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日料店里的眼睛
宫绅士无声无息从刑警队离开时是下午两点。
他飘回902外现身敲了敲门。
程一亿脸色不太好，打开门就垂头丧气的走过去窝在沙发上，语气幽怨道：“宫绅士，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我也不瞒你了。”
关上门，宫绅士坐到程一亿身边，笑着和她坦白道：“我和省哥在一起了，我爸妈也已经知道了。”
这个消息让程一亿惊大了嘴，盯着宫绅士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你……上还是下？！”
“呃，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不能再算计我了知道吗？”
“好说好说，哥你和我讲讲两个男人要怎么那个啥？我超级好奇！”
“你功课做了吗？去一边玩去，我要工作了。”
“你不告诉我我天天给你下药，我给你生孩子信不信？！”
“你信不信我踢你啊？”
“哥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要是知道程一亿对这个的好奇心大于对他的执念，宫绅士死也不会告诉她自己和邢自省的关系的！
然而为时已晚。
被程一亿缠到不行，他发完最后一个客户的牛奶，拉着程一亿把她推进卧室里，关上门用旁白的声音为她科普着起来。
看着少女激动不已的表情，宫绅士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傻逼了。。。
“哥，我们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我们一起去吃吧！”
宫绅士垂眸看着少女握在自己手上的手，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你做闺蜜啊！
女人的脸变的怎么那么快呢？
天啊……
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和程一亿去吃了日料，等了一小时的位才进了餐厅坐了下来。
从黄昏吃到夜幕。
宫绅士吃不惯日料，喝了一肚子的椰汁，伸手拍了拍还吃的专注的程一亿的头。
看到少女注意力移了过来，他压低声音道：“我去个洗手间，你别吃太多，晚上该难受了。”
“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去。”
程一亿连忙吞下嘴里的鳗鱼寿司，端起桌上的椰汁喝了两口，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宫绅士。
什么关系会一起上厕所
宫绅士默默点头起身往卫生间走，心里不想解释。
程一亿跟上去挽着宫绅士的胳膊，感叹着这家寿司很好吃，以后要和宫绅士常来……
宫绅士欲哭无泪，加快脚步把程一亿甩在男厕门口，大步走进隔间里松了口气，心想以后绝对不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正放着水，突然周身一寒让宫绅士迅速虚体中断动作，望向下面。
下面漂浮着一双眼睛。没有眼周皮肤包裹着的眼睛又大又突出，看上去很冲击视线。
“非礼勿视。”
宫绅士抬手把那双直盯盯的眼睛拍进便池里，实化右手放水将那眼睛冲了下去。
“归阳使，我有事求你。”
那双眼睛没再出现，声音不像其他鬼那样阴沉，听上去像是十□□的少年音，因为形态的原因显得有些空灵。
宫绅士挑了挑眉，担心程一亿一会儿会站在男厕门口催他，直入主题道：“想要多长时间？”
“我……我想要20年行吗？”
“行，你能出多少钱。”
“一千万够吗？”
“那行吧，给你50年。一旦违法乱纪我就把时间收回来，你记住了啊！”
“太……太谢谢了！现在我还是失踪人口，没人知道我已经死了，所以我可以自由活动吗？”
“嗯，但是不能离我太远，一旦出了首都范围会羊癫疯。”
“我记住了，归阳使你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没看见正方便吗？跟着我回家再说。”
说完，宫绅士实体继续放水，眯着眼睛计算着什么时候能把程一亿的钱还完，想着着个大眼鬼这么有钱不如再多加点钱？
他觉的大眼鬼的父母肯定会愿意倾尽家产换取活蹦乱跳的儿子的，这个加钱在合理范畴。
再说他赚钱也是为了买时间让自己存在的久一点啊，不然那些死于非命的人上哪买时间啊！
“哥，你好了吗？”
听到程一亿的催促，宫绅士赶紧抖了抖老二穿上裤子，开门走出去洗了洗手，没有搭腔程一亿。
“你个大男人上厕所怎么比女生还久？”
