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取经
“……大概，就是这些了。”梳着云鬓的女人思索一瞬，点了点头：“关于那位张老爷的事，我就知道这么多。”
我点了点头，“好，已经足够了，谢谢您。”
我花了些时间，在璃月港打听了一圈张怀生的为人和他家的生意，该知道的情报嘛……倒是掌握得差不多了。
“如何了？”
我从屋宅内离开，抬眼便看见了静静倚靠在石墙边的钟离，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厮跟着我跑了大半天璃月港了。
“唔……不好说呢。”我摩挲着下巴，将已知的线索抽丝剥茧，缓缓分析道：“仅凭目前的说法来看，那张怀生倒是很擅长钻璃月律法的空子，起码明面上，暂时不能用目前的璃月律法治他的罪。”
“……至于非法的部分，我觉得肯定是有的，只不过现在的我暂且找不到。”我想了想，对目前的调查进度做一个总结：“总之，一天的时间，大概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再深入的话，得想别的法子。”
我分析得正起劲儿，一抬眼却看见钟离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眉头皱的飞起，我正想开口询问一二，却见他伸手向我摸来。
“等等——”我大急，连忙把自己的脸颊护住，“说错了就说错了嘛，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捏我的脸！”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钟离这厮从我的脑袋顶上拿下一片枯叶来，好似终于顺眼了一般，浅浅叹一口气，将这片枯叶捏碎在手心之中。
“诶……啊。”我缓缓回过神来，“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和女主人聊入迷了，不小心弄上去了……嘿嘿。”
钟离听罢，不轻不重地“嚯”了一声，十分之顺手地掐了一把我刚才紧紧护住的脸颊，抿唇一笑：“那秀秀接下来有何打算？”
“……钟离！”我站定叉腰，毫不客气地抱怨道：“你再恰我的脸，我可要收摩拉了啊！”
“好好好，我且记下了。”钟离右手虚虚握拳，放于唇边压低声音哧笑了两声，待笑够了，又拍了拍我的肩，半哄半就地带着我往前走去，“那么，秀秀接下来要去哪里？”
“嗯，接下来啊……”我走出小巷，一抬眼，远远就望见了一路往月海亭而去的熟人——
其实倒也不是我眼睛尖，主要是那一堆发色很是显眼，试问三颗金色、白色和青色的脑袋往眼前凑，想不注意都很难。
“那个是……嗯，不如去问问好了。”一瞬之间，我在心里敲定了下一步行动，抬眼看向钟离，开了口：“那咱们调查就暂且到这里，刚好也差不多到胡桃约好的时间了，钟离你去往生堂吧，不用担心，接下来我有些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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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自从与林秀秀分别几日后，终于千辛万苦劝说甘雨回到璃月港看看，还没多久，便在码头上碰到了璃月七星之一的天枢星天叔，在对方亲切地唤着甘雨“姐姐”，并在二人交流的间隙，连忙将小声吐槽着什么“这岂不是超级加辈？！”的小派蒙摁在手里。
好在二人没有听见，聊了好一会儿，甘雨便应了天叔的请求，决定先行去看看还在为月海亭的工作所苦恼的慧心。
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空听着甘雨与慧心的交流，基本可以敲定这就是个璃月港常见的偷税漏税的问题，只是商家老奸巨猾，慧心一时抓不到对方什么把柄，正苦恼着。
甘雨的对策倒是出得很快——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便带着他们一行人，决定先去其中一家商铺打探打探对家的底细，可刚一出月海亭，空就在石阶下看到了正在逗鱼的林秀秀。
林秀秀本来就住在璃月港，其实说起来，在哪里遇见她都不奇怪，可这次让空疑惑的，是林秀秀这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仿佛已经在这里候了他们好一会了。
果不其然，林秀秀不问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下一句话便是开口询问能否带她一起，便证实了空的猜想。
好在甘雨并不介意，在去往万有铺子的途中，空也小声地向林秀秀询问过她的想法，却只见林秀秀低眉沉吟了好一会，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不急不急，届时我在与空你解释吧。”
