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核异变
时间仿佛静止，水面的涟漪也逐渐平息。
一个脑袋突然从水里浮了出来。
何衍把脸上的水抹了干净，看了看周围。
最高的楼便是刚刚想跳的大厦，海水漫到大厦的一扇窗户底，应该没有水进入房内。
何衍迅速游了过去，翻进了房内。
何衍进入的是一个单独办公室，里面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还有书架和柔软舒适的红色沙发。
何衍走到沙发旁边准备休息休息。
她闭上眼睛，并没有完全睡过去，没多久，门外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何衍瞬间惊醒了，黑暗中静夜里，这道敲门声被放大了数十倍，尤为清晰地传入耳中。
何衍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办公室门口，敲门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地方有活人？是玩家还是npc？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不直接推门进来呢？
敲门声一声一声的，仿佛敲在脆弱的心弦上，何衍冷静下来，看向办公桌上的烟灰缸，走过去拿在手里。
敲门声戛然而止。
办公室的挂钟那秒针在滴答滴答走着，何衍抬头看了看。
接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时间过去一分钟。
一分钟，门外有什么东西也应该走了，何衍刚松了口气，“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黑暗中，门外走进一个人。
那人穿着冲锋衣，一双黑靴踩地，他稍微低着头走进来，进来后才抬起眉眼看向何衍。
外头弦月早已西沉，但微弱的光足以照亮他的面孔。
何衍认出是张砚修，随即将手里的烟灰缸丢回桌上。
张砚修问道：“怎么不开门？”
何衍心道刚刚没被你吓死。
她回到沙发旁懒懒地躺下了，闭上眼继续休息，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到你从窗户进来。”
张砚修走到沙发旁看着何衍，何衍的衣服还没全干，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
何衍微微睁开眼，对上张砚修的眼睛，四目相对，何衍莫名觉着有些熟悉感。
但她很快挪开目光，垂下眼睫，目光落在他腰腹。
张砚修里面穿的是黑色t恤。
她扫了一眼他窄腰和修长笔直的腿。
身材还不错。
“你在看什么？”张砚修察觉到何衍的目光有些灼热，低着头嘴角带着笑看她。
何衍耳朵有点烫。
她故作无所谓，轻笑一声：“看你身材不错，经常去健身房？”
张砚修挪开了一步坐在沙发上，如实交代：“厄运乐园的功劳。”
何衍笑了笑，九个游戏场，一个七天的话，至少得两个月。
两个月练出好身材，这是经历了什么？
会苟的人逃跑绝对一流，跑出来的？
张砚修侧头看着何衍：“我说的可是实话。”
何衍的语气几分慵懒：“我在想你那九个游戏场是怎么度过的，竟然能练出……你看起来是有腹肌吧？”
张砚修挑眉：“看看？”
“哈，这就不必了。”何衍把他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拿起来。
他外套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这香味很好闻，像是栀子花。
张砚修靠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枕头，一条腿轻轻放在另一条腿上，眉目清冷，嘴角却微微勾着，带着点儿轻佻。
何衍也懒得继续休息下去了，她把外套还给他，说道：“我去楼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张砚修点了点头。
听到关门声，张砚修嘴角微微上扬。
——
“你的东西呢，都赶紧给我拿出来！”
何衍一离开，方才的组的队便土崩瓦解，魏仙一个人在这儿，她车上的东西真是不要白不要。
赵强四个人将回到车上的魏仙给围了起来。
魏仙直接把车门车窗锁死。
“哟，都一个人了还敢这么倔？”
赵强抬抬下巴，其他三个人立即上去砸车。
“喂，你们有没有道德心，大老爷们欺负女孩子算什么？”
车窗被砸裂，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妹子的声音。
魏仙循着声音看过去，见白天那扎着高马尾穿着夹克的女孩站在前面那辆车的车顶上，正甩着双截棍看过来。
魏仙车灯是打开的，照得她左耳的三个耳钉明晃晃的。
赵强看向她，见她嚣张得很，从车顶上直接跳下来。
随后，脚底一滑，嘴里一声巨大的“卧槽”，摔了个四仰八叉。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这是特地送上门来的，吉子，去把她给我摁住！”
