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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洲际大酒店


  车停在25号楼前,人们看着雨衣人送给他们的意外惊喜。

  那宅子,在某种狂暴的力量的作用下,变为了一堆废墟。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朱云峰想起那尖锐声浪,而想到这他就觉得心里自在,甚至是得意。

  “博士生,你救了大家。”朱云峰拍着郑岳风的背,却又痛得一哆嗦,“了不起!”他五官挤在一起将话说完。

  “我们换间屋子住吗?”钟煜菲问,一脸满怀希望的表情。

  “不,看来游击战的策略不错。”朱云峰说,他看着钟煜菲失望的样子,安慰道:“这是我的房子被弄塌了,胖钟。我来带路,谁想住货真价实的五星级酒店?”

  张一凡无从知晓,住在这样档次的酒店一晚,到底要花多少钱。

  但他很清楚,没有哪个旅行团,会蠢到让游客们在此下榻。

  门口立着巨岩,其上写着洲际大酒店,后头是一片竹林。他们穿过枯山水风格的院子,来到水疗馆门前。

  这栋建筑的大小,就是称作是水族馆也没问题。

  外形将古典与现代结合完美,既能看出罗马浴场庞大的气魄,却又删繁就简,将那些个古典花哨的装饰去掉。

  迈进大门,他们跨过一排看起来像是检票用的机器,穿过换鞋柜的区域,

  即来到一片宽阔而高广的地方。

  “脱鞋吧,我总感觉踩上去不太好。”朱云峰吩咐。

  中间是公共休息空间,两侧分别为男女汤。

  旋转楼梯扶摇而上,顺着那装置精致的扶手看去,上面还有一层。

  他们将鞋褪去,脚踩在如榻榻米似的地面上,那层东西下面还有供暖装置,脚掌丝毫感觉不到冰凉。

  他们先没着急去探寻上层的空间,而是走进男汤浴场。

  这里布置着大小不同的浴池,水压按摩的单人池水处如热泉在涌动。

  最显眼的一处,布置如同露天浴场一般,巨大的灰石围成一圈,侧旁还有假树假竹。

  “带你们看看,没有人会单独来这泡澡吧。”朱云峰说。

  他们的声音在巨大的浴场里产生回音,想到独身一人泡在浴池里,周围连半个人都见不着,林白鹭不禁打了个寒颤。

  二层提供各种休闲娱乐场所,最外圈是按摩理疗室和汗蒸室。

  内圈有大片的躺椅供人们休憩。海量的图书摆在书架上,双胞胎兄弟抽出几本漫画,漫不经心的瞧着。

  他们继续围绕着回字形的空间转圈,又看到了甜品站,以及可以席地而坐的使用的矮桌。

  说老实话,这地方真心不错!

  “等有机会,我们一起来享受享受。”钟煜菲说出大家共同的想法。

  离开水疗馆,他们沿着主路继续往前走,来到酒店正门前。面前是一栋巨大如山庄的建筑,亦是现代仿古风,应该是模仿绝对君权时期建筑的产物。

  有钱人应该大多都喜欢这种气派恢弘又咄咄逼人的风格。

  如果张一凡没看错的话,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后车门敞开,好像刚有乘客从上面下来似的。

  穿过旋转门,眼前的景象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带你们四处转转。”朱云峰说。

  这群人只顾张大了嘴,瞪大眼到处张望,完全忘记了交流。

  他们见识到了好多只能在鸿篇巨制的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

  有好几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演讲厅,呈扇形分布的观众席似小山坡一样高,中央的高台上均质分布着三个电子屏。站在最高处,有一种登高远望的幻觉。郑岳风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手作喇叭状放在嘴上,像人猿泰山那样嚎叫着,大家对他偶尔发神经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觉得有些可爱,都眼角带笑望着他。

  他们没有久留,跟着朱云峰来到奢华无比的舞池(酒柜上都是些价格惊人的名酒),高广空旷的空间宛若巴西利卡式的大教堂,唯一的区别就是,舞池墙壁上布满采光充足的侧窗,是那些中世纪的黑暗教堂中所没有的。

