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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缔造江陵(9)


第二十九章缔造江陵9

        6心源是6家的后人,6贺先生有六子:九思、九叙、九皋、九韶、九龄和九渊,均学识渊博,号称“6氏六杰”。九思,字子疆,中举后封从政郎,著有《家问》,为6氏治家准则,也就是家规。

        九叙,字子仪,善于持家,以经营药铺为业,供全家各项费用,公正通敏,时人称为五九居士。九皋,字子昭,举进士,授修职郎,文行俱优,率诸弟讲学,学者称庸斋先生。九韶、九龄、九渊并称“三6之学”,皆导源于九皋。

        而6心源正是6九皋的后人,6九皋是6九韶、6九龄、6九渊“三6”的启蒙老师,可见6九皋亦非平常人等。甚至可以说6九渊日后的心学,也是起源于6九皋。

        6心源原是朝廷户部尚,为人忠直见不惯不平之事,后来得罪了丞相贾似道,也只好被迫辞官回乡。6心源回到老家后,并不像其他人一般郁郁寡欢,他老人家知足常乐,买地买地,倒当起了安乐地主老爷,6家心学在朝廷受尽排斥,但是在地方却还是颇有声势,特别是在荆湖一带,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官员都是从象山院出来,只是这些年象山院堕落得不成样子,有能耐的弟几年没有出来。

        对于张贵重修象山院,6心源是举双手赞成,至于改名象山大学的事,6心源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有象山两个字,管得他是大学还是太学?

        6心源回到乡下,为了不牵连6家,也不愿意回到江陵,就在附近买地做起了地主老爷,只是这人虽已经回到了乡下,却还是性格不改,见到不平之事还是忍不住干涉,久而久之也就得罪了不少人。

        可是大伙都害怕他6家的声势,倒让他一时横行,这方圆百里,他6心源可以说是半个霸主,不过这个霸主恐怕也太过于善良了?

        “张大人,您老说的是什么话?”6心源并不畏惧张贵,只是昨天看他及两个部属行事果断、杀戮坚决,倒有几分佩服。

        再说6心源是早就知道张贵的了,张贵第一次私自前来江陵,6常平就把消息告诉了他。他虽然不在江陵,但并代表他在6家的地位不高,反而就算是当家作主的6常平,对这个百里之外的前户部尚也不敢忽略。

        “6老,此乃在下笑语,6老请勿见怪。”张贵不好意思拱手作揖,6家家教甚严,6心源若真的有收买人心的心机,也不会当着张贵的面子做。

        张贵和梁顾、大旗三人正在荆湖地区闲逛,得到消息后马赶了过来,碰到一个正着,张贵震怒之下,带走了两个族长,此时也住在6府,等候所谓的官府处置。

        6心源虽多听有关张贵之事,只是和张贵接触并不长,不知道张贵说的是真话还是说假话,不过想到张贵是李庭芝的亲信,现在接任的也正是李庭芝曾担任过的荆湖置大使,而李庭芝却正是贾似道的亲信,心中倒起了不愿意得罪张贵的心思。

        “张大人,老夫不过是率真而为,并没有刻意为之,更没有所谓的收买人心之意。”6心源有点辩解说道。

        “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张贵有点感叹说道:“若天下人都愿意如6老这样收买人心,那么天下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心源不愿意跟张贵谈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道:“大人,昨天带走的吴族长、马族长现在还在府,不知张大人打算怎样处置。”

        “怎样处置?”张贵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笑道:“昨天那种情况,把两位老族长带走,他们就闹不起来了,不过张某还真想知道他们手中的武器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6老不介意,张某现在就想问一下。”

        6心源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件大事,张大人不必拘谨,老夫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很快,两位老族长被请了来,两人昨天忐忑不安的在6府待了一个晚,哪里敢睡,特别是吴族长,张贵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定要追究武器的来历,官字两个口啊,自己不在马家寨,连最后的一丝依靠也没有了,还不是任凭他们处置。

        “两位老族长,辛苦了。”6心源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忍心,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知道老人的辛苦。

        “吴族长,你说一下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张贵皱了皱眉头,表情有点不自然,虽然宗族之间的矛盾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化不开的矛盾之一,现在张贵也很不愿去趟这潭浑水,但是若真涉及到死人的事,张贵也看不下去。

        吴族长把事情仔细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张大人,并非吴某说谎,这天气越来越坏,人口越来越多,水却远远不足,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贫穷,才是造成愚昧的最大原因。”张贵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吴族长见张贵也真没有什么恶心,迟疑片刻,继续说道:“其实并不是马家寨,还有其他地方,这些年的斗殴也不少,死人的事也常有生。”

