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起源
公仪谨又玩脱了这一回，他肯定宋黎不敢拒绝皇上赐婚，而且赐婚对象还是公主，他已经咬住了宋黎的死穴，怎么反咬了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得冷静冷静，他在树荫下，也不觉得有凉意了，急得浑身焦躁。皇上把女儿嫁给他一个质子？疯了还是傻了？天晟的公主这么不值钱吗？
“刚才来传话的人怎么说？”公仪谨牙关咬得咯咯响。
“皇上赐婚西南王，请进宫领旨。”风间重复道。
那就是还没下旨了？公仪谨扭动脖子，刚刚结痂的伤口略微还有些刺痛，他眸光冷冷。
“那就进宫！”
宋黎震惊于血灵的力量，他以为是只有心中积怒的时候才可以使用，没想到自己可以用意识控制。如此，他想控制谁是否都可以？皇上呢？
他立即收回肆无忌惮的联想，现在对血灵的认知极少，除了救傅馨是正面的事情，反面呢？他完全不了解，还是尽量少用为好，谨慎为上。
他在出宫的时候，正好迎面遇上了林星。
“宋黎见过国师。”他微微行礼。
林星见他刚才一直皱眉，似有心事，便问道：“近来可好？”
宋黎点头。
林星看着他，眉宇间带着些审视：“傅馨，是不会已经回来了？”
“是。”宋黎坦然。
林星往宫门外的方向走着，似叹息一声：“她，还是如从前一般？”
宋黎微微皱眉，猜到其中深意，回答说：“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凡人，”说着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实不相瞒，她付了很大的代价，失去了法力与武功，而我，获得了血灵的法力。”
林星目露震惊，步伐一顿：“血灵？”
看来，林星也是了解的，宋黎竟默默松了一口。关于血灵，傅馨对他做了保留，其中缘由怕是她担心的，或许是没想好怎么和他解释。但是，他和林星只是装着随口一说，没想到踩重要点。
“是，血灵。”宋黎伸出手，拉起袖子能明显看出皮肤下清晰的血管中流动的血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异于常人。
林星转身将宋黎带回天星宫，在密集的藏书楼中翻出了一本小册子，那是专门记录血灵的。
宋黎将信将疑的拿过来翻阅。
血灵，原为天外星云的元神，有至高无上的实权，是秩序掌控者，他们不轻易离开星际，除非外力因素，或者天体爆炸。
爆炸？宋黎垂眸深思。傅馨给他看过她来到凡间的情景，她划过天际的时候，整个苍穹都是火光。难道，她来到地上，其实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因为爆炸导致？
想到这里，他感到有种诡异直冲天灵盖。
“如此，那便说得通了。”林星叹息。
宋黎疑惑的看着他。
“血灵与星石，是掌控与被掌控，互为共生，又互相独立的关系。”林星翻着册子，找到他曾幻想的绘图，“在天际，星云之中有无数的星石无序排列着，也就是我们能看见的星辰，这是掌控与被掌控。血灵与星石因爆炸一同落入人世，千年来一直处于平衡，只是存在的形态不同，傅馨可以吸收日月精华幻化为人，而血灵可以游离在红尘中，寻找一个合适宿主，这是共生。现在，傅馨失去了法力，你得到了血灵的力量，本应是独立，但……”他好像也有些疑惑。
林星的疑惑，难道也是傅馨的保留吗？
“还请国师详说。”宋黎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册子。
林星合上册子，看着宋黎，说：“其实我不确定，只是猜测，她应该是对你用情至深，所以才不愿对你说明全部的真相。因为，你和她并没有实质性的羁绊，你可以使用所得到的法力去做你心中所想，她也可以在人间经历生老病死，互相独立，互不相关。”
宋黎觉得心脏处隐隐作痛，她既然都明白，却还孤身回到他身边……
“不能互不相关。”决不能，宋黎闭着眼，深呼吸以平复心中的疼痛，他从一开始倾心于她的时候，就未曾想过分离。
林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但愿，你能守住本心。”
如果血灵过于强大，如果压制了他作为凡人的本性，那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天色晚一些的时候，天边的落霞甚是惊艳，橙红色渐变分层的云堆叠着，宋黎看了一眼，便将窗关上。天外的星际，星云和星辰，外面的世界再美，他也不能去靠近。
“大人，刑部来了文书，我放这了。”宁甯见书房开着门，她走进来没看见人，自己自说了起来。
宋黎回过神来，从屏风后走出来，说：“宁甯，前些天皇上召阿什兰进宫，说金溪王来信让他回去了，对吧？”
宁甯怔了怔，笑道：“是，大人你每天这么忙，这点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宋黎示意她坐下，说：“你的终身大事，如何能算是小事？”
宁甯抿唇一笑：“阿什兰知道我在为王爷守孝，所以，他说不着急回金溪。”
“皇上怎么说？”
宁甯笑意一收：“他的意思是，去金溪守孝也是一样的。”
宋黎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与金溪的合作协议早就签订好了，和亲的事也拖到现在，金溪王自然是担心的。皇上为了将两国往来的贸易正常化，自是不可能继续拖下去的，为晋王守孝，在他看来是个绊脚石。
“宁甯，”宋黎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希望你现在就随阿什兰回金溪呢？”
“为何？”宁甯震惊，看得出来她完全没做任何心理准备。
“你只管告诉我，你心中是否愿意？”宋黎没有给她解释，而是继续问道。
“我，”宁甯纠结万分，“我自是愿意的，但是……”
“你愿意的就行，其他不重要。”
宁甯立即追问：“大人，你是要赶我走吗？”
眼看着她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宋黎心疼的抬手给她擦了一下，对她轻轻一笑：“不是，你别胡思乱想。”
“那你说清楚，不然我就觉得你是要赶我走，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宁甯咬咬牙，追问一个解释。
小姑娘还是要哄，宋黎暗暗叹息，如果说为了她好，她肯定听不下去，沉思片刻，他开口：“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都没有和你们说。”
宁甯擦着眼角，紧紧的看着他：“是不是公仪谨总是找你麻烦？我去帮你收拾他，我不怕他。”
“就是怕你做这样的事，所以，才要你和阿什兰走。”宋黎顺着她的话接上。
宁甯一时语塞，她其实也有豪放不羁的一面，对重要的人，是可以第一个冲在前面的。这样冲动的性格，是宋黎担心她的原因。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
待宁甯离开后，他也褪下官服，换上一身藏青色长袍，去了一趟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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