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混身都痛
今晚果然不适宜谈事，先是遇到丽姬那个白痴女人；接着又是月事痛，如今越来越痛最是折磨人；本来以为稳赢的局面，谁知周丰翼又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反而弄得她下不来台面了。
李四月捂着小腹微躬着身子坐在椅子里，整张脸越发显得苍白病态。周丰翼只当是自己的坦率直白吓到了她，并没有在意，他起身在屋里缓慢的徘徊着，道：“其实你不来找我说这事，我也是要找机会跟你讲的。”
小安只是瞪大了眼怔怔的望着周丰翼，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倒是忘了李四月月事痛的事，反而是只一味觉得很崇拜周丰翼，他能为她家姑娘做到这一步，若当真娶她为正室，那真真要成为小安心里的英雄了。
若是那般，小安觉得李四月跟了周丰翼一点也不亏。
“一开始我是打算从外面娶个贵女为正室，毕竟你从蜀国过来无依无傍，身世低微难免落人诟病，也怕皇上对我起疑。可是我见过那个王嫣容两次，实在是......品性低劣，形容不堪。”周丰翼摇头叹息，“贵女大多都是这个德性吧，我实在看不惯，娶回家也是碍眼，所以我已经推掉王家的亲事，也没有继续物色其他女子的意思。”
李四月腹痛难忍，心知今夜筹划已是落空，也无心在此多留，可是周丰翼打开了话匣子，似乎不说完也没有要放人的打算，她坐卧难安，实在难受至极，对于他说了什么也没有仔细去听。
“我认真想过了，虽然你出身低微是容易给人留话柄，但话又说回来，若我一开始就对人说你是我从前在蜀国的糟糠妻，想也不会有人去过多追究和探查。”周丰翼道，“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吧。”
“反而从中省掉不少细节。”周丰翼转头看向她，“如何......”
“你不用害怕成这样吧。”周丰翼走到她身旁蹲下，只见她面色如纸，额头冒出一层细密冷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难受得很。
小安这才反应过来，忙扶住李四月：“将，将军，奴婢先带姑娘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周丰翼握住李四月纤若无骨的手，此刻那手软若无力，冰冷一片。他道：“刚才你教训丽姬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嘛，表情神色那么到位，怎么？我同意你的提议就吓到了。”
李四月看着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四月，明天我就进宫跟皇上说。”他道，“我会明明白白告诉皇上，我与你在蜀国便有婚约，只是后来我出来闯荡便与你分散，上次回蜀国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你，自然应该迎为正妻。不管皇上如何怀疑，我都会想法子消散他的注意力的，且于天家而言这也只是小事，南汉入侵在睫想来他也无暇多管我的事。”
“只是要委屈你。”他继续道，“若是这样一来，我们就等同一开始就是有名份的，关于成亲的那些礼数可能也就都被省去了。”
李四月只觉得混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只想立刻躺去床上，其他的什么都不想想。她道：“我，我先回去了。”
“四月......”周丰翼却突然一把将半起身的李四月整个揽入怀里，李四月不及躲闪，也躲不开，因为她混身都是酸软无力的，像一块软糖反而本能的跌进了他怀里，毫无力气。
周丰翼碰到她绵软脱力的身子，心里却是一喜，以为这是一种接受。他搂着她捧着她的脸，一脸的兴奋：“四月，你刚才真的好美啊。”
“别这样......”李四月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却毫无用处。
“将军，姑娘身子不舒服，改天再说吧。”小安也有些急了。
周丰翼这才想起这儿还有一个人，他抬头道：“你出去。”
“我......”
“出去。”周丰翼声音冰冷不容反抗。
小安张了张口，只得在周丰翼冷视的目光下无奈的出去了。
李四月想叫也叫不住，因为周丰翼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只道：“四月，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李四月看着他：“我真的不舒服。”
周丰翼却只是笑，脸凑上来跟她无限的接近：“让我亲一下。”他压低脸，双唇直抵她的嘴边......
