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买一送一
“抱歉，这不能告诉你。”男子单手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殳寄灵此刻离他很近，能看到那人细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
“可是，”
殳寄灵想不到是谁替她付过了，如果得到这红绳的价值非常大的话，那她不知道该怎么感激那个人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请他吃过饭。”
殳寄灵马上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她请吃饭过的人，最近的一次是向稚，但对方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先排除了，然后是杨莓？杨莓那次算吗？但杨莓已经失踪了，她刚回阳宁城的时候还请家里人吃了一顿饭。
也许是帮她很多次的杨莓？
“这样啊，是男性还是女性啊？”
殳寄灵还想让男子缩小一下目标范围，方便她推理。
唐季同摇了摇头，不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不过，这个荷包可是我自己主动送你的。”
男子向她放荷包的口袋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样啊，谢谢你。”殳寄灵毕恭毕敬的向对方道了谢。
“行了，你别纠结这个了，你们之间已经相抵了，还有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男子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便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闭店了。
“要闭店了吗？”
殳寄灵有些震惊，她看了眼手机，现在才十二点多啊。
“是啊，卖完了我就该关门了。”
殳寄灵知道指的是什么，红绳是限量贩售的，可是，外面很多人看着都没有买红绳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卖完了呢。
“卖完了？可是还有那么多呢。”
她不太相信，也许她的父亲就是因为面前这人的不负责任才没买到的呢。
“这些不卖。”
男子的态度很强势，已经开始拿着抹布擦桌子了。
殳寄灵问道：“不卖？为什么不卖？”
他冷声道：“该买到的人已经买到了。”
殳寄灵强忍着心底的怒气道：“可是，没买到的人该怎么办呢？等死吗？”
比如她家，就是因为没买到红绳，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殳寄灵有些激动，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突然变大的声音也使认真擦桌子的人停下来了。
“规矩就是这样，”虽然男子带着眼镜，但殳寄灵还是看见了那人皱起的眉，“你不是已经买到了吗？”
“我也是今天幸运买到了，没买到的人，今天岂不是得等死了吗？”殳寄灵瞪着男子，咬牙切齿道。
“不会没买到的，”唐季同道，同时也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红绳是限量的吧？”
殳寄灵点点头，男子看见她的反应又补充道：“而你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顾客。”
“我不明白。”女孩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茫然，红红的眼睛强忍着泪水，好似长久以来的坚强都被打破了。
“这么说吧，只有特定的人可以买到红绳。”男子不忍看到她这样，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
他很少跟别人解释什么，一般人见他一面都很困难，却不知为何今天和这个女孩聊聊这么久，也许是因为那人的嘱托？
唐季同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孩，与其他来到这里的人没什么两样，但又有些与众不同。
“特定的人？什么算是特定的人？”
女孩有些锲而不舍。
“等你明天就知道了。”
唐季同没再多说，他能对殳寄灵说这么多，已经是非常极限了，这马上就要触碰到世界的规则了。
“明天？明天我还会这么幸运吗？”
殳寄灵有些落寞，她是特定的人，她家人不是特定的人，杨莓也不是特定的人，所有人都消失了或者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只有她能活下来的话，那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又有意思。
“你会一直幸运下去的。”唐季同安慰道，他鲜少跟别人说什么好听的话，今天全说给了殳寄灵听。
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伸到殳寄灵面前，她慢慢的仰起头，看向手的主人，捏紧衣角的手不由得放松，握住了面前的手，只听男声道：“我是唐季同。”
“你好。”殳寄灵愣愣道。