        “人,太多了。”张贵点了点头,南宋人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六千万,仅是荆湖南北路总计有14o—15o万户,每户按照五人就算,人口最少已达到了七百万。

        听说福建和东南沿海地区的杀婴之风就已相当严重,展到不分男女,见于记载的就有今湖南与湖北相邻一带、苏南、皖南、赣东北、浙江和福建各地。福建因山多地少,缺少开余地,杀婴之风最甚,连富人和士大夫家族也都“计产育子”,“富民之家,不过二男一女;中下之家,大率一男而已”。

        “要使民活下去,北方,只有北方,才是我们的生存的地方。”张贵也懒得跟他们说这些大问题,建议道:“江陵正是大规模用工之事,不妨让他们出来走走。”

        “不过有一件事,还请吴族长给张某一个交代。”

        吴族长连忙道:“老头不敢谎言,不过这兵器真的是老头向几个逃亡的小兵买下来的。”

        “逃亡的士卒?”张贵皱了皱眉头。

        “正是,正是。”吴族长见张贵心动,连忙说道:“那几个小兵面黄肌瘦,看起来也怪可怜的,这些小兵需要的东西也不多,仅给点吃的和一些盘缠,然后脱下盔甲,放下兵器走人了。”

        “要不然老头那里买的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贵看着吴族长,若是现他有欺骗自己的地方,张贵也不用跟他客气,要知道宋朝对武器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有些地方一个县才有十把弩箭,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大人,小的不敢说谎。”吴族长见张贵严肃起来,有点慌张:“也就两天前的事。”

        张贵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说话,此时马族长插话道:“张大人,小的可以证明,吴族长为人虽然有些坏心眼,可从来也没说过谎话。”

        张贵想了一下,把大旗叫过来,吩咐他跟吴族长回马寨主,然后顺路追查一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几个小兵。

        “你们都回去,日后有什么事都要好好说话,千万莫要再打斗了。”

        等两位老族长离开,6心源试探道:“大人怀疑吴族长?”

        “不,张某怀疑这些小兵是鞑子的逃兵。”见6心源疑惑的看着自己,张贵解释道:“今年北方大旱,若这些小兵真是鞑子的逃兵,恐怕今年的战争要提前了。”

        “那,那怎么办?”6心源毕竟是文官,战争对于他来说很远,却又很近:“朝廷纠纷不停,鞑子若大规模南下,该怎么办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有什么办法?”张贵苦笑,道:“张某只希望战火迟点再烧,沿江将士各怀鬼胎,张某之所以不整军,就是怕把这些将士推到鞑子那边。”

        “只是,只是这战火一起,就由不得张贵了。”

        “张大人乃国之栋梁……”

        “6老,象山大学开学在即,6老乃当朝大儒,”张贵连忙转移话题,道:“张某自领均州节度使以来,常为铜臭而烦恼,所以不得不重视商人,然而商人重利,张某不欲重利而影响象山大学的展。”

        “张某认为,商人经商,学子经营学问,若两者不分,则影响深也。”

        6心源沉思片刻,才道:“窃谓学者于此,当辨其志。人之所喻由其所习,所习由其所志。志乎义,则所习者必在于义,所习在义,斯喻于义矣。志乎利,则所习者必在于利,所习在利,斯喻于利矣。”

        6心源说这段话有点长,张贵仔细想了片刻,才明白他说这段话的意思,儒家以义利判君子小人,其核心问题是辨志。人的认识来源于日常生活中的习染,而习染的结果却决定于你的志向如何。志于“利”者,必被“利”所趋,志于“义”者,则以“义”为行为的准则。所以为学之要在于立志。

        “张大人有志教化百姓,那是天大的一件好事,然而百姓教化之后,不仅仅欲言其利,更要言其义。”

        “老夫听闻张大人取士不拘一格,凡有所学的人,不管是老农抑或是匠人,皆可自荐,此乃大善也。”6心源说了半天,其实还是拍了拍张贵的马屁股。

        张贵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他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人还都是人才,标准不一而已:“张某做得远远不够也,四野之内,皆是才人,天下孤僻,皆是能者,张某欲使人尽其才,各尽所能,还远远不够也。”

        6心源点头,道:“科举取士久矣,名儒钜公皆由此出。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辨也。”

        “而今世以此相尚,使汩没于此而不能自拔,则终日从事者,虽曰圣贤之,而要其志之所乡,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之,则又惟官资崇卑、禄廪厚薄是计,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隐,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从事其间,更历之多,讲习之熟,安得不有所喻?顾恐不在于义耳。”

