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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回卖人头重金济贫困闹公堂轻功戏官差

        话说老英雄李建章与徒弟阎玉以及使女迎花三人,正在劝阻马爷,就听见一伙人老远吆喝着走进坟院:“哪个是杀死万家弟兄的马俊?不要让他走了――”众人一听大吃一惊,认为是官府前来捉拿杀人凶手,马爷呛啷啷抽出宝刀,随时准备血战一场。

        这时东方迸出万道霞光,老英雄细观来人,原来是乔顺的堂兄乔盛和几家本族亲邻,各带供品,前来早祭。老英雄迎上前去问道:“但不知众位乡亲缘何要寻马俊呢?”

        乔盛作揖回道:“一大早,就听万家寨的人说,昨晚有个名叫马俊人称千里独行侠的壮士,带了两个伙伴,闯进万家大院,声言要为乔顺报仇,杀了万龙和花面猫,还将万虎、张氏拿去,不知到哪里处置去了。我暗自琢磨,这个千里独行侠是个英雄豪杰,他捉了恶贼贱妇,一定是到俺乔家坟茔血祭乔顺兄弟来了。因而我便招呼亲邻,一同赶来,拜谢大义士对俺乔门的恩德。”

        老英雄点头微笑道:“啊!”原来如此。回身朝着马爷一指:“这位就是赤面虎马俊……”没等他把话说完,乔盛就率领本家那一伙人,奔到马爷面前,跪倒在地,口中连连称谢,弄得马爷倒不好意思起来。他再三谦让,把众人请起。

        乔盛拉着马爷说道:“大义士有恩于我们乔家,我乔氏满门子子孙孙都不敢忘记。就请三位义士到我家中稍坐片刻,容我略敬三杯水酒,以表酬谢之意。”

        老英雄师徒尚未开口,马俊施礼辞谢道:“多承美意,可惜天已大亮,官府若得知昨晚之事,必然派人前来捉拿,请众位速速离开此地,以免遭受牵连。老英雄与阎贤弟赶快领迎花回家,将我那海贤弟打发上路,让仁伯李贵,就是那位化名万洪的富商,暂到别处躲藏。杀人偿命之事,自有我马俊一人担当,俺要到睢州府衙门投案去了!”

        乔家众人一听,无不感激敬佩,齐声说道:“我等情愿随大义士前往,与你分担罪名,死而无怨。”

        美义士淡淡一笑:“众位讲话差矣。那狗官王明,与万家交往甚厚,闻万家兄弟被杀,正急于捉拿凶手,你等同去,无疑于自投罗网。众位还是速速回去要紧。”

        乔盛挥着泪说:“我们怎忍让大义士前去送死……”

        马俊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等请放宽心,凭俺的心计武艺,大料狗官能岂奈我何?我此番前去投案,那州官王明若还长着人心,我定能与苏大哥辩明冤情,救苏兄转回家中;狗官若敢徇私王法,伤害于我,我先闹他的公堂,然后劫牢反狱,救苏大哥脱离苦海。到那时少不得还要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听了马爷的打算,才略略放心,纷纷说道:“大义士若还用得着我们,我等万死不辞!劫了那个黑牢,杀了那个狗官,方能解我们心头之恨!”

        马爷称谢一声,随后便提起供桌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回身向众人将头一点:“告辞了!”说罢“噌――”的一声,窜出去两三丈远,众人再一眨眼,马俊已经无影无踪了。大伙由不得“啧啧”赞叹。

        李老英雄又向众人嘱咐几句,然后拱手告别,同阎玉、迎花回到家内,按马俊的交代,打发海公子主仆及李贵三人动身上路不提。

        回头再说万家大院被马爷等人闹了个天翻地覆,家破人亡。有一些家丁奴仆见主家势败,暗暗拿了一些细软物件,便溜之大吉。也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和万贼的亲眷们一样悲伤,帮助忙前忙后,料理丧事、出谋划策,打点官府报案。

        这时吴能、吴成与方安这三个丧门星,被马爷等人战败,当时并没逃远,都在附近暗处隐蔽。等三位英雄携着两个坏男女走后,他们恨之入骨,先奔万家花园水牢之中,想杀害海孝童主仆。谁知进内一看,空无一人。三贼大失所望,就知又是被马俊救走,又恼又悔,也无可奈何。

        他们听见内宅哭声震耳,就急忙走进去,见万龙万虎之妻妾数人,同丫环仆妇都在那里抱头哀嚎,就劝解道:“嫂嫂们且莫过于伤悲,还是速速差家奴前去报官,捉拿凶犯,与两位大哥报仇要紧。”一句话把几位妇人提醒。

