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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记忆回溯到最初


秦彦蹙眉一睨,想看白冉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正好对上白冉一双目光坚毅的黑亮杏眼。

        虽说他对白冉从初见时就偏见颇多,但也不得不承认,当白冉不再总是瑟缩低头、表情阴郁,而是大胆飒然地直视他人时,可以明显瞧出她的眼睛生得极为漂亮,犹如氤氲云雾、璀璨星河沉在眼底,温软的眸光如棉似纱。

        秦彦微怔,说出的话莫名其妙,“不要打我的歪主意,这些年来朝我投怀送抱的人可多着呢!”

        白冉听到这话,突然感觉这个花里胡哨站在自己面前、有着澄净浅瞳和漂亮外观的男人,脑门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笨蛋”,她甚至想再添上“自作多情”这个修饰词。

        她左手不由自主就摸上了左耳,似乎想要将这些听不得的胡言乱语屏蔽在外,才能获得心灵世界的纯净和安宁。

        秦彦迅速反应过来,瞥过一脸看戏的顾奶奶和半笑不笑的苏时祈,似乎都在轻嘲他的答非所问,不过他向来脸皮极厚,也没觉得自己的话能找出什么茬,肩膀一耸,自己倒先惋惜地叹起气来:“没错,你的脸现在很像女鬼,我爱不起来。”

        白冉脑袋发懵,刚刚积攒的勇气一下子泄了个光,忘掉了想说的话,脑海中疯狂解读:他这是在说我长得丑?

        虽然和两位姿色不凡、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一起时,她也承认自己确实显得普普通通,但还是人生头一遭被人说长得像鬼……

        她突然想起自己敷衍了事的梳洗过程,以及卫生间里堆满灰尘、斑驳不清的镜子,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瞧过自己现在的模样。

        白冉无视周遭、略显急切地举起手机,开启摄像头,然后就看到了屏幕上那个她都快认不出来的自己。

        干枯毛燥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散落,干瘪凹陷的两腮欠缺以往充足的胶原蛋白,干裂泛黑仿若离中毒不远的嘴唇瑟瑟发抖,看上去如同蒙着一层灰尘的暗沉眉眼,配上那深邃晕染的黑眼圈,整个人不做表情时阴恻恻的就像在随时准备诅咒别人。

        勉强还看得过去的只有那双明净透澈的眼眸,依旧充满了灵气。

        以前白冉的某位同学曾假装一本正经实则爱开玩笑地给她出主意,明明长着一张适合走柔弱清纯娇花派的脸,却每天都精气神饱满十足得不像话,应当多饿一饿自己,多学点惹人怜惜的无辜眼神,造出个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态势,绝对大受欢迎,顺便可以恶心一下讨厌这种类型的裴语聍。

        现在白冉看见屏幕中气色极差、病怏怏的自己,一副仿佛随时可以病入膏肓的模样,只觉得那人说的都是胡诌的谎话,饥饿和衰弱只会让她变成阴沉灰暗的鬼系少女。

        说实话白冉平时虽然也不是特别看重外表,可是现在这幅欠缺生命力的模样,她会怀疑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看着白冉大受震惊、双手颤抖的模样,秦彦也有点心虚,凑上前瞄了一眼,昧着良心道:“你用前置摄像头,当然难看啦……”

        白冉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她紧盯着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孔,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想法,“我会不会要变成丧尸了……”

        她注意到,被她放在心里感谢了好久的苏时祈,一直静默不语,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她。

        这是白冉的直觉,从遇到他开始,他就不时会有沉吟思索的时刻,仿佛对自己的种种表现都感到十分奇怪。

        现在,他那双琢磨不透的黑眸再度与她对视,白冉竟然有些汗涔涔的。

        “你又没被丧尸咬,你为什么会变成丧尸?”秦彦一脸无语,“长得像鬼和变成丧尸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更何况……”他绕过白冉,转身就要勾住苏时祈的脖子,“如果你一不小心变成丧尸,小苏会不留情面地第一时间将你燃烧殆尽。”

        白冉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到电影中打丧尸先爆头的设定,害怕地咽着口水,控制不住地后退几步。

        苏时祈侧身躲过,抓住那只妄图“勾肩搭背”的手,毫不客气地一拧,疼得秦彦连连求饶,不敢轻易称兄道弟。

        随后他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白冉,将白冉的胡思乱想给拉了回来,“别想太多,你没有被感染……你之前不是要回答他的问题吗?”

