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温觉唇角勾起弧度没解释，而是在江醍过来时，挽住江醍的手臂，若无其事地说：“好巧，你也来oease玩。”
说完，才认真打量他身边的女人，身材高挑性感，身上有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想必商浮枭喜欢这款。
都打算一同离开了，想必谈得来，打算换个地方继续深入了解。
看来，他也没有很想要她的礼物。
“叔叔，enjoy。”温觉牵了牵嘴角，他们是等价交换，连情人都算不上。
商浮枭从来不属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属于她，可她为什么有点难过。
商浮枭像是没读懂温觉的潜台词，深深看着她，“怎么不回消息？”
温觉晃了下手机，“没电了。”
商浮枭没去深究她手机是不是没电了，目光温觉和江醍纠缠的手臂上停留两秒，很快收回，低声道：“早点回家。”
女人目光在温觉身上扫，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红唇轻挑，“浮枭，你朋友？”
可笑，女人非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恶心谁，温觉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温觉。”
西街区谁不知道温觉是商浮枭的掌心宠。
女人眼里堆着笑，轻扯红唇，“你好。”
温觉故意刁难商浮枭，“商浮枭，你不介绍一下吗？”
商浮枭轻描淡写介绍，“黛西。”
温觉在心里轻哂，指尖拨了拨江醍手臂，语调娇气地说：“脚疼，我们回去吧。”
江醍连忙关心温觉，看她脚上穿着几厘米高跟鞋，小声抱怨，“让你别穿高跟鞋，你怎么就是不听。”
他动作麻溜地要去抱温觉，没想到下一秒，被商浮枭的话打断，“温觉，不舒服就早点回家。”
江醍缓慢直起身，温觉笑着说：“我还要玩，玩够了再回去。”
江醍也随声附和，“是啊，商总，今晚我兄弟生日，我们怕是要玩通宵。”
商浮枭眸色肉眼可见的往下沉。
温觉不看商浮枭，拽着江醍离开。
商浮枭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人离开，突然眼前被递来一面镜子，他不解地掀眸看黛西。
黛西扯扯嘴角，“你现在的脸色超级难看。”
不用看也知道，商浮枭沉默了几秒，对黛西说：“走吧。”
“真的不回去哄她么？”出了门，黛西快步跟在商浮枭背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表情恢复平淡，亲昵的暧昧感烟消云散。
“这样对她好。”
黛西沉默，她点了支烟，商浮枭也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黛西很有眼见力的捧着火去给他点烟。
猩红掠过，两个人指尖腾起袅袅白雾，烟被夹在指尖举着，黛西没忍住说：“她好像很喜欢你。”
商浮枭抽了口烟，吞吐得很急，大概是只在嘴里过了一遍，玄白的烟雾罩住眼底情绪。
“她喜欢很多人。你没看到吗，娃娃亲江醍。”他停顿了一秒用来回忆，“还有带回来的小人鱼。”
这些都是温觉喜欢的，所以她的喜欢并不是唯一阈值。
他只是众多喜欢中的一环。
因为他对她还有价值。
“浮哥，你……”女人转过脸，冷淡的眉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你在吃醋？”
商浮枭手指搁在车窗，食指压着烟轻点，笑笑没回答。
烟抽到一半，黛西忽然想起什么，撩起开叉的裙摆，费劲的从蕾丝长袜里取出一支黑色钢笔。
指尖握着钢笔晃了晃，狡黠地眯了眯眸，“船票。”
商浮枭慢条斯理地嗤了声，从置物箱取出两张船票，递给黛西，“为了一个男人值得？”
黛西去夺船票，谁知道商浮枭指尖一扬，她扑了个空，“浮哥，你不也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自卸臂膀。”
商浮枭眼底噙着笑，只是没什么温度，与他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他指尖垂落，终究把船票给出去，“还回来么？”
