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厢情愿
少年被短暂的敲门声吵醒，睁眼看着黑的彻底的房间，再一次感慨窗帘买的真好。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真是蛮痛苦的的。
她起身踩着拖鞋走到门前，倒想看看是哪个混蛋大周末扰民。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阳光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刺眼的很。
少年懒洋洋的垂着视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骤然一拢，就要将门甩回去。
却被以为没人掉头走回的男人拦住，手中的力道，让他怔了怔。
好像，惹人生气了。
入目的少年凌乱至极的鸦发，衬托出她瓷白的脸蛋更加小巧。
她当真白的发光，特别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羊脂玉的肌肤隐隐约约泛着光泽。
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顺着她惊鸿绝艳的容慢慢向下，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瞳孔一缩。
可还来不及他仔细看两眼，少年就掉头走到客厅，随手套了件半袖。
“来的好早。”
她的嗓音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哑了几分。
“十点了，我以为你醒了，给你带的早餐。”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进厨房，回想起刚刚的一幕。
冰肌上点缀几朵桃花瓣，两种颜色的碰撞，极致的艳丽。
他透过厨房的玻璃，看向少年的衣领，衣服的领口总是遮住她的锁骨。
所以，那锁骨至肩头的几朵桃花纹身，无人得知。
少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坐在了餐桌上，表面上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早点，实际上是在关注男人的神色。
她差不点忘了昨天干些什么了，幸亏昨天一回家倒头便睡了，虽然脱了件衬衫，但是跨栏背心还在，而且里面的抹胸也没脱，看他的神色，应该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她拿了个包子吃了起来，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也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头疼么，昨天应该喝酒了吧。”
男人将杯热牛奶推了过去，又替少年剥了个鸡蛋，他的动作关心都十分自然，连少年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疼，还好。”
少年看着那杯牛奶，白晃晃的液体，近乎习惯的想起上一世的某些事情。
那个叫做奥尔斯顿·巴特的男人，用男色和手段将她本就好色的父亲收入囊中男人。不仅喜欢她的父亲，也喜欢“儿子”。他总是对着自己做些恶心至极的行为，以为她和她父亲一样，会拜倒在他裙下。
真是恶心至极。
少年捏着杯子的手指泛白，烦躁的推了回去。
“我不喝牛奶。”
她的嗓子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还不断的反胃。
真是被那人渣恶心透了，如果他不是华杞的哥哥，老子把他剁成肉泥。
“那我给你倒点水吧。”
男人瞧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还在生气。
便凑她近了些，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一下。
他本来就是想蹭俩下，结果没控制住导致又捏了两下。
少年的脸颊偏了几分，依靠在他的手掌上，鼻尖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古檀香，血液里的躁动不安渐渐冷却下来。
男人半揽住少年，让她顺势依靠在他的胸膛中，目光流淌在她紧蹙的眉头中，指尖忍不住抚平。
“你别皱眉，你最珍贵。”
他低喃着，一向洒脱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属于他的怜惜。
“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男人将碗筷捡到水槽中，背对着少年刷起碗来，笨拙的动作有些缓慢。
少年看着手中的剧本，听到身后的潺潺水声混着男人爽朗磁性的声音，剧本上的字模糊了起来，让她看不进去了。
索性放下剧本，窝进沙发中。
“没有。”
“我带你出去玩吧。”
“唔。”
少年吱唔的应了一句，侧躺在沙发上，宽大的t恤凹了下去，显出她极细的腰身。