        万龙之妻杨氏,立即打发两名心腹家人到知府衙门报案,并派几名家奴到睢州城去买上等棺椁,央请三贼料理丧事。

        万虎之妻冯氏,见此情景,越发哭得死去活来,边哭边絮叨着说:“我那大伯伯虽然已死,好歹还落个尸首。可怜我那官人,被那几个飞贼拿去,至今下落不明。就是买来金棺银椁,可叫盛殓些什么?我冯兰好苦的命啊……”

        方安等贼听她哭得可怜,在旁边也洒了几滴眼泪,开导说:“嫂嫂说得极是。想那马俊将我万二哥拿去,必走不远,大料是去与那乔顺血祭,若寻尸首,只叫家人去乔家坟茔寻找,保管不至落空。”

        冯氏点头,就将此事拜托三贼。三贼来到前厅,旋即差遣家人到乔家坟茔寻找,果然找到万虎与张氏的尸体,只是无头。家人将万虎尸体抬回,冯氏看了,越发哭闹不止。方安只好又打发人四处寻找万虎的首级。

        单说马俊告别众人离了乔家坟茔,左手提了两颗人头,右手扶着刀把,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从从容容,大摇大摆地进了睢州城。他不进背巷,专走大街,从北往南,又从南到北,来来往往,在街上穿行了数趟,口中不住地高喊:“喂――卖人头喽――男头一千,女头五百,哪个要买,速兑银来,钱货两清,决不欠债。卖人头哟……”

        此时早饭已罢,集市上生意兴隆,人们熙熙攘攘,猛听见有人“卖人头”,不觉先是惊讶,后又感到新奇,胆小的纷纷躲避,胆大的围上来观看。看到马爷手挽人头,不怯不寒,那副豪壮的气慨,无不咂舌,又惧又敬。

        人群中有两个家奴,一个叫庄兴,一个叫庄旺,乃是弟兄两个,正是奉黄鼠狼方安之命出外找二寨主的人头的。他俩前日到襄阳采买花草盆景,今早上方回,只知主人被杀,却没见过杀主人的凶手什么模样。如今见马爷手里提的正是二寨主万虎的人头,因平日横行惯了,也不看眉眼高低,就只管上前去讨:“呔!你这汉子,拿的正是我们家主的人头,快快交还我们,敢有半点迟慢,定要拉你见官,问你个杀家劫舍之罪!”

        马爷一听二人说话,憋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哈哈……我这两颗人头是拿来卖的,你们若想要,只好拿银钱来买,我是认钱不认人的!”

        庄旺是个“二半吊子”,一听马爷不给人头,冲冲大怒,就要上前去夺。马爷等他来到面前,甩开人头,就像两个葫芦瓜子,照定庄旺的面门,“扑扑”两下,打得庄旺鼻歪嘴斜,且糊了满脸污血。

        庄兴倒有些刁滑,心想,面前这个大汉不好惹,硬要不中,只好说几句软话,给他个下马台儿,将人头骗到手里,便完成了使命。于是就将庄旺拉到一旁,好言与马爷说道:“这条大汉,不用问这人头是你从荒郊野外拣来的,这可是桩人命大案,为了免受牵连,你还是快快交还我们,出城去吧。”

        马爷一声冷笑:“放屁!我这人头偏偏不是拣来的,正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既是要卖,就决不肯轻易送人!”

        庄兴倒退一步,讪笑着说:“嘿嘿,既杀了人,难道不怕吃官司吗?”

        马爷道:“若怕吃官司,我也不敢来长街叫卖!”

        庄兴说:“从古到今,还没听说过卖人头的。你虽敢卖,只怕也没人敢买?”

        马爷道:“我今天敢卖,就有人要买。”

        “谁敢买?”

        “就是你这两个狗奴才!”

        “我们若不买呢?”

        “我就把这两颗人头剁成肉酱,捣成肉饼,研成肉沫,撒到河里,去喂王八!”

        庄兴一听,心里倒着实慌了,暗想:他若真把这头毁了,二寨主就得落个无头之尸,家中主母若要晓知,岂不怪我弟兄不会办事?万家家财万贯,拿一千两银子买回家主的首级,也不为贵。只是身上没带银子,这可如何是好……嗯,我自有办法。想到这里,就对马爷说:“好吧,这颗男头我买下了,只是却不要那颗女头。”

        马爷说:“要买两颗都得买去,只要男的,不卖!”