黛西跟着他几经生死，还为他挡过一次，以至于她左臂繁复的纹身下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疤。
黛西吐了口烟，目光有些悠远，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憧憬，“大概不会了。”
说完转头笑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期盼的光，“其实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商浮枭静静听着，烟燃尽，他取出一支新的续上。
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卡，递过去迎上黛西不解的目光，轻扯嘴角，“嫁妆。”
黛西怔了几秒，噗嗤笑了，爽快地接过卡，“谢谢，浮哥。”
黛西走后，商浮枭静静在车内坐了会儿。
指腹推着钢笔帽一开一合，触碰到凸点，稍稍用力压下去，交谈声骤然充斥车内。
“哈克森有今天，要我说是活该。”
“温与海吃相太难看了，没那么大本事，还想吃那么大饼，结果把命搭进去了吧。”
“那批货大家都盯着，哈克森想独吞，异想天开。”
商浮枭闭着眼，耐着性子听着男人一句句说完，抿直的嘴角悬着一点冷笑。
“啪——”的一声，男人声音戛然而止。
车内回归静悄悄一片。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想必温觉还没回去，拿出手机拨通温觉电话。
响了很久，温觉没接。
没想到温觉回电，倒是喻槐先打来了。
“浮哥，你猜我在oease遇到谁了。”喻槐幸灾乐祸的语气道。
商浮枭面无表情戳穿他，“温觉。”
“靠，你知道啊，等等，你遇到了？”喻槐俨然看大戏。
商浮枭嗯了一声，又听见喻槐提起，“欸，跟她一起那小孩我认识，江老爷子的外孙，但我怎么听及江小子说他跟温觉有娃娃亲啊？”
商浮枭轻轻蹙着眉，不想解释。
但喻槐不依不饶，不知道商浮枭心情很差了，还在继续，“怎么回事啊？浮哥，你是男小三？”
商浮枭忽然想到了几年前，躲在棕榈树下抱着温觉的少年和江醍大差不差。
他烟瘾有点上来，但一连抽了好几根，便按捺住想法。
“少打听。”商浮枭挂了电话，推开车门，往oease走。
房间里灯光炫目，喧嚣吵闹，温觉陷在沙发里头，举着手机跟池任视频。
池任第一次见世面还是在boundary，所以温觉给他看oease时，他漆黑眼睛瞪得圆溜溜，充满了好奇，看什么都新鲜。
温觉给他看看灯，看看人，摄像头转过去看看江醍。
江醍将t恤袖子卷起来，正踩着桌子跟人拼酒，听见温觉叫他名字，凑过去贴在镜头前冲池任打招呼。
“小结巴。等你拆线了，我带你来玩。”江醍拍着胸脯打包票。
温觉推开江醍，“你别带坏我们家小孩。”
江醍“啧”了一声，吊儿郎当的笑着，或许是灯光太亮，还是他喝了太多酒，眼神湿漉漉的，很明亮。
他笑着说：“他是你家的，我不是？”
“你烦不烦啊。”温觉想躲开，肩膀被滚烫的手心扣住，她整个人倚在江醍的臂弯。
江醍比以前高大了很多，变了很多，脾气也更难琢磨。
比如带她去boundary带走池任。
又比如，以前他不屑提起的娃娃亲，今晚至少被他提起三四次。
商浮枭推开门时，刚好看见温觉被江醍搂在怀里，两个人头靠着头正在说什么，江醍手里那杯酒晃晃荡荡，洒了一点在温觉的裙子上，温觉丝毫不在意似的，手指攀着酒杯接过去。
不知道谁惊呼一声，室内骤然安静。
温觉和江醍同时抬头看过去。
对于商浮枭突兀出现，温觉面露惊讶，眼睁睁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
商浮枭俯身，接过她手里的酒，语调悠然，嘴角悬着笑，“忘了你不能喝酒？”
温觉眨了眨眼睛。
商浮枭两指握着杯子，送到嘴边仰头咕噜咕噜咽下去，喉结随着吞咽快速滚动，一口气喝完，他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我先带温觉回家了。”他含着笑，握住温觉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步伐很快，温觉快要跟不上了。
手腕被捏得很痛，温觉挣了挣，反而让商浮枭握得更紧。
