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险！危险！社死！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
破音啦！
顾婧彧脸一下子就憋红了，虽然直播间的粉丝看不到，但他们能听到，看着数不过来的哈哈哈哈哈哈，顾婧彧也只能顶着一头黑线继续唱下去。
没事，只要朴靖元没听到就不算社死。
她继续唱“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乐乐，每一分钟都盼望你平平安安”。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上下两句歌词字数不一样，调也不一样？我为什么要答应唱歌啊？我为什么会跑调啊？
硬着头皮唱下去的顾婧彧只盼望着这首歌快点结束，都不敢再抬头看直播间里的弹幕，只低着头看手机里的歌词，一字一字，明明只是一首歌的时间，却好像有一生那么漫长。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直播间里进来了一个人——主播朴靖元本人。
朴靖元也没开口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顾婧彧调越来越偏。
唱到“吉祥的光永远环绕你”时几乎都要破罐子破摔朗诵出来了，终于最后几句，“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乐乐，每一分钟都盼望你平平安安。”男声穿插进来，及时挽回了已经跑偏到姥姥家的调子。
而顾婧彧沉湎于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这一句唱完她才反应过来是朴靖元的声音。
一抬头，可巧，右下角熟悉的人正眉眼中都盈着笑，嘴巴也微翘地注视着摄像头。
还有两句词顾婧彧已经没有心情唱了，她在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迫切地想要寻找一条地缝。
无果。
她还是得回来面对全直播间的人，和朴靖元。
朴靖元进来后，弹幕的内容明显丰富起来，有给朴靖元送祝福的，有夸他唱得好的，有让朴靖元点评一下翻译小姐姐唱的怎么样。
顾婧彧此时脸红的已经要滴血了，她刻意忽视了有关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弹幕，只翻译了几句新年祝福给朴靖元。
手上也没工夫画今日份的画了，打开手机想看看朴靖元是从哪句话进来的，她侥幸地想万一他听见的几句自己唱的还行呢，可又一回想自己的表现，从第一句破音到后面跑掉，整首歌都找不到一句是唱的好的。
算了，摆烂。她直接放弃，又拿出画笔和纸开始画画。
只是今天朴靖元只播了一个小时就下线了，顾婧彧再三提醒他这个月还差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长，今天不播完就得累到下个月了，朴靖元还是借口有事关闭了直播间。
顾婧彧也信了，一边欣赏十二月份的31张画像，一边庆幸刚好今天朴靖元下播得早，要不然才社死的自己继续顶着直播间持续不断的嘲笑翻译下去，实在颇具挑战。
但她想不到的是朴靖元下播后就去请教了willing直播回放在哪里看，得到指导后便插上耳机，对着电脑开始一点一点拖进度条。
从四分钟二十一秒开始顾婧彧开始了她的演唱，朴靖元忍笑忍得腮帮子疼，进度条到七分钟三十秒的时候，朴靖元按了暂停，然后又倒退回去，重新听了一遍，这样反反复复五六遍，终于在朴靖元快要笑脱力之前，他关闭了非凡直播。
朴靖元低头拿起手机发送消息。
【我觉得你唱得很好听。】
【······西八。】他收到回复。
回到顾家，顾家父母和顾婧彧李清伊四个人吃过晚饭后聚在客厅看跨年演唱会，顾父看着明明已经很困了但仍然坚持要等零点到来的妻子说：“人自己定了历法，规定了那一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结果还要赶着庆祝一个自己规定好的节日。”
闻言，顾母娇纵地甩了一记白眼给丈夫，沙发另一头的李清伊和顾婧彧偷笑。
终于，跨年演唱会迎来了压轴嘉宾，一曲终罢，还有一分钟到达零点。
顾母振作精神坐起来倚在顾父怀里，李清伊和顾婧彧两个人则是抱着手机蓄势待发。
“10、9、8、7、6、5、4、3、2、1，新年快乐！”
电视里一片热闹，温馨的客厅里顾父和顾母互道“新年快乐”后注意到另外两个小女孩抱着手机傻笑。
“你们两个小姑娘是不是有情况呀？”顾母打趣道。
顾婧彧退出和朴靖元的聊天页面，李清伊退出和李杨臣的聊天页面。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说完，两个人就溜进了卧室。
【vking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天天开心，吃饱喝足，然后拿下世界冠军吧。】
朴靖元一遍遍地听顾婧彧发来的语音，又看着这条语音之前的【新年快乐】发来的时间，“12：00”。
在新的一年到来的第一秒他就收到了顾婧彧的消息，那一秒肯定只来得及给一个人发消息，自己会不会就是她的首选呢？
朴靖元想。
而顾婧彧的卧室里，逃进来的两个人很默契地各自为营，顾婧彧站在阳台继续给朴靖元发语音消息，刚才在客厅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她只发了文字。
李清伊则果断地拨通电话。
“你吃了吗？”“没。”“怎么不吃啊？”“赶图，得赶上春节的活动。”“哦。那你忙吧。”“嗯。”“你没什么要给我说的吗？”
