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程霄霄跟着冷俊男来到暗处，他打开一扇门，里面虽然没什么装修，但是物件齐全。
“请坐。”他随手一指，程霄霄也不客气的找了凳子坐下，摘下手套，手上还残留着血腥味，闻着不舒服。
“要喝点什么吗？”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程霄霄虽然想喝，但是面前的男人有什么目的她还没搞清楚，不敢轻易喝酒，摇了摇头，乖乖在一边坐好。
“人家都叫我一声阿肆，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我。”他就是阿肆，黑市里的头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是化身黑市打拳的主持人。
“你很有本事，怎么不早来打拳？”
程霄霄在心里腹诽，这你不该问我，你去找一个叫混散仙人的，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强了。
对于程霄霄的沉默，阿肆并不介意，继续说道，“每天来我这打一场，一场两万。”
“五万。”程霄霄想着把自己的价格抬上去，只有足够高调，才能引得宋知武的注意。
阿肆笑了笑，“可以，有本事有野心，我喜欢。”
“那你现在可以结账吗？我想回去睡了。”夜越黑越危险，得赶紧逃跑。
阿肆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金条递给程霄霄。“明晚两点，最后一场决赛等你。面具不错，可以继续戴着。”
程霄霄接过金条，掂了掂重量，挺重的，放进口袋。“我会准时到。再会。”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外面一片漆黑，刚才拳台上的灯也关了，借着月光她还能看清前边的路，耳边隐约传来了三个人的呼吸声，看来得先把他们打发了才能出这个废弃的工厂。也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人等着她，真是麻烦！
刚走两步，身后有人逼近，程霄霄看准时机一个侧身，躲过来人一拳。那人看她躲过一拳，直接上脚。程霄霄不慌，双手一合，抵住这一脚。
接连被挡住两波攻击，对方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向程霄霄扑了过来。她实在是不想多做纠缠，大力一脚踢过去。
男人受了她一脚，闷哼一声，直接飞出去撞在了墙上。世界彻底安静了，躲在暗处的另外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大概估量了一下打不过就不送人头了。
程霄霄松了口气，走出废弃工厂。前方暗黑一片，未知的危险潜伏在夜幕下，怎么才能安全回到住的地方呢？
打开房间门，回身反锁好，程霄霄倚着房门喘了口气，后背火烧火燎的疼。被五六个人一起围攻，稍微不注意后背就挨了一棍，脱掉外套在浴室的镜子前看后背的伤，红红的一片，她用手摸了摸，“嘶”，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打人那么厉害了，为什么挨打还会这么疼？难道不能没有痛觉吗？以后打架的时候多着呢，难道每次都要疼成这样吗？
程霄霄一边吐槽一边翻箱倒柜的拿出来药油，费劲的在后背上涂了涂。胳膊上还有几块淤青，都是跟人硬碰硬留下的，拿着药油涂了涂，疼得她龇牙咧嘴。再次感叹，已经给加满血了，就不能再多加个无痛技能？
从兜里掏出来金条，翻看了一番，还上牙咬了一口，房子的钱立马就够了，还能买不少的地，要是她现在直接申请去朱雀区过安生的日子，可不可以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已经答应的事情哪能反悔啊，再说了，后果什么样她可能承担不了，看着混散仙人很好说话，但是惹怒了他是什么后果，程霄霄觉得自己一定承受不起再说了，青龙区那是上等人才能待的地方，如果她真能去到那，混的好了留下来，做个人上人，少吃点苦，多享点福不好吗？
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把金条藏在安全的地方。程霄霄不想洗澡了，浑身酸疼，直接躺在床上睡过去。
梦里都是各种人影，有人在呼喊程霄霄的名字，她回头看去却只见一个朦胧的身影。程霄霄想要知道对方是谁，一路跟了过去，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都到不了那人的跟前，就这样走了许久，走到程霄霄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已经大亮，程霄霄活动了一下筋骨，酸疼感还在，而且因为梦里一直在追别人，搞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脚都没太大的力气。