“商浮枭，你疯了吗。”
肩膀被力道推着往后退，骤然跌入一片黑暗，她被抵在墙壁上，不太温柔的吻贴了上来。
气息滚烫。
商浮枭扣住她后颈，不讲道理的追逐交缠，反复碾磨。
怒意惨杂其中达到了顶峰。
室内黑暗，当视觉不能发挥作用，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
“商浮枭。”
“温觉，我现在都是你的味道。”
温觉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oease，又是怎么回家的。
她手撑在镜子上，灯光很暗，豆大一点光线只能勉强看清镜子里的人，眉目沾染潮湿的绯红。
商浮枭脸颊滑过来，亲吻唇角，大手覆盖细软的手指，留下一道潮湿的水汽。
温觉理智岌岌可危。
商浮枭手指攀上她脆弱纤弱的脖颈，轻轻扣住，轻而易举就能掠夺她呼吸。
温觉温顺乖巧的任由他挟持。
她心甘情愿沉迷的样子，成功取悦了商浮枭。
“温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娃娃亲？”他贴在耳边的声音让下沉。
温觉感觉意志力也随之下沉。
“他碰过你没有？”
温觉泪眼朦胧的摇头，她想说娃娃亲根本不作数，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沉默让商浮枭眸光收紧，见温觉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滚，觉着心疼，但又觉着不够。
“他知道你这么迷人吗？”
商浮枭换上钢笔，黑色笔和殷红的唇行成鲜明对比。
商浮枭亲吻温觉耳朵，低声蛊惑，“真棒，温觉。”
他拽下领带，在白皙的手腕上挽了个结，贴在她耳廓哄着，“宝贝，你今天让我不高兴了。”
这句话让温觉听着耳熟，想不起什么时候说过。
她想辩驳，想出声。
沙哑有质感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温觉哭得厉害，像一朵缺氧的玫瑰。
商浮枭亲亲眼角，停下来，“哭什么？”
温觉抬起通红湿润眼眸，皱着脸控诉，“商浮枭凭什么你找女人，我就不能找？”
“所以，你就找了个娃娃亲？”商浮枭气得发笑。
她哭得眼眶红，鼻尖也红，楚楚可怜。
偏生遭了惩罚，语气还凶巴巴，倔的可爱。
“他就是给你发消息的女人吧？”
商浮枭努力回忆这话从何而来。
“商浮枭，你双标！”温觉自知这话无关痛痒，可她就是委屈，凭什么他跟别的女人深入探讨之后，还要回来找她索取。
“你走开。”温觉踹他，被他按了回去，他低声问：“还记着呢？”
商浮枭这不是第一次出去找女人了吧。
上一次就被他轻描淡写带过，这次亲眼撞见了他还否认，温觉越想越生气。
眼泪不争气的滚下来。
“能记一辈子。”温觉气急败坏。
商浮枭微微挑眉，从后拥着温觉，轻轻碰她脸颊，温觉哭得有点凶，她边哭边说，“潘海利根香水，还有钢笔。商浮枭，你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来哄我开心。”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商浮枭皱了皱眉头。
那点点痛在胸腔里弥漫蔓延，侵蚀神经。
“你先背叛我。”温觉说，“你就这么忍不住吗？”
温觉越哭越不能自己，像是打开了闸门，商浮枭从没见她这样哭过，哪怕父母去世，她也只是哭红眼圈，不叫人看见。
她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摊开，商浮枭竟然头次有点不知所措。
他低头去解开手腕的领带。
温觉破罐子破摔说：“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商浮枭指尖微微一顿，“为什么？”
温觉也是今晚才想明白，她难以启齿，却又不得承认的渴望，如藤蔓在心里悄然生长，缠住理智，缠住呼吸。
她意志堕落，心跳失守，理智崩塌，因为——
她好像喜欢上商浮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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