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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干部式犀利插刀


老郭一怔:“你就是为了拿手机?”

        “不然呢。”章咸直到走出小区,才拿出刚才浑水摸鱼的成果,“我不太熟操作,你看看这手机怎么弄。”

        老郭研究一番,没精打采地把手机还给章咸:“没用,需要指纹输入才能解锁。”

        章咸一愣:“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

        “用啊。”

        “人脸识别。”

        “……”

        章咸沉默。

        老郭烦躁地抓着头发,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枚项坠,双手合十,念念叨叨。章咸听着似乎是祷告。

        祷告不久就结束,老郭将东西重新贴身收好:“我求过神仙了,这次,凶手一定跑不了!”

        宁愿求警察也不愿求神仙的章咸:“……”

        “你别不信!我刚刚说,如果能找到凶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章咸一听“任何代价”立即警觉:“真的假的?”

        “神仙都是心诚则灵,你诚心祷告,不会有什么损失。”老郭很是不在乎,随即又强调,“再说这么重要的事,我付出点代价怎么了?我心甘情愿啊。”

        是这样的吗?

        章咸疑惑着,忽然灵光一闪:“用照片行不行?”

        “什么照片?”

        “人脸识别啊。”

        最后还是老郭在章咸的指导下,从某个网站找到唐长月的工作照,用照片竟然成功解锁。

        老郭大喜过望:“看吧,我就说心诚则灵!”

        他忙不迭地感谢神明,而实际出主意的章咸站在一边,不想说话。

        对于某些信徒,无论发生什么事,人家都自有一套能够说得通的逻辑,章咸觉得自己一时改变不了老郭的想法,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况且他更加在意的是“任何代价”这四个字。

        “找到了!”老郭感谢完了神仙,开始翻找手机,随后兴奋地叫起来。

        他从外卖软件订单里,找出了经常送餐地址:第三疗养酒店666号房间。

        看地图,酒店离timebar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走!”

        从城东跑到城西,再从城西跑回城东。

        一来一回之间,章咸已经从老郭那里得到了主播从小到大的经历。

        面对一个突然失去孩子的老父亲,他能做的唯有倾听而已。

        但是老郭拥有项坠,情况就不一样了。章咸想到主播死亡现场的疑似宗教仪式,他就开始旁敲侧击这父子俩的信仰情况。

        谁知一提这个,老郭猛拍大腿,嚎了起来:“我怎么没想起来啊!唉,他要是和我一样相信神明,或许就能活呢!”

        章咸突然开口:“……或许你最近达成了什么愿望,付出的代价就是你儿子的命。”

        老郭的哭声戛然而止。

        “想想,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章咸毫不客气地往老郭心上捅刀。

        话音刚落,老郭的脸庞突然扭曲了一瞬。

        不是普通的歪嘴挤眼,而像是电视信号不好,卡顿造成了图像变形,人脸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完全对不上的那种扭曲。

        要不是章咸的动态视力极佳,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再一眨眼,老郭将脸深深埋在双手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要是他死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就拿走我的命吧,但现在他连最后的生存机会都没有了……”

        章咸默然,他就不该忍不住刺老郭那句。但是他也不后悔,从老郭的表现看,主播跟xie教结仇的可能性不大。

        他也不用担心唐长月误入xie教了。

        两人来到第三疗养酒店666号房门前,由老郭出面,一阵猛敲。

        “谁啊?”声音带着不耐烦。

        老郭这次也不莽了:“酒店服务,免费赠礼。”

        门咔哒一声开了,浓重的香气扑面而来。

        门里的红裙女人长发及胸,姿容凌乱,神情慵懒,直到看到章咸时,他的闲适慵懒才变成僵硬混乱。

        下一刻他就要关门,但章咸已经先一步用手杖别住了门。

        “唐长月。”

        他向对方打招呼。

        奇怪的是,他没有觉得惊讶,反而产生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与此同时,脑中竟然闪过无数唐长月长裙曳地的古装扮相。

        在记忆里的唐长月,妆容比现在精致得多,衣饰也比现在繁复得多,只是眉间愁云惨淡,神情郁郁寡欢。

        这是怎么回事?

        章咸努力将脑内景象搁置,以平常心望向唐长月。

        实际上,在看到女装唐长月的瞬间,章咸就明白自己闹出了乌龙事件。

        唐长月垂头丧气,咧开嘴角想笑一下,比哭还难看。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你瞒着家里,就是因为这个?”涉及唐长月隐私,章咸一把把老郭推到门外,关门,自己往屋里走。

        这里是个大套房,有个长发妹睡眼惺忪地探头,看见章咸,吓了一跳:“谁?”