        白冉的眼里划过一丝茫然,才想起在被秦彦带偏话题前自己想要说的话,看向在一旁想要通过甩手减轻疼痛的秦彦,“我想,刚才你说的问题,我可能都回答不了,因为我失忆了……”

        她只记得,昨天明明应该是一个注定难忘的夏日夜晚。

        那晚,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整个天空都如同被墨水浸染般深邃幽暗。

        震耳欲聋的雷声频繁响起,那阵势似乎要轰裂天空。

        窗外高高耸立的青翠枝叶被飓风肆意摧残,此起彼伏地弯下腰肢,屈服于这场浩劫,

        她对这种充满魄力的声音一向没辙,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微微闭着的眼睫不断轻颤,从喉间溢出细碎呜咽,不时低声许愿这场暴雨赶紧结束。

        尤其是那不断被狂风骤雨拍打叩击,从而发出哐当摇晃声的窗户,白冉总害怕它在下一秒就撑不住,刹那间支离破碎。

        一簇又一簇极亮的闪电劈过天空,在被密布灰云搅得天翻地覆的天然画布上,形成的纹路蜿蜒曲折、若隐若现,耀眼得令人不敢猜测它的终点将要落在何处。

        在震得天翻地覆的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几缕凌乱刘海,不乖巧滑落,轻轻挠过白冉渗出薄汗的肌肤,她不喜欢这样黏腻的触感,眉心微微蹙起,将裹得紧紧的空调被提至额间蹭了蹭。

        沉闷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夹杂在瓢泼大雨与迅雷烈风之间,就像是从深海传来的一样空洞飘渺。

        白冉猛地撑开眼帘,仰起头。

        一双含着融融水光的黑亮眼眸,带着几许战栗,穿透昏暗的夜色,迷蒙地望向窗外。

        猝然加重的呼吸,暴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心情。

        这场动静不过一个呼吸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个错觉,因此也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就算有人注意到天空远处传来的巨响,他们也是将罪魁祸首指向了屋外的狂风骤雨,认为是它们带来了这番动荡。

        睡在隔壁主卧的白书楠同样失眠了,她从房间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冉冉,别玩手机,当心被雷劈了啊!”

        白书楠是白冉的母亲,今年刚满四十,与白冉的父亲温谨在七年前就已离婚。

        温谨婚内出轨,白书楠拿了婚后一直住的那套旧宅和女儿的抚养权,从此与温谨彻底断绝往来。

        从默默守候却被认为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变成白薇市当地小有名气的面包店老板,白书楠独自一人在异乡打拼的艰辛,白冉从小看在眼里。

        两年前,白书楠终于攒够了钱,两人从破旧的老小区搬进了位于思嘉小区的新家,拮据的生活逐渐好转。

        “怎么可能在玩!”白冉有些无奈,软糯的尾音夹着轻轻的颤抖。

        遮光不行的窗帘,以及隔音极差的窗户,让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摧枯拉朽之势。

        伴随着恨不得扯天扯地的狂暴雷电,白冉的心脏在胸腔内撞得飞快。

        她是真的很害怕。

        不知道这场恐怖的暴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歇,白冉只能暂时通过充分发挥想象力来勉强救急。

        根据外面的震撼场景,结合当前折磨人的视听体验,尽力进行比较贴合的脑补。

        比如说,假想此时此刻她正准备上台领奖。

        什么奖并不重要,当下的关键就是营造氛围感。

        接连不断的闪电,她可以想象成对准自己拍摄的闪光灯。

        仿若撕心裂肺怒吼着的雷声,就当作掌声和欢呼吧。

        这样想,白冉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舒服了一点,久违的睡意攀爬至眼皮,外面的惊天动地,也渐渐变得朦胧虚幻起来。

        就在白冉快要睡着时,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突兀而吵闹的铃声唤醒了她。

        三秒过后,挂了。

        唔……好烦,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

        白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眸中流转着困乏,她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费了老大劲才挣扎起身。

        她注意到自己竟然将手机忘在了靠窗的书桌上,再度熄灭的屏幕灰暗光滑,却映着穿透薄薄窗帘的危险光影。

        忘了关机?还放在这个位置?有点不安全吧……

        白冉急匆匆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连鞋也没穿好,踩着鞋面几个拖步就移到了书桌前,正要伸手取回手机关机的瞬间,一阵骤亮在整个天空蔓延开来,原本暗沉的色彩瞬间被巨大的光亮所覆盖。

        白冉有些好奇窗外的动静,这时候也没想起自己的胆子小,直接轻撩起窗帘看向外面。

        就在那一刹那,她看到,一个凌驾于天空之上的巨大光球爆裂开来,犹如流星般滑落,无数拖着长尾巴的碎光,就像是箭矢一样,朝着各个方向投射。

        白冉被这样壮丽的景象所震撼,一时半会竟瞪大眼睛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瞬息之间,恍惚之中,一束刺目的光迎着她的视线冲了过来,紧接着大脑和视野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白冉所有的思绪似乎都被剥夺,感知到的一切都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般陷入僵滞。

