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旋涡
鲛人族在聚集在归途岛的长生殿上，吉雅于上位端坐，她就昨夜的开战做了简单的说明，她们损失较少，所以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我们将他们一艘战舰击沉，算是初步大胜。”她看着所有族人，眉目凌厉，“但是，等待我们的考验还更大，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是！”
“族长，我们何不启动旋涡？”
“对啊，让旋涡把他们都带去地狱！”
族人们纷纷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长山敬抬手示意，说：“大家安静，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他们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旋涡我们自会启动，但要等时机成熟。”
吉雅起身，走到殿外，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撒发着绚丽的光芒。
一夜战火之后，空气中都是硝烟的味道，她伸手施法，升起水雾，变成白烟，浓重的烟雾萦绕着归途岛，这一层屏障足以抵挡他们的千军万马。
白日烟雾下，罗盘依旧失灵，战舰无法找到归途岛所在的准确位置。
吉雅面色依旧淡然，就算知道血灵近在眼前，她也丝毫没有畏惧，保护族人，是她永远的使命。
与此同时，李子诚帮宋黎扭正了错位的骨头，看着其面色苍白，他苦笑：“在海上，我还是比你们更强！”
公仪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该死的胜负心！
“确实！”宋黎倒是很给面子，他叹了一声，“昨夜我在桅杆上观察，鲛人行动迅速，善于迷惑，他们的战舰和炮火，与我们的差不多。”
怕是这些年，南江一带让他们掏空了。
“真是可恶！”李子诚一脸怒气，刚开战他就损失了一艘战舰，现在敌暗我明，对付还是有异能的鲛人。
“他们不会选择强攻，定然还会再使用不同寻常的手段。”宋黎望着平静的水面，“子诚，有一事我需要你协助。”
公仪谨猛地看向他。
李子诚皱了皱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
宋黎看着他的眼睛：“我需要去岛上一趟。”他必须去找到吉雅。
李子诚：“……”
这铺天盖地的浓雾，连太阳都无法穿透，以及前方无数的礁石，他们根本无法前进。
宋黎给了公仪谨一个眼色，就走下甲板。
“这……”李子诚要拦住他，却被公仪谨阻止。
“你放心，他死不了。”
李子诚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但是宋黎已经上了小船，他硬生生的把疑惑压了下去。
视线里看到宋黎前来，吉雅勾唇一笑，她收回目力，对长山敬道：“阿爹，他来了。”
“正合我意！”长山敬手一挥，几位鲛人噗通入水。
宋黎给小船加了禁制，鲛人无法靠近，她们只能在他船底下游动。歌声也变得强烈刺耳，焦躁急促。
她们在宋黎的眼中，宛如水鬼，充满了攻击性，但又不敢对他发起攻击。
傅馨再次被噩梦惊醒，她的睡梦中全是成绮的脸，挥之不去，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被她侵蚀。
“沉灵，”她朝房门外喊了一声。“沉灵，你在吗？”
没有声音，窗外的月色落在地上，泛着冰冷的光。她起身走到床边，手还未触碰，窗户自己打开了。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
窗外大风刮起，树叶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风起诡异，屋内灯影摇曳，甚是恐怖，傅馨后退，紧紧握着拳头。
窗外渐渐显现成绮的脸，她半透明的状态，悬浮着上半身，朝傅馨微微一笑:“余安姐姐，你的夫君孤身一人上了归途岛，你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傅馨的手在身后打翻了茶盏，落地声响彻整个驿馆。
她冷冷的开口：“谁见谁最后一面未可知。”
成绮面不改色，在沉灵和方天影破门而入那一瞬间，她便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傅馨，你没事吧？”沉灵立即扶着她坐下。
方天影直奔窗口，将窗关上。
“我没事。”傅馨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她看着沉灵，说：“沉灵，现在就带我去。”
“可是……”沉灵有些犹豫不决。
“去吧。”方天影目光坚定，“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沉灵给傅馨系上一件披风，带着傅馨腾云飞向外海的战场。
夜色下，战火连天，炮声不绝于耳。沉灵看着眼下海面上连绵的火光，惊得不知所措。
“等等。”傅馨抓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先不要下落，“你看，他们启动了旋涡。”
“旋涡？”沉灵惊声，傅馨这也懂？
她运极目力看下去，两艘战舰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中，他们在旋涡边上高速旋转，桅杆靠得越来越近。火铳打响，炮火互攻，炸出冲天的火花，鲛人的哀鸣和将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
公仪谨死死抓着桅杆的绳索，旋涡力度将他们绕得几乎失去了重力，每次旋转到最近的距离，他的火铳精准打出，击中鲛人。
落入旋涡的鲛人发出刺耳的悲鸣声，瞬间被吞没。公仪谨看着汹涌的旋涡，只觉得那是一张吞噬万物的深渊之口，鲛人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船体再次被打击得倾斜，公仪谨一不留神撞击在桅杆上，疼得他差点窒息。
甲板上一顿混战，通过旋涡的力量，飞身上天神号的鲛人露出凶恶的真面目，与将士们交战。
船体高度倾斜，几乎要被吸入旋涡之中，他们的桅杆顶端和鲛人船上的桅杆相撞，发出断裂的声音，船帆撕裂，火铳炸响，哀嚎遍布。
场面惨不忍睹。
“沉灵，用金字符文，封住旋涡！”傅馨眼看时机成熟，立即说道。
沉灵牙关咬紧，她双臂张开，于空中画圆，金字符文在她身后显现。强光照耀，宛如烈日，无人敢迎光对视，底下交战的人纷纷下意识以手遮掩。
“不好！”长山敬举剑一挥，命令道，“立即下潜！”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金字符文已经压到眼前，光波在海面上如巨网散开来，在旋涡中心，瞬间冻结。
强劲的寒气攀上船舷，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兽死死咬住不放，无人能动弹。
沉灵带着傅馨落到天神号的甲板上，她面露怒色，抬手一催，将对面的黑船冰封起来，方圆十里，全是冰冻。
混乱的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灵？”李子诚的腿被冰冻锁着，无法移动，他震惊的看着沉灵和傅馨。
公仪谨被撞落在甲板上，寒气入体，看到沉灵，他挣扎的爬了起来。眼底不禁露出了笑意，果然，她还是愿意来为他收尸。
傅馨看着甲板上散落着或死亡或受伤的将士，目光所及，没有见到她想要见的人，她心下一惊。
“重月呢？”
“宋黎呢？”沉灵看着李子诚和公仪谨问道。
李子诚惊魂未定，相比于鲛人的诡异之术，他对自己内部的人也有这样异能的人更加震惊。
“他上岛了。”公仪谨咳了咳回答道。
长山敬被封在冰罩里，他直直的看着沉灵，疑惑之余，试图冲开禁制。
冰面发出裂开的声音，沉灵欲要继续加固，傅馨对她摇摇头：“将此人活捉。”
沉灵抽着桅杆的一根绳索，隔空将长山敬捆绑过来，冰面迅速裂开，船体开始晃动，将士们脚下的冰块融化，得以动弹。
李子诚立即将长山敬敲晕，下令继续炮轰黑船，直到他们调转方向狼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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