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散播谣言
虽然当着一干宫人和如妃的面皇上没有深入说那次李四月进宫所说那些话，但是南唐犯边是谢成逸所为，一切已侧面证实了李四月当初之担忧，且皇上突然对唐用兵，可见也是信用了李四月之话。
“如今吴越是臣妇的家，臣妇又深受皇上隆恩，为吴越分忧自也是臣妇之责了。”李四月笑道。
“说得好。”如妃在一旁鼓掌，然后便拉着皇上的手道，“皇上，臣妾对周夫人一见如故十分喜欢，不如让她留在宫中多住两日嘛，也好多陪臣妾说说话，让臣妾也学一学周夫人的见识思想啊。”
李四月眉头一蹙，心道这事可不太好。
皇上想了想，嗯了半天的声才道：“也好，大抵等着永都王重新班师回朝也就是在中秋左右了，那时我们再好一道去钱塘观潮景赏月亮如何。”
“好啊好啊，谢皇上成全。”如妃那边已迫不急待谢恩了。
李四月却着实愣了好一会儿，皇上不提她都快忘了顾应平说过的皇上要她一同前往钱塘之事了，这皇帝对玩耍之事倒是上心得很嘛。
不过皇上金口玉言已开，李四月也只得跟着道：“承蒙娘娘看重，臣妇不胜惶恐。”
拒绝必然要遭如妃嫌弃讨厌，甚至皇上也会起疑心吧，看皇上对如妃的态度就知如妃有多得宠了。所以不如顺势而为，有些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顾应平不日就要启程南唐，他不在吴越，那她住哪儿也就无所谓了。
“刚刚宫人一路领着我行来瞧见了永义郡主，可是郡主好事将近？”李四月笑着问道。
皇上和如妃同是一愣，相互看了一样如妃笑了：“夫人如何这样说，她有什么喜事我们竟也不知道？”
皇上皱着眉道：“你是指她和同往南唐之事吗？”
好似那也不叫什么喜事吧，李四月嘴角微微一咧，笑了。之前西湖落水一事，虽然为了顾应平她饶过了叶昭云此回，自然因着这一档子事她也就不能去追究林姒清的错了，不然难免还是要把叶昭云扯出来，但是虽则不直接追究，但她可不会这样轻松放过林姒清。
那个女人自认识她，不，应该说还没有认识她之前开始，便一直处心积虑想对付她，南唐初识第一回便对她说了不少过分的话，此番来了吴越，前后又对她施了多少阴招，林姒清自己心里也合该算算了。
其他一切李四月吞了委屈也就罢了，反正她也不是爱计较之人；可是失子之痛必得有人给她承受其苦，这般，李四月是决计不会再放过林姒清的。
于是她装作惊讶道：“咦，臣妇还当郡主是来求皇上赐婚的呢。”
“这话怎么说？”如妃急忙追问，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李四月笑道：“皇上应该知道之前我在西湖落水之事，诚如大家所说那晚我确实是跟郡主一同用饭的。”
如妃跟皇上脸色一沉，总不至于李四月是要来叫苦吧，像所有人怀疑那般，也觉得她落水是林姒清所为？虽然林姒清这些年来一心扑在顾应平上，皇上也碍着如妃相劝多次跟顾应平说过纳她入府算了，但顾应平一直对她没甚好感。
可是这似乎也不能构成林姒清要害李四月的借口啊，在皇上看来，林姒清害叶昭云还差不多。
李四月道：“那次郡主约我说是想让我帮她合谋合谋，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去了之后才明白，原来她要我帮她合谋之事是自己的婚事。你们一定想不到那夜同我们一桌吃饭的还有谁？”
皇上倒是松了口气，只要李四月不是来叫苦的就行，他可不想搅那趟浑水。因为如妃肯定会为林姒清说话，他不想为难。
如妃甚是奇怪的看着她，突然觉得李四月这人她有些看不太明白了。
只听李四月继续道：“于大人。”
如妃忙捂着嘴不让刚喝进嘴的茶水喷出来，她惊怔道：“于，于文义？”天呐，林姒清竟然会跟他同桌吃饭，对如妃来说这简直比吴越爆炸还让人惊乍的消息。
因为林姒清可没少在如妃面前说于文义的坏话，甚至还求如妃帮忙给于文物色美人，以期让于文义对她死心来着。
“你们......三个一起吃饭？”皇上一脸的奇怪。
“皇上应该也听说了吧，我不慎落水之后是于大人奔走相告找人来救的。”
皇上跟如妃齐齐点头，是听说过，但所有人听到这茬都只在心里默认于文义应该只是碰巧也在那附近罢了，总之，没人想想林姒清会跟于文义同桌的。
李四月继续道：“那夜我们便是在商量婚事啊，郡主说她觉得于大人倾慕她这么久，而自己也二十好几岁了，换了别的姑娘孩子都满地跑了，她似乎也是急切了吧，所以想让我保媒呢。”
“不是吧？”皇上皱着眉，跟如妃一般惊讶。
如妃更是打死不信：“她，她怎么可能喜欢于文义？”
就是不嫁顾应平，林姒清也不会选于文义的，除非她眼瞎了。
李四月却笑了：“原来郡主没跟你们说的啊，我还当她已经说了，我这番倒出她的秘密，只怕她要讨厌我了。不过皇上跟娘娘大可去打听一下，那夜我们三人确实是同桌吃饭来着，郡主还把于大人夸了又夸，十分满意呢。只是因着我落水事情搁下了吧，如今也未提及了。”
“......”