        这人怎么都喜欢卖弄文采,张贵心中暗骂了一声,科举制沿袭已久,科举取士的标准,是看其做文章的技艺如何,及是否投有司之所好。这样,它引导人们习尚的只是对技艺的追求和唯利是图的风气。

        怎么能不使人“喻于利”,又怎么能不与圣贤的教导背道而驰呢?6心源的建议是为克服这些蔽害,必须提出“立志”。立志,就是不以科场得失为目标,而以“义利之辨”来决定做人的标准,这就是去名利之念,不徇流俗,以圣贤为志,以治平自任。

        6心源认为以这种态度来问学,才得“正学”。否则,“更历之多”、“讲习之熟”,也只能适得其反。

        张贵觉得自己有点鸡同鸭讲的意思,6心源也提不出什么具体意见,说白了就是抓思想教育,抓政治教育,这些方法张贵比他懂得更多。

        “先生所言大善,”张贵抚掌笑道:“今,张贵初到江陵,万事待之,张某欲请先生任荆湖政协使,荆湖之政凡不合民意之事,荆湖之策凡是有利而无义之策,先生皆可到衙门,直陈利弊。”

        “荆湖政协使?”6心源户部尚都做过,但却没听说有这样的官:“这是朝廷的新官职吗?”

        “某所创也?”张贵尴尬的点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政协使之意,选地方有名望、品行兼备之人,参与官府决策,对官府决策提出建议和意见,并具有监察职责。”

        “官府对政协提出的疑问和问题要有一个说话,不能糊弄过去。”张贵琢磨说道:“而且政协使代表百姓提出问题、提出政策,官府收集这些问题和意见,便可做出正确的决策。”

        “这,这恐怕有违朝廷用人之意?”6心源也看到这政协使的巨大作用,不过怕分散朝廷对地方和百姓的控制,若是回到唐朝末年重枝弱干,那就大大不妙了。

        “6老,这与朝廷无关。”张贵笑了笑,道:“政协使仅监督和提出建议,并没有决策的权力,张某建议政协使由百姓选出。”

        “百姓选出?”6心源更加不明白了,他为官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还有官员是由百姓选出,张贵行事向来让人看不透摸不清,6心源也不敢猜测。

        张贵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正是,百姓的眼睛是明亮的,只有百姓才能选出真正为他们谋利益的代表,这些政协使乃一方名望之人,如6老这样能够一心为民才能最终得到民心。”

        “这个,地方宗族势力错综复杂,就算是百姓有权选出自己的代表,但他们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6心源迟疑片刻,说道:“到头来还不是给这些人多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借口罢了。”

        “呵呵,张某哪里想得这么多,唯有见步行步而已,反正也是一次尝试,做与不做是一回事,但是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张某只求把这事做了,后人要如何完善,就不是张某职责了。”

        “好一个做与不做,去不去做。”6心源突然现,张贵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比起他刚才说的一堆话还要有用得多。

        “张大人心怀百姓,老夫不及也。”6心源真心说道:“老夫可以为大人做些什么?还请大人吩咐。”

        “不敢,不敢。”张贵连忙摆手,道:“老6乃前任户部尚,张某哪敢驱使。”

        6心源笑了笑,道:“什么户部尚,老夫现在只是一介白丁而已,张大人能看得起6某人,是老夫的荣幸。”

        “这个?”张贵迟疑说道:“张某还真有一个想法,就是有点难为6老了。”

        “大人尽管说,老夫一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折腾。”6心源心中突然涌起几分豪情壮志,张贵那句做与不做,去不去做让这个念过六旬的老头产生了无尽的动力。

        张贵低头在6心源耳边说了几句话,6心源突然有点难为情,说道:“这个,这个……”

        “莫非6老要撒赖不成?”张贵看着一脸尴尬的6心源,打趣说道。

        “好。”6心源苦笑,道:“老夫这一辈子的声誉,算是坏在你了。”

        几天之后,江陵日报一则新鲜事轰动了整个江陵,甚至影响到日后大宋的命运,这件事是一个专题的开始,题目是张贵亲自题写:请辞老官员,化为为民请命官。

        报纸用巨大的篇幅介绍了6心源的身份,又说6心源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到官府为民请命之事,最后说道:“6心源乃反应民意之开创者,民众觉醒者,大善也。”

        若干年之后,6心源说起这件事,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这是他唯一一次参与作假。但后世都把6心源当作民意开创者,民众觉醒者,根据的就是这份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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