  “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双胞胎兄弟挽在一起,开始在舞池里旋转跳跃,另外几个男人围在酒柜边指指点点。

  这群人最后观摩了大到不像话的后厨(那冷柜简直像设计出来专门用来藏尸的,张一凡突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就连钟煜菲也觉得自己驾驭不了,那五花八门叫不出名字来的厨具,它们整齐的挂在墙面上,更别提那些未曾谋面的烹饪设备,除了烤箱外,其余的机器他们几乎一个都认不出来。

  冷藏库和冷冻库的钥匙就挂在墙上,用铁圈串起来,上面被细心沾上胶布,用文字标记以便区分。

  他们先进了冷冻库看了看,嘴里冒出阵阵哈气。

  宽广而无窗的空间,让人联想起医院的房间。

  各色肉品以五花八门的方式摆放着,全鸡全鸭以及猪肉,大部分都挂在铁架上,用弯钩勾住,皮上只结了一层薄霜,按压之下还有弹性。鱼肉摆放在冰柜里,整整齐齐排布在冰块上。

  “金枪鱼?”赵宇飞通过那长矛似的嘴部认出,这家伙块头不小,鱼眼已经蒙上了层白雾。

  “这里应该足够我们吃很久了。”朱云峰说。

  离开冻库,又进入冷藏库。这里温度较高,感觉和一般的地窖差不多。

  各种色泽鲜艳的新鲜蔬果整装列队,立在在三层货架上,列出各种颜色的方阵。

  “这些,都是属于我们的吗?”钟煜菲如在梦中。

  “是的,没错。”林白鹭的眼睛也在闪动星光。

  人们还没逛到一半时,肚子就向他们发出阵阵抗议。

  当时他们正在餐厅的位置,就在后厨附近。餐厅摆放着一张张圆桌,围绕着中央的乐池分布,乐池中的舞台上是一架钢琴和乐队使用的乐器。

  回到后厨房,所有人都在那帮忙准备饭菜。说是帮厨,其实是在偷吃摆在台面上无人认领的甜品,只有钟煜菲在忙碌着,其他人只能当传送带,或者扮演侦探寻找需要的工具。

  那绝对是他们人生中最豪华的一餐,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呆在餐厅用餐,即使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属于这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人。

  饭后,还有很多欢乐的片段。

  张一凡在舞台上弹起了吉他。他弹的很烂,但大家还是在拼命鼓掌,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林白鹭看到昂贵的钢琴,也忍不住碰了碰她熟悉的老朋友。她弹的出奇的好,简直像是欣赏专场演奏会。

  郑岳风被灌醉了,非要冲上太去高歌一曲。

  “有请中国Vitas献唱一首歌剧2。”

  在高音前的部分,他还模仿的像模像样,然后他发出一声鸡叫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看来聪明人也有不擅长的方面,他的歌声并未得到台下热情观众们的掌声。

  两位老人,和蔼的望着这帮胡闹的年轻人。

  喧闹消停,身体困顿。

  总算找到总统套房的位置,巨大的双开门,至少外表看起来是由实木制成,就连门把上都雕刻着精巧的花纹,仿佛是紫禁城中才会出现的规格。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钟煜菲轻叹。

  推开门,一股枯花的香味扑鼻而来,钟煜菲打了个喷嚏,发出象鸣。

  这群人像孩子进了游乐园,瞬间跑了个没影。

  赵宇飞扶着门,他估计这不可能是全实木大门,不然如此巨大,推开时应该十分费力。

  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钟煜菲的狂笑:“天呐,我太喜欢这了。”傻笑声后,接着是床架发出的慨叹,似乎他扑在了床上。

