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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包子惨案


傅东风长剑刺到兔子的爪心,对峙之下顺着肩身留下的血缓缓滴落,与地面的血迹连成一片。

        模模糊糊泛起红光,红毛兔动作凝滞。

        “小红,住手!”

        掌门赶来得及时,他刚喊出声,红毛兔子几个瞬息变成了正常大小,蹦蹦跳跳奔向他。

        傅东风瘫在地上嘶嘶地扯着肩膀,疼得咧嘴,而他家师伯只知道安慰兔兔。

        “可怜我的红红小乖乖,谁带你出的兽园!”

        红毛兔在他掌心蹭一蹭,前爪渗出来血迹,赵湖亭立刻怜惜得不得了道:“哎呦,小可怜真是遭了罪了……”

        看着抱着兔子嘘寒问暖的赵湖亭,傅东风流了这么多血,明明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小可怜。

        不等傅东风收拾好地上惨烈的血迹,半空一窝蜂地又飞来了好多人,为首的是李孤阳和韩月桥,其后紧跟着张翠微和韩香絮,看那架势好似要打群架一样。

        何元初在后,忽觉闹大了立即道:“我没找到掌门师伯,就去找二师兄和三师姐了,他们一听是红师伯,就把师伯他们都叫来了……”

        “哦对,你的伤!”何元初取了一粒药丸往傅东风嘴里塞,却见他别过去头,皱眉可怜巴巴地道:“小师妹,我受伤了,可能要卧床养伤。”这几日如厕不方便。

        何元初想了想也不勉强,便听到师父的轻笑,“元初,别胡闹。”

        站在不远处的陆云屏瞧着有几分邋遢,素衣轻衫还未梳洗,应是在忙旁的事被匆忙喊过来的,她身边站着的另一人看着不比傅东风好多少。

        “我给你看看伤。”陆云屏刚说完,施了清净术,没了血污,伤口翻卷在外。

        “不严重,手上的伤两天就能好,肩膀上的两个月也能好全了。”陆云屏趁机戳了戳他的伤,不由得感慨,“运气不错。”

        凌于空中的李孤阳瞥了眼抱兔子的赵湖亭,道:“掌门师兄的兔子怎么还不认人?”

        赵湖亭垂头丧气说道:“我会把兽园的禁制加固。”

        “但是谁把小红带出来的,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陆云屏身旁脏兮兮的矮个子道:“应该与我有关。”

        楼夙小师弟浑身脏兮兮的,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这孩子火急火燎爬玉华峰,他御风诀没学精通,飞太快,摔跤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来。”陆云屏无奈,她得严加管教何元初了,“若不是你医术不精,何须小师弟不辞山高来找我?”

        何元初低头愧道:“是,师父,弟子知错,日后必定潜心向学。”

        韩月桥见师兄师妹各有自己的事,便问道:“楼夙,你说,此事与你何关?”

        “弟子上课前在这条路上啃了个包子,包子馅被路上的灰尾喜鹊叼走了。弟子带回山的狗名叫大黄,它不喜欢喜鹊的嚣张,大约也有为我报仇的想法,误打误撞之下到兽园带了小红师伯离开。”

        赵湖亭:“你猜的?”

        倒也不全是猜,楼夙和大黄一起偷吃蹭喝的,他知道大黄心中所想也不奇怪。

        李孤阳和韩月桥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一时间竟不好说什么。

        于是,乐游山大师兄一战成名。

        虽然不是很值得,此名为一个包子引发的惨案。

        楼夙在人散去后,对大师兄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大黄。”

        大师兄抬了抬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楼小夙的脑袋,叹道:“都是包子的错……哎,自作孽,包子我给你带的!”

        深感愧疚的楼夙在傅东风养伤期间,所有的饭都帮他带了,他想顺便带了大黄来道歉,却发现这狗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知情的弟子说,送小红师伯回兽园的时候,掌门逮住了喜姑娘和大黄,把两个一起送进了兽园。

        大黄那狗没吃过亏,楼夙也不担心他,愈发勤奋苦练无相心法。

        遇到危险连逃跑都是拖后腿的人,太逊了。

        小师弟心想,不管怎么说,先定个小目标,遇到危险跑的时候不给小师姐拖后腿,下一个小目标,争取能保护不靠谱的大师兄。

        养伤养了小半个月,伤好之后的傅东风被掌门师伯叫去了议事堂,众弟子猜测,可能是来自长辈们的安抚。

        但傅东风知道不是,抬头果见几位长老师伯都在,便知道这是件大事。

        紫金冠的掌门敛衽坐于乐游山首座,说道:“有些事本该由你师父告诉我们,他不在,只能由你亲口说。”

        傅东风:“是。”

        “你是谁?”赵湖亭含笑捏着胡须,他自然知道傅东风是谁,但看满堂坐着的还有不知道的,特意再问一遍。

        “乐游山隐匿,你当年可是倒骑毛驴,叼了根草就到了门前,那画面记忆犹新啊!”

        时至今日,这些活了几百岁的人也没能忘了。

        粗衣麻布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毛驴哒哒哒的声音里,草茎闪烁着日光,三千阶走得稳稳的,临到山前,一水的仙风道骨齐刷刷地看向他,迷迷糊糊还从睡梦中骂道:“谁稀罕那破玩意!稀罕个鬼!”

        少年翻身下来,伸手挡住日光,一派的风流写意,指着天穹的一片云彩,明明粗鄙不堪,张扬却得好似要把天扯下来当擦脚布一样说:“我来求仙了!”