她怔怔看着茶几的边缘，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男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没过一会，男人洗完了，擦干了手。
“你用简单打扮一下么？”
他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偶像包袱，怕不怕被拍到。
记忆中，他们圈子里的有些男星出门扔个垃圾都浓妆艳抹的。
“一分钟吧。”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到自己的卧室忙活了一分钟就走出来了。
男人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发现眉毛加重了很多，剩下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怕别人说你娘气么？”
他打趣道，目光顺着她的容颜向下，发现她的右手也涂上了厚厚的遮瑕膏，戴上了一块简单的腕表。
她好像总喜欢在右手上带些什么。
“你觉得我娘气？”
少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狭长的凤眸审视他，绯唇抿了起来，看起来有几分不悦。
男人喉咙里的肯定卡在了嘴里，他矢口否认。
“当然没有，你只是很···很秀气。”
漂亮这两个字又被他咽了回去，勉强说了句秀气。
可眼前这人的容颜，可不是秀气这个词能形容的，甚至漂亮都不够。
他从来都不认可现在娱乐圈那种畸形审美，什么白幼瘦。甚至有的男明星的妆面比女星还浓，而且弱不禁风的连行李箱都拿不起来，可少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男人拉起少年的手，勾了勾她的掌心，有些服软的意思。
他的墨眸转动时溢出的，分明是喜欢。
她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仍由他牵着手将她带走。
一定是他笑的太温柔了，她心想。
她又偷偷打量他，看向他们相握的手，又看向他雀跃的嘴角。
突然发现，天真蓝。
“表也摘了吧，安全一点。”
男人穿完骑士服，拿着头盔走到少年身边。
他身材高大健壮，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肌肉线条流畅性感。
骑士服和马靴将他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少年也换完了衣服，照比男人，她就太过于瘦弱纤细了。
但她四肢修长，身材比例近乎于完美，背脊宛如乔木般挺拔。
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眼无风月，不识烟火。
她慢吞吞的摘掉腕表，看起来有几分不情愿，男人不知道为什么。
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喜欢野马么？最近马场新来了匹野马。”
他替她带上头盔，把额间的碎发拢好，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
少年的容颜真是数一数二的绝色，原本他以为她就是华夏人呢。
但掀开刘海的那一刹那，属于y国人和华夏人的混血感出来了，如果这双眼瞳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蓝色，那么她会更像y国人。
果然，混血儿的容颜出奇的精致。
“去看看。”
少年有些感兴趣，直长的睫羽盛开的似翎羽，露出的瞳仁如精灵般摄人。
谁能受得了这样的目光。
“慢点上去。”
男人牵住马的缰绳，它不满的嘶鸣着，光滑的黑色皮毛随着它的马蹄躁动在阳光下锃亮。
少年松开了男人搀扶着自己的手，一步就踩着马鞍跨了上去。
她被马儿颠的烦躁了起来，夺过男人手中的缰绳，用力勒紧。
嘶鸣声响彻马场，险些人仰马翻。
男人看着少年近乎于野蛮的征服的着匹烈马，似乎透清了她几分。
那眉眼间的分明不是不食烟火的清冷，而是蠢蠢欲动的戾气。
原来不是只小猫咪，是只大老虎。
马儿从嘶鸣缓缓转变成哽咽的哼唧，似乎察觉到了背上人的低气压，哼唧的断断续续的。
“好吵。”
少年好像很容易不耐烦，兴致缺缺的松开了缰绳就打算下去。
“那我们去挑匹你喜欢的。”
男人展开臂将她抱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如果少年不是看见他通红的耳尖，少年真以为他如表面的风平浪静。
跑马场上，少年一跃上马，这次的马儿温顺到了极致，少年的缰绳也松了几分。
她将马勒的原地打转，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询问到。
“跑一圈？”
少年举止间的熟捻让男人成功的挑起眉来，总觉得现在眼前的少年有些不一样。
“好啊。”
“我们一起。”
他也一跃上马，双手顺着少年腰的缝隙也牵着缰绳，甚至更想握住少年的手。
少年看着虚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以及感受到身后滚烫得热源，握住缰绳的手忍不住蜷缩几分。
却正巧被男人肆无忌惮的握住。
“驾！”
他笑着轻斥一声，爽朗干净的笑声宛如山间美酒般沁人心脾。
马儿奔跑了起来，迎面的春风拂面而来，即温柔又清爽。
蔚蓝色的天与草场的绿连接在一起，美得像一幅漫画。
