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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整夜守护


  顾应平向来是个自认行事公正,对人坦荡的君子,即使是跟董璋这样的人共事,他也从没有近墨者黑。但是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上一次表现得如此惊慌难受还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年,他眼神显得有些空洞的望着里面床帐内的人儿,虽然看不清人影,但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很难受。不知愣了多久,还是葛一春扯了他好多次衣角,他才离开。

  出了院门迎面碰到小安红肿着眼睛倒了血水回来,顾应平一直皱着眉头,不过董璋这后院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些姬妾的下人们其实没一个对主子有多忠心,就拿八姬来说他算是了解的,她的丫头便从来对她都是没心没肺。

  像小安这样的还真是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顾应平叫住她。

  小安愣了一下,忙住脚行礼道:“奴婢小安。”

  在李四月面前不用自称奴婢,府里人都知道流水的姬妾,铁打的董璋,且李四月也不让小安自称奴婢,但是顾应平身份却是不同的。

  “为何哭得如此伤心?”顾应平有些明知故问。

  小安啊了一声甚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觉得失礼赶紧低下头去。她止不住耸着肩膀,显然是又想着李四月的伤难受起来了,只道:“顾爷,我家主子含冤受屈,被打成这样奴婢怎么能不难过啊。”

  “你倒是忠心。”

  小安忍不住落泪,也一时忘了上下之分,像是找到了宣泄之口,她道:“我们十八姬跟别人不同的,她对我们下人一点坏脾气都没有,就算因受宠常被府里其他姬妾暗中欺负也从来不去告状,她说过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要。”

  她抬起头泪眼婆沙:“顾爷,你说我们十八姬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顾应平没有说话,只是愣在那里心里竟是一片酸楚。也许例外的并不是小安这个丫头,而是李四月那个主子吧。

  葛一春拉了他一下,他才道:“你进去好好照顾她吧。”

  ......

  顾应平回到府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午饭也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在屋里不知忙什么,只是城里的大夫几乎都被他请了个遍,在他屋中来来回回。

  傍晚时分,他叫来葛一春,道:“我听说巴州城边上有几个小村落,世代种药买药为生,他们自己生产研制的一种白药对止痛愈伤,去痕消疤很有奇效。”

  葛一春虽早有预感,但没想到自家主人忙活一整天竟真是为了给李四月找药,他别着嘴:“爷是从那些大夫嘴里听来的吗?”

  “你立刻带十个人去那里买药,尽可能多买一点。”

  “爷。”葛一春皱眉了,“我知道你觉得今天的事都是你自己的责任,可是你已经救了她了,能不能就不要再逾距管她了。”

  “你倒是学会顶嘴了?”顾应平看着他,一脸严肃。

  葛一春张着嘴一时无语。

  “你若不去,我亲自去。”

  葛一春叹了口气,只能道:“算了,我去就是了。”

  “明天早上之前必须拿回来。”

  葛一春没有说话,径直出门去了。

  这一晚顾应平坐卧难安,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白天李四月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场景,在翻来覆去好几次后他转身坐起,终究是睡不着的了,来上夜的守卫路过门口踩着地上的树枝发出吱呀响动,他猛的推开门:“是不是她出事了?”

  守卫们群脸懵怔盯着一脸紧张的自家主子竟一时忘了行礼,顾应平抚了抚额头,扬手:“去吧。”

  守卫们走开了,顾应平回屋重新穿好了衣服,他想他应该跟葛一春一起去拿药的,可是他又担心董府里会突然传来今晚她发烧的消息。

  “她伤成那样大哥避讳都来不及,肯定不会去她屋里的。”顾应平坐在屋里喝了一口凉茶,随之又想若是这样她今晚房里有没有人守夜,有没有人照顾,万一无人在旁,她发起烧来谁能知道,若是夜里就去了……

  他越想越坐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披了外衣便趁夜出去了。

  董府他太熟悉了,几个院门几处花圃,一清二楚。且确定董璋不会去李四月那里他也胆大了一些,抄了近路,从外围墙翻进了李四月的院墙内,空无一人的院内,夜风夹杂着海棠花的香味在空气里散荡,他一路小心翼翼摸进了李四月的房间。

  像她这样的身份,今天又遭逢此变,只怕伺候她的人也并没有几个真正关心照顾的,但小安却还是守在床边,只是大抵太过疲累趴在床沿边睡着了。李四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