        白茫茫的视线内,五彩缤纷、形状各异的色块,接连不断地闪烁、穿梭、跳跃、交替、聚合。

        碎得不成形的它们,像拥有自己的意识般,逐步拼凑成一个并不完整、奇形怪状的璀璨晶石,成形的瞬间绽开惊人的光亮,灼烫的热度从中迸发。

        这样突如其来的异变,令白冉害怕不已,更何况,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玻璃碎片扎中般疼痛难忍,几秒之内,她从急促的喘息转为惶恐的尖叫。

        那种深刻的刺痛,绝对不是飞进一只小飞虫或者风吹起的沙砾入眼那样简单,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针,从眼球扎到了神经,融进血液,深入骨髓,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书楠听到动静,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抱住桌下蜷缩成一团、抽噎哭泣的白冉,焦虑不已,却又温声安慰:“怎么啦?被雷吓到了?都多大人了,还这么胆小。”

        “我可能要瞎了……”白冉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所带来的痛苦,就感到非常后悔。

        “啊?”白书楠不能理解,自己的女儿前一秒还在被窝里面神采奕奕苦等进入梦乡,下一秒却缩在床边神色沮丧惊惧交加,她伸手去碰白冉一直紧捂着的右眼,被白冉痛苦躲开。

        从白冉悲伤陈述的只言片语中,白书楠终于了解到现在的情况,她拉开窗帘,窗户明显被关得严严实实也并无破裂痕迹,但她还是耐心地蹲下身,捧着白冉的脸,让白冉睁开眼睛给她看看是不是进了灰尘。

        然而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到有任何颗粒陷在白冉的眼里,“可能就是刚才的光太刺眼了,我看什么事都没有,眼白眼珠都干干净净的,连根红血丝都不存在,这暑假过得挺滋润的啊,至少睡眠挺足。”

        “妈……可我觉得刚刚跟玻璃碎片扎进去一样疼,就……异物感很重。”在被白书楠强硬地掰开手指,撑开眼帘进行检查后,白冉早就放弃了抵抗,眯眼看向完好无损的玻璃窗,加上疼痛感渐渐消失,她竟也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光太刺眼的缘故吗?

        “现在看得清吗?”白书楠在白冉眼前挥了挥手,白冉微微睁开眼,逐渐适应房里白炽灯散发的亮度。

        “好像没事。”白冉被扶了起来,她拿起桌上的手持镜,细细观察自己的眼睛,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她用力眨了眨眼,之前的不适感早已烟消云散。

        白书楠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事就好,你肯定是想太多了,你一害怕,你的身体也跟着害怕,你就创造出眼睛的痛感了!如果真的不舒服,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冉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好不容易关店休息两天,为了我一时产生的幻觉忙东忙西好像有点不值得……”

        “冉冉,长大了呀,还懂得心疼妈妈了。”白书楠打趣道,紧接着忍受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我年纪大了,熬不住了,我得先去睡觉,你也不要想东想西,早点睡。”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顺便帮白冉关上了房间的灯。

        可能真的是因为强光突然照射自己的眼睛才那么疼的吧……白冉迟疑地想。

        在黑暗中她重新拿起手机,刚刚拨来的号码,来自白冉的发小裴语聍。

        出自对裴语聍的了解,白冉迅速打开聊天软件,果不其然,裴语聍刚发来三条信息。

        “不小心按错啦!”

        “明天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别生气啊,爱你,晚安。”

        白冉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本来还饶有兴致地想回她几句,可手机的亮光刺得她有些难受。

        她干脆选了个点头的表情直接发过去,再将手机关了丢进抽屉,决定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之后……

        她就去睡觉了啊。

        这样看来,她说不定是失忆了。

        不然怎么可能一觉醒来从夏天睡到了秋天,连银杏树都飘叶了,外面丧尸一大堆,自己还变成了这幅没吃饱的病弱鬼样子……

        秦彦有些难以置信,语气寒凉地点评:“这个借口可真是不走心呢,有点俗套。”

        顾奶奶听得云里雾里,决定把事情都交给年轻人,坐在一旁差点打瞌睡。

        苏时祈鸦羽似的长睫下掩着的黑眸,强有力地俯视着白冉,仿若朔风乍起的魄力让白冉背脊冷得打颤,几乎不敢有所隐瞒。

        但他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等待白冉的下一步说法。

        “不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这么奇怪……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白薇市,还到处都是丧尸,吓死人了……”白冉的声音越说越小,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秦彦甩手的动作停住,狐疑不决地瞥了她一眼,“真的想不起来了?”