少年眉眼间泄露的躁郁奇迹的平静了下来，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很想看看身后的那个男人。
她偏着头顺着余光偷偷瞧他。
他俊朗恣意的眉骨与直挺的鼻梁连线优美深邃，浓眉下的丹凤眼如墨如水，像雪色未融化的溪水。
微凉却干净。
一身的恣意，意气风发又耀眼。
却又好像一座坚不可摧的沉稳的山抵在你身后。
这种生活，似乎在上一世她前半生的计划中筹谋了很久。
久到让她恍惚。
如果华杞还在的话，此刻，她们应该在赛马吧。
随着日落而奔，回到她为他建造的蔷薇城堡中吧。
一晃眼……
“烨哥！”
身后的马蹄狂奔过来，顺便带了一声娇喝。
少年直长的睫毛一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屈起的指骨刮了下男人的手背。
“有人喊你。”
“吁。”
男人勒紧了缰绳，马儿停了下来，正好身后的女人追了上来。
她大概二十多岁，五官漂亮大气，短发英气，身材修长匀称。
秦飒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人怀中的少年，尽管她很不情愿，也被惊艳到了。
这少年，比父亲小时候送给她的任何一个洋娃娃都精致。
“什么事？”
男人注意到了秦飒近乎于直白的目光，勒起缰绳调了调马头，将怀中的精致娃娃藏着怀中，不容别人窥探。
“远远看见烨哥了就想打声招呼。”
秦飒被男人像是护宝贝的动作刺痛了眼睛，她表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暗潮汹涌。
哪来的狐狸精。
从小在大院到军营中，谁不知道司徒烨是她看上的男人。
她勒着缰绳的手指泛白，难以控制的恼怒几号让她想上前撕碎这个少年。
“烨哥，还不打算…”
她将所有的情绪压入笑容下，无害温和的像朵小棉花，故意伸长的语调让人浮想联翩。
少年眉头皱了起来，感受到了敌意。
“我去趟卫生间。”
她懒得被人排挤，利落的下了马，不顾男人的呼唤，走远了。
“你不会好好说话么？”
男人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抬头冷冷的看着秦飒。
秦飒一愣，像是被阵风冷冷得吹打在脸上，笑容不由得僵住。
“烨哥，你的身份在外面是要保密的，毕竟这人多口杂，我也是想对你负责啊。”
“秦飒，你我多说无益。”
男人掀开眼皮，视线沉沉的看着她，薄唇微抿，不见愠色，却让人胆战心惊。
“烨哥，之前那件事我无能为力，其他人也是。”
没人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华夏。
另一边。
少年走到休息的凉亭中，正对着两人交谈的方向，靠着身后的扶手躺了下来。
她远远打量了起来，却也看不出什么，索性闭眼小憩了起来。
马蹄声远远传来，逐渐清晰，又来一个。
少年偏过头，正巧撞进马上人的目光中，将他眼底的惊艳尽收眼底。
“是司奺华吧？”
他长相英俊，眉眼间带着些许世家公子的风流倜傥，唇畔永远盈盈笑意。
季子初跳下马，将马牵到凉亭边上，就凑着少年走过来。
“你好。”
少年依旧是懒散和倦怠的，狭长的凤眸半敛着打量毫不客气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那人也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她半倚在身后的扶手上，鸦发垂在冷白的额间，眉眼清冷矜贵。
狭长的眼形状漂亮到了极致，朱砂痣即危险又颓艳。
又纯又艳，又娇又冷。
好生漂亮的一副皮囊。
“我是季子初，有荣幸加个微信么？这是我的名片。”
眼前入了名片，还没等少年仔细看一眼。
“季子初，给我滚远点。”
咬牙切齿的声音成功让季子初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心中警报响起。
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扯住他的后颈，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一拢，拎着他的后脖颈扔出来好远。
那张名片慢悠悠的落到了地上，少年这次看清了。
季氏执行总裁—季子初。
同样赶来的秦飒看到这一幕，又将目光放在了少年身上。
是个祸水，男女都心动的祸水。
少年睁开了半敛的眼，对上了她讥讽的目光。
一双沉冷如黑钻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绪，死气沉沉，却又涌入令人窒息的漩涡。
精致的眉眼间太过冷漠，连同骨子里的矜贵都冰凉刺骨。
那一刻，让秦飒的头皮发麻，连身下的马都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她好像遇见对手了。
“烨哥，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季子初瞧见男人的目光就开始发怵了，早该想到的，都怪自己被眼前的美色迷住了。
色字当头一把刀阿。
“烨哥，季少应该也是开玩笑啊。”
秦飒也笑着下马，走到他们中间，缓解一下气氛。
他们三人本就十分熟络，男人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还想玩么？”
