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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船在海中(一)


【本节概要】

        幸村精市和众人一起抬头望向了桅杆,凝眸的那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桅杆之上立着一个白衬黑裤的女孩,衣摆猎猎翻扬在空中,微卷的长发泼墨般肆意披散。

        明月遥遥,浪声滔滔,她鬼魅般森冷,偏如救世之主。

        “小的时候,我养过玫瑰花,是极艳丽又颓靡的红色,我没想到在夜色下,那会是另外一种红。”

        【正文】

        夜幕四合,是个风平浪静、月朗星稀的好天气,适合出海。

        东南边的日本海上行驶着一艘相当豪华的游轮,是望月集团大小姐望月水莱的十五岁生日礼物“维多利亚公主”。

        “维多利亚公主”之轮上灯火通明,二楼的大厅的角落里日本著名乐团演奏着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芦笛舞曲”,厅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音乐声中不少男女相携翩翩起舞。

        “迹部,你这未婚妻的家族很有势力啊,这么多名门望族都来参加她十六岁的生日party。”忍足轻晃着红酒杯,品着佳酿,跟身旁的迹部聊天。

        迹部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啊,望月家在京都那边是几百年的大家族了,望月水莱又是他们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

        “哦呀,她长得怎么样?”忍足微微一笑,有些促狭地看着好友。

        迹部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表示他没兴趣聊这个。

        “迹部君想必也很久没有见他的这位未婚妻了,据说望月小姐前不久才回国。”幸村和白石并肩走来,身后是手冢与真田。

        迹部向四人微微点头示意,双手抱胸搭在身前:“我上一次见望月水莱,还是她七八岁的时候。”

        “啊咧咧,迹部君与望月小姐的婚约那么早就定下了吗?”白石对这一切不怎么了解,今天几位部长例行聚在神奈川讨论暑期的集训方案,迹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表情变了几变,只道邀请他们出海游玩,上船了之后才知道来的竟然是他未婚妻的生日聚会。

        “嗯,是家族里的长辈们商议的。”迹部倒也不遮掩,他老早就知道自己要为家族背负起怎么样的使命,而且小时候和望月水莱接触过几回,她也没那么令他讨厌,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位被娇养长大的大小姐有没有什么变化。

        “之前在德国集训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还多亏了望月小姐的帮忙。”手冢应该是这几人中除了迹部外对望月水莱最熟悉的人。

        他前几年在德国集训的时候,被当地财团的一位大小姐缠上了,手冢对她避之犹恐不及,但那位大小姐的追求者们反而觉得是手冢用这种高傲姿态钓着他们的女神,于是在训练基地闹了很多次。

        手冢听说那帮人里有人在日本有生意,拜托迹部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迹部直接揽下来了这件事,找了人警告闹事者。

        而望月水莱当时正好在德国求学,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她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嗯——,看样子这位小姐人倒是挺好的。”白石听完原委点了点头。

        “嘘。”迹部比了一个安静,直起身面向正朝他们走过来的人。

        来人看得出相当有地位,周围的人都在朝他打招呼点头,微微屈身让路。

        迹部朝来人伸出了手:“水梓哥,好久不见。”

        望月水梓微微一笑,握住了迹部的手:“景吾,好久不见了。水莱她昨晚和她那帮朋友闹腾得太晚了,今天午睡时间有点久,起晚了,要麻烦你多等一下了。”

        迹部无谓地笑了笑:“没事,绅士是该在这个时候多等等女士。”

        望月水梓笑得像只狐狸:“景吾现在倒是长大了不少,小的时候每天都把本大爷本大爷挂在嘴边,现在倒还知道什么是绅士了。”

        迹部有些无奈:“水梓哥,现在翻旧账也太不华丽了。”

        望月水梓拍了拍迹部的肩,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迹部一一介绍过去:“啊嗯,收到邀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讨论一些事情。”

        “挺好的。”望月水梓颇为欣赏这些前途不可限量的后辈:“之前你和水莱一直没什么共同朋友,现在也该多彼此互相深入了解一下。”

        迹部听到这里难得有些发愁:“她的那帮朋友……真是比最不听话的部员还难应付。”

        望月水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幸村在一旁开口:“难得看见迹部君有苦手的事情呢。”

        忍足接腔:“是啊,倒不是我们幸灾乐祸,迹部应该不会因为几个小孩子苦恼的吧。”

        真田在一旁依旧严肃:“不要大意。”

        几人谈话间,大厅的灯光颜色骤然变幻,从高雅的淡黄色变成了夜场里的霓虹光效,高亮的紫色、蓝色、白色闪得人眼花缭乱。

        “ladysandgentleman!”楼梯上出现了一位盛装的女孩,她站在楼梯上中气十足地向楼下打招呼:“weletomybirthdayparty!”

