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原本托马斯应该带着几位朋友前往他常去的咖啡店——也是这次案件的重要地点之一, 在告诉他们案件情况的同时还能见到几个相关角色，但是看看毫无自知大肆发散魅力的徐饮棠，又看看楚楚可怜的周芊芊和高中生一般模样的甜甜, 毫不犹豫把他们都打包带回了自己家。
他开始反省自己向这几位外乡的朋友求助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他们不管哪个都从头到脚散发着猎物的香气。
特别是兼具了娼/妓、同/性恋、年轻貌美和性/吸引力等关键词的徐饮棠, 比起调查案件, 他本身就是案发现场了。
托马斯心里叹气再叹气，不出所料地发现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潜在罪犯。虽然现在这个剧情进度下他还不知道秘密组织和杀手排行这样的秘密, 作为土生土长的赛因人和年轻有为的侦探, 对这座城市的阴暗面多少也有所察觉。
回家的路上托马斯几乎开出了战斗机的气势和速度, 打开家门把人都塞进去的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逃出生天的腿软之感。
外头还有不少人在跟着。
托马斯这样的普通人听不清楚, 但那些恶意而又馋涎欲滴的气息在平均体质90+的玩家眼里洞若观火。
周芊芊抿着唇忍耐了几次涌上来的干呕感觉, 忍无可忍地起身：“我去外面透口气。”
托马斯下意识想阻止, 老王见状便道自己也一起，他那充当酒吧门卫毫无违和感的体格堵住了托马斯的嘴, 避免了浪费时间在跟托马斯争论独自出门的安全性上。
徐饮棠笑着对老王道：“三花让我跟你们问好。”
言下之意便是徐三花的蝴蝶阴影里待机，随时能让外头那些强制静音。
只不过吃多了好东西的徐三花已经看不上那些混有大量杂质的粗糙食物, 杀戮遍布的城市里有太多香甜的蜜水可供蝴蝶们采撷，最弱小最丑陋的蝴蝶才会被排挤到他们的影子里筑巢。
老王也笑起来：“放心, 这点事不至于委屈孩子的，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
正如他发给徐饮棠的短信, 谁是猎物谁又是猎人, 得看最后是谁踩进了陷阱丢了命。
托马斯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三花是……？”
“我的孩子。”考虑到托马斯属于副本里重要的线索角色, 一上来就搞疯了之后会比较麻烦, 徐饮棠按下了触手尖尖都快探出来say hi的徐小乖, 暂缓了介绍崽崽们跟这位新叔叔认识。
托马斯很惊讶：“你有孩子了？”
“四个。”徐饮棠伸出四个手指。托马斯又紧接着问：“那孩子的妈妈……”
徐饮棠摇摇头，轻松道：“它们一般喊我妈妈。”
他的语气如此自然，脸上浮着柔和温存的光亮，托马斯一瞬都被其所惑，觉得从他口中说出的都是神谕般的真理。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看着徐饮棠的视线愈发复杂。
甜甜转转眼珠，及时拉扯回话题，“好啦，快说说你的案子吧，我可是推了好几个大单子来帮你的忙。咱们抓紧时间！time is money！”
她说着略微提高了声调，遮掩去窗外响起了些微嘈杂。
托马斯担忧周芊芊的安全，侧头往外瞟了一眼，从窗户里看见老王淡定抽烟的身影，放下心来回归正题，“我是一周前接到的委托，委托人是一位姓埃洛的富家小姐，她说她的母亲，也就是埃洛夫人几天前突然从家中失踪，希望我能帮忙找到她。”
埃洛家是赛因市有名的富豪家族，在市里产业众多。自从五年前埃洛先生因病过世，就一直由其遗孀埃洛夫人打理生意，埃洛小姐现在也不过刚刚十五岁，倘若埃洛夫人失踪的消息走漏，势必会影响公司运营，然而没有勒索信息也没有尸体被发现，在赛因市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此，她暗中找到托马斯进行调查，怀抱着微弱的，母亲可能还活着的希望。
“我调查了埃洛夫人失踪前的全部行程，没有什么线索。”托马斯翻阅着自己记录的案情，“失踪当天她举办了一场慈善宴会，睡前还和埃洛小姐道了晚安，第二天一早却不见人影，并且谁也联系不到她。”
