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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钟离甩开衣袖上横七竖八的泥手印,瞬间恢复原本的板正整洁。他步伐加快,和戴纳并肩行走,丁点没有正在被挟持的自觉,闲散的就像身旁这人是他熟悉的老友:“这位先生,不知刚刚那些村民为何会如此怕您?”

        戴纳理所当然的道:“废话,我可是血族,他们能不怕吗?”

        钟离:“血族?只是血族的身份便会引得他们恐惧吗?还是因为你们的速度和力量?”

        戴纳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震惊道:“你是哪家培养出来的不谙世事的贵族?怎么连些基本常识都不懂?”

        “不,我算不上是贵族。”钟离一口否认。

        戴纳明显不信:“怎么可能?就你这一身的气度,难道还能是那种畏畏缩缩毫无斗志的村民培养出来的?别逗了好吗!虽然贵族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但没法否认,他们的面子功夫一向都维持的很好,有时候甚至比我们血族都要讲究。你这一身的贵族气派,傻子才会认错你的身份。”

        他的话题跳的很快:“不过这一路上,也就只有这片领地内的村民最惨,跟了这样的领主,他们也够倒霉的。”

        原是这样吗?仅是身份二字,便使得那些人如此恐惧。这和曾经被贵族统治的蒙德何其相似,只是在这里,贵族之上还有一层贵族。

        钟离再次询问:“难道这世上,除却血族、贵族还有村民,就没有其他身份的人了吗?还有,穿着黑袍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就是血族人吗?不然那些村民如何认出你来的?”

        “当然……”钟离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成功让戴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套话,虽不知道这些基本的常识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但他还是狠狠的瞪了钟离一眼,恶狠狠的道:“闭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钟离果断咽下其余还没来的及问出的问题,暂时不准备挑战他的底线。

        一路无话。

        走出森林后,钟离一眼便看到了被一群黑袍人包围的马车。独属于空的气息在马车周围萦绕,钟离眼前一亮,不可避免的有些许激动。

        说实话,察觉到空不在身边后,他一直都不太安心,担心他自己孤身一人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会感到不安,会无法融入,担心他受委屈,不过既然已经会和,那他也可以放心了。

        “主人在车上等你,你……”戴纳双手抱胸,正倨傲的要让钟离在这等他回话,可钟离听见他这话后,早已自觉的向马车走去。

        临行之前,钟离随手把烤鱼递给他,道:“多谢告知,我先去了。”

        行吧,反正主人是要见他,汇不汇报都一样。只是希望他能快点令主人满意或厌烦,免得耽误了继续启程。戴纳漫不经心的想着,提着那几根烤鱼再次守在了车厢外。

        此时的车厢内,钟离单手负后,正担忧地打量着对他来说仅是一会儿不见的小男友。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哪哪都变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原本灿烂阳光的金色变成了如今这种色泽暗沉的金,细看下去,还能看出些红褐色。虽然并没有哪里受伤,但,他的呼吸和心跳也消失了。

        原本温暖的体温变的冰凉,健康白皙的肤色也寸寸苍白,说难听点,他现在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这一点后,钟离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他语气沉沉的问。

        空单手托腮,抬头同样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堪称放肆的人,甜腻的香味因他的到来变的不再若即若离,而是盈满了鼻腔,格外的——勾人。

        不得不说,戴纳的眼光不错。

        不过这人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还有点……自来熟?

        “与你无关,我们很熟吗?”空略一扬眉,暗自压下自己那愈演愈烈的食欲,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就一点都不怕我?”

        空这并未对此表现出异常的神色令钟离接收到一个信号,他并未因此受到委屈。

        这时又有熟悉的问题袭来,钟离果断回道:“不怕,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虽然看他这反应明显是不记得自己了,但他就是有这个自信。设身处地的想,即便是他失去了记忆,也一定不会有一丝一毫伤害眼前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在他毫不设防的情况下,空也伤不到他。

        话虽如此,但看空的神情,失去记忆的他显然对他这话感到匪夷所思。

        “你哪来的自信?我可是血族,你们人类眼中邪恶又强大的血族!”

        钟离不为所动:“但直觉告诉我,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噗,直觉……”

        虽然这次他的直觉的确没错,但谁能保证他一直会这样幸运?人类里怎么会有这般天真的存在,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可不是所有血族都会和他一样好脾气。

        空清楚的知晓自己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大脑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边义正严辞的告诉他就这样咬一口也没事,权当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遇见血族就躲的远远的。可另一边却在不由分说的数落他,质问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又和其他党派的血族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真的很香欸——

        空垂下头,隐晦地舔舔唇角。不然,问一问?他不同意就干脆让他走算了,免得在这勾的他把持不住。

        “知道我叫你来是……”

        偏偏这时,戴纳在外面敲了敲车厢,汇报道:“主人,有人求见。”

        即将说出的话被硬生生的堵回去,连那点想要放弃的心思也跟着灰飞烟灭,空被噎住一瞬,随即一把掀开了身侧的小帘,满目怨气:“谁?!他最好是真有要事!”