        白冉如小鸡啄米似连连点头,声音透着恳切:“我连末日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秦彦原本确实怀疑过白冉是不是有所隐瞒、另有所图。

        毕竟,就在几个月前,一群路过白薇市的不知底细的人,一开始也是示弱卖惨地加入进来,结果不仅忽悠走了一堆本就想离开此地的临时同伴,还挑拨离间、威逼利诱地拿走了大批物资,好不容易建立的地下基地也被弄得一片狼籍、损失惨重。

        说是地下基地,其实也就是幸存下来的人们搭伙抱团,找个合适的地方驻扎,互帮互助,以提高整体生存率。

        每当他想起……

        昔日曾一起并肩作战、度过艰难时光的同伴,在傍上新大腿后,马上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指责他和苏时祈管理不当、自私自利,拖着他们这些有异能的“天之骄子”照顾没用的老弱病残,还不给他们开特权享受一下阶级待遇。

        仗着人多势众,并且以没有自保之力的老人作威胁,贪婪地将一起辛苦打造的地下基地洗劫一空。

        看他和苏时祈疲于应付、被迫认栽时,投来抱歉、怜悯、埋怨、得意等各种目光。

        他就一肚子气。

        早知道就不在这些白眼狼身上浪费感情了……

        苏时祈和他每天都在外面消灭丧尸、收集物资、救援活人、精进异能,从早到晚冲锋陷阵忙得不可开交。

        回来还要被几个毫无主见、贪生怕死的人拉着一起管理临时建起的安全区域,参加组织分配各类物资、站在一旁充当他们狐假虎威的工具安抚人心、安排任务,每天累得要命都忍了下来,可以说是非常仁至义尽了……

        相处还比较舒心、做事利落给力、最初一起合作开发地下基地的几个大佬,早就在熟悉适应末日情势后,带着自己的家人分批次离开白薇市了。

        只有一些身体或心理受了伤已经不想奔波的弱势群体,以及各怀鬼胎、等待时机的“后来叛徒们”留在这里。

        他们大概是想等苏时祈一起走以便拥有免费保镖,等得心急如焚、不甚厌烦,又或者觉得指望不了苏时祈赶紧走从而霸占成果升堂为王,才禁不住别人的诱惑和承诺,就地拆伙,背后捅刀。

        反正他还挺难受的……

        幸好苏时祈一开始就在这个待开发地段,未雨绸缪、暗度陈仓地建立起第二基地,早将几个身患残疾不便于行、没有开发异能、暂且信得过的人安置在此处,要不然守着烂摊子从头再来,他真的不敢想象该有多痛苦煎熬。

        末日来临后,被视作累赘和弱者的人,很容易就被有心之人当成挑事生非的工具和率先舍弃的负担,但他们所拥有的丰富人生阅历、实用经验技术以及个人独特见解,却往往被忽略掉。

        比如这位顾奶奶,就是一位退休已久的农学专家,在室内、天台种植方面提供了不少有益建议。

        脱离了祸心暗藏、天天叫嚷搞内斗的那些人,剩余的大家万众一心,共同努力,遵循内心的道义公平,默默奉献不求回报,将第二基地建设得比之前的地下基地要好太多,完全可以实现舒适生活。

        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不过,白冉确实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人在经过末世对生死与人心的审判后,或多或少都会在身上留下一些难以抹去的痕迹。

        但白冉就完全不像有过这种经历的人,依旧是一幅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看上去懵懂无害,以及,僵硬无用。

        特别像,跑不过别人,轻松被丧尸捡漏的那种人。

        秦彦看向白冉的目光不再像一开始冷硬,态度有所松动。

        这世界无奇不有,连丧尸、异能都出现了,何况一个电视剧都演过几十遍的失忆桥段,正常!

        他自来熟地拍了拍白冉的背,在她眼前表演了一出活生生的变脸大法好,“失忆没关系,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活到寿终正寝没有问题。”

        说实话,他原本特别爱拽着一副邪魅狂狷的模样,突然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和善慈爱,还融着几分看傻子的怜悯凝视着白冉,对于白冉来说确实有那么点儿惊悚。

        白冉不自在地应答,也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谢谢……”

        反正礼貌三用语,“好的”“谢谢”“对不起”,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可以应付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事情。

        苏时祈面无表情盯完他们之间的交流,语气无波无澜:“说一说你失忆前发生的事情吧。”

        白冉乖巧点头,对她来说,其实也就是昨晚的记忆,“我只记得,八月底,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了暴雨,天空中还有一个光球爆炸了,等我睡着醒来,家里没有人,感觉也怪怪的,我就坐在书桌前发呆,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那你这记忆,也损失得太多了吧,现在的情况,给你解释起来可真有点麻烦……”秦彦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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