        话音刚落,她左右两边的扶手上滑下来了一男一女,是一位吉他手和一位键盘手,他们以一首极其高昂激烈的摇滚曲压住了场中原本回荡着的古典乐。同一时间天花板上出现了吊着威亚的一男一女,拎着花篮往下面撒着玫瑰,领口上别着麦克风,跟着节奏一通瞎喊:“大家,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望月水梓目瞪口呆,迹部目瞪口呆,全场来客目瞪口呆。

        没错,楼梯上的女孩正是这场聚会的主角,望月家大小姐望月水莱。而那些助演嘉宾则是望月水梓十分不待见的狐朋狗友之流。但望月水梓再不待见他妹妹的这帮狐朋狗友,也没办法将他们拒之门外。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能在上流社会活得又肆意妄为又久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而这帮活得格外肆意妄为的人,有权又有钱。

        全场来客的心情没比望月水梓好多少,但没办法,相比之下,他们人穷志短,就算再看不起这帮二货,也得满脸笑意地哇哦赞叹几句,象征性地鼓鼓掌捧场。

        望月水莱结束了她夸张的出场秀,提着裙摆,倒是迈着相当矜贵的淑女步伐下了楼梯来到迹部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言笑晏晏:“迹部景吾,好久不见,我是望月水莱。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幸村等人这才有机会看清楚望月水莱的样子。

        她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像一个公主,淡褐色的长发盘成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点缀着珍珠发饰。齐刘海下是相当甜美的一张萝莉脸,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蓬松纱裙,腰间盘了几朵蓝色玫瑰花,纱上裙边点缀着零星的碎钻。整体妆造突出了她少女的甜美,也为她增添了几分淡雅的高贵。

        但望月水莱一说话,公主般的高贵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一个狡黠少女的灵动。

        迹部微不可察扬了扬嘴角:“好久不见。”

        手冢上前跟望月水莱打招呼:“望月小姐,之前在德国多亏了你的帮助。”

        望月水莱眉眼一弯,笑得落落大方:“手冢君太客气了,这几位是?”她望向旁边几位。

        “这是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网球选手。”迹部打了一个响指:“几位,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望月水莱认识了几人后,也抬手喊来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吐槽到:“看看人家,都是十足十的青年才俊,哪像你们,整天没个正形,就知道带坏我。”

        望月水梓&狐朋狗友们内心:呵呵。

        几人年龄相仿,虽然兴趣爱好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还是有不少能聊下去的共同话题,尤其是望月水莱等人性格本就活泛,年轻人们火速打成了一片。

        而望月水梓早早便和一众人分开,接待来宾去了。虽然这是他妹妹的生日聚会,但其实只是为了将刚刚回国的望月水莱介绍给日本的上流社会圈,他也不舍得水莱应付人应付得太过劳累,故而选择了自己代劳,为此还被嘲笑是个妹控。

        望月水梓不置可否,妹妹那么可爱,累着了我会伤心的ok?

        就在宴会行将尽时,异变突发。

        望月家本来在船头船尾巡逻的保镖匆忙跑进了宴会厅,在望月水梓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望月水梓脸色一变,问助手要来手机,正待拨通电话,宴会厅的大门被轰然踹开,几十名来势汹汹、遮头掩面的匪徒闯了进来。

        “该死!”望月水梓手上动作不停,点进通讯录,发了一则讯息。

        刚刚出现发送成功的界面,手持刀具的匪徒们已经制服了几个意图反抗的保镖,冲着一群老爷、贵妇、少爷、小姐们喊到:“都别动,靠墙站着,举起手来!”

