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咯血
——怪不得啊，怪不得钟离对于岩王帝君的死毫无惊叹与悲伤。
——怪不得钟离能把在璃月乱杀小怪的我摁在地板上打得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
——怪不得钟离能在天衡山上指导身为魔神的我如何操纵元素力攻击敌人。
怪不得他通晓璃月上下三千七百年的历史，还能把我从濒死的危急线极限拉扯救回来。
钟离完全没有与我客气客气，哪里哪里之类的略微推辞一二，反而很快承认了我的猜测——
语气之顺畅，举止之自然，情绪转变之顺滑，活让我开始自己怀疑起自己来。
“那、那他们都知道吗？”我有些崩溃，“甘雨呢？凝光呢？达达利亚呢？不会连空知道了吧？”
“旅行者啊……”钟离站起身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继而在我眼皮子底下点了点头——他居然点了点头？！
“璃月七星并不知道，但这场送仙典仪确实麻烦了空许多，奥赛尔一事平定下来后，我与愚人众的执行官在北国银行见也见了空一面。”
“所以不只是空，连达达利亚也知道了？！”我整个人简直震惊到宕机，喃喃道：“所、所以结论就是，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钟离很是不赞同地看着我，摇了摇头：“秀秀此话从何说起？”
“我……”我气得半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空就算了，那为什么连达达利亚知道的也比我早啊？！没道理啊！我算是整明白了，你们璃月人越是自家人越要往死了坑是吧？”
“唔……”钟离靓仔皱眉，斟酌道：“我并没有刻意瞒着你有关于我真实身份这一件事，而且若以事实情况而论，秀秀你知晓的时间，确实比那位至冬的武人与空要早。”
我蚌埠住了。
奥赛尔解封那日，我他娘的真的以为爷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
又是长角，又是鳞片，头发还变长了，这我……这谁他娘的能想到是摩拉克斯？不不不……仔细想想这位岩王爷在璃月的形象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但是谁他娘的想到那就是钟离啊？！
这他妈是什么新型网络诈骗的升级版信息差诈骗？！
爷都要气笑了。
“我……呵呵呵呵，所以钟离你一开始就是……就是摩拉克斯？是真的摩拉克斯？我是说吃璃月香火的那位岩王帝君，六千多岁的老岩头？？？”
钟离默了，狠狠的默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犹豫和挣扎，“我自觉……并没有年长到那种程度。”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我淦啊！
“那我之前那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奶团子是……？”
“是我的化身。”
“那、那我后来遇见的钟离……？”
“是我。”
“那奥赛尔解封那日我遇见的是……？”
“亦是我。”
我默了，钟离亦看着我默了。
“所以那天在天衡山上，你就袖手旁观我和空挨打是吧？”我的拳头那是捏了又捏，
“还有奥赛尔！我他娘的！早知道、早知道你个憨批玩意儿坐镇璃月港，那天晚上我、我他娘的至于傻不愣登冲上去和那大傻子在璃月港中门对a吗？？？爷还、还放了一个太平洋的血！爷以为爷要活活放血放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混蛋！”
我气笑了，真的。
“秀秀……”钟离皱起眉头，似乎颇有些无奈，“这件事颇有些复杂……简单来说，在完成送仙典仪之前，不能暴露出摩拉克斯并未身亡的真相。”
“……”我噎住了，“彳亍，彳亍把，你真的很行哦，钟离先生，整个璃月山头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吧？”
我蚌埠住了，这破你猜猜的游戏谁爱演谁演吧，爷不伺候了！！！
“拜拜，咱们山水不相逢下辈子有缘再回，告辞吧您嘞！”
我撸起袖子就打算往山下跳……可是这他妈的也太高了吧！艹！这跳下去不得摔个半死？！
“秀秀！”钟离皱起眉头，直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衣袖。
可我眼下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被钟离扒拉，我就是从这死这儿，从这儿跳下去，我再看钟离一眼我就是狗！
我用力一甩手，没成想真把钟离摔了出去，他踉跄着往后推了好几步，沉沉撞在木头柱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咳咳、咳咳咳。”
我心里一跳，从前与钟离动手的时候，可不曾见到他身手如此差劲啊。
我这不看不要紧，稍稍一回头，便傻了眼。
“钟、钟离？！”我简直急得头大如斗，“你怎么样？！喂——你别吓我啊？！”
钟离靠在柱子上，捂着嘴角不断耸咳着，难以压制一般，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我就这么看见他双肩一阵接一阵耸动，丝丝缕缕的鲜血就这么顺着他的手掌一滴滴溅落在石板上。
“我没事……”钟离平缓了好一会儿，呼吸终是平顺了些，看着我摆了摆手，“看着骇人罢了，不碍事的。”
“这也叫不碍事？？？”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满地板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你要不要看看你咯的血再说话啊！”
我眼睁睁看着钟离摆了摆手，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却一张口便咳出满满一口的血，溅得我衣裳上全是成片的血迹。
“……钟离？你……哪里受伤了，跟我说啊？”我人都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让我休息片刻……片刻就好。”
我眼睁睁看着钟离阖上了双眼，任我如何叫他，他也没有了反应。
“……”我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到了极点，“……钟离？喂！钟离！”
我千难万险把钟离扛下了山，直到现在我才开始后悔平日里为什么不多练练身手，就算能多开发一些能力也好，好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
怎么办……怎么办？
钟离既然是魔神摩拉克斯，这具身体不出意外应该也只是外形与人类相似，构成与常人则大不相同，如今出了问题，找寻常医士真的有用吗？
如果不卜庐那边问不出什么结果的话，我想去找璃月的仙人，但问题就在于我并没有正儿八经见过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奥赛尔之变后到底去了哪里……
也许去问问凝光或者甘雨兴许会有结果。
“……”我深呼一口气。
——我没办法把钟离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林，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钟离带回璃月港，安置好再做打算。
“……只能这么办了。”我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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