  望着她这般,他不由得喉咙又哽了哽。

  怕惊醒人,顾应平点了小安的睡穴将她移到了外屋榻上。他第一次坐到一个女子的床边上,第一次拿了温帕子给一个女人擦脸,来来回回,细心无比。

  他检查她手上和脚上的每一个伤,甚至脱了她的中衣查看能看得到的背上、腰上以及腿上的伤,纵是这般被他翻来覆去抱过来搂过去的,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疼。

  “怎么会这样?”他坐在床边心里也煞是吃惊,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这般过。

  就像葛一春说他紧张过度;关心过度,葛一春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今晚他突然想来看她,怕她半夜发烧出事,他知道他不应该来,也知道若是被抓了现行是什么后果,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要来看她的心情几乎是连任何后果都没有考虑,就这直接闯进来了,看到她这般活死人的模样,他即安心了一点,又揪心了起来。

  安心她没有发烧,揪心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患得患失,紧张兮兮。他盯着李四月那张憔悴苍白的脸,这张脸纵是还可见倾城之容,却并无半点鲜艳,像一朵黑白色还笼罩在乌云底下的花一般,但他还是觉得美丽。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她是一个真正漂亮的女子,大概因为她对董璋那种谄媚的表情让他觉得她像个祸水,所以席上一番言论暗暗惹怒了她。

  他突然笑了,若是别的女子听到那些话哪里会生气,一个没有思想真的只会以色侍人的女子是不会想得太多的,只有像她这般有着真正的自我,真正的意境,真正在意着人生的女子才会恼怒他那些话。

  他的手抚过她的眉间,语气轻缓又带着心疼:“你是怎么会沦落到这样境地的?”

  如果知道自己会这么后悔向董璋胡言乱语行所谓的‘告密’的话,顾应平永远不会这样做的,可若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他竟是不知他竟可以因一个女子心痛到这般地步。

  她明明什么都不曾做,相反,她做过的都是惹他生气的事情。可偏偏如今看着她就是这般心酸难受,后悔不已。

  手划过脸颊,他顿了顿,眉心一紧,怎么感觉有点烫。

  他用手捂着她的额头,竟是一片滚烫。

  他猛的站起身,她发烧了?!大夫说若是今夜发烧她会很难挺过去的,怎么办,发烧要怎么降温,他突然发觉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根本无所适从。

  转了半天他还是出屋去点醒了小安,看着她小声道:“她发烧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急切得像个孩子,小安却是一片懵懂,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在这儿。顾应平也顾不得许多,摇了摇她道:“快想办法救你家主子啊。”

  小安这才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进屋用冷水帕子给她敷着额头,又赶紧去小厨房端了一碗白天大夫开的药水来给她灌了下去。

  “怎么办,好像没什么好转。”顾应平摸着她额头道。

  小安咬牙:“我去打盆温热水掺了酒水过来给十八姬擦一擦身,也许这样会好些。”

  “那快去啊。”

  “可是……”小安看着他,“十八姬一身是伤,我一个人怕又弄痛她……”

  “我帮你。”

  小安这才点头去了,顾应平手足无措地留在屋里,他把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心一遍遍搓着,嘴里念念有词:“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多时,小安回来。她爬上床去将李四月脱了个精光,又示意顾应平帮忙扶着,他这会子才反应过来,刚才答应得干脆,却完全忘了擦身这一回事男女有别。

  他第一次红了脸,可是这时候也顾忌不得,只好把脸别到一边尽可能不去看李四月,就这么任小安把李四月放到自己身上,他倒变得促局又僵硬的坐在那儿了。

  好在夜深人静,无人过问,董璋睡在四姬房里酣酣成眠,只有一次巡夜的守卫见灯亮着问了一句,小安囫囵糊过去了。两人忙得满头大汗,衣衫全湿,大抵酒精和温水还是有一些作用,加上灌了两次药,快五更天的时候,李四月的烧终于退下去了。

  小安长长呼了口气,顾应平眼见着天边吐了鱼肚白知道自己必须走了,他显得有些担心和不舍,对小安道:“为了你家主子,今晚的事务必要保密。”

  ------题外话------

  立秋后成都进入了真正的炙烤阶段,热s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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