女孩捡起双截棍指向朝她走过来的男人：“等等！”
看到女孩手里的双截棍，吉子吓得立马停住。
被何衍打出了阴影，万一这个女的也身手了得，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动，面露惊恐磕磕巴巴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女孩把双截棍一收，笑着说：“四位大兄弟，抢物资怎么能少得了我，我叫娄不凡，希望各位兄弟今后多照顾照顾。”
魏仙：“……”
她居然和劫匪沆瀣一气？
还以为是来救她的。_
魏仙顿时气得脸通红：“不要脸！”
桥上此时安静得过分，只有风声呼啸而过，魏仙的话传到了娄不凡耳中，娄不凡看向她，说道：“大姐，要脸和要命我当然选择后者。”
魏仙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是大姐！”
我才22岁！
魏仙鼓起腮帮子，凶神恶煞盯着那叫娄不凡。
娄不凡无奈笑了笑，回喊：“你比我大我还不能喊你大姐？”
魏仙：“……？”
大家都说她嫩得像初中生，怎么就她能看出她年龄，嘴还这么毒？
赵强对娄不凡招招手，说：“你要是想加入我们，现在就把她车里的东西都拿过来。”
娄不凡一口答应：“简单。”
“姐姐是要去打劫吗？”
稚嫩的声音响起，魏仙看过去，见娄不凡车旁的阴影里有个小女孩站在那儿，那小女孩脸蛋衣服都脏兮兮的。
娄不凡听到声音后脑袋微微一歪，勾起嘴角低头去看那脏兮兮的小女孩。
她话还没说，就听到“哐”地关车门的声音。
魏仙冲过去把人拉到身后，恶狠狠盯着娄不凡说道：“我练过跆拳道，我可不怕你！”
走近了娄不凡才看清魏仙的模样，婴儿肥的脸让她觉得这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生着气都是可爱的。
但看她动作和说的话，娄不凡忍不住笑出声：“你知道你后面的女孩是谁吗？”
说着，她鬼使神差伸手捏了捏她脸。
魏仙一把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气呼呼的：“你干嘛捏我？”
娄不凡故意“哎哟”了一声，但毫不知悔改：“小妹妹初中刚毕业力气怎么就这么大？”
刚刚喊大姐，这下喊小妹妹，魏仙气得抬脚狠狠往她身上踢去，娄不凡立马挣开躲过这两脚，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然而盯着魏仙又忍不住笑出声，指了指她身后探出脑袋的小女孩：“她是我捡到的女孩儿，你这护着算什么？”
魏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冲动了，还以为娄不凡要伤害这个小女孩。
魏仙：你他妈的_
正在此时，天空突然响起播报：“玩家李霄清除玩家欧阳欣，获得道具‘庇护所’，使用可免伤一次。”
“什么情况？”
“玩家清除玩家？”
“庇护所？可以免伤的道具？”
一时间大家都懵了，魏仙和娄不凡相视一眼。
——
何衍刚找到个麻袋准备开始搜寻物资就听到了广播，这条广播不需深思，就能令人不寒而栗。
玩家杀死玩家能获取道具，是不就是在鼓励玩家自相残杀？
楼下已经被水给淹没，何衍往只能高楼层走去，顺便把楼道里的灭火器给扣了下来装到麻袋里。
这座高楼虽然空无一人，但却留下了不少东西，没多久，何衍便抗了一麻袋东西回到了办公室。
挂在墙上的钟正指着一点。
推开门，就看到张砚修正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个手机在玩。
何衍搜寻物资搜得灰头土脸，她把麻袋放下来后锁上门，灰色麻袋靠在门边，发出些许金属碰撞的声响，张砚修转过头看向灰头土脸用手抹汗的何衍，问她：“你找了些什么？”
何衍边走过去边回他：“什么都有，三个楼层的几个灭火器我也拆下来了。”
张砚修伸手把手上的手机递给她。
何衍一愣，觉着这手机越看越熟悉，于是接过。
粉色的手机壳人一样的，打开，入眼的壁纸是她的自拍。
果然是自己的手机。
何衍问他：“你什么时候拿的？”
她放在包里，包在车上，他一直都在自己车里，怎么可能有机会拿到？
“你去给赵强送食物的时候，拿完东西车门没关严实，我下车帮你关车门，看到手机掉在车垫上。”
何衍坐到了沙发上，离张砚修一个身位，张砚修侧头何衍：“本来想还给你，没找到机会。”
手机在这地方压根就没有信号，那么刚刚张砚修在看什么？
何衍下意识点开相册。
入眼的是她去年生日的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她妈妈还有魏仙和魏仙的妈妈三个人个给她过生日。
那天队里特地给她一天假，她没告诉她们，飞奔回了家，视频是她从回家开门那一刻开始拍的。
长发五分钟的视频。
视频时间为六月十九日。
何衍退出相册，手机上时间显示六月十七日一点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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