肚子抗议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程霄霄换好衣服去旁边经常光顾的那家早餐摊。平时吃两个包子就饱了，今天早上吃了十个才打住，老板都怕她撑着了，死活不再给拿包子了。
程霄霄揉了揉肚子七八分饱，就先这样吧，回去睡一觉，晚上两点还要打拳，得养精蓄锐。
睡到晚上，程霄霄的精神才好点，一路躲躲藏藏到了打拳的地方。场子刚开始热闹，台上还没有人在打拳，周围都是等开始的人，他们在讨论昨晚上的事。
来了个人走到她身边，是昨晚威胁见过的那个小伙子，今天看见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十二，时间还早，你可以去后边的房间休息一会儿，到你出场了我叫你。”
“十二？”这什么破代号。“你可以叫我别的吗？‘十二’是个什么鬼？”
那人笑了笑，“你也没有报你的名字，我就按照昨晚的序号称呼你，这里打拳的都有个数字代号，这样方便记，毕竟都是一场拳赛的事，没必要在意叫什么。不过你情况不同，可以想个响亮的名字。”
响亮的名字？那叫什么？程霄霄摸了摸脸上带着的面具，“就叫我面具吧。”
“好的，面具。我叫小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我。”小忠把她领到一扇门前就离开了。打开门，屋子里除了一张干净的沙发，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
程霄霄躺在沙发上，房间除了门和沙发是好的，窗户的玻璃已经不见了，只剩了窗框。椅子断了条腿，桌子一分为二，地上随处可见的玻璃渣子和烟头，如果不是她来这里，沙发应该也不会有人给擦干净。
外面是男人们粗狂的嘶吼声，打拳已经开始了，今晚也不知道都是谁会被扔进围河。最终留下跟她对决的那个人会是几号？会比昨晚的那个人更结实吗？
等的都快要睡着了，小忠进来让程霄霄出去应战。
程霄霄的出现引起了围观人的激动，嘶吼声震得她感觉脚下的地都在微微颤动。今晚他们都想要知道，昨晚一拳封神的“十二”，今天会不会再战辉煌。
阿肆上了台，所有人安静下来。“今晚最后一场，十五对战面具。”说完阿肆下了台，路过程霄霄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你活着走下来。”
程霄霄转头问他，“昨晚说的五万算数吗？”阿肆点了点头。“打赢了就给你，还是金子兑现。”“行，那你等着吧。”程霄霄走过他身边上了台。
擂台换成了新的，总算是有点样子了，应该能承受的住飞起来的人吧？今天跟她对战的“十五”，看着体格不大，跟程霄霄比虽然壮实，但是跟昨天的“十二”比，差了两圈。不过能坚持到最后的，实力不容小觑，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进攻。
哨声响起，“十五”先是按兵不动，对着程霄霄打量了几眼。昨晚的事情他听说了，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可不能轻视。
程霄霄端起架势，在面具后边对着那男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结果对方脸色一变直接冲了上来。大哥，误会了，我不是嘲笑你，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啊！程霄霄在心里呐喊。
“十五”出拳速度极快，跟昨晚的壮汉明显不是一个路数的。程霄霄只来得及下意识去抵挡，肌肉承受不住他连续攻击，已经开始酸疼起来。她咬着牙硬挺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主动出击，扭转局面。
程霄霄直接受他一拳，然后退到离他最远的对角线。揉一揉被他打一拳的肩膀，蓄满全力直接冲向他，想要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以前安子告诉过她，跟人打架的时候就打太阳穴，这样对方就会晕厥，再也没有还手得力量。虽然容易出人命，但是想要一招制敌无后顾之忧，这是最好的办法。
程霄霄的拳套已经挨着他的脸，结果还是被他险险躲开，只是擦伤了脸颊。她不死心继续攻击他的面部，总有一拳他是躲不开的，那就有胜算了。
“十五”看出了她的意图，眼神变得更狠厉。程霄霄这才发现他不是单纯来卖命打拳的，身上的杀气特别重。稳了稳心神，不管他什么来头，程霄霄想着自己得活着下这个擂台。