“......”
二脸震惊，虽然他们都不信，但他们又不得不信，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四月确实不敢在他们面前说谎；再者这种事只要一问于文义就真相大白了，再不济那家酒楼的跑堂小厮都可以为证，想来那夜有李四月落水一事闹得轰轰烈烈，那下酒楼小厮们定然对那夜事情记忆深刻的。
“可是怎么这后来也没听于大人提及呢？”如妃问，要真是这样于文义还不得跳起脚来欢呼。
李四月摇头：“娘娘有所不知，我们答应了郡主事情未定下之前得保密的，似乎当年郡主跟文穆王提出过赐婚一事，但不知为何最后又作罢了，所以现在郡主怕旧事重演再伤名声面子吧，是以想真正定下再说。”
林姒清可着她欺负，各种算计，李四月自然也是暗中把林姒清前前后后调查了一遍，她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
皇上跟如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年林姒清向文穆王提出赐婚一事确实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可顾应平却宁可娶叶昭云那个小门庶女，说起来确实是把林姒清伤得透透的，一时间满城都流传着不利于她的各种传言。
如此倒是有些说服力了。
“皇上和娘娘尽管装着不知道就罢了，不然郡主可要怪我了。”
虽然李四月这样说，但皇上也就罢了，可一看如妃那样子就知道哪里守得住这秘密，想来不出两天，这所谓的秘密就要满城飘散了吧。她暗暗一笑，她就是要让林姒清无法摆脱于文义，她越是讨厌和不想做的事，李四月硬要推给她，
不就是算计人吗？真当做了多年周丰翼的夫人受尽宠爱便荒废了这项技能不成，回想一下，前一个被她整得极惨的女人好像也是当初喜欢周丰翼的女人吧，叫王嫣容什么的吧。
说了好一会儿话，皇上便打发如妃走了，余下李四月一人在亭中与之叙话，二人才说到正事上去。
“夫人高瞻远瞩，朕十分佩服。”皇上道，“不过眼下谢成逸动乱，夫人可有良策平之？”
“皇上已经决定让王爷前往，王爷多年来少有败绩对谢成逸也多少了解些，这件事交由他皇上大可放心的。”
“他可有让你同往？”
李四月愣了一下，只道：“是臣妇不济，身份虽已大好可因着连遭家变，大夫说身体还虚弱非常不易舟车劳顿，所以王爷这次带了雍先生前往，并非叫上我，不过皇上大可放心，虽则我对谢成逸是十分了解，但我已将一切都告知了雍先生，凭雍先生之决断一定会旗开得胜的。”
皇上看了一眼她身后一直默立的罗越，点头：“顾应平倒也真是维护于你，竟能让罗越跟来保护？”
李四月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只听皇上又道：“朕前两日又将《策兵要略》看了一遍，十分别出心裁的书，区别于其他所有的兵书，只是想不到会是出自一女子之手。等到南唐的事毕了，你还会继续向朕进言吗？”
其实皇上并不是傻子，他知道李四月费尽心机不过为了给周丰翼报仇，真要说她对这吴越有多深感情，真为吴越如何如何皇上也不会信，只是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只要皇上真的在意李四月这个人才，而李四月又不得不借助皇上之力达成目的，不就好了。
李四月笑了：“臣妇眼下享皇上隆恩，又受王爷大德，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自然都该为吴越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况且，我已没有其他亲人，唯一的侄儿如今也拜王爷为师，我总也还盼着他将来在吴越也能如王爷那般大展身手，一施抱负啊。”
如此，皇上对她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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