他半蹲在少年面前，与她平视，轻声细语的好似刚才发飙的不是他一样。
乌黑的卷发耸了下来，被风吹翘的发尾贴在额前。眉骨似山峦般高挺，衬托出那双丹凤眼更加深邃温柔，唇瓣随薄却艳红，随着他不经意间的抿嘴，格外的性感。
少年没说话，不断的打量他的容颜，似乎想从中找出点什么与那人相似的地方。
可这与华杞的颓艳阴柔完全不同的长相。
却偏偏格外吸引她的目光。
男人也在看她，心里却在想有没有让她不开心。
瞧着她的脸色似乎又有些白了，心里想的却是，会不会是刚才跑起来风吹的大了。
她怎么不说话。
他无措的屈起指骨蹭蹭她的脸颊，卷翘的睫毛有些失落的垂下去，遮住了瞳仁中的挫败感。
好像今天也没冲他笑过。
她会不会觉得和自己在一起很无聊。
“烨哥，司奺华，要不然我们赛马吧！”
秦飒不知道和季子初说了些什么，季子初提出了这个要求。
男人正烦着呢，却不巧，少年一口答应。
“好啊。”
“烨哥，我们在玩一会吧。”
少年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了，勾起那过分绯红的唇瓣，像是浸了血般，竟有几分妖冶。
“依你。”
就算是天大无理取闹的要求。
只要她开口，他都不忍心拒绝。
他感觉到她似乎兴奋了几分，无奈的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干净。
眸看向她的时候，微微发亮。
秦飒看这一幕几乎恍惚了，季子初讲的规则一句没听清。
她只看见了那个男人，
眼中不经意间泄露的温柔。
和浓重色彩的喜欢。
记忆中，他何时为谁弯过腰。
“那我们去拿骑射装备了，然后山里集合。”
季子初丝毫没被影响，讲的滔滔不绝，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男人就带着少年骑走了。
他无辜的挠挠眉毛，就拉着一声不吭看着拿两人离开方向沉思的秦飒也走了。
男人和少年先到了后山中，两人分别驰骋一匹马。
“你的手能拉动弓么？”
少年的右手看起来伤势很重，左手不知道有没有力气。
他有些担忧的问道，牵着马走近了少年几步。
“我能啊。”
少年没有右手持弓，而是左手，身体的重量均匀落在腰间，她的动作有些不熟悉的僵硬，却不影响她箭出鞘的准度。
“我看看你的右手。”
男人微眯了一下眼，似乎看清楚了什么，冷不丁的来了句。
她下意识的还想藏起那只手，却被男人直视的目光僵在了空气中。
低下头，瞥见手腕上深粉色疤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很深，很长的疤痕，明显就是不想活了，将腕上所以翡翠般的血管都割破了。
“司奺华。”
那人的指尖滚烫，却带着点颤抖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司奺华被他唤的心慌，看见他侧脸颧骨都被牙齿咬的抖动，险些稳不住手，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内疚了几分，因为毕竟这条命不是她自己的。
她畏缩的想缩回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火辣辣的，却不想他的手像是钢筋水泥一样坚硬。
粗糙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肌肤，一下一下，似乎想抹去这道骇人的疤痕。
“司奺华。”
他又唤了一声，抬眼望下她，就将她从马上扯入他的怀中。
紧紧的拥抱着她，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舍得放手。
“答应我，没有下次。”
他妥协了，所有的火气都平白无故的哑了下去，又或者是自己咽了回去。他的手抚摸在她的蝴蝶骨上，一下一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疼的他几乎痉挛，疼的他几乎发狂。
他的小司一定受过很多苦，走了很远的路。
才让自己有幸运遇见她。
“就算我们以后不在一起了，你也答应我，没有下次。”
男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连带着他震动的胸膛，和慌乱的心跳声。
都成功打乱了少年的心。
“我答应你。烨哥。”
她抬起头，搂住他的脖颈，与他对视。
撞见了他发红的眼眶，那里面显而易见的心疼。
让她愣了一下，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贴在他的脸上，第一次那么主动，那么乖。
“烨哥，别为我难过。”
烨哥，对不起。
“信不信没一会我就会找到你。”
男人注视着她重新骑上马，透过高大树叶的阳光斜射在草地上，她精致绝艳的容颜在那一刻似乎都停滞在空气中，浮在空气中的分子似乎都想贴近她，却都被她甩在身后。
她总是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即使她就在身边。
“我等着你。”
少年眉眼还似刚才那般柔和，如黑钻般的眼瞳闪烁着几分笑意，使她原本就漂亮至极的眼眸，更加摄人心魂。
“驾！”
她驾马离去，尽管身后的弓弩固定在马背上颠簸起来，却难以让人忽略她举手投足间的矜贵。
“烨哥，你猜，她到底是谁。”