接下来，空便看着林秀秀便一改往日的性子，话也少极，就在万有铺子之中，看甘雨不动声色地与老板博来周旋着，一步步抬高对家荣发商铺，逼得老板博来主动告知了荣发商铺在报税上漏掉的好几笔大额订单。
“你对荣发商铺的经营状况那么了解？”甘雨挑眉。
“当然！”老板博来硬生生高了几个调子，“每一笔他们家的生意，我都恨得咬牙切齿！看到那小子挣钱，比我自己亏钱还难受！”
啧啧，就这么一来一回，荣发商铺在税务单的遗漏之处，便这么被一点一滴挖了出来，直听得空大长见识。
这一旦有了突破口，接下来的问题便简单多了，甘雨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轻策庄，还算是顺利地从范木堂的老爷子手里拿到了荣发商铺进购家具的凭证。
只是令空颇为惊讶的是，林秀秀居然会与轻策庄内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很是熟识，他们一行人临走之时，那小姑娘还依依不舍地抓着林秀秀的衣摆，最后还是以林秀秀新凝出一朵冰花送给她小姑娘方才作罢。
之后的事便是水到渠成了，回到璃月港后，空叫上了还在整理税单的慧心，一同去荣发商铺寻老板东升对峙，物证俱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蹦跶两分钟，便痛快地交代了漏税的事实。
“确实。”甘雨面不改色地笑了笑，言道：“如果没有博来先生帮忙，我们怎么也不会查到会有这样一笔帐。”
后来啊……后来不用空多说，老板东升很快跳了脚，主动告发起万有铺子瞒而不报的货单。
这下，两个问题一次性都给解决了去，空心里一时之间简直对甘雨刮目相看，月海亭的秘书……确实有几分本事啊。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继续指导了吧？”
“嗯，谢谢甘雨前辈，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慧心点了点头，“说起来……‘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这样的道理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而且还那样顺利地付诸实践。”
“呵呵。”甘雨轻轻一笑，利落地摆了摆手，“其实，这是你父亲‘天枢’大人常用的办事手段，让对手与他自己的敌人互相牵制，从而作壁上观立于不败之地。我只是从中悟得了这些道理而已。”
甘雨沉吟一瞬，接着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你作为天叔的女儿，一定天生就更容易接受父亲的做事办法吧？所以我才用了和你父亲一样的手段，并把它演示给你。”
“原来如此……”慧心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紧接着展颜一笑，与他们敲定了新月轩的小聚。
这厢的甘雨与慧心倒是振作起来了，空终于松一口气，可看向另一半好似更为疑惑的林秀秀，空那半颗心又吊了起来。
“秀秀？”空决定开口询问，“你跟着甘雨小姐行了一路，究竟在观察些什么呢？有什么问题的话，不如现在就说出来吧。”
“我？”林秀秀垂眸沉思一瞬，言道：“我遇上了一个小麻烦，棘手倒是不棘手……但我既然在璃月港承认了我作为‘人’的部分，一些比较直接的方法恐怕不太实用，想到甘雨似乎已经在尘世之中生活几千年，便想来取取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甘雨稍显诧异，“不不不，没什么，仔细想想秀秀姑娘怎么可能会做月海亭的秘书呢……呵呵，是我多想了，那么秀秀姑娘，你遇上的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只见林秀秀沉吟一瞬，缓缓道：“已经想好了。”
“诶？这么快？”空有些差异，“不过话说回来，秀秀你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
“啊……这个说起来倒是复杂了，等我解决完再与你们好好说吧，我有预感，一定很有意思。”林秀秀单手叉腰，一挑眉头，眉眼之中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呜哇……”小派蒙拉了拉空的衣角，“旅行者，秀秀这个表情好可怕——”
“我想明白了，这种来回折腾费神的手段不适合我。”空只见林秀秀脸上漫起点点不怀好意的微笑来，“既然对方想玩脏的，那就陪他玩脏的。”
“嗯？”甘雨有一丝不解，她不明白林秀秀到底跟着她这一路，看了这一路，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秀秀姑娘的意思是……？”
“简单，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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