  他也跨步而入,将门合上,眼前房间的尺度和普通民房相差甚远。

  朱云峰家里,就看起来相当豪华,但还让人感觉到亲切与舒适。而酒店套房里,则是极奢的风格,所有东西都显得咄咄逼人,有一种威严尊贵的气魄,就连卫生间里的镜子,都是直通屋顶,上面还有触摸功能,可以显示时间。卫浴设备闪烁着光亮,水龙头的把手似乎都是水晶制品,尽是些平民百姓认不得的品牌。

  由大门而入的主客厅,是个环形的巨室。

  中央的大片空地为活动空间,铺着花纹繁密的地毯。

  靠窗的一侧,摆放着沙发和茶几,带着哥特风的尖窗像王座的靠背,立在沙发之后,还能望见外面的林海。

  另外就是沙发对角处,有风格华丽的小吧台用于饮酒,立着造型独特的高脚凳。

  房间巨大,天花板上共有两个吊灯,一处在沙发茶几处,另一盏照明吧台。

  也只有这两处的墙体上开着大窗,其余都是通往各个房间的门洞,主厅一共连着五个房间。

  每间房还分主次卧,为上下复式结构,简直如同迷宫般复杂,卧室各带独立卫生间,刚好适合值夜的人住在一起。

  分配完房间,大家学着钟煜菲那样,像飞鼠扑在了舒适的床垫上。

  还有不少人本不打算冲澡,但只是为了享受高级淋浴,而站在莲蓬头底下。

  夜深,虽从那暗沉的天气一点也看不出来。

  而身体告诉他们,是时候该修整片刻了。

  张一凡换上了房间里准备好的睡衣,那衣服稍短了些,但不碍事。

  他坐在地板上。面前的玻璃几乎占满墙面,他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色,在狂暴天气里的样子,准备发一会呆再去睡觉。

  林白鹭手捧一杯热水从楼上走下来。她看起来刚洗完头,头发披在小小的肩膀上,比平时更加柔美。

  “你不睡觉吗?”林白鹭问。

  “正准备睡。”张一凡感觉心跳变快了,但不是像他们经常遭遇险境时,那种战栗的狂跳,他强迫着自己去望着风景。

  林白鹭也学他那样,盘着腿坐在地板上。

  她安静的喝着水,一种静谧的美好充斥在房间里。

  “耳朵洗澡的时候好像进水了。”林白鹭说。

  张一凡想起,卫生间里看到台面上摆放着一盒棉棒,那棉棒都有牌子。

  “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林白鹭看起来有些困惑。

  他从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沙发上,拿了一个靠垫搁在自己腿上,让林白鹭头枕在上面。

  他从盒子里抽出根棉签,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耳朵里旋转。

  林白鹭的长发在枕垫上散开,发出甜甜的微香。

  张一凡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有相同的气味——酒店准备的洗发露的味道。

  林白鹭舒服的像只小猫那样蜷缩起来,双手靠在胸前,身躯微微起伏着。

  张一凡还以为她睡着了,他的手感受着那身体散发出的温度,这感觉奇妙又踏实,他的呼吸慢了下来,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叫醒她,该掏那边耳朵了,但他不忍心叫醒她,只想守在她身边。

  而且多亏她闭着眼睛,不然就能看到他脸又红的不行。

  林白鹭睁开眼,原来她没有睡着:“你琴弹得真烂。”

  “你坐起来吧,那只耳朵我也帮你擦擦。”他心想要是只让林白鹭转一个边,她脸靠近他的腹部,他一定会晕过去。

  他注视着林白鹭的侧颜,不合时宜的想起李冰洛,一阵熟悉的抗拒感出现。

  “我听说,男人学乐器都是为了女孩。你这只开屏的孔雀,是为了谁学这个的?”林白鹭转过脸来看着他,她的脸好近。

  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数清楚她的睫毛。他感觉头晕晕的,像是他的脑袋泡在了白酒里。她靠的更近了,正在等待着。

  张一凡和那抗拒感搏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林白鹭看起来很受伤,她像猫一样敏捷,从张一凡的胸前抽身离开。

  她站了一会儿,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林白鹭一言不发走上楼。

  张一凡对着她留下的杯子发呆,那玻璃杯还留在地板上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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