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酒
“吃。”江淞递给何霁一瓣橙子。
气氛嗨起来，杨一丰蹦蹦跳跳，大喊：“淞哥，酒呢？”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
伴奏音量太大了，江淞凑到杨一丰耳边说。
何霁心里莫名烦躁，一把拉走江淞，“我跟你去拿酒。”
按下电梯，江淞叹口气，“好好的周末喝什么酒？”
江淞要拿红酒，何霁偏拦着，拿过两瓶白酒立马溜进电梯里。
其实，何霁一杯醉，但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火，强烈想喝酒。
房间里，江雲和杨一丰在深情对唱。
“要不你俩组团出道？”
杨一丰以为他在调侃，接过话，“组团出道我ok，江雲唱歌共情能力极强。”
一旁的江雲没说话。
当何霁倒酒时，他才想起来没拿杯子。
他起身开门时刚好门把转动，江淞拿四个杯子进来。
他接过，“我不用去拿了。”
江淞莞尔。
杨一丰迫不及待来倒酒，率先一口闷，“淞哥，这杯敬你。”
一脸震惊的何霁：“这么爽快？我也不能输！”
原本一场好好的k歌，变成醉酒比赛。
江淞在一旁唱苦情歌，其余三人在沙发上紧紧搂着。
“霁哥、雲哥，你们知道淞哥有多好吗？我妈生病我爸不管，他带着家里钱跑了！我妈的主治医生是淞哥找的，手术费是他垫的！”杨一丰颤抖的手指着江淞，眼眶里的泪水打转。
醉酒的江雲拖着大舌头，说话不清晰：“我知道，我们来这后，江淞对我们也百般照顾。”
“来，为江淞干一杯。”何霁率先举起酒杯。
江淞没喝酒，明早他还要去姥姥家。
一身酒气，老人家受不了。
两瓶酒三人喝。
明天别想起床了。
杨一丰还在不断回忆着江淞哪哪好，江雲做个忠实的听众，而何霁醉眼朦胧，不时往江淞那瞟。
高脚椅上，江淞右腿伸直，左脚舒服地放在椅子中间杠上，跟着音乐不时晃头。
何霁摇晃着站起身，要往江淞那去，但一片重影，他双腿交叉，倒在地毯上。
“你为什么不过来扶我啊？江淞！”何霁坐在地上，委屈地说。
抱着话筒闭眼专心唱歌的江淞没注意到这边。
其余俩人看何霁摔倒，赶紧去搀扶，但都已经醉得站不稳。
江淞唱完扭头时，看到三个醉汉子叠罗汉睡着的场景，不笑对不起摔倒的三人！
他一个一个扶到沙发上，前两个还很轻松，睡着了任人宰割。
但何霁不老实，双手不断挥舞，嘴里还嘟囔：“你怎么离我那么远？都不看我一眼！”
“谁呀？”江淞以为何霁跟他说话。
“杨一丰，我还要跟你喝！”
原来是喝醉了。
江淞架起江雲和杨一丰胳膊，准备先把这俩老实的拖进电梯，但何霁死死拽着他衣服不让他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黑。”语气委屈极了。
无奈，江淞轻轻掰他手，像哄小孩子般，“我不走，就去电梯那，听话！”
但醉酒的何霁力气太大，江淞又不想把他弄疼，干脆先把他和江雲弄进电梯。
把他俩靠在墙边，江淞准备再去扶杨一丰。
但何霁的手还没撒开。
江淞捏着他鼻子，“别睡，醒醒。”
何霁呼吸不通，抬手扒拉开堵他鼻子的东西。
没人拽衣服了，江淞赶紧去把杨一丰也扶进电梯。
他本来想江雲何霁一个房间，他跟杨一丰住一间。
毕竟都喝醉了，彼此有个照应。
但何霁躺床上后又抓住他衣服不放手，这次捏鼻子也没用了。
他又直起身抱住江淞，嘴里嘟囔：“别走。”
江淞怀疑何霁小时候被抛弃过。
何霁抱得死紧，让江淞快喘不过气，但江淞怕弄疼他，只好来回抚摸他背，“没人走。”
一番哄后，何霁手上的力度减小，江淞想趁机抽身，但何霁立马又抱紧了。
杨一丰还躺在电梯里呢！
江淞使劲推开何霁，立马转身离开。
等江淞扶着杨一丰回来时，他看到何霁蜷缩着躺在门外地上。
唉！
醉鬼真难伺候！
江淞把杨一丰扶进江雲屋里，又转身捞起何霁。
地上凉，感受到热源的何霁，攀上来人肩膀，紧紧抱住，头还往人肩膀上蹭蹭，“地凉。”
江淞揉一把何霁头发，“凉你还往地上躺？”
叹了口气，江淞把何霁抱进自己房间。
这回，何霁一挨住床就松开江淞，自己拉过被子盖身上。
江淞靠在桌子边大口喘气。
累死了！
喝酒祸害别人！
下次他们再拼酒，他就躲远点！
江淞又进江雲房间帮他们脱鞋盖被子，接三杯水放他们各自床头，又在自己房间里洗个澡，出来一看一点多了。
他定个七点的闹钟，钻被子里睡觉。
床很大，睡俩一米八的男生绰绰有余。
但何霁总是往江淞这边挤，手和腿还搭他身上。
江淞推掉往边上移，但没过一会儿何霁又凑过来，半压在江淞身上。
一次次推掉移开没用，江淞叹口气，咬牙切齿：“醒了弄死你！”