李四月却突然脱力的倒了下去，像一条死鱼般无力却又滑手的缩出周丰翼怀中，倒到了地上。她再也受不住了，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周丰翼皱了一下眉，这才发觉她确实不对劲。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李四月只是摇头，这种痛怎可言说，她只咬着牙捂着肚子，反正就是哪哪儿都不如意。周丰翼半抱住她：“哪里不舒服，怎么出这么多冷汗。”
“小安。”他大叫小安，小安似乎也并未走远，立刻推门而入。
“姑娘。”小安扑上来拉着李四月的手，“将军，我都说了姑娘不舒服，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她怎么了？”周丰翼一脸焦急。
“她......”小安一时语塞，“没没什么，休息一晚就好了。”
“什么叫没什么，她都痛成这样了。”周丰翼吼道，“快去叫大夫，立刻去。”
“我......”小安只觉得自己像个受气包。
“我只是月事痛，无大碍。”李四月终于艰难开口，她知道不说清楚周丰翼不会放她走的。
周丰翼怔了怔，不免脸上一阵尴尬。随即却将李四月抱了起来往二楼卧房去了，小安一路追随：“将军，带姑娘回兰芝院吧，她今晚哪能住在这里啊。”
很多大户人家都有规矩，女子身上不干净的那几天不仅不能伺候爷们儿，更不能近爷们儿的身，有些过于避讳的连面都不会见。像从前董璋，碰到这种事是躲之不及的，视之为灾难，不祥。
是以小安自然也以将军府里是一样规矩的。
周丰翼哪管那么多，径直抱了李四月到床上，对小安道：“她都这样了怎么回去，今晚就在这儿休息。”
“可是......”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缓解她的痛苦。”周丰翼又问，“难道就任由她这么痛着？”
“奴，奴婢去打点热水来，再灌一个热水袋。”小安说着急忙转身去了。
周丰翼看着躺在床里蜷缩成一团的某人，那整张脸都要皱到一块儿了。她虽不言不语默默忍受，但想来是十分难受的，不然不会连站立都那么困难。
他将她扶起抱到自己怀中，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李四月痛得牙齿都没知觉了，似冷且似寒，更是不想开口说话。但还是看着周丰翼：“我身上不干净，小安说得对，还是让我回兰芝院吧，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这个时候你还考虑这些？”周丰翼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李四月不说话。
“你知道吗，从前在徐家做下人的时候，因为被人戏弄欺负，我曾经洗过府里女主人的血裤。”周丰翼抱着她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说着从前的糗事，“然后那个姓徐的混蛋还把血水淋到我身上，嘲笑我，看轻我......”
李四月静静听着，紧皱着眉心，却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这种事于一个男人而言确实是耻辱至极，他肯对她说出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说明他不在意这些事，更是想说明他这一路有多不容易吧。
小安打了水回来，周丰翼便把她赶走了，他坚持要独自照顾李四月，甚至直言小安在这儿反而碍事，小安只得悻悻离去了。
周丰翼照着小安说的把热水袋子放到李四月小腹上，又给她喝了一大喝温水，不时地问她：“舒服点没有？”
其实躺到床上便已比刚才好多了，有了热水袋是要缓解一些。她道：“你去睡吧，别一直守着我了，都是老毛病没什么要紧。”
“那你先睡。”周丰翼拿薄被给她盖上出去了。
他下楼又去找了小安，问她：“她每次月事都这样吗？”
小安点头，却又摇头：“以前也会不舒服不过没这么严重，自从......”
看着周丰翼探究的目光她又说不下去了，难道要说为了能和顾应平在一起，李四月卧雪一夜所以才搞成现在这样吗？
“怎么了？”
“上次病了那么久之后，就越发痛得厉害了。”小安简短解释道。
周丰翼皱着眉，抬头看了看那无边月色，道：“她身子弱成这样你竟然都没跟我说。”
小安半张着嘴，一脸无奈，又是她的错呗。
“明天我会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到府上来给她看诊，给她调理一下身子。”周丰翼道，“你平时照顾要细心些，于身子不好的东西要忌口的就别让她吃了。”
“哦，奴婢知道了。”小安不情不愿的应了句，只心想这将军说得好像她平时都在纵着李四月乱来一般。
“除了热水还有没有其他能缓解她痛症的办法？”周丰翼又问。
小安想了想，道：“嗯，可以揉揉小腹，会比较舒服。”
周丰翼不再说话，转身回去了。
小安吐了下舌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周丰翼回到卧房脱了衣服上了床，小心翼翼躺到她身旁，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是当他刚躺下她便扭过头来：“你......”
“别动。”周丰翼抱住她，手直接放到她小腹上轻轻揉了起来，“今晚我陪你睡，给你揉一揉，这样你会好受些。”
“可是......”
“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周丰翼道，“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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