        领头的逼近望月水梓,看样子是想抢手机,水梓将手机朝他脸上砸去,正打算趁他不注意一个猛扑压倒他,却听见了一声枪响。

        “哥!”望月水莱本来被迹部等人护在身后,一看哥哥中枪,忙不迭地跑了过去,扶起来了望月水梓。

        “没事,只是擦伤。”望月水梓安慰一脸焦急的望月水莱。

        “是的,只是擦伤。”开枪的匪徒语气凉凉:“但望月少爷,你要是再反抗,你的妹妹身上恐怕就要多一个血窟窿了。”

        场中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不少人虽然见过大风大浪,但还是脸色煞白。

        “听着,现在所有人,去船头甲板上,出门的时候交出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领头的匪徒发号施令:“要是有人敢反抗,我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宴会厅。男士还好,只需要交出手机和手表,而女士们,尤其是一些饰品带得多的贵妇,则被歹徒弄散了整个发型,将全身上下的首饰一扫而空,很是狼狈。

        望月水莱身上没什么金属饰品,但头上的珍珠发饰、耳环还是全部扔进了歹徒收东西的袋子里,有几个歹徒想毛手毛脚,也被她身边众多面色不善、气度非凡的人给慑住了。

        有个女孩没这么好命,拦着不让歹徒趁机非礼,却被歹徒狠狠扇了两耳光。望月水莱冲上去抱住那个正在抽噎的女孩,恶狠狠地道:“你们对我们礼貌一点,才能要到更多钱,不然就算我们死在这,你们也只会遭到更猛烈的打击。”

        她虽然整个人再凶也像只小奶猫,但说的话却在理,匪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收敛些。

        迹部和真田架着因为腿上有伤无法动弹的望月水梓去甲板,望月水梓趁着匪徒们的关注力都在望月水莱和那个女孩的身上,低声嘱咐身边几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最多半小时,救援就到了。”

        来到甲板上,有五六个匪徒拿着黄胶布封嘴绑手,两三个匪徒举着枪震慑众人。船上的船员、保镖们各有死伤,此时也集中在甲板上。一时间,原本宽敞的甲板上,全是神色慌张的人。

        没过多久,匪首押着走在最后的人来到了甲板上:“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算上尸体,这里有一百一十八个人。”

        “很好,进去搜。里面要是还有人,全部杀了。a组拿着他们交出来的钥匙,去翻这帮有钱人的房间。b、c、d组去把这些人的身家背景问清楚,一个一个要钱。”

        匪首向望月水梓走过去,迹部等人赶紧将几个女孩挡在了身后。

        “别紧张,望月少爷。”匪首蹲下来,扯开了望月水梓的封嘴胶布,拿刀在他脸上拍了拍:“我们只想要钱,对你们的命,没兴趣。”

        “呵,这里要是有人出了事,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望月水梓倒是镇定:“不过人只要好好的,你们的钱也会多的是。”

        匪首眼里凶光毕露:“望月少爷,还轮不到你跟我谈条件。”随即目光又变得猥琐了起来:“你们的命,自然都会好好的。但……”

        他看向了躲在迹部身后露出了一双眼睛的望月水莱:“贵族小姐的滋味我倒也尝过几个,但像你妹妹这种极品,还真是今天才见到。”

        “你敢!”望月水梓又惊又怒,该死的,看样子这帮匪徒不是一般的要钱的,估摸着是冲着他望月家来的,不然怎么会不朝其他人下手,偏偏看中了水莱!水莱要是在这里失掉了贞洁,就算性命还在,只怕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挣扎着打算起身,却被一个歹徒狠狠地踩中了腿上的伤口,剧痛来袭,他咬紧了牙才没能喊出声,怒目圆睁地看着绕过了他向望月水莱走过去的匪首。

        “听说望月小姐是望月家的掌上明珠,不知道这明珠滋味尝起来如何?哈哈哈哈,你放心,明珠小姐,我们不动其他人,就动你,哈哈哈哈。”

        匪首的话下流极了,望月水莱想捂住耳朵也动弹不了。迹部挺起身想挡住望月水莱,却被匪首一脚踹翻了,磕在了船板上,而真田手冢等人也被按住,动弹不得。

        望月水莱几步爬到迹部身边,想扶他起来,却有心无力;想躲开匪首朝她伸来的手,却无处可躲。

        匪首狠狠地抓住了望月水莱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蹲了下来,将头伸向望月水莱的□□:“让我来嗅嗅这朵鲜花什么味道。”

        望月水莱眼泪落了下来,而身边的一众好友也纷纷想摆脱桎梏来救她,却脱身无门。

        千钧一发之际,有物破空而来!