终是熬不过眼，江淞任由何霁半搂着睡着了。
“铃铃铃~”
有声音吵，何霁烦躁地乱摸，想拿手机关掉。
却摸到类似活人的脸皮。
何霁猛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淞的脸。
他赶紧拉开一段距离。
听见闹铃的江淞还想赖会床，但何霁的动作折腾得他睡不着了。
“你要对我负责！”江淞睁开眼，一脸玩味地看着何霁。
何霁先是往被子里看一眼。
松了一口气，还好穿着衣服！
“负什么责？”他拿过桌头柜上面的手机，才七点。
宿醉后，头疼欲裂，嗓子发干，他捏捏太阳穴。
江淞用手肘撑着坐起身，“嘶，腿麻了！”
何霁瞥他一眼，“我怎么在这睡？”
“问你自己。”
“我有没有发酒疯？说不该说的话？”何霁小心翼翼地问。
他怕酒后把不住嘴，把江雲同父异母的事说
“有。你一晚上把我当个抱枕，腿压我身上，现在我腿麻了。”江淞轻轻捏小腿部肌肉。
何霁心虚，他确实要抱个东西才能睡着。
江淞下地缓缓麻劲儿，“床头有水，半夜给你们倒的，喝吧！”
何霁喝过水，犹豫是走还是继续睡这。
“我要去姥姥家，你再睡会，还早。中午一丰也在家吃，不用管我。”江淞进洗手间洗漱。
何霁心想：只剩我一个人了，那还走什么？头疼死了！
洗漱完出来，何霁已经睡着了。
江淞轻轻从衣柜里拿衣服进洗手间换。
等何霁睡醒，已经十二点了。
床头柜上有个相框。
他没动相框，凑近看，是小时候的江淞和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气质十足，留着及腰长发，身穿蓝色旗袍，拉着笑得像花一样的江淞，俩人的眼睛似乎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应该是江淞母亲。
照片里的江淞看起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眼神清澈，是现在他在江淞眼里从未看见过的。
江雲给他打电话，他立马下床出去。
倒是杨一丰直接进房间里，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睡？”
他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应该是你太缠人，江淞才把你抬进来的，不然应该是我在江淞这睡了。”杨一丰笑着说，话语直白又真实。
何霁答：“应该是。”
然后杨一丰进洗手间洗漱，何霁进他自己房间了。
午饭是佣人做的。
杨一丰还跟他们交代：“江淞去他姥姥家，不回来吃了。”
“他给你发消息了？”江雲疑惑。
他跟杨一丰一起醒，没看见江淞。
杨一丰解释：“没有，每逢周六江淞都会去的，风雨无阻！”
一旁的何霁皱眉，心想：杨一丰对江淞这么了解！
吃完饭，杨一丰要去医院。
昨晚发生的事，何霁多少记得点。
所以，他开车送杨一丰去医院时说：“有什么能帮到的你只管说！”
最后，杨一丰死活不让他俩进病房探望，何霁只好开车离开。
路过花店时，江雲下车买了束比较大的康乃馨，还买些水果补品之类的，他俩又掉头去医院。
还好，那晚他们去过，记得路。
但他俩没找到，护士说是转病房了，在楼上单人病房里
上楼后，接水的杨一丰看见他俩来了，还拿那么多东西，没多说话抱住他俩，领进病房。
“妈，这是我同学。”
东西放桌上，何霁看地上有好多补品。
“阿姨好!”
在长辈面前，何霁没那么多的话，他在边上听江雲笑着跟阿姨聊天。
但说着说着，阿姨便泣不成声，杨一丰也红了眼。
她说患着病，拖家里后腿，还说多亏杨一丰的这些朋友，尤其是江淞。
原来，病房是江淞升的，礼品是江淞送的，护工也是江淞找的。
可是，他跟江淞吃饭的那几天晚上，江淞没提过一嘴关于杨一丰妈妈的事。
但是他见江淞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些事何霁想江云知应该是不知道的。
江云知要是知道了，小姨肯定会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也帮帮忙。
何霁忽然觉得黄毛那事肯定不像江淞说得那么简单。
一番哭诉后，杨一丰说他妈妈需要经常休息，就出来送他们离开。
在楼下，何霁随意提一口黄毛的事，杨一丰的表情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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