        一开口,声音低沉,无疑是个爷们。

        章咸此时已经走进房间里,发现床上被褥凌乱,有人正在睡觉,也有人坐在椅子上,加上唐长月,屋里一共五人,共同的特点就是……穿着裙子的大老爷们。

        床上还摊着裙子、丝袜和女式内衣和细带高跟鞋。桌上满满当当的化妆品,章咸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但看到精致的瓶瓶罐罐,他猜一定很贵。

        “嗯……”唐长月自暴自弃,“我是女装癖,行了吧。”

        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穿女装的想法,才会一次次以夜班为由,约上同好,找个私密的地方,换一身衣裙,释放真实的自己。

        顿了一顿,在老郭“咣咣”砸门声里,又大声说:“我还是同性恋,够了吗?”

        “我以为你知道我对性向没什么想法。”章咸淡定回答,“首先我要道歉,冒犯了你的隐私。”

        唐长月愣住。

        章咸继续说:“我来找你,跟你的性向和嗜好没有任何关系。昨夜你在小巷里,遇到了谁?”

        “这……就事论事,还真是你的风格。”唐长月苦笑。

        “对不起。”章咸再一次道歉。

        唐长月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选择了隐瞒,但是他却在逼唐长月站出来作证。章咸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不近人情,所以他马上提出了折中方案:

        “我自己找凶手,你的事情,我不会跟警察说。一个字都不会提。”

        事实上,章咸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自己的怀疑。他常常根据线索怀疑许多事,但不会在没有证据前下任何结论。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也就是这样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唐长月摇了摇头,“我当时心情紧张,根本没有留意到身边有什么人经过。”

        “这样啊。那我另想办法。”

        唐长月犹豫地问:“你不会怀疑我与凶手有关?”

        章咸的回答毫不犹豫:“我信你。”

        他想按照老习惯拍拍唐长月的肩膀,但对于穿裙子的唐长月,还是有点下不去手,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问:“这情况,算不算男女有别?”

        唐长月笑了,这个时候他的笑容才自然起来:

        “当然,这算性||骚|扰。”

        章咸更加尴尬了。

        然而唐长月主动把他悬空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老位置,还按了按。

        “老朋友除外。”

        章咸大喜:“好,革命友谊永不变!”

        “作为老朋友,我得提醒你。”

        唐长月抒完情,神色变得郑重:“你已经离职了,退休了,警察的工作,就交给警察。”

        章咸:“但这件事我遇上了。”

        “可你也不是以前的你。”唐长月本质和章咸一样,平时千好万好,必要时刻一刀戳心,“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像以前那样,要我直说吗,你都是有残疾证的人了。”

        特指章咸废了的腿。

        ——要是能痊愈就好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

        章咸猛地捶自己脑袋。

        唐长月吓了一跳:“不是……我说重了吗队长?我不是故意的!队长你怎么了?”一着急,以前的称呼就冒了出来。

        章咸腾出一只手冲他摆了摆,一时间脑中有种撕裂感,一个声音在说“快点同意吧,你立刻就能好起来,然后继续伸张正义,做你想做的所有事”;另一个声音在说“不……不……不”!

        这里不正常,自己的大脑不正常,还是……

        章咸怀疑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潜意识被植入了“为痊愈愿付出任何代价”这个观点。

        但是他没有办法查证谁干的,更想不到谁有动机这么做。

        唐长月这边的线索断了,他该去找新的线索。

        章咸想到了就马上行动:“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说着往门口走,外头的老郭都快把门拍裂了。

        唐长月跟在他身后,还想劝他放弃:“队长,你真犯不着拼命。”

        章咸回头,想嘱咐唐长月两句,目光突然一凝。

        唐长月这间是个大套房,从门口到客厅之间有个短短的门廊。

        门廊的墙上挂着一面穿衣镜。

        站在门口的某个角度,可以从穿衣镜里,直接看到客厅。

        章咸无意中一瞥,看见镜中客厅的光线,似乎暗淡许多……不仅仅是光线的问题。在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梳头发。

        那件白衣几乎垂到地面,下摆一片暗红,点点滴滴浸湿地毯。

        从衣袖里伸出来的并不是手,而是根根白森森的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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