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暧昧之趣
刘海军顺着唐念的指示看去，看到了停车场里他和唐念的车子，愣了愣，随即笑了。
是了，他们的车就停在那里，一晚上都没开走，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唐念之前听陈国强提及过，他们只要晚上不出警，每天早上不下大雨都会出早操，绕楼跑圈更是惯例。
刚刚路向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听到风的声音，他怎么可能没看到他们的车子，更也许，昨天晚上他们就看到了。
不远处的食堂门口，她看到路向凡微侧了身站着，一手叉腰一手握着手机，随即便挂了电话，等转身欲进食堂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两个，问他们挥了挥手。
“我还想着你们早该吃过早饭了，原来还没吃啊。”走到食堂门口，看到里面坐着吃早饭的消防员们，刘海军笑着同路向凡说道。
唐念侧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拜托，刚刚他好像不是这么说得嗳。
“时间也还早，先让他们跑几圈，要不然等吃了早饭还得过会儿才能动。”路向凡说着，领着他们往一旁的长条桌子走去。
原来他们的早饭居然还是半自助形式的，品种也不少，既便如此，居然还有人跟阿姨单独点菜要吃煎蛋的。
“要吃什么自己挑。”路向凡将大盘子递给了唐念，转手想给刘海军也递一个的时候，发现他早就自己拿好了，于是他自己拿着站到了唐念的身后。
平时在家里，唐念起来的时候，爸妈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每天都是他们烧什么，她就吃什么。
虽然她妈妈也争取经常换花样，但能在同一天早上看到这种多品种的早餐，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挑花了眼，总感觉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尝尝。
最后，选择障碍下的她挑了汤面，林阿姨正好在帮着打面条，看到她直接端了碗面条给她。
唐念放下盘子接过面条，而后犯了难。
这碗面条也真是太实在了，这份量，怕是都够她听到中午的，忙又递给了林阿姨，请她帮着夹了一些出去，这才端着去寻位置。
在这里虽然不少消防员她都看着面熟，但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找她最熟悉的刘海军。
只是看到他时，发现他和路向凡、齐耀他们早坐在一起了，不由愣了愣。
就这片刻的犹豫，让路向凡发现了她，抬手冲着她挥了挥，示意她过去坐。
于是，她只好端着面碗坐了过去。
到了桌边她才发现，原来每张桌子上还放了一盘包子，有多有少，她扫了一眼，怎么也有差不多六七个的量。
“吃面条啊，不顶饱的，很快会饿。”路向凡瞟了一眼她碗里的面条，见她吃得不止是汤面，而且量还比较少。
虽说也晓得她一个女孩子肯定不可能像他们大男人似的吃上一大海碗的量，但她碗里寥寥无几的几根，真得数都数得出来，估计都撑不了一个小时就该饿了。
另一边的刘海军听了，也看了一眼：“是啊，面条吃得很容易饿，等会儿再吃个包子吧，他们这里的肉包子都是阿姨亲手做的，很好吃。”
说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她看到包子馅的色泽，闻到浓浓的肉香，的确挺诱人的，馋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是，吃完面条她怕是吃不下了。
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一手筷子一手勺子的吃了起来。
几个男人说着前天的一起事故，临近园区的一个街道造地铁中转站，做外围基础设施时，挖得沟渠坍塌了，埋了一个工人大半的身子下去。
前两天就接连下雨，土质有些潮湿，昨天在救援之时又下起了雨，积了水后，还没怎么挖就，又二次坍塌了。
原本只埋到腰的位置，如此一来，一下子就埋到了脖子处，水一上来差点没把人先淹死。
他们一面排水一面挖人，又是找木板档住不停滑下的泥土，还要时刻留意被压人员的情绪以及状况，在路向凡说来，他们忙得是焦头烂额的。
“我看群里的消息，人被救出来的时候很晚了，天都黑了。”刘海军说着，不由暗暗庆幸昨天自己值班的时候风平浪静。
要是摊上什么事，就算没有人员伤亡，也够麻烦的。
“嗯，都快八点了，咱们这儿的地质还是有些松，经了雨水一和，塌得快却压得实，所幸那位工人的心理素质挺好的，被救出来的时候，还跟我们道谢呢。”
刘海军也点点头：“救援最怕遇上咋咋呼呼瞎捣乱的那种，我从照片里能看出来，他虽然有些害怕的样子，但还算镇定。”
他说的照片，唐念也看到过，当天值班人员也到了现场，每隔一段时间，或是他们调整营救计划，有新的进展时都会把消息放在群里，自然也少不了救援时的照片。
当时那几张照片里，那个被营救的工人看上去估计有五十多了，脸上满是泥渍，神情有些茫然，但他一手搭在消防员的肩头，看上去确实还蛮平静的。
她喝了口汤，不由放下勺子看了眼手机。