李清伊怕对面立刻挂断电话急忙问。
“说什么？”李杨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因长期伏案酸痛的脖颈问，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内冷冷清清，晚上点的外卖还没来得及吃已经放凉了，他本来趁着有灵感赶紧赶完图，要不然自己又得再熬好几个晚上，但手机铃声响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来电者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是没忍住接了起来。
“没什么，你忙吧。早点休息。”
李杨臣听出对面女孩子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可还来不及问对面就挂断了电话，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赶走了他所有的灵感，正郁闷着却看到了小丫头发给他的微信消息。
【李杨臣，新年快乐！】
没大没小，心里这么吐槽着，外面传来一阵炮响和小孩的尖叫声。原来今天是元旦，天昏地暗地忙了半个月，他早就忘了今天是什么节日了，哼，那个小丫头估计就在等我给她说新年快乐吧。
看着“李清伊”本人作头像的照片，李杨臣突然脑补出了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说新年快乐的样子，但明目皓齿的小姑娘突然扁起了嘴巴，一副委屈的表情望着他，明明是害自己失去灵感的罪魁祸首，可偏偏李杨臣狠不下心来，发了一句【新年快乐！】过去。
反正也画不下去了，他便拿着手机上下滑动，聊天记录里往往是李清伊问他在干吗？吃了吗？有时候会发一些在画展上看到的画或者搞笑的视频，但自己的回复总是很简短，而且堵死了女孩继续聊下去的机会。
我是挺恶劣的。李杨臣自己吐槽自己，他能感受到这个小实习生对他的好感，可年龄差太大，自己暂时没心情谈恋爱等等因素导致他总是生硬冷淡地对待李清伊。
他眯紧了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燥气，正打算扔下手机去吃冷了的外卖，女孩的语音消息发了过来。
【你画完了吗？赶快吃点东西吧。新一年的第一天不能饿肚子呀。】
女孩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些许羞涩，李杨臣听第一遍时被窗外的警笛声盖过去，上海禁止燃放爆竹，估计是刚才小孩子放炮引来的警察。
于是他调大手机的音量听了第二遍，顿时整个卧室里充盈着女孩的声音。李杨臣原本烟消云散的灵感突然回来，回复了消息后继续埋头画画。
“啊啊啊，或或，他给我发语音了，你说的办法真有用。”
再回到北京，顾婧彧和朴靖元打完电话后，走出阳台却见自己的闺蜜坐在床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问才知道，李杨臣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顾婧彧倒是志得意满，朴靖元打来电话说新年快乐，又和她说已经买好了21号来北京的高铁票，但面对沮丧的闺蜜，她只好收起自己的满腔开心安慰李清伊。
“你其实可以适当地和他发语音消息，听声音能更好地拉近距离。”
她出主意，正巧，李杨臣突然发来消息。
李清伊听她的建议，清了清嗓子录了一条，回放后又觉得矫揉造作，只好重新录，来来回回三四遍。
“你快发，万一他等急了。”顾婧彧催促。
李清伊便急忙将刚录好的那条发过去，可再听一遍，又觉得不太好，“或或，你觉得会不会有点像夹子音呀？”
看着紧张兮兮的闺蜜，顾婧彧深觉李清伊这次真的栽了，大二社团活动的时候，站在主席台上举着大喇叭给自己拉票的李清伊一去不复返了。
【我先画画，你睡吧，晚安。】
李杨臣的声音先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李清伊顿时脸颊发红，耳尖发烫，一个劲地攥紧顾婧彧的胳膊，“啊啊啊，他给我说晚安···我要快点洗漱睡了。”可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后李清伊又拿起来点开扬声器听了一遍这条语音，情绪激动的她又折磨了一通顾婧彧的胳膊。
顾婧彧抱着自己逃出生天的胳膊瞠目结舌地望着跑去卫生间的李清伊，这还是那个有重度拖延症，信誓旦旦今晚要通宵的李清伊吗？而且，就一句晚安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那朴靖元给自己说那么多遍了，李清伊还笑话自己和他只说早晚安，双标！
两个人的通宵计划流产，双双躺在床上，李清伊又又又忍不住地听了一遍李杨臣发来的语音，顾婧彧沾光也听了一遍，心里吐槽：听声音就没朴靖元阳光，那么冷峻，肯定嘴巴很薄，不如朴靖元的嘴唇饱满，朴靖元的嘴巴除了有些干，厚度合适，就是不知道亲上去感觉怎么样？
啊！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顾婧彧短促地尖叫出声，好在李清伊也沉湎于如何回复李杨臣的语音并未注意到她，顾婧彧把头闷进被子里，强迫自己快睡着。
可她的梦里，朴靖元也经常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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