程一亿挽上走出来的宫绅士的胳膊，小声吐槽道。
宫绅士撇撇嘴没说话，带着笑的开心的少女结过账后乘车回家，这才从程一亿的闺蜜挽中解脱出来。
心累到不想说话。
趁着程一亿洗澡的时间，他留了条字条出门去了焚尸间，让张强军回去，自己来收尾。
零点。
宫绅士搞完所有的工作，靠在焚尸台上伸手往脸上扇着风，然后把焚尸炉里的火调了小了点，微喘着开口道：“鬼兄，我最近手头紧，找你临时加价你有意见吗？”
话音刚落宫绅士就见到眼前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吓得他睁大眼睛反射性把他拍到地上，微怒道：“惊吓费加一千万！”
“老师说交谈时要直视对方眼睛啊？”
那双大眼睛慢慢隐了，语气带着委屈道：“我不疼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谁打人了？本阳使打的是鬼！”
“……羊屎？”
“你说什么？”
“我爸妈应该会给你钱的，5千万我要再加十年。”
“我同意。”
宫绅士点头，不把少年的回怼词语放在心上，伸手先大力揉了揉头发，抓一把顺出一根自然脱落的头发，丢进焚尸炉里的火焰中……
他担心自己拔头发拔的会把自己拔成秃子，到时候就没有形式来复活鬼魂和增加自己的阳寿了。
所以最近他热衷于头发的养护，油炸食品戒了，烟也很少抽了。
望着慢慢成形的少年，他越发坚定了“红颜薄命”的想法。
眼前的少年留着一头短卷发，那种特别可爱弟弟的感觉十分强烈，大眼睛很漂亮，睫毛也很密长。
“你好卡哇伊啊！”
打量完少年的外形，宫绅士忍不住感叹道，伸手戳了戳少年粉白的胸膛，笑着说：“皮肤真好～”
“羊屎，有衣服吗？”少年有些害羞，捂着关键地方低垂着头脸色通红，耳朵也红了个透。
“以后叫我士哥，阳使感觉味道太大，后面的桌上有衣服，去换上吧。”
宫绅士笑着揉了揉可爱少年的软软卷发，心里琢磨着是谁害死这么可爱的少年？
这么可爱怎么忍心下手？太坏了！
少年乖乖去换上黑色的运动套装，低头看着自己真实存在的脚丫忍不住笑出声来，跑过去抱住宫绅士兴奋道:
“士哥，我可以感受到温度了！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可以感受到你的体温、可以感受到你触碰到我时的触感、可以感受到空气……”
宫绅士失笑，他发现大家特别喜欢用排比表达欣喜，于是回拥住矮他半个头的少年，抱的紧紧的，笑问道：“感觉到拥抱时的窒息感了吗？”
“嗯……你松开我，要抱死了……”
松开少年，宫绅士坐在焚尸台上，看着满脸笑容的少年，笑笑道：“坐上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少年闻声轻轻一跃坐在宫绅士身边，打量着四周，缓缓开口道：“我是丛子聆，家在杭市，去年年底的沉船事件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不是说遇难者遗体全部打捞上来了吗？”
“没错，但我被关在床板下面，不在那些人员名单里。沉船的时候我跑了出来，游到海面上得到一个船员扔过来的救生圈，救生船上已经满载了。
一根粗绳子绑在救生圈上，我很高兴，因为我认为绝对可以活下去，而且我已经钻进游泳圈里了。
但是后来我的救生圈被两个人抢走了，一个人从水下拉我的腿，一个人从上面弄我的胳膊按我的头……
因为腿上被划上伤口，我被鲨鱼吃了，我的眼睛被其他的鱼吃了，那鱼被端上餐桌，被游客吃进肚子里，然后我才能在厕所间里等到你……”
闻言宫绅士脸色微沉，伸手把面露痛哭的少年揽进怀里，勾了勾唇道：“那两个人最近还挺出名的，开了个游泳班在教小朋友游泳呢，还上过头条。”
“士哥，那个把我带上船的女人和那两个抢了我救生圈的人知道我死了，这样我还能当明星吗？”
“能，怎么不能天天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吓死他们。士哥支持你，我妹妹是电影学院的，回头想办法让你混进去学习。”
没听到回应，宫绅士扭头看了眼少年，挑挑眉压低声音道：“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最后他不得不背着少年出了殡仪馆，坐上邢自省等在路边的车，系上安全带看着目露疑惑的刑自省。
“新的小鬼，杭市的，叫丛子聆。”
邢自省闻言脸色微变，扭头看了眼蜷在后座上的少年，低声道：“我下车打个电话。”
难道省哥认识丛子聆
宫绅士疑惑，微微降下车窗侧耳听着邢自省的声音，“丛老师，子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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