起床吃饭。往常这个时间,哥哥早就洗漱完出来了。她跟以前一样直接推门而入,可哥哥却神色慌张的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她以为哥哥身体不舒服,刚要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却被哥哥快速躲开了。她面露疑惑,哥哥尴尬的让她帮忙把阳台上的衣服取下来。当她把手伸向晾晒内裤的裤挂时,哥哥又忙说不用了,让她先去吃饭,他换个衣服就下去。

        孟焕坐在床上,看着被子上被洇湿痕迹,隐隐闻到一丝腥膻的味道,不知道妹妹刚刚有没有闻到。他不是对此一知半解的孩子,他从小目睹他的母亲在床人与男人调情,甚至有人会意犹未尽的把猥琐的目光投向他。艰难的生活让他在各个方面都及早成熟,他并不会因为梦遗而感到惊慌失措或是产生好奇。让他心慌意乱的是梦里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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