        庄兴迟疑一阵,实在无法可想,于是只好答应两颗都要。因万家在这睢州城西关,开了一家当铺,庄兴就打发兄弟庄旺去到当铺,先取来一千五百两纹银,交与马爷,算将人头买下了。

        庄兴让庄旺先将人头送回万家寨,他自己却打点要到衙门送信,谁知一扭脸,倒见四名公差站在人群之后,为首的正是班头周碌,庄兴朝周碌递了个眼色,周碌点头会意,庄兴这才回万家寨而去。

        诸位要问:马爷在那里卖人头,与庄兴嗑嘴磨牙,缠了小半个时辰,难道能不惊动官府吗?正是惊动了官府,才将公差引来。

        原来王明一大早就接到万家报的案,知道万虎兄弟被马俊等人所害,他慌忙升堂,差遣班头周碌,带几名衙役,四处追捕,要速将马俊等人拿来定罪。

        周碌领着四名差役刚刚来到街上,就听见马爷高喊着叫卖人头。公差们一听大怒,一同拥上前去,将手中的铁链一抖,就想拿人。周碌摆手拦住,站在人群后边,观察动静。

        其实,公差来到,铁链响过,马爷岂能不知。正因是艺高人胆大,气壮心不怯。马爷明知公差就在身旁,却毫不介意,只管与万府两个家奴戏耍。如今人头卖去,银钱到手,他将银子放到街心路面之上,对围观的市民百姓作了一个大揖,朗声说道:“众位父老,我乃是登封小县的马俊马天罡,昨晚为龙潭庙村的乔顺大哥报仇,大闹了万家寨,杀了几个狗男贱女。

        “今日卖了两颗人头,得了纹银一千五百两,也无什么用处,就奉献给地方父老乡亲;若有富豪抢占,小心好吞难吐。”说罢把钱扔给众人后,便擦去手上血迹,弹弹身上尘土,回身向公差走来。

        且说这几位公差,穿戴相同,年龄不一,相貌有别,不必细述。单表这个班头,也是一位英雄好汉,名叫周碌,三十多岁,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剑眉虎目,高鼻阔口,三绺胡须,飘在胸前。头戴皂色公人帽,身穿皂色箭袖长袍,腰里束着八寸宽的暗红色板带;足登皂色半腰薄底快靴;手拿一根铁尺,站在那里,望着马爷微微含笑,并不动手。

        马爷见这班头办事沉稳老练,就知不是平常之辈,走上前去,施礼问道:“众位差官,莫非是前来办案的么?”

        周碌还礼笑道:“小可姓周名碌,正是奉了堂主老爷之命,要去捉拿杀害万龙万虎的凶手。壮士若无要事,就请让开,别误了我等的公干。”

        马爷拦住周碌道:“我就是大闹万家寨,杀人锄奸的元凶要犯马俊马天罡,特来投案,就请班头将我绑了,回堂交差。”

        周碌一顿,心里暗自叹惜:“好一位胆壮志豪的千里独行侠!你既明言承认,叫我如何庇护于你……”

        原来这周碌方才站在人后,已将马爷的言语行为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心中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拿定主意想装个糊涂,放马爷逃走。谁知马俊敢作敢为,硬是往法网上撞,这倒叫周碌作难了。他想,若不与马爷上绳锁,这是国法,玩忽职守,自己吃罪不起;若与他上绳锁,实在于心不忍。再说又怕那王明狗官,受了万家的贿赂,定要陷害于他。只是这锁链一经捆上,就再也难以去下了……因此犹豫不决。

        马爷看周碌之意,心中倒也领情,只是断然不能叫周碌为难,便将双手往背后一剪,大声吆喝道:“杀人者理当偿命,国法无情,你等为何还不动手?”

        这时,周碌无奈,只得长叹一声:“唉,如此让义士多受委屈了。”这才命跟随之人,将马爷松松绑了,押着回衙门而去。街上的百姓,无不连声称赞:“嗨!真是个盖世无双的英雄!”

        王明正在后衙吃茶,听人禀报说拿到了凶犯马俊,急忙击鼓升堂,屁股坐稳,见堂下站一个红脸大汉,身披锁链,立而不跪,便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见了老爷不屈身行礼?”

        马爷响亮地回答:“在下登封县马俊,平生只跪父母师长,不跪贪官污吏!”

        狗官把眼一瞪,一声奸笑:“好你个胆大的刁民,不仅刀杀人命,还敢到大街叫卖人头,真是目无王法,欺本官太甚!今日捉拿至此,若想活命,除非转世投胎!来人,与我把这杀人的凶犯马俊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然后重镣入监,等候斩决!”

        三班衙皂答应一声,走上四名大汉,就要动手用刑。周碌在旁,心中忿忿不平,正想上前讲情,只听马爷大喝一声:“住手!”声如雷鸣,吓得四大汉连连后退,不敢动手。

        马俊瞪着王明说:“我杀人偿命,并不抵赖。只是我既杀万家恶贼,必然事出有因,上得堂来,你个狗官一言未问,一句未盘,就要将我先打后斩,难道说你问官司就是这样的问法吗?”

        王明道:“杀人偿命,这是王法。你手掂人头在长街叫卖,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冤屈?你上得堂来,又立而不跪,这样蔑视本官,打你几板,也没什么不公。我问官司就这样问法!”