        洗尘路无缘无故开启,骑着毛驴睡梦登仙门,掌门和长老们自然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天赋之才。

        仙骨灵根一测,啧,废柴一枚!

        少年人讪讪摸了摸脊梁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解依山长老搔头弄发,平地炸雷。

        “这是我在凡间收的徒弟,按入门先后,这可是首徒!”

        掌门赵湖亭不管自家徒弟的神情,高高兴兴认下了这名大师侄,昭告四海,乐游山大师兄傅东风。

        经年回想,骑驴骂天的少年和眼前这人挨不上边,傅东风沉稳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少年人的意气。

        内敛的风华,让长辈们安心不少,不管他从前是谁,现在直至今后,都会是乐游山的傅东风。

        傅东风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要谢谢师父帮他隐瞒,乐游山很好,所以他笑着回道:“是傅东风,师父取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傅东风也觉得身体里的少年在苏醒。

        生灭元知色是空,可堪倾国付东风。可能这就是解依山给他取名字的缘由。

        生死离散都是要消弭的,道理谁都懂,谁又能真的忍心看倾国之色尽付予东风呢?

        傅东风是姬曜凌,那就更不忍心,所以他怎么做都不意外。

        李孤阳:“你刺小红的时候手上那把剑很漂亮。”

        早知道执剑长老是剑痴,必然最先看到剑。

        傅东风当面把剑拿出来,递给李孤阳,哪料剑身震动地厉害,不肯脱手,不是畏惧只是不愿。

        李孤阳不强求,反道:“宝剑有气节,它叫什么名字?”

        “清阳,剑名清阳。”

        韩月桥眼看着两个师兄问了两个问题都是没用的话,只好由他来直奔主题。

        “那时候你滴落到地上的血迹,勾连玄妙,是巧合吗?”

        韩月桥逼视着傅东风,周身放出威压,傅东风不敢撒谎。

        “不是。”

        既然不是,韩月桥本该继续再问,但他已经自暴自弃觉得无所谓了。

        乐游山已经把魔道三宗主请来当老师了,哪里会怕弟子学了邪门外道,何况还是没办法修习仙法的弟子,多会点才好自保。

        威压散去后,傅东风闻到了殿中浓郁的微雪梨花白,是他师父常喝的酒,鬼使神差笑道:“师伯们看没看过凡间百戏班子的杂耍?”

        “看过如何,没看过又如何?”韩月桥道。

        “其实自从师父收我为徒后,到骑驴登仙门的前些时日,我在人间的百戏班子混饭吃,那里漂亮的女孩子会跳刀尖舞,轻盈的男子水袖舞得也好看,还有那时候很出彩的高空独木桥。”

        陆云屏“咦”了一声,“我记得那时候独木桥已经不出彩了,更出彩的是把独木桥换成了细细的绳索,还有燕舞。”

        是了,当年曾有一个百戏班子,有黑白双燕两名带面具的戏子,翩翩起舞,恍若仙人,却如昙花一现,见过的都是王孙贵族,一掷千金之辈。

        没想到乐游山上清修的陆云屏会知道。

        傅东风闻言愣了一下才道:“师伯记的不错,那时候已经是走索了,走索的男女还会在绳索上跳燕舞,像神仙一样。”

        “百戏班子以戏法为生,有些是看似机关技巧的东西,有些是幻术阵法,师侄画的就是那样的阵法。”

        居于首位的赵湖亭颇有兴致地动了动眉毛,终究没有刨根究底,流落民间学杂技这种事,确实没必要说。

        他挥了挥手示意,任傅东风离开。

        倏然间空旷寂静的大殿出现一道虚影,恣睢无状的解依山衣襟上满是酒香,赵湖亭叹了声气道:“师弟还是要跟师兄师姐们解释一下。”

        解依山扯了扯凌乱的头发,道:“不是很复杂。”

        赵湖亭心下了然,不复杂你还是不肯说。

        阵法一道稍有涉猎的陆云屏想到地上勾连的血迹泛出的红光,道:“东风师侄所学不是乐游山所授,同样的手笔我只见过一处,在天子城。”

        天子城,护龙阵。

        韩月桥无声坐了下去,微微皱眉。

        不是仙人就一定比凡人高贵许多,仙有道,人亦有道,肆意干涉,那是太和山的假道士才会做的事。

        “师妹的意思是说天子城布下护龙阵的人与傅东风有关?”韩月桥道:“那护龙阵不是说是前朝大周的小皇帝布下的吗?而且那小皇帝不是已经……”死了吗?

        当今的大燕昭明帝在位也不过六年。

        前朝逃亡的皇帝沦为丧家犬逃了两年,只剩了老弱病残的旧部。

        传说,这位小皇帝曾披了一身孝衣,一人一剑闯宫门,约战当朝天子,力竭不敌,以黄金台布下护龙阵作交换,换前周遗臣性命无虞,自己却死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阵法一道,算不上仙门手段,在凡人看来或许可抵百万之师,于仙人眼中更像是奇技淫巧。

        韩月桥这话让他的师兄师妹齐齐别过去脸,不忍再看。

        色厉内荏就算了,说到这份儿上,还不通透!

        孤阳剑嗡明,李孤阳心绪万端,引来他们的目光后掂量着说道:“护龙阵,单凭我一人一剑难破之。”

        护龙阵如此厉害,可见当今大燕皇帝的皇位不会像前朝一样,随随便便让仙人给夺了。

        乐游山发生的事解依山有所感应,他掐着徒弟养好伤的关口回来,就是没打算瞒着,本以为他多少是为了大徒弟来的,哪料这不着调的说,“月桥师兄,能不能借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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