“还好，他那时候正踩着钢筋爬上来，坍塌的时候，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牢牢地握住了那几根钢筋，要不然估计就直接没过头顶了，那样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上就很小了。”
路向凡说着，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眼角余光看到身旁的人静静坐着，不由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将面条吃完了。
“再吃个包子吧，你就吃了那么一点面条，挨不到吃中饭的时候的。”
明明头一次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她吃了不少，怎么后来越吃越少了？
她看了眼桌子中间的包子，说实话，看得她的确挺馋人的，但一碗面条少归少，搁在肚子里也挺占地方的，这么大个包子，她是肯定吃不完的。
“包子太大了，我吃不完的，不吃了。”她想了想，还是作罢，免得浪费。
又不是没有机会了，下次值班的时候，她不吃面条了，就吃个包子喝碗粥好了。
路向凡未说话，只是伸手拿了个包子，握着两边轻轻的一掰，包子就一分为二，他将其中一半递到了她跟前：“呐，半个应该能吃得下了吧。”
她愣了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过来，轻咬了一口，肉香顿时充斥在口腔内，肉被搅得松软也很入味，比一些大酒店做得还要好吃。
只是她才嚼了几下，忽然察觉到饭桌旁的气氛有些微妙，不由抬眼看了看，发现对面的汤平和齐耀呆呆地望着她，一对上她的目光，又纷纷看向路向凡。
她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接了路向凡给得半个馒头的举动有多暧/昧，更何况另半个已经被他咬得只剩下一点点了，顿时红了脸颊。
捧着包子她又小小咬了一口，发现身侧的刘海军也定定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也扫了他一眼。
他悻悻一笑，收回了目光继续吃早饭，而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偷偷打量一旁的路向凡，他像是对此毫无察觉一般，只是将包子塞进了嘴里。
唐念直到吃完饭，那脸颊还红得跟苹果似的，从食堂出来，就说要去车里拿东西，先行离开了。
而刘海军看了看路向凡，像是有话想说，可看到汤平和齐耀站在一旁，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了。
汤平一手搭上路向凡的肩，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于是拍了拍他的肩，也返身走开了。
齐耀看着唐念的身影消失在车子间，收回目光看向身旁还怔怔望着的人，微勾着唇角笑了。
“路向凡，你完了。”
齐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吸引了路向凡的注意，他扭头看着他，不解地挑了挑眉头：“我怎么就又完了？”
齐耀拿下巴冲着车子的方向扬了扬：“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回看到你对一个姑娘家这么上心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看她的眼神，就跟要吃了她似的，啧啧。”
路向凡没说话，只是望着停着车里的那辆小车，此时唐念好像坐进了车里，已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既然瞧上人家了，你就赶紧追啊。”齐耀拿手肘轻撞了撞他，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才接着说下去，“我瞧人姑娘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你总不会是打算让姑娘跟你先告白吧？”
路向凡没说话，而是先溢出了一声长叹，眉头皱起复又松开，右手的拳头紧了紧：“我们这样的职业，有几个父母会喜欢啊。”
齐耀意外于这回他没有否认，而是给了这样一个回答，他果然还是想得太浅了。他才想到追不追的问题，而路向凡已经想到未来岳父岳母这一关了。
不过，想长远点，原本也是好事，只是他想的这些，就有些钻牛角尖的意味了，作为好兄弟，他自然得好好开解开解。
“瞧你这话说得，你又知道他父母会不喜欢你？最重要的是人家姑娘怎么看。”齐耀打量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是应急系统的人，往上了说咱们是一家的，工作也是紧密配合，你知道她的不易，他晓得你的艰难，大家最了解彼此的辛苦，也能互相体谅，怎么看都是绝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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