        一柄形似柳叶的细刃,直直没入了匪首因低头而暴露出来的颈椎中,一击致命。匪首甚至没动弹一下,便栽在望月水莱裙摆之上,没了气息。

        匪徒们大惊,纷纷扭头看向细刃的来处,竟是甲板高高的桅杆之上。

        桅杆顶端站着一个身姿如兰挺拔的少女,墨色微卷的长发飞扬,看不清面容,白色衬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凌厉的气势慑住,不知她从何而来,又是何方神圣。

        倒是一开始开枪打中了望月水梓的那个匪徒率先反应了过来,举枪欲射。

        银光一闪,同样的一枚柳叶细刃快准狠地没入了他的脑门正中央。

        其他匪徒反应了过来,将枪口对准人质,正打算发声威胁,甲板内却突然涌出了十几个黑西装打扮的人抬抢击毙了持枪歹徒,其余人一看同伴死的死伤的伤,索性靠着人质在手和黑西装们厮打了起来,但显然黑西装们训练有素,这帮劫匪们远远不敌。

        望月兄妹身边的匪徒最多,想必也是最凶狠的。一看劫财劫色不成,有几个人抡起了手中的刀打算给望月兄妹一个痛快。

        但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桅杆上的女孩直直冲着他们跳了下来,借着冲劲一腿抡倒了两三个匪徒,身影一闪,又扭断了朝她背后袭来的手,再一翻身,一脚踹在了赶来的另外一个匪徒脸上。甫一站稳,双手将朝她袭来的匪徒双臂一拧,竟能让一个七八十公斤的男子直接腾空,她一脚踹在男子胸部,男子飞出去后又连带撞倒了几个人。

        相当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根本想不到竟然是一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体格也不壮实的女孩在一挑十。

        女孩拍了拍手,似乎有些嫌弃刚刚碰到了这些人,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枚柳叶细刃,弯腰屈膝解开了离得最近的望月水梓身上的胶带。

        旋即她看见了望月水梓腿上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瞥了一眼望月水梓,像是在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小孩,转而挪到了离望月水梓最近的幸村身边,替他拆胶带。

        “喂,九微,不至于吧,我又不像你,这么看着我让人很受打击的诶。”望月水梓有些受不了女孩眼里不加掩饰的嫌弃,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轻嘶了一声。

        这个名叫九微的女孩也不答话,只是又像看废柴一样看了一眼望月水梓,受不了他一副娇贵大少爷的模样,抬手招来了同伴,示意照顾一下这位大少爷,而她则还是低下了头继续解着幸村身上的胶布。

        绑幸村的那个歹徒没什么耐心也没什么技术,封嘴的胶布粘住了幸村精市的几捋头发,让女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轻啧了一声之后,还是先撕开了一部分,让幸村能说话。

        “直接割断吧。”幸村倒是不太在意那几根头发,语气温柔地提出了这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

        女孩似乎有些踌躇,抬眸直直望向幸村。

        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近,呼吸可闻,女孩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香气,只有清爽的沐浴露香,一双小鹿般水灵的眼睛却如黑夜般深邃又神秘,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挠得人心痒痒。

        幸村望着女孩有些出神,女孩倒是想出来了解决办法。

        她往前挪了挪,整个人都快贴在了幸村身上,幸村有些怔愣,但女孩毫不在意,低声到:“有些疼,你忍一下。”

        声音不像一般女孩一样甜美,有着远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大气。只见女孩伸手握住了那几捋头发的发根,葱白如玉的手指从幸村眼前晃过,幸村头皮一紧,胶布已经撕下来了。

        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几秒拆掉了幸村身上其他部位的胶布,将一枚柳叶细刃往幸村手里一拍:“帮我把剩下这边的人身上胶布都拆掉,仔细点手,这个很锋利的。”

        幸村吞咽了一下,有些久违的紧张,但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地微微一笑:“多谢,我叫幸村精市。”

        女孩愣了一下:“幸会,幸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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