季子初摸了摸马儿的头，并未盯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像是漫不经心的询问，其实却是在试探着男人的态度。
他不信烨哥会对这样的少年放心，如此容貌，身姿，甚至是气场。
绝对不是小家子能养出来的。
“自然是司奺华。”
男人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所有的情绪都汇集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危险而又冰冷。
“整个华夏，谁敢碰她，我要谁死。”
他选了最后两条路的一条策马扬鞭了起来，只剩下季子初一个人在后面淡笑了起来。
恐怕是一厢情愿吧。
他分明看到那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爱意。
我的傻烨哥啊。
另一边。
少年正在悠哉的骑到溪水旁，被这波光粼粼的人造溪水吸引住了目光。
咻。
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箭稳稳的落在少年的脚边，身下的马躁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只野兔跑过去了。”
那女人出现在少年的视线中，此刻只有她们两人，她也露出了原本的神色。
那种趾高气扬，不屑，像是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少年。
似乎以为她被吓到腿软了，说不出来话了。
便更加讥笑的说着，“要不要帮你喊救护车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
少年抬眼与她对视了起来，她生漂亮的面孔情绪寡淡，连眼睛都是懒洋洋的抬起，轻蔑到了极致。
秦飒几乎瞬间被她的眼神激怒了，握着缰绳的指尖几乎扣进肉中，还没有人敢这么说她。
她拿出身后的箭，这一次，她瞄准的是那人的容貌。
没了这张脸，你又是什么东西。
少年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她也淡漠的的拿出了一只箭羽，一如刚才一样，只不过，这次。
她是右手拉弓。
两只箭几乎是同时脱手，可当秦飒反应过来时。
却是因为脸颊的巨痛，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颊，指尖的鲜血让她惊恐诧异。
“你···怎么骑射···。”
她宛若尖般的怒吼被少年打断。
“少在我面前缠着烨哥。”
“你这个丑八怪也配？”
容貌本就是秦飒的短板，这些年来她不断通过自己的努力追逐那个男人，内心的自我安慰却被少年血淋淋的撕开。
她的容貌放在普通人堆里还些许打眼，但主要站在这些“白天鹅”面前，她丑小鸭的本质就暴露出来。
“你就配的上他？你能带给他的只有同性恋一个恶心的名声。”
秦飒怒而反笑，原本铁青的脸色又惨白一片，却又信誓旦旦的伫立在马背上，那还在维持骄傲而挺直的脖颈仿佛是她最后的骄傲。
马背上的少年，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触。反倒懒洋洋的垂着视线，扫到右手上的弓箭，似乎嫌弃了什么，松开了手，掉在了草地上。
所有的力气和愤怒似乎都打在了棉花上，让秦飒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不就是例子。“
少年的语气散漫的很，却没有一丝情绪，冷冰冰的令人发麻。
“一厢情愿？司奺华，你真敢说阿。”
“烨哥许给了你什么，让你留在他身边。”
“是泼天的富贵，还是呼风唤雨的权势。”
“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
她似乎看见了曙光，以为只要自己开的足够好的条件，就能让她离开烨哥。一想到这，她的心狂跳不止，甚至有些癫狂，连手心都湿润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她追赶那个男人多少年。
“他是个玩具么？需要我让给你。”
“可笑至极。”
少年再也没有耐心看着这个被自我感动的女人了，她扯动着缰绳，沿着溪水的方向向深处走去。
她纤细高挑的背影被两个人注视着，直到走远了，看不见了，丛林中巨大树干下的男人才温和的摸了摸马头，继续上路了。
一厢情愿。
确实吧。
男人视线中的花花绿绿有些模糊了，他本能的牵着缰绳向少年的方向追着，可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压抑的要命。
走了一段之后，他们成功汇合，只是没什么话说，毕竟少年本就沉默寡言。
她好像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应，或者说，就算感觉到了，也不会在意吧。
等他们从马场走出的时候，男人还没从失落中走出来。
“星际大厦吧”
少年接了个电话，就对驾驶位的男人说到，然后自觉的系上了安全带。
“嗯，那有一家餐馆很好吃，然后我们去吃吧。”
他没问她去大厦干什么，就利落的启动了车子。
这一点，让少年有几分愉悦。
一路上，也再没说别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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