“监控里整晚没有任何异常，各个出入口都没有人或车辆进出的迹象，佣人和保镖也能互相证明彼此的行迹，埃洛夫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呼——地一下，原地消失了。”
“跟埃洛夫人同时失踪的还有她的情人安德烈。他也是我之前最怀疑的犯人。安德烈在其他城市有过强/奸和杀人未遂的前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全靠埃洛夫人养着。并且据埃洛小姐说，埃洛夫人抓到他在外面偷吃，正准备把他换掉，不过当时安德烈还是可以进出别墅的。”
托马斯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徐饮棠他们三个外地人纯洁的表情，补充说明：“除了做/爱，安德烈掐死过好几个妓/女。”
“啊……那的确是很可疑的样子。”甜甜手托着下巴做出没见过世面的惊讶表情，像是根本没看过攻略般配合表演，“你‘之前’怀疑他，就是说现在他已经洗脱嫌疑了？”
托马斯苦笑：“死人可没办法作案。他的尸块前两天被发现扔在垃圾桶里，尸体切得很碎，到现在也没找全。不过按鉴证结果来看，他在埃洛夫人失踪之前就已经死了。”
由于埃洛小姐证明埃洛夫人失踪当晚和安德烈一同过夜，一定程度可以推测杀死他的凶手和绑架埃洛夫人的是同一人。
“查到这里，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线索，才联系你们，想着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托马斯叹气，表示自己已经联系好了几位相关人士在自己常去的咖啡馆见面顺便一起解决午餐，也和埃洛小姐约好了下午上门拜访，要不是出现了徐饮棠这个计划外的变故，他们应该正在吃饭了才对。
“我们现在也可以去吃。”老王终于抽完了那根烟，和运动过后神清气爽的周芊芊一起回来。
花花赞同道：“那家咖啡馆的小甜饼超好吃的，今天还供应奶油菠菜鸡肉披萨，奶香浓郁还能拉丝，披萨边烤得又香又脆，撒了好多好多芝士。他们家的咖啡师还会做超可爱的猫咪拉花，小兔子和小狗也能做。”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让刚刚运动过的周芊芊咽了咽口水，刚坐下就又想站起来，似乎都能闻到那股奶香和咖啡香混合的诱人香味。
把人的骨头一根根敲烂可是重体力劳动，干完了必须得补充些高热量碳水才行。
托马斯也被花花说得饿了，但又顾虑着把徐饮棠带出门的风险。徐饮棠随手抄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参考着徐四喜的感觉露出小狗勾看家的表情，“给我打包一份回来。”
有点委屈，又显得很乖，从小在妈妈手底下当好孩子的徐饮棠做起来驾轻就熟，浑然天成不带一点做作痕迹，被那双温柔又明亮如同盈满了月光的眼眸如此注视着，意志坚定如时月白都撑不过三秒。
突然就充满了罪恶感呜。
甜甜摸着自己刺痛的良心，那家咖啡馆最好好吃到霹雳无敌原地螺旋升天，不然治愈不了此刻她眼泪都快流出来的负罪感。
宛如生离死别。
徐饮棠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不过是这个表情之前在时月白身上试用得到的反应很有趣，顺便在队友身上扩大一下试用范围而已。
他状似无意地歪了歪头，让电视上的显示灯正对上自己的视线。
好像某个刹那，所有的光线又湮灭在那双湿润多情的眼眸里。
眼底静静漂浮的猩红色月光，甘美，而又不详。
……
——他看到了。
——在被看着……
被他看着……
阴暗的房间中，有人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上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嘶哑狂喜的呜咽。
如此放/荡……如此圣洁……
既是荡/妇……又宛如圣母……
如此……美得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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