“你好。”唐季同也道，他短暂的握了一下女生的手，便又将手背在身后了。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殳寄灵深吸了口气，勉强提起精神道：“既然已经卖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关店了。”
“没事，不打扰的。”唐季同也恢复了清冷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又拿起了手边的布，擦拭着柜台的桌面。
“那我就先走了，”刚要转身的殳寄灵又转了回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能不能加你个小绿脸？”
也不知道这长得像古人穿着也像古人的男子有没有小绿脸。
说完后她也一直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唐季同听到这话，面色如常，默不作声。
“你不知道小绿脸是什么吗？”殳寄灵了然的点点头，她本来期望也不大，她加唐季同的原因是想这个店的营业时间,不过她现在知道了位置，明天可以直接来蹲守，于是痛快的放弃道，“那算了。”
殳寄灵长舒一口气，冲对方挥挥手，准备离开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要小绿脸的联系方式，被拒就被拒了吧，但就在她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唐季同叫住了她。
“殳小姐，”唐季同妥协道：“我知道小绿脸。”
“啊？”殳寄灵也没多想，只是不太想为难别人，于是回头道，“不加也没事的。”
“没关系，还是加一个吧。”唐季同矜持道。
虽然他的小绿脸是私人联系方式，一般也不加像殳寄灵这样的人，但今天已经破例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唐季同拿出来手机显示出自己的绿色码，殳寄灵一扫码，显示出唐季同的小绿脸信息界面，对方的id很简单，单名一个‘唐’字。
“好了，那您先忙吧，我先走了。”发送完好友请求后，殳寄灵怕打扰到唐季同便准备走了。
“等一下，”唐季同指了指立在墙角的扫把，镜片上闪过一道光，“看你也无聊，干点活吧，红绳的那份有人帮你抵了，荷包的那份你得自己来了。”
“啊？不是免费送吗？”殳寄灵震惊，她就知道没有免费的东西，不过比起做别的事情，打扫卫生也还好。
唐季同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去摆弄货架上的东西了。
殳寄灵见状，便将自己袖子往上一撸，拿起扫把准备开始打扫，她也是现在才开始观察起店里的环境，刚才她太紧张了。
从店门口进来的时候，路的两边分列着两排布匹货架，地面也是铺的木制的红棕色地板，再往前走登上几节台阶，来到了店的中间，上方也挂着展开的完整花样的布，侧边立着几幅绣品，供人观赏。
再往后走就是柜台了，柜台后边立着几个大柜子，直接连到屋顶，柜子上面是不同大小的抽屉，每个抽屉上写着殳寄灵看不懂的字，不知道是里面放的什么。
慢慢的，殳寄灵边扫地边观察环境，不知不觉就已经扫完地了，她又将柜子和桌子上又擦了一遍，目测着能打扫的地方她已经都打扫了，不过这家店原本也不脏，只是有点灰尘。
殳寄灵扶着自己酸痛的腰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了，殳小姐做的不错，下次来店里买东西我给你打折。”唐季同赞赏道，还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其实在家里都没扫过地，也没擦过桌子，今天做这些，着实有点累了。
“好，那就多谢唐老板了。”殳寄灵开心道，有便宜谁会不愿意占呢。
唐季同微笑着冲她点点头，殳寄灵见时间也不早了，就与唐老板道了别，准备离开了。
“如果我明天不来了呢，我的红绳会被别人买到吗？”殳寄灵走到一半，又回头问道。
“不会。”唐季同的声音渐隐，像是消散在了空气中。
等殳寄灵出门后，她好像还有有些事没弄明白，想再问问唐季同，只是没想到她一转身，便发现身后的布锦店不见了，变成了她熟悉的休息椅子和贩卖机。
怪不得之前没看到，原来这家店是突然出现的啊。
现在拿到红绳的殳寄灵有些安心，至少今晚的安全有保证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她现在已经很努力的求生了。
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口袋，唐季同送她的荷包也可以派上用场了，不枉费她打扫了一个多小时的卫生。
殳寄灵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正好和她的手掌一样大，正面绣着莲花，翻过背面一看，角落里还绣着她的名字，殳寄灵。
荷包上怎么会有她的名字？
虽然她很疑惑，但是这个荷包的大小可真合适，做工也很精美，她把之前获得的两张卡片和红绳一起放进了荷包里，她的口袋终于不用鼓鼓的了。
殳寄灵非常满意，将荷包系紧，往手腕上一套，像是一个手包，她一天没吃饭，现在肚子也有点饿了，便准备去觅点食。
想到觅食，她又想起了昨天那个叫向稚的小男孩，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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