        戴纳根本没察觉出自己坏了空的心情,不情不愿的据实汇报,也不太待见那不请自来的人:“他自称是这片领地领主的侍从,说是来邀请主人去城堡做客。”

        空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怨气瞬间转移:“这片领地的领主不是魔党的人吗?他来邀请,能有什么好事?”

        “就是,魔党的人一向视我们为叛徒,这次还不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戴纳一翻白眼,殷切的询问道:“主人,要不要属下去回绝了他?”

        “但再往前不远便是主人的领地,不宜主动交恶,以免招来小人报复,不得安宁。”另一个一直守在车厢外的黑袍人语气淡淡,考虑的明显比戴纳周全许多。也对,经常跟不上其余两人思路的戴纳要是考虑的周全了才会令人感到奇怪。

        “那就去,刚好看看我这新邻居打的什么主意。”空一锤定音,三言两语的安排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剩下的人一半和管家先去领地,另一半留在这待命。”

        “是。”

        空随手放下帘子,后知后觉的开始头疼起钟离的去向。

        刚刚的那些安排根本没把他统计在内,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有去处。

        极为勾人的香味依旧萦绕在鼻尖,但现在却连喝一口解馋都不行了。他嗅觉比较灵敏,因此可以直接闻到人体内血液的味道,其他血族虽没有这种能力,但人身上若是有愈合没多久的伤口,他们也是可以闻到残留的血腥味的。

        这么香甜的人,被发现后他说不定就留不住了,就算可以留住,也一定会受到觊觎,或者被强迫着分享。而这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极为不愿,因此,就只能等回到领地后才能享受美食了。

        一想到这,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答应邀约,可就像他的侍从说的,若不答应,说不定就会招惹小人,毕竟,血族实在不是什么大度的种族。

        不然…让他先跟着管家他们走?可若是万一他在路上跑了怎么办?他去哪在找这样香甜的血液?

        思来想去,空只能不情不愿地再次撩开小帘,刚好看见那边在帮他储存食物的戴纳。

        木质的托盘内稳稳的放置着一大杯血液,隔得远远的,便能闻见其内那极为强烈的腥气。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转化时出了问题,其他血族都对血液的味道适应良好,只有他,嗅觉强大了不少不说,还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接受这股味道。但不喝的话身体就会愈发虚弱,对三代及以下的血族来说,饿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尽管是这样,空还是逃避一样迅速放下了帘子,虽然他原本的确是想要让血仆给他留下一杯血液,但这种事情,即便只是自欺欺人,也能逃避一时是一时吗。

        想当年他因为挑食而陷入沉睡险些被饿死的时候,被父亲发现又被他盯着硬着头皮尝遍了他手下所有人类的血液,直到最后,只有这一个人的血虽然闻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喝起来却味同嚼蜡,勉强可以入口。

        但是,有这么香甜的珠玉在前,再想起之前被迫捏着鼻子喝血的滋味,完全不想再体验了啊!

        他果断放下布帘,一本正经的向着莫名乖巧的钟离询问道:“你能让我咬一口吗?就一口!”

        想要给自己的小男友留下个好印象以便赖在他这的钟离顺从的伸出手臂,这才问道:“为何要咬我?”

        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近在咫尺的手臂隐晦地咽了咽口水,又给推回去了。

        没办法,把人交给管家怕他跑了,咬一口再交给管家更怕他被吓跑,但要带在身边,就绝不能让他身上血液的味道泄漏出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总之,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他去!

        等等,他好像也没说过要和他走吧?

        一直处在状况之外,对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一心要赖在自己小男友身边的钟离并没有把手收回来:“不咬吗?我没关系的。对了,你唤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空咬了咬牙,一时还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不清楚情况还是故意的。因为长期没能补充血液,再加上眼前还有一个移动大蛋糕晃啊晃啊晃的同时还对他发出邀请,他的那双眼睛隐隐有了发红的迹象。

        他垂眸遮掩住自己异样的瞳色,冷下声音质问道:“问这问题之前,你不应该先交代一下自己的来历吗?说吧,你到底是谁,哪来的?或者说,是谁派你来的!”

        为何会突然出现,缺乏常识不说,还不会让他产生一丝一毫警惕的感觉。

        之前竟然还没有发现这一点,若这人真是他的敌人,恐怕他现在都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他的警惕心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只是因为那极为合他胃口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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