程霄霄防守着跟他打了几个回合，“十五”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疲态，但是变重的喘息声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看来他的力气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而程霄霄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两条胳膊被他打的快没有知觉了，都是强撑着跟他对抗着。
“十五”不打算再这样耗着，直接用尽全力冲着她的面门来了一拳。程霄霄迎着拳头后退，后背已经靠着边绳。脸上生疼，面具也抵挡不住这一拳裂开一道痕。
忍着疼使劲抬起膝盖顶了他的肚子，“十五”捂着肚子后退，程霄霄的眼睛现在只能看到一丝光景，但还是忍着剧痛上前尽力给他一拳，直直的打在他的左耳上。“十五”倒在擂台，有人上来数数。程霄霄喘着粗气，强撑着站在一旁，等着他是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战斗，还是倒地不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不过是十秒的时间，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程霄霄盯着“十五”挣扎，倒地，再挣扎，倒地彻底不动，心跟着他的动作起伏不定。看着他终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阿肆上台，举起程霄霄的手，“最后获胜的是面具！”台下一阵欢呼，有人更是冲着她砸钱。
程霄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任由阿肆拉着她下了台。走进办公室，程霄霄摊在沙发上，脸上的面具断成两半，一半已经掉了，露出她的鼻子和下巴。
阿肆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她，“你多大了？”
程霄霄没搭理他，伸出手要金子。
阿肆也不气恼，低头在桌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块小金块，隔空扔向程霄霄。程霄霄抬手借助，掂了掂重量，差不多就是五万的克重。堂堂黑市老大，应该不会亏她这点钱。
“喝点酒吗？这样会不会好受点。”阿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便问问程霄霄。
程霄霄也有点口渴了，坐起身走到阿肆面前，拿起他刚才喝过的杯子，一口闷下杯子里的酒。刺激的辛辣味从喉咙顺到胃部。
“再来一杯。”程霄霄把杯子伸向他，阿肆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又一口闷下。
程霄霄这下彻底清醒了，身上的疼痛感因为酒精的刺激渐渐消失。程霄霄觉得这样应该就能撑到回家了吧？
“没想到你还挺能喝，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准备一瓶。抽烟吗？”
程霄霄不客气的点了点头。假装男人在场子里混，抽烟喝酒是常态，你不抽烟不喝酒才是异类，会被人注意的。被人注意就很麻烦，很多男人荤素不忌，程霄霄本就瘦弱，很容易成为那部分人的目标，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不用想都知道下场有多惨烈。
“我有上好的雪茄，抽的惯吗？”阿肆抬出一根递给我。程霄霄接过来，这玩意抽着没意思，“给我准备烟丝就行，那个劲大。”阿肆点了点头。
“今晚你挣得不少吧？”台下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都是不要命的赌鬼，肯定疯狂下注，阿肆到手的钱最起码比昨天翻了一番。
“怎么？想涨价了？”阿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看着她。
坐地起价就走不出这个厂房。“总要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这五万。”
“只要你站着走下擂台，就是值得的。”
程霄霄笑了。活了十八年，才知道自己的命这么值钱，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满足。
从房间出来，周围黑洞洞的，这次厂房里没有潜伏在暗处的人。
走出厂房，起风了，算了算时间已经是夏末了，马上就该秋天了，秋天过去就该入冬了。程霄霄想着现在住的房子没有暖气，以前冬天为了省钱，一天到晚的在场子里待着，既能多挣点钱，还能蹭蹭暖气。今年应该就不用了，有钱换个好点的房子，冬天就不会再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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