        马爷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既按王法问案,我来问你,万虎恶贼,霸占乔顺的妻子,又杀害了乔顺,还诬陷了苏彦,这万虎该当何罪?”

        王明“哼”了一声,惊堂木一摔:“胡说!乔顺乃是被苏彦所杀,现有口供作证,岂是诬陷?”

        马爷并不再辩,弯腰从靴筒里抽出万虎在乔家坟留下的口供,劈面照狗官王明掷云。王明打开一看,见是万虎的口供,由不得心里发虚,嘴头发软,半晌低头不语。

        马俊见狗官无言答辩,趁机说道:“万虎害了乔顺,死有余辜,我马俊杀了万虎、张氏,也当偿命。只是那苏彦苏振州乃是正人君子,反被淫妇诬陷,含冤受屈,着实可怜。你身为朝廷命官,民之父母,怎能听信一面之言,将无辜良民苦打成招,问做死罪,但不知你的天良何在,国法何存?若依我良言相劝,速速将苏义士放了,我马俊情愿替他一死,了结此案。”

        狗官王明哪里是在听马爷的劝说,他默默沉思,忽然计上心来。拿起万虎的口供,“呲呲”扯个粉碎,然后狗脸一变,狺狺吠叫起来:“我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辱骂本官的胡言乱语!你马俊不只是行凶杀人,还要辱没官府,真是反了!来人,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

        马俊见狗官撕毁口供,一时气得五内俱焚,心如油煎,咬牙暗骂:“果然是个刁恶的狗官,今日不惩治你,睢州百姓日后不知还要吃你多少苦头。”想到此,不等衙役走近身边,只见他两膀一晃,两手一撑,但听“嗑嘣嘣”几声炸响,“哗啦啦”铁链落地,“扑腾腾”打倒几个衙役,“忽通通”踢翻一张公案。

        狗官王明霎时间吓得面如涂蜡,身似筛糠,连滚带爬,往二堂躲去。马爷也不追赶,大叫一声:“狗官听真,你家马爷去了――”一个箭步蹿出大堂,身子一拧,“嗖”地飞上房去。

        周碌与一班衙皂在堂上站着,大睁眼看马爷出门,却不拦截。马爷站在瓦垅之上,回身对周碌等人一抱拳:“多谢众位厚爱,

        改日再会。”说罢一晃身便不见踪影了。周碌等人在下边看着,个个惊叹不已。

        那狗官王明听得马俊逃走,惊魂稍定,让衙役扶着走出二堂,见三班衙役一个个呆若木鸡,气得他跺脚摇头,咬牙喘气,半响才骂出声来:“你们……真、真是一帮废物!”

        衙役们见老爷发怒,一齐下跪,叩头请罪。周碌禀道:“凶犯逃走,怨我无能,在下情愿受责。”

        王明嘿嘿几声冷笑,指着周碌道:“你身为三班都头,目视罪犯马俊大闹公堂,却不上前弹压制止,已属无能,如今又放走凶手,实实罪不能恕!来呀,将他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再上镣收监,听候发落!”

        狗官发下火签,堂下无一人应声,王明赌气,又连催促两遍,衙役们不仅仍然不动,反而齐声与周碌求情:“老爷息怒。凶犯逃走,并非都头一人之过,我们纯属无能,理当代都头受刑。”

        狗官心中气恼,也不便过于苛责,因怕激起什么变故,只好隐忍不泄。思虑良久,长叹一声说道:“非是本官无情,此事实在关系重大,若被上司知晓,岂但老爷我脸面无光?你等都有损骨折腿之罪。罢罢罢,念都头往日的功劳,再看众人之面,免于责罚就是,你等都站起来吧。”

        周碌叩头谢恩已毕,众人一同站起。王明又道:“我想那马俊自称侠义之士,虽然逃走,定不远去,还要结伙前来砸牢劫狱,救那苏彦苏振州。望你等同心协力,一来将监牢严加看守,二来嘛……”说到这里打住,朝四外轮了一眼,见没外人,方才压低声音接了下去:“二来等到今夜三更,周都头带上快班人役,出其不意,去到李家庄捉拿那马俊的同伙李建章、阎玉二人。你们今晚前去,一定要将二人拿获。哪个胆敢走漏风声,以通贼论罪!”

        周碌答应称是,三班人役也都诺诺连声。王明又厉声吩咐:“从此刻起,所有人等俱在衙内随时听点,不许离开一步!饭菜自有本官安排。若有私自远离者,严惩不贷!”说罢一甩袍袖,退堂回宅。众公差也默默无言,各自散去不表。

        但不知马爷今晚可去劫牢?李建章师徒是否